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蜘蛛之丝——初之空
时间:2021-10-10 09:32:32

  好久没有回来,她想做的事情可多了。
  纱织招了一辆出租车,先回了一趟公寓换上现代的服饰,然后又去了一趟市中心,联系学塾补上她错过的模拟测试,将日期定在后天的下午,又跑了一趟银行,确定她目前财政状况稳定。
  做完这些事情后,她去了一趟美惠子的朋友开的理发店,果不其然遭到了对方的猛烈吐槽。
  “你这头发是怎么剪的?拿刀砍的吗?”
  对方的吐槽其实十分接近真相。
  没过多久,美惠子闻风而至,像抓老鹰的母鸡,不,像抓小鸡的老鹰一样气势汹汹,第一句就问的是她的脸。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美惠子眼神犀利,语气也十分犀利,“你被人打了?”
  在战国时代待久了还忘了这一茬,她就说怎么走在街上的时候有人朝她投来奇怪的目光,想来是误会了她脸上的这道疤。
  “是和人打架的时候弄伤的。”纱织眼神漂移。
  美惠子顿了顿,似乎终于想起她的武力值:“谁赢了?”
  “当然是我。”纱织表情严肃,“我没吃亏。”
  美惠子拉下墨镜,陷入柔软的真皮沙发。
  警报解除。
  “不考虑离婚吗?”
  纱织已经习惯了她每次都要问这么一句。
  “海外、事业心强、还一堆小孩。”美惠子看向她的目光颇为恨铁不成钢,“你才二十多岁,还年轻得很,何必那么早自掘坟墓。”
  槽点太多,纱织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话说妖怪有结婚的概念吗?
  像人类一样,正儿八经地将这当做某种社会契约,还是说妖怪对结婚这种东西的态度因种族而异,不同的种族有不同的风俗。
  那奈落这样的妖怪集合体要怎么算?
  和表面上装成人类的妖怪,在人类的城池里结婚,这样的契约也有效吗?
  纱织神游天外。
  其实结不结婚都无所谓,在战国时代的时候她也很少想这些有的没的,但回到现代社会之后,有些事情换一个眼光打量,就会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变成半妖这件事,就有点像她忽然换了个国籍,而且还是不可更改的那种。
  现代小情侣十年长跑都很正常,但她这边是交往不到七年,对方直接就把她的种族都给换了。
  已经不是慢慢考虑未来,想着要在哪里购房,小孩要在哪里上学的问题,而是嗖的一下就框死了未来的……几百年?
  如果有七年之痒怎么办?
  如果出现了千万分之一的情况,后来相看两相厌了怎么办?
  妖怪有离婚的手续吗?
  纱织的思路越跑越远,面前忽然多出一只手,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两张电影票。
  “这是什么?”
  “这可是我托熟人才拿到的。”美惠子慢悠悠地说,“你这次不会也只打算在这边待一天吧?”
  纱织的目光已经凝在了那张电影票上。
  “下周要上映的这部电影叫什么来着?”
