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娇——鹿时眠
时间:2021-10-10 09:31:15

  “可谁能想到她因听得我与庶长孙的婚事,心生嫉妒,便想要折了我的手。”
  “白日里,孙女本想着日后离三姐姐远些,好歹姐妹一场,总归不能因为这事再次回了三姐姐的名声。”
  这般说着,沈静淑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可是谁能想到明日丹阳大长公主府上要办赏花宴,眼看着孙女要嫁过去的,明日的赏花宴孙女若是不能出现,不是碍了祖母您的名声么。”
  “哼!”徐氏突然一声冷笑,“你倒是说得好听,我的名声?”
  “嗯?”二房周氏母女同时被这声冷笑,给冷懵了。
  不明所以。
  老夫人不应该是大怒,让人把沈青稚给关到小佛堂里反省?
  “蠢货!!要不是看在你是二郎唯一的嫡女的份上,你以为我会让你代了府中二姑娘彤月,与丹阳长公主庶长孙定亲。”
  “祖母……。”沈静淑哭得好不可怜。
  老夫人又抬手狠狠戳了周氏的面门,怒道:“明日赏花宴,丹阳长公主府上的帖子,白日便送到我这处了,为何我白日不让人给四姑娘送过去!”
  “无非是不想她知道了失落,觉得是我偏心!”
  “不想这蠢的,也不知从哪处得了明日要赴宴的消息,若不是三丫头砸了你的手,指不定明天我都不知晓,你们母女俩就急哄哄去了。!”
  沈静淑满心不岔:“为何我不能去?孙女马上就是丹阳长公主的孙媳,去公主府赴宴不就是理所应当的事?”
  沈静淑这话直接气得老夫人,端了一旁矮几上的茶水,劈头盖脸朝她脸上泼去。
  怒骂道:“你非要气死我不成?”
  “蠢货!你也不想想,当初你二姐姐去丹阳长公主府赴宴,那日有多少贵女见过她,宴会上丹阳大长公主还亲自赏了她一对珠花!”
  “距离上次你二姐姐去,这才多久的功夫,明日你若是去了,就不怕被其他府上的贵女认出身份?你想去死我不拦你,但你这蠢货别连累了我们阖府上下!”
  “大不了,成婚那日,让你二姐姐嫁过去!”
  经过老夫人徐氏这么一提点,二夫人周氏瞬间明白过来。
  她们姐妹二人相像,也许丹阳大长公主第一次见没能认出来,但是其他府上的贵女那恐怕就不一样了。
  若是替婚这事被捅出来,别说是嫁入丹阳长公主府,恐怕就是日后沈静淑嫁人都困难。
  再加上丹阳长公主与皇家沾亲带故,若是事情往严重的想,那位要是往帝王那告上一状,就算是连累整个家族兴盛也说不准。
  周氏越想越怕,白着脸,抖着嘴皮子:“这都是儿媳的错,是儿媳没有管教好四姑娘!”
  “你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就好。”老夫人徐氏冷眼瞧着跪在她身前,身上还挂着茶叶渣子的母女二人。
  她烦躁的摆了摆手:“下去吧,今日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四姐儿日后就好好呆在自己屋里反省,好好准备嫁人事宜。”
  这话言外之意,恐怕就是四姑娘沈静淑在嫁入公主府前,都是要被禁足在府中。
  ……
  等出了老夫人的万福堂,沈静淑便捂着眼睛委屈的痛哭出声来:“母亲!女儿不甘心!凭什么那个乡野长大的贱人这这般欺辱我!”
  “年前丹阳大长公主府赏花宴,就因着她甩了我耳光子,还得我出不了府门,才被二姐姐捡了便宜,如今女儿好不容易抢回了这桩婚事,这贱人又找了机会侮辱我的脸面!”
  二房夫人周氏也是气了半死。
  自己嫡亲的娇娇女,被人三番两次伤了脸面,偏偏她却还得感恩戴德,忍下这口恶气。
  “静淑姐儿。”周氏怜惜的把沈静淑护在怀中,声音冷然,“你好好记着今日这口恶气,等日后你顺利嫁给丹阳长公主府的庶长孙,荣华富贵,那贱人日后不是只有跪在你脚边哭的份么?”
  作者有话要说:  贺贺:“说好的今天放我出来?”
  鹿:“(商量jpg)明天如何?”
  贺贺:“滚。”
  鹿:“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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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赴宴
  翌日。
  天色才蒙蒙亮时, 万福堂就派了婆子到青琼居传话,让沈青稚早些儿准备,老夫人要带她同去丹阳大长公主府赴宴。
  闺房里, 沈青稚瞧着那位略有些面生的婆子,开口问:“今儿,怎不见得孙妈妈过来传话?”
