嘘,国王在冬眠——青浼
时间:2021-10-08 09:22:14

  卫枝重点全部跑偏,手在床上摸了摸,抓过另外一盒,研究半天,说:“那我是不是买错了?啊?”
  然后发现男人陷入沉默。
  她茫然地看过去,对视上他漆黑瞳眸,目光闪烁中,他想了半天,用最文明也最委婉的句式告诉她,无所谓有没有,反正你用不上。
  刚开始卫枝还奇怪什么叫她用不上。
  然后过了大概十分钟,她就知道了。
  他覆盖上来时,除了做好了准备的疼痛比想象中更加让她抓狂外,畅通无阻得叫人震惊——
  她甚至感觉到有什么玩意儿被挤得溢出。
  就像那什么,突然有一根黄瓜猛地从天而降被怼进一罐满满当当的水晶泥里……
  干。
  她被自己的联想雷到,从此再也不敢直视小外甥女玩的那种水晶泥。
  那种感觉太强烈了,再加上痛,她不得不弓起身子,掀开被窝想要去看……
  单崇被她猝不及防的动作整得额角青筋乱跳,伸手,头一回显得有点儿粗暴地将她摁回去,咬着牙说:“乱动什么!”
  卫枝很委屈:“看看流血没。”
  她很怕一会儿发现,水晶泥其实是红色的,染一床单,她可能会昏过去。
  毕竟她睡觉一向很老实,从十三四岁亲戚来后,别的女生什么一觉起来血染山河这种事她从来没有遇见过……
  现在这种大场面,她还真有点儿害怕。
  单崇垂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大概是忍无可忍也犟不过她,手往被子里探了一把——
  然后在卫枝的尖叫声中,重新收回手。
  给她看了眼。
  卫枝:“……”
  哦。
  不是。
  大概是为了惩罚她随时随地都可以创造的节外生枝,接下来他再也没让她说出过一个字,攀附着他宽阔的肩膀,她就像狂风暴雨中飘摇的舟。
  人的一生,遇见灵魂契合的人不容易——
  其实成年人的世界,尺寸契合也挺重要的。
  能在第一次的后半段,就主动用脸蹭蹭男人,无声地催促他继续努力,这种事,卫枝一直以为只在各种创作作品中看见……
  然而此时。
  当她被他抱在怀中,胸膛贴着胸膛。
  鼻息之间都是他的气味,被窝里暖烘烘的,听见他每一次动作发出的细微声响,心跳的声音谁也无法遮掩,肆无忌惮地跳动着,贴合在一起。
  多巴胺疯狂分泌。
  从脚趾往上,直充头顶的快乐与满足,比生理上来带的所有感官更让人着迷,晕头转向。
  ……
  想要死在床上好了。
  到了最后,卫枝的脑子里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瘫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她闭着眼听着男人下床,进浴室,洗毛巾,出浴室,上床。
  掀开被窝时她还哼哼地用手去挡,男人拍她的手又还是要挡,直到听到他说了句“好像撕裂了”——
  她吓得魂飞魄散,手挪开想要支撑起身体看,结果体力不支,刚支棱起来,“轰隆”又倒下去。
  温热的湿毛巾贴上来替她清理,伴随着男人的嗤笑。
  用了三秒卫枝反应过来自己上当,抬腿去蹬他,男人大方地让她踹了一脚肩膀,身体毫无动摇,顺势捉住她的脚踝拉至唇边,唇瓣在她脚踝侧面亲了下。
  拇指蹭了蹭她脚踝一侧:“这里倒是真的有点儿破皮。”
  穿雪鞋穿的呗。
  刻滑鞋又硬。
  为了刻滑她新换的鞋。那新雪鞋头几回穿总是像上刑。
  替她清理完,他将她抱起来放到她自己那边床,被糟蹋的乱七八糟的那边床单扔那没换了,他转身进浴室洗漱了下,掀开被窝,跟她挤在一起。
  ……
  夜深了。
  重新换上睡裙,小姑娘和男人挤在小小的单人床上,她的额头顶着他的胸膛,身体疲惫,大脑却异常的清醒。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鹅毛大雪。
  她的指尖钻入男人的衣服,轻轻磨蹭着他腰后的疤痕,听窗外雪落在窗台的声音。
  他揽着她的肩膀,听呼吸频率大约也是没睡的,过了很久,她听见男人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有时候我觉得……”
  卫枝抬起头。
  “有点遗憾。”
  感受到她投来的好奇目光,他停顿了下,像是叹息也像是自言自语:“总是告诉自己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是老天安排好的,得到什么,失去什么,不要总是又哭又闹……但是偶尔也会有点遗憾。”
  “嗯?”