  美惠子看了一眼手中的电影票。
  “哦,叫《千与千寻》。”
  ……
  纱织含着热泪走出了电影院。
  经典果然是永恒的,不管看多少遍都让人心怀感动。
  这部电影她已经三刷了,原本在现代社会多待几天的计划也因此延长了一周。
  如果不是美惠子提醒,她都差点忘了《千与千寻》会在今年的暑假上映。
  电车的玻璃窗上映出夜幕下城市的光影,纱织抱着一堆纪念品,车厢里吹着空调,闷热的空气被挤到门缝边,她以成年人的姿态短暂地回到了童年的梦里,连街灯下的夜路都仿佛变得比平时漫长。
  过去的回忆松动起来,被盛夏的夜晚撬开了一角,那种怀念的感觉好像街角便利店贩卖的雪糕,咬一咬只剩下木棍的味道,但一点点的味道却足够人回味许久。
  纱织回到公寓里,打开灯,空荡荡的公寓整洁明亮。
  她放好浴室的热水,将便利店买来的啤酒放入冰箱,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热水澡。
  ……明天去一趟市中心买东西吧。
  热气氤氲,浴缸上搭着半卷的竹席,纱织枕着胳膊,惬意地发出叹息。
  神无喜欢看书,她这次可以多带一点书回去,至于便利的日常用品,以及各种各样的零食,她也得多囤一点才行。
  模拟测试的成绩出来了,她发挥得还算稳定,明年说不定可以试着报考一下,至于银行那边的事情,她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明天买完东西,她差不多收拾一下就可以回去了。
  洗完澡,纱织简单地吹干了一下头发,拿出冰箱里的啤酒,拉开了易拉罐的拉环。
  太久没喝啤酒了,连易拉罐的声音都好好听。
  纱织捧着啤酒坐在沙发上,摸出遥控器正打算打开电视机看一下综艺节目,玄关处忽然响起了嘭嘭敲门的声音。
  “……”
  纱织很想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敲门声消失片刻,门铃取其代之响了起来。纱织不得不叹了口气,放下啤酒随便抓了件外套走向门口。
  纱织打开门,戈薇和犬夜叉两人的身影一同映入眼帘。
  这个剧情,有点熟悉。
  ……
  凌晨十二点,纱织披着外套站到了日暮神社的神祠外面。
  谨慎起见,她将公寓的钥匙要给了日暮一家人保管。
  黑黝黝的食骨之井沉睡在神祠的楼梯下方,跳入井中时,纱织想:应该没有那么糟糕吧?
  腐朽的空气扑面而来,身体在那个刹那穿过无形的屏障,漫长又短暂的失重感消失后,她再次踩到了平地上。
  食骨之井的内部很暗,好像被什么东西遮去了井口一般。
  纱织以为那是她的错觉,她抬起头,发现事情原来真的有那么糟糕。
  密密麻麻的触手堵住了井口,仿佛饿了许久终于嗅到血腥味的毒蛇,待她一出现,瞬间便乌压压地朝她疯狂奔涌而来。
  纱织还没想好要不要象征性地挣扎两下,颈侧一痛,一条触手忽然张口咬了上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摸一下被咬的地方,身体在下一刻毫无预兆地软下去,被缠上来的触手接了个正着。
  ……毒?
  这个念头惊诧地划过脑海。
  旋即,意识和视野黯淡下去,好像雾蒙蒙的黑纱笼罩上来。纱织感觉到那些触手将她扯出了食骨之井,但感官变得迟钝,思考变得滞重,她费力地抬了抬眼皮,好不容易才模模糊糊地看见等在井边的妖怪阴冷的红眸。
  失去意识前,纱织想:
  坏了。
  一看就不好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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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番外贰拾
  时间退回几天前。
  光线昏暗的和室,雪白的镜面散发着幽光,神无捧着镜子坐在角落里,黑发的大妖怪一言不发,阴沉地注视着镜中的景象。
  御帘无风轻晃,映在地面上的阴影忽然多了一道。
  “怎么办。”室外传来白夜的声音,“已经好几天了。”
  他分开垂下的御帘,动作抬到一半。
  “谁能想到她真的会穿过去……”
  白夜顿了顿,慢慢低下头。
  他喔了一声,似感慨似早有预料,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扯开,骤然从中断为两截。
  上半身保持着掀开御帘的姿势,白夜噗通一下摔到地上。
  从眼角的余光中,他看到奈落目不斜视地从身边走了过去。
  苍白病弱的城主离开幽暗僻静的和室,立刻便有侍从围了过来。
  “殿下。”走廊上响起关切而恭敬的声音,“您的身体好些了吗?”
