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蜘蛛之丝——初之空
时间:2021-10-10 09:32:32

  纱织回想起自己刚醒来时,包裹着她的那些奇怪液体,那个场景不管怎么回想都十分诡异,看起来并不像她的身体仅仅进行自我修复的样子。
  ……干。
  纱织气势汹汹地冲进垂着御帘的和室,奈落这家伙居然假装在处理政务。
  “你干什么了?”
  纱织摆出自己最凶的表情问他。
  奈落抬起眼帘,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她片刻,忽然意义不明地冷笑了一声:“白童子。”
  周围的空气掉了几度,似有若无的寒气熄灭了香炉中的白雾。奈落站起身,乌黑浓密的卷发随着他的动作滑落散开,苍白阴柔的城主揭下伪装,露出阴森妖异的红眸。
  纱织的视线不得不往上抬了一下,因为奈落比她高了不止一点,如果要有气势地直视对方,她就必须得仰起头才行。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奈落将她的问题抛了回来:“比如?”
  纱织:“比如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这句话听起来十分有歧义,说出来就容易在气势上矮对方一截。
  她抬头挺胸。
  奈落不紧不慢道:“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纱织看向奈落的目光仿佛在说「为什么你的脸皮能这么厚?」
  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前说我的状态还不够稳定这句话也是骗我的?”
  仔细想想的话,她从人类过渡到半妖的过程顺利得不可思议,根本就没遇到什么波折。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奈落眼神微凉,“我只是说如果你想以现在的状态回去,你可以这么做罢了。”
  “……”
  被骗了!
  又被骗了!
  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将她误导得团团转。
  “如果我没有来问你的话,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打算说?”
  纱织盯着奈落的表情,妄图从奈落的脸上找到一丝歉意。
  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奈落冷哼一声,开口:“问完了?”
  纱织松开他的袖子,转过身。
  “我回去了。”
  御帘断裂,阴冷的妖气满溢而出。
  她硬邦邦地扔下这一句,还没走出一步,就被覆着鳞片的触手抓了回去。
  视野一晃,身体短暂失重,随即忽然撞上冷冰冰的胸膛。
  碎裂的御帘散落在地,周围没有人,走廊上空空荡荡,奈落每次在城中显出妖怪的模样,纱织都会下意识地看一眼四周。
  “你要去哪?”奈落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真是明知故问。
  纱织掰开缠在她腰上的触手。
  “当然是回去。”她没好气地回答。
  半是气话半是认真,她随意一瞄,咦,发现地面上又多出了好几条触手。
  差点被她踩到的触手像藤蔓一样沿着她的腿攀缠上来,冰凉滑腻的感觉就好像有毒蛇在皮肤上游走,照这趋势,她很快就会被其他触手包裹起来。
  纱织退而求其次。
  她回过头,对表情阴暗的妖怪说:“要让我原谅你的话也不是不行。”
  触手一松,纱织转过身。快要靠到奈落怀里时,她忽然伸手一扯,松开了他束发的发带。
  失去束缚,海藻般乌黑浓密的长卷发披散下来,好似滑落的流云飞瀑。
  肤色苍白的妖怪眯了眯暗红的眼眸,似乎已经猜到了她接下来想干什么,匍匐在脚边的触手轻轻动了动,随时准备再次缠上去。
  “你总是在上面。”
  奈落是擅于支配他人的妖怪,极其讨厌陷入被动。
  “偶尔也该轮到我了。”
  手指穿过乌黑流丽的长发,纱织捧住奈落的脸,非常认真地对他说。
  “只是一点小小的代价而已。”
  奈落露出不悦的神情,身边的妖气又开始蠢蠢欲动。
  纱织踮起脚,亲了亲他苍白的下颌,抬头看他:“哎,你得低头啊。”
  阴郁的大妖怪冷哼一声,正要开口嘲讽,纱织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拉了下来。
  薄薄的唇隙柔软冰凉,维持着人类城主的模样时,奈落口腔里的牙齿并不尖锐,亲吻的时候不需要担心会被划伤。
  冰冷的触手爬上来,窸窣缠绕着牢牢地扣住了她的腰,将她往奈落的怀里压去。
  纱织扯住奈落的头发,咬了一下他的唇角。
  两手难敌很多条触手,这不公平。
  涌动的妖气缠绕在一起,雾气般的形态变得黏稠绵密。
  “让你的触手下去。”这么说着时,纱织轻轻咬了咬他的颈侧,细碎的亲吻沿着苍白的弧线一路向下,来到他的锁骨处。
  手指勾住紫色的衣襟,她正要剥下那件外衣——
  外面的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
  成为半妖后,纱织的听觉变得灵敏了很多,朝这边走来的侍从估计有什么要务向奈落禀告,步履比平时急促。
  纱织扯开奈落缠在她身上的触手。
  “有人找你。”
  她从奈落的怀里退出来,看到散落在地的御帘,随便收拾了一下扫到一边。
  “我待会儿再过……”
  她没能把话说完。
  “待会再什么?”