  “如果是在我最好的时候遇见你,可能我就能更理直气壮一点。”
  在男人背部伤疤处滑动的指尖停顿,她压了压他背部的皮肤,眼里发酸,却努力地掩饰好了这种情绪,低低笑了声,问他:“怎么回事,滚个床单,还给我男朋友整不自信了。”
  单崇也跟着嗤笑。
  “没有,”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就是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她抱紧了他,用近乎于等同梦呓的声音,低低地告诉他,没关系的。
  他很好啊。
  怎么可以不自信。
  戴铎说他曾背光而来时,她没看到。
  这话说的没错,可是那又有什么问题呢,从她见到他第一天开始,他就是光芒万丈,如果他不能再照亮别人,那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她的太阳从来没有陨落。
  黑夜降临时,它变成了散落的繁星,银河星海,照亮每一个人温柔的梦。
 
 
第107章 幼稚鬼
  第二天早上,单崇勤勤恳恳起来,把隔壁床的被窝掀开,看了眼床单,发出“嗤”的一声鼻腔音,又把被子扔回去。
  卫枝像是毛毛虫似的裹着被子蜷缩在床上,全身上下没有那个地方不像是被卡车碾过,酸痛的想要流泪。
  听到男人这阴阳怪气的一声叹息,她眨巴了下眼,很有攻击性地问他:“怎么了?你有什么不满意吗?”
  单崇回头,就看见他家小朋友躲在被窝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一双眼睛和一个额头,这会儿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仿佛他敢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她就敢扑上来咬他。
  他弯了弯唇角。
  卫枝觉得这大概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前奏。
  “就是想起昨天你说你买的那东西没有润滑油是不是买错了。”单崇弯腰,掀开被子,一扯床单,“您实在是多虑了。”
  床单上很大一片。
  经过一晚上的萃取(?)、沉淀、加上开了条缝的窗户吹入的寒风,那圆圆很大一片的半径内,床单都硬了。
  卫枝愣神了三秒,脱口而出“这是什么”,第四秒她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尖叫一声像王八缩壳似的缩回了被窝里,被窝外面就留了一缕头发。
  被子角被掀起一条缝隙,里面的人支棱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大清早单崇的手机就响个不停,不用猜就知道是背刺他们在找师父,要喝奶似的,一秒都离不开他——
  卫枝缩在被窝里刷着手机,看师兄们在单崇的徒弟群里上蹿下跳,有人问,师父呢,这都几点了还没出现。
  背刺说,真就从此君王不早朝,纣王有苏妲己,秦始皇有阿房女。
  【少女叽:你还真看得起我。】
  【背刺:@少女叽你别老霸占着师父,有没有道德。】
  【少女叽:@CK、崇】
  【CK、崇:?】
  【少女叽:他骂我。】
  【CK、崇:你就让他们骂下呗,忍忍,他们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卫枝“啧啧”地叹息着这踏马就是男人了,拔X不认人,什么屁话都说得出来……
  放下手机,她扶着快断的腰翻了个身,腿一动就觉得哪哪都不得劲,下面感觉奇奇怪怪的,好像有东西进去过得存在感现在都挥之不去——
  完了完了。
  阿宅大大面无表情地心想,难道这一晚上就成了他的形状了?
  本子上面都这么画的。
  干。
  从被子里探出一双眼,看着几百号人眼巴巴等着,六千块一小时的男人这会儿背对着她站在不远处,动作利索地把床单、被套取下来,放进旁边的洗衣筐里——
  背刺他们如果知道他们在等的人这会儿有雪不滑,有课不上,有钱不赚,正不急不慢在公寓搞内务,可能就想昏过去。
  “你还拿去洗?”卫枝问。
  “怎么了?”单崇不急不慢把床单拆下来,对折,“我不洗,你洗?”
  那处以某处为圆形、看上去像是谁不幸尿床了的深色印记很明显,男人面无表情地折起它时,卫枝难以直视地移开了目光:“扔了算了,以后我都没有办法直视它——”
  “那以后总这样,你准备天天换床单?”
  “……”
  以后?
  总这样?
  ……
  谁说的?