  那婆子赶紧道:“昨儿夜里, 孙妈妈给二夫人和四姑娘开门, 不小心跌了跤, 摔破了面皮子,老夫人怜惜, 就吩咐孙妈妈先去静养一段时日。”
  沈青稚闻言, 淡淡扯了扯嘴角,抬眼时, 清粼粼的眸光随意扫一眼那传话婆子。
  婆子被看得一个激灵, 只觉得三姑娘那瞧着分外清冷寡淡的眸光,怎般会有那么吓人的威严。
  ……
  晨起。
  默一篇佛经, 又看了一会子西北地方志,沈青稚瞧了眼外头渐高的日头。
  她这才慢悠悠起身,吩咐丫鬟伺候她穿衣打扮。
  等她走到万福堂,这已是日上三竿的时辰。
  但此时万福堂花厅依旧热闹, 各房的媳妇和姑娘, 都想着法子哄着老夫人徐氏开心。
  沈青抬步进去,花厅里笑声刹时一顿,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都在沈青稚身上,不动声色扫了一遍。
  数月不见。
  她似乎长开不少,那与一样白皙动人的肌肤, 身材变得高挑曼妙。
  特别是那种自来清冷,有着惊艳美貌的脸。
  此刻再配上一袭淡紫色夏裳,细腰盈盈,步态纤纤,才一进屋,就把花厅里所有姑娘都给比了下去。
  “母亲,这恐怕就是我们淮阴侯府上最漂亮的三姑娘,青稚姐儿了吧?”
  沈青稚闻声望去。
  在离老夫人徐氏最近的地方,坐了位红衣妇人。
  那妇人瞧着丰盈娇美,看向她时,未开口眼中就带了三分笑:“青稚姐儿还愣着作何,好孩子,快过来给婶娘瞧瞧。”
  沈青稚依言上前,给那妇人见礼:“青稚给三婶娘请安。”
  “噗呲。”妇人捂着,似无意嘴打趣,“你这模样,可与传言中嚣张跋扈样儿,一点也不同。”
  “这也怪我,偏巧那时候有了身子,哥儿在肚子里又是格外的闹腾,我那时身子骨虚,所以在你归京那日不曾出门见你,拖了这般久的时日,才与你相见。”她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对极好看的淡紫色珍珠簪花,塞到沈青稚手中。
  “这就算是婶娘给你的见面礼,既然回了上京,那就合该好好打扮才是。”
  沈青稚瞧着手中,那一对极好看的淡紫色珍珠簪花。
  紫色的珍珠在上京并不常见,更何况这珍珠颗颗皆上品,物件稀罕不说,簪花的样子也格外适合她这般年岁的姑娘。
  沈青稚抬眸,目光淡淡扫过花厅众人眼中各异神色。而后微微侧头,往三夫人小徐氏身后站着的婆子怀中瞧了眼。
  “侄女谢过三婶娘。”沈青稚也不推让,直接大大方方接下了小徐氏塞到她手中的淡紫色珍珠簪花。
  花厅里,许是有人觉得她自小生在乡野,眼皮子浅,也不说话,只是不屑的一声轻笑。
  沈青稚收了那簪花,转而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样式小巧精致的荷包,递给一旁的小徐氏。
  姑娘家浅淡的眸光,特意往那笑声出扫了眼,声音淡淡:“月前听闻三婶娘喜得贵子,也不极给三婶娘贺礼。”
  “青稚便想着今日身子略好,又要与老夫人一同去丹阳大长公主府赴宴,便特地准备了给贺礼,都是些小玩意儿,三婶娘不要笑话才好。”
  三夫人小徐氏瞧着那精致小巧的荷包,她弯眉浅笑,也不当回事。
  毕竟在她看来,沈青稚这种爹不疼娘不爱,又和着一个老太太在乡野生活了十年的姑娘,也不见得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她不甚在意的打开了荷包。
  不想这荷包里,除了放了十多颗样式精巧,做工极佳的金豆子外,还放了块,有小孩巴掌大小,颜色、水头、质地极好的翡翠。
  这坠子,别说是她了,恐怕是老夫人压箱底的物件儿里都难找得出这么一颗好东西。
  “这……”小徐氏瞧着手里的东西,都被震得愣了神色,这东西可比前头那一对簪花,贵了数十倍不止,这可是有市无价的好物件。
  她会向沈青稚示好,不过是想着这个小姑娘长得娇俏,和府里的人都不见得亲密,再加上大姐儿沈苓绾如今又委身给太子当妾室。
  虽然太子不受宠,但谁知道这府里长得最好的大房姐妹二人,日后能有什么好造化呢。
  更何况,她唯一的嫡女,府中的五姑娘沈映寒,在婚事嫁娶上,可能还需要沈青稚在前头挡着。
  “三姑娘这是给了什么好东西?把我们三夫人都给惊了。”此刻出声的人的二夫人周氏,她眼中瞧着带笑,语调却是显而易见的讥讽。
  沈青稚闻言,也只是淡淡扯了扯嘴角: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一块石头,和几颗给小孩子串成手钏把玩的金豆子罢了。”
  “这……”二夫人周氏掩嘴一笑,“稚姐儿莫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给刚满月不久的小孩子送石头,莫不是平日里青稚姐儿月例不够?大夫人也没给过你什么好物件?”