  视野颠倒,两人位置互换,冰冷黏腻的触手窸窸窣窣着,扯下了她腰间的系带。
  “等等。”纱织挡住奈落的脸,她看向走廊的方向,路过的侍从就跟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房间似的,直直地走了过去。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奈落搞的鬼。
  但是这也太羞耻了。
  “殿下?”
  不远不近的地方传来呼唤奈落的声音,那个侍从找了一圈,没看到奈落的身影,又原路折返找了回来。
  “怎么了?”
  他居然还有脸问她。
  奈落低下头,吻了吻她咬紧的唇角。
  “为什么不继续?”
  纱织抓了他的手臂一下,细细的血痕很快消失不见,奈落搂住她的腰,骤然将她往下一按,像咬住猎物喉咙的蛇一样,缠着她不断下沉。
  没有人能看见这个和室,浓郁的妖气和湿润黏稠的气味融合在一起,奈落背上的触手破皮而出,如同蜘蛛张开的触肢,将她笼罩包裹在他身下。
  ……殿下?
  那个侍从的身影随着他的声音远去了。
  海浪席卷而来。
  涨潮了。
  迷失在荒谬的时间中,纱织一口咬上奈落的肩膀。
  舌尖的味道,带着铁锈和盐的腥甜。
  作为一个有道德底线的人,纱织觉得她也许应该再努力反抗一下,但从心底涌上来的感觉骗不了人。
  “……奈落。”
  这种时候特别容易说情话。
  触手缠绕紧缩的画面也许十分骇人,和妖怪进食的场面差不多。
  但那些声音自然而然地涌到她的口中。
  身上的动作似乎停顿了片刻,纱织抱紧奈落的脖子,蹭了蹭他的下颌。
  “奈落。”
  仿佛生怕他感受不到她胸腔里满涨的爱意。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被人看出了这一章要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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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番外拾捌
  夜晚。海水残留着白昼的温度,黑暗的海浪缓慢起伏,推涌着卷上柔软的沙滩。
  潮水一层层迭起,又缓慢地退落下去。
  “……为什么要笑?”
  奈落抚上她的唇角。
  浓密如藻的长卷发从苍白瘦劲的肩头滑落,阴影像厚密的帘子一样垂下来,妖怪红色的眼瞳隐在夜色里,好像海底的珊瑚玉一样蕴着幽暗的光芒。
  真漂亮。
  这么想着,纱织伸出手。
  “因为是你。”
  海潮平息,只剩下柔软的余韵还在起伏。
  在下面的时候纱织会提各种要求,比如要他慢一点,轻一点,因为奈落似乎不太能掌握「温柔」这种东西。
  「温柔」的概念十分抽象,实践起来有一定难度,但慢一点或轻一点就不一样了,后者要好理解得多。
  磨合了几年,纱织找到了她最喜欢的节奏。
  虽然没能在上面这一点十分令人遗憾,但至少阻止了奈落为所欲为地将人玩坏,过程中没有要被溺毙或绞死的感觉,这已经足够让纱织心满意足。
  她攀住奈落的背,像柔软的海藻一样缠在他身上。
  “哎,你不喜欢吗?”她咬咬他的耳朵尖,带着笑意问道。
  奈落很少彻底失态,他过于冷静,好像总是至少留着一部分的自己,旁观事态的发展,甚至是清楚地观测着自身的欲望。
  没有期待奈落会回应自己,纱织抬起头,碰了碰奈落的额头,笑乎乎地和他相抵。
  “我觉得很幸福。”
  她窝到他怀里,忽略掉滑腻绵密的触手,两人的身体就像一张嵌合的拼图。
  “这次就放过白童子吧。”
  虽然说破了奈落的秘密,但这件事不管怎么看都是奈落有错在先。
  “……”奈落冷哼出声,“说了这么多,你就是想警告我不准惩罚白童子。”
  纱织:“那你会告诉我,你把什么东西放到我的身体里了吗?”