  卫枝忍不住问出了声,关于这个问题。
  单崇认真想了想怎么回答她的问题,最后也就十分含蓄地说出一句:“个人体质问题。”
  卫枝也不知道自己大清早的不睡觉为什么要跟他讨论这个究极生物问题,主要是看了眼他脸上的表情她就直接不敢再看第二眼,被子一掀叹了口气:“你要实在闲了还是陪背刺他们玩儿去吧——”
  “不去。”
  男人扔了床单,来到她床边,掀起被子一脚手探了进去,隔着睡裙落在她小腿上,“我陪你。”
  那有点儿温暖粗糙的大手落下,卫枝直接抖了抖——
  妈的,不是她胆子小,主要是昨天弄到最后,两人都有点儿失控……
  后来不管她怎么哭得上不来气,抱着他的脖子撒娇,都没用。
  他知道她不疼了后,一下比一下狠,像是要把她当什么一次性塑料女朋友,奔着弄散架去,弄坏了才算完。
  那一片狼藉应该也是那会儿弄上去的。
  最后他放开她时,她一头的汗,还有那什么弄了一床单,就感觉自己要脱水了似的,还是他抱着她喂了大半瓶水,她直接累到连吞咽都嫌累。
  想想都发怵。
  她都质疑昨天最后在他怀里压根不是睡着的是晕过去了,毕竟这会儿他靠过来,身上的气息一将她笼罩,她人都不好了——抬手把男人的手拍掉,像挡什么凶鬼恶灵似的嘤了声,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死紧。
  “你别陪我了,也别碰我。”她可怜巴巴地说,“我来崇礼是滑雪的。”
  男人挑眉:“滑啊,又没说不让你滑。”
  “你天天这样,这样!”她停顿了下,鼻尖和耳根都泛着红,“我滑个锤子!站都站不起来!你怎么就好好的!昨天难道只有我很卖力!”
  单崇:“?”
  卫枝:“哦,不是——上面最后那句收回。”
  单崇刚想说什么,那边背刺直接挂了个视频过来,单崇接了,对面那晴空万里,一看这边的昏暗光线直接心态驾崩了。
  “您还没出门?!”背刺粗着嗓门搁那吼,“就算出来餐厅吃个午餐也该穿鞋子了,您这还穿的啥玩意!”
  “管天管地你还管我穿什么,”单崇把手机往旁边一放,继续干家务,把叠好的床单扔进洗衣框,“你到底想问什么?”
  “问问Doublecork,你看我跳一下啊,看看我这第一圈完第二圈到底哪儿不对了怎么就拧不过去……”
  “使劲拧。”
  “崇哥,做个人吧,我他妈今天一早上——”
  背刺话还没落,就看见在男人背后那个床上,原本鼓包包在那的一团玩意儿突然掀开了被子,小姑娘从床上支棱起来,白色吊带睡裙,黑色长卷发发丝凌乱,叉腰站在床上,嘟囔着“上厕所上厕所”,然后低头一看床下,拖鞋不见了,就问:“我拖鞋呢?”
  单崇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意思是你拖鞋,你问我?
  小姑娘张开双臂,直接就挂他背上了,赖唧唧地撒娇:“那你抱我去。”
  背上猝不及防压下来这么个东西——
  睡衣那点儿布料,能挡着什么啊,绵软的触感和体温一下子压在他身上,单崇扶着她的屁股不让她掉下来。
  让她抱着他在他背上荡了几下,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头,对视上手机视频这边直接僵成冰雕的徒弟。
  单崇:“……”
  男人素着脸,将挂在自己背上的小姑娘剥下来,一把塞回被子里,严严实实地盖好。
  她还扑腾着想爬起来时,他才无奈说:“你大师兄开的视频。”
  卫枝:“……”
  男人走过去,直接挂了视频。
  难得的,这次背刺一点儿抗议的声音都没有发出,Doublecork的第二圈怎么拧也不重要了,现在他就想问问哪家医院洗眼睛比较强。
  ……
  放了以前,背刺可以想象单崇正常结婚生子。
  但是他从来没想过他会好好谈恋爱。
  怎么说呢——就根据他上课教那些女生时,有一说一,有二不说三的性格,说几难听的,他对同性好像都能客气点儿……
  很难想象有这么一天,有个浑身白的跟兔子似的软绵绵的小姑娘穿着睡裙跳到他背上,撒娇让他背自己,去洗手间。
  就因为找不到拖鞋。
  他居然没有让她自己光着脚去,不去就憋着。
  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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