  二夫人周氏这话又说得,从头到尾在一旁当摆设的大夫人梅氏面色微僵,有些不满瞪了沈青稚一眼,只觉得这个外头养大的嫡女,果然生来就是来克她的。
  等花厅里众人都瞧够了热闹,三夫人小徐氏这才笑盈盈起身,也不替沈青稚辩解,而是提着裙摆,身姿摇曳走到了老夫人身前:“母亲你给我瞧瞧,这宝贝石头,合着该雕成什么样儿给哥儿带着才好?”
  荷包里放了枚孩童巴掌大小翡翠石,通体碧色,又通透无暇。
  花厅里众人无不倒吸口凉气,这东西哪里是什么寻常石头,放在一般人家,恐怕都能当个传家宝了。
  老夫人徐氏瞧着三夫人手中那块翡翠,难得点了点头:“等会子你拿了我的名帖,请了宫中的御用工匠来,这般好东西,给哥儿带着,也能添一添他的福气。”
  “哎。”三夫人这回那可是实打实,满眼笑意应下。
  二夫人被这般快打了脸面,大夫人一想到自己嫡亲的女儿,从未她出手大方过,二人都同时僵了脸色,面上难掩恼意。
  万福堂,众人各怀心思,老夫人也没了看热闹劲儿,只觉得自己下头养的都是些什么眼皮子浅的玩意。
  加上丹阳大长公主府赏花宴在即,她只得摆手道:“都各自散了吧。”
  众人相继离去,沈青稚等老夫人徐氏重新打扮一番后,便与她一同离府,前往丹阳大长公主宴上。
  ……
  马车里,祖孙二人想对而坐,各自沉默。
  老夫人手里握了串佛珠,不住的捻着,沈青稚手中则握了一卷书册,漫不经心在翻阅。
  就这般过了许久,老太太睁开拉耸的眼皮子,朝着沈青稚开口问:“大姐儿,现今如何?”
  沈青稚握着书册的手一紧,抿着唇,半晌道:“祖母觉得如今才关心大姐姐,可是来的有些晚了?”
  老夫人徐氏不在意一笑:“有什么晚不晚的,她离了府,难道就不是我淮阴侯府的姑娘?给太子当了妾室,比起魏王府,那不也算得上对我们淮阴侯府有利的,另一条出路么?”
  她这话说得不见任何情绪,大姑娘沈苓绾哪里像是她用心养了近乎二十年的孙女。
  沈青稚听罢,只觉得心头一片冰寒,压不住讥道:“祖母就不怕有朝一日,太子荣登大宝,大姐姐成了一宫之主?那时候匍匐跪在大姐姐脚下的,可是这全天下的所有贵女!”
  “哼!”老夫人徐氏冷笑,“荣登大宝?你当太子在做青天白梦?这上京城里谁不知晓,当初若不是皇后嫡子失踪,太子这个不过是养在皇后膝下的孩子,有这份运道?”
  “如今贵妃独宠,你指望你大姐姐,还不如指望指望,那个被你算计打发出去的表姑娘池青莲,她如今可是当朝三皇子养在外头心尖尖上宠着的人儿。”
  “等日后贵妃娘娘当了皇后,废掉太子,三皇子就成了嫡子顺理成章立为太子。”
  说到这里,老太婆一声冷笑,讥讽道:“就算我们淮阴侯府祖坟冒青烟,大姐儿真有凤命,如今的太子能顺利蹬上大宝,但是那又如何,她总归是我们淮阴侯府出的姑娘!”
  “难不成一遭麻雀登枝,成凤凰,就能不认我这个祖母了!我们泱泱西蜀大国,自开国以来,那可是以孝闻名!她若是敢不认我这个祖母,我就拿了绳子吊死在上京皇宫中!”
  老夫人这番话,就算沈青稚清修十年养出的好脾性,也被她气个半死。
  好在恰巧这时,马车稳稳停在了丹阳大长公主府前。
  小丫鬟才打了车帘子,沈青稚便瞧见在外头似乎等得焦急的,丹阳大长公主的贴身宫女,郑嬷嬷。
  沈青稚抬眼,瞧了眼马车里老夫人格外得意的神色,她冷着脸:“那有朝一日,我就等着祖母拿了绳子,吊死在上京皇宫!”
  “到时,我定会求了大姐姐,一定给祖母准备一副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风光大葬!”
  “你!”老夫人徐氏,面色巨变,像她这般上了年纪的人,最听不得的便是‘死’字。
  何况沈青稚这一番话,格外的大逆不道,气得老夫人徐氏恨不得立马起身,撕烂她的嘴才好。
  偏偏沈青稚直接转身,扶着外头郑嬷嬷的手,头也不回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到公主府外头,贺贺就在不远处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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