  城池里的人类分工有序,在不同的职位上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空气里传来咔嚓一声,如同傀儡戏的丝线忽然断开,和室外传来重物接连落地的声响,城里的人类暂时没了用处,通通坠入沉睡。
  如果可以的话,白夜也想罢工。
  没有了观众就能谢幕,对于工具人来说也勉强算是一种幸福。
  寂静笼罩下来,诺大的城池陷入沉睡。
  确定冰冷阴森的妖气离开了,白夜才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回头寻找自己下肢。
  “不帮我一把吗?”他叹了口气,对和室里的另外两人说,“真冷淡啊,好歹我们都是奈落的分丨身。”
  伤口探出肉芽,断裂的身体重新连结在一起,窸窸窣窣着恢复了原型。
  “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白童子抱着薙刀靠坐在窗边,明显将刚才的一切都尽收眼中。
  他嗤笑道:“没用的家伙。”
  “……这件事也不能怪我。”白夜活动了一下僵硬的颈椎,“奈落那家伙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白童子露出冷笑般的神色:“就算奈落将自己的一部分放到了她的身体里,到了别的世界还不是一样无法得知下落。与其这么麻烦,整天茶饭不思,不如直接杀……”
  砰。
  后脑传来的疼痛打断了白童子的嘲讽。
  他敛起笑意,表情阴沉地转过头,神无收回砸到他脑袋上的镜子,安安静静地开口:“闭嘴。”
  “……”
  和室里弥漫起寒雾般的妖气,白童子握住薙刀的刀柄。神无收回视线,好像不再注意他的存在一般,略过他朝室外走去。
  “你要去哪?”白夜掸掸衣袖站了起来。
  “去看赤子。”神无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虚无缥缈如萦绕回廊的雾气,“他差不多该醒了。”
  白夜:“……真冷静呢。”
  因为是跟着奈落最久的分丨身吗。
  抱着镜子的小姑娘停下脚步,微微侧身。
  “……以前,也发生过。”
  她面无表情地看向白夜。
  “就算是奈落,也有找不到的地方。”
  ……
  毒的效果退下去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她上课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意识短暂地消失了几秒,清醒时身体骤然一挣扎,从昏昏沉沉的睡梦里跌了出来。
  纱织喘了口气,确定这是现实世界。
  她好像没睡多久,现在依然是夜晚,成为半妖后她的夜视力比人类时期好得多,能够清楚地看见缠在她身上的触手,以及从钟乳石上滴下来的水珠。
  光线昏暗的洞窟十分眼熟,地面上散落着还未彻底溶解的妖怪残骸,她记得这个山洞有几个月定时清理一次的设定,会把奈落重组身体时丢弃的部分消化得干干净净。
  至少她醒来后没发现自己在奈落的身体里,比起上一次激怒对方,这已经是不得了的进步。
  还在外面的世界一切就好办……大概。
  背后的墙壁是活的,并非冰冷的岩壁,纱织试着动了动手臂,困住她的触手缠得更紧了些,像蛇一样窸窣卷动起来,就差没嘶声吐出威胁。
  密密麻麻的触手缠绕在一起,像巨大的藤蔓一样拔地而起,直抵洞窟顶部那些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她被扭曲缠绕的触手嵌在这藤蔓上,睡着的时候居然没有落枕也是十分神奇。
  “……醒了吗。”
  制造出这诡异场景的妖怪却十分人模人样,乌黑流丽的卷发披散下来,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有点像白日里那个温和文雅的城主。
  但纱织不会被奈落的表象欺骗。
  黑压压的妖气蛰伏在奈落脚边,像颜色不祥的雾气一样涌动张缩着,随时都会张开獠牙扑过来。
  如果这是一场生存游戏,她面前的虚空中已经出现了几个选项:
  A)道歉。保证自己不会再犯。
  B)解释自己离开前说过这次会多待几天。
  C)哄他。
  D)表白。
  ……最后一个选项是什么鬼。
  纱织摇摇头,果断划掉这四个选项。
  上一次和奈落吵架时,她就悟了。
  这种时候既不能道歉也不能说好话,必须得学会倒打一耙才行。
  走对方的路,让对方无路可走。
  纱织清了清嗓子,开口:
  “你不相信我。”
  在她身上窸窣爬动的触手,忽然静止了片刻。
  “你不相信我一定会回来。”
  奈落嗤笑一声,仿佛看穿了她那点小把戏,眼中浮现出讥讽的神色。
  “我应该相信你什么?”
  他抬起眼帘,眼底的血色浓郁殷红。
  “是相信你对这张脸的喜欢?”奈落冷笑道,“还是你口中所谓的「爱」?”
  “……”
  糟糕,纱织想,她好像有点生气了。
  指尖微动,一股怒气自心底油然而生,但她硬生生压了下去。
  “生气了?”奈落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冰冷的目光黏在她脸上。
  他低声道:“想动手?”
  缠在她身上的这些触手,她可以撕开扯碎,跳下去将罪魁祸首暴打一顿。
  考虑到奈落的自尊心,纱织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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