  “……”
  托在她腰上的触手,黏糊糊地缠紧了一些。
  “你看,你不会说。”纱织露出谴责的目光,“那我提这点小要求又算什么呢,你该不会连这一点都不愿意答应吧?”
  奈落抱着她坐起身,黑暗里,烛台里忽然光芒一跳,幽幽亮起的火光照亮了御帘散乱的和室。
  妖术真方便。
  但经过这些天的事情,纱织也差不多想通了,她还是习惯走以前的唯物主义路线。
  能熟练感知妖气就行了,比起使用奇奇怪怪的妖术,她还是更喜欢普普通通的长刀。
  她承认,这个世界也许确实是不折不扣的唯心主义,但那又如何,她照样可以成为战国时代第一个唯物主义半妖,贯彻物理输出,成为物理攻击系的天花板。
  “就这一次。”奈落的声音阴沉沉的,好像这是什么格外的开恩一般。
  “你对他们的关注太多了。”覆着鳞片的触手窸窣游动着,从烛光照耀不到的黑暗里钻了过来,“不要把人类的那一套照搬过来。”
  纱织抓住那条触手,放到她的膝盖上。
  冰冷的触手覆着坚硬的青色鳞片,看起来就像蛇类的身躯,她认得这条触手,奈落在白灵山重组自己的身体后,以新的面貌示人时,背后就长着这种鳞片型的触手,像长长的尾巴一样拖曳在身后。
  那条触手乖乖地趴在她的膝盖上。
  “哦。”纱织敷衍地这么说着,摸了摸那条触手冰冷滑腻的鳞片。
  奇怪的鳞片明明看起来十分坚硬,拼凑起来却十分柔软灵活,像人类的锁子甲一样,可以自由地变换形状。
  烛火在青鳞上跳动,映照出漂亮的幽光。
  纱织戳了戳那条触手,细细密密的鳞片轻微开合,像鱼类的腮部,一张一缩。
  啊,开花了。
  纱织高兴起来。
  她摸着那条触手,张开的鳞片在她快要碰到时会服服帖帖地收回去,看起来就如同拥有自我意识的活物一般,会对外界的感知做出反应。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种触手的尾端还能长出蛇一般的头部,断裂的头颅还能喷出剧毒的瘴气。
  纱织捏住触手一甩一甩的尾巴尖。
  “不变化吗?”
  因为不是战斗模式,所以现在看起来格外无害。
  奈落的触手有些像毒蛇,有些像海鳗,后者和前者的不同之处在于没有鳞片,摸上去表面会有一层滑溜溜的黏液。
  纱织抚摸着膝上的触手摸到一半,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另一条触手爬上她的膝头,横卧到她怀里。
  于是她腾出另一手。
  但是第三条触手缠了上来。
  说实话,有点沉。
  一条软趴趴的触手已经够重了,三条一起躺上来,压得她根本就起不了身。
  如果她还是人类的话,大腿都要被压得血脉不通了吧。
  纱织犯了难。
  她抬起手,没决定好怎么分配她仅有的两只手,先横卧到她膝上的那条触手忽然一扭头,青色的鳞片通通竖起,张开的尾巴变成蛇类的头颅,和另外两条触手扭在了一起。
  打……打架了!
  纱织手忙脚乱,还没有掰开缠绕在一起的触手,那些触手就碎成了肉块。
  好像内部被无形的力量挤压在一起,噗的一下,绞断的碎块忽然突破表皮全跑了出来。
  掉在榻榻米上的肉块蠕动着,窸窸窣窣地黏合在一起,蔫不拉几地缩回了奈落的身体里。
  “等等,先别收起来。”纱织晚了一步。
  诡异的噼啪声响起,仿佛人的背脊向两侧拉开,露出埋在血肉里的脊椎。奈落面无表情地将那些触手全部收了回去,嗖的一下,堆叠在周围的触手消失得干干净净。
  白色的肉重新合拢,皮下凸起的背脊再次变回人类的形状,鸦黑的卷发散落下来,微晃的烛光恢复静稳。
  奈落抬起手:“给我。”
  纱织合拢掌心,将那一小块触手碎片藏在手中:“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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