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蜘蛛之丝——初之空
时间:2021-10-10 09:32:32

  “……”
  可恶的猴子叽叽喳喳地笑着荡远了,纱织从水中冒出头来,和阴刀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我不是特意要偷看的。”她正色道,“虽然我想过要偷看,但现在真的是意外。”都是因为和猴子搏斗,她才会一不小心摔进温泉里的。
  阴刀靠着背后的岩石,湿润的黑发慵懒地垂在肩头,他微微眯起眼眸,看似毫无防备的姿态,低沉的声音却含着阴凉的锋芒。
  “你就这么喜欢这张脸。”
  纱织认真地补充:“还有身子。”
  温泉池中热气氤氲,白雪皑皑的山中唯有此处飘荡着温暖如春的气息,浅绿的池水漂亮如没有杂质的翠石。
  “你的喜欢到了什么地步?”阴刀的声音冰凉平滑,“像上次一样豁出命来也在所不惜吗?”
  纱织:“喜欢到了可以娶你的地步。”
  “……”
  水波荡漾,白雾袅袅,纱织看着他,一脸认真:“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阴刀始终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纱织默认对方没有拒绝就是好消息。
  冰雪松动,觊觎四魂之玉的妖怪重新活跃起来,生活重回轨迹,她每天出门砍砍妖怪,打打猎,到了每周集市开张的时间就去换点物资,不知不觉间四魂之玉的碎片已经拼出了弯月般的一小块。
  看似平凡无奇的一天,纱织和阴刀穿行在集市里时,前方忽然响起了整齐的马蹄声,佩刀的武士穿着家纹统一的服饰,威风凛凛地出现在惊诧不已的村民面前。
  “少主!”领头的老者噗通一声,几乎是跌下马来匍倒到阴刀脚前,从颤抖的喉咙中挤出喜极而泣的声音,“我们终于找到您了!”
  纱织此时终于想起,身边这只披着人皮的妖怪,好像还有一层没解决的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要切换地图了
  人见城.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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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陆
  和战国时代的许多城池一样,人见城建立在易守难攻的山上。
  山道曲折,坚实厚重的城墙后箭楼和炮塔林立,山脚下的城下町则是平民和商人的居住地。若是从高空俯瞰,以山城的主殿为中心,城墙耸立的山道乃至于山下的城下町,都是层层拱卫这个城池的护壁。
  ……第一次见家长,一定要留下良好的印象才行呢。
  纱织穿上了自己最好的一套衣服,仔细地抚平衣褶,骑在马背上偷偷东张西望的同时,也没有忘记时不时整理自己被风吹乱的鬓发。
  作为人见城的少主,阴刀毫不意外在归城队伍的最前头。纱织纵马跑到他身边,周围的人朝她投来奇怪的目光,碍于阴刀对此未置一词,只能憋得脸色铁青地看着她。
  纱织原本想好了拜见对方父母时的说辞,十分郑重地打好了腹稿,谁知在主殿外被满脸严肃的武士拦了下来。
  恭候在旁的侍女向上托起双手,示意她取下腰间的佩刀。至于另一边的阴刀,已经畅通无阻地穿过大门,踏上一尘不染的木质长廊。
  “你跟着她们。”
  在众人面前,他戴上温和得有些疏离冷淡的面具。
  ……不用拜见父母吗?
  纱织惊讶地睁大眼睛。
  阴刀看了她一眼。
  不知怎的,她愣是从那没什么波动的眼神里读出了「无关紧要的人不见也罢」的意味。
  “请随我来。”
  城里的侍女穿着花色淡雅的小袖,说话的声音柔和又动听,好像口中含着珠玉,走路的姿态安静且温顺,不知道练了多少年才练出了这种走路无声的功夫。
  ……其实是忍者吗。
  纱织不知道她们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搭话也不会得到回应,干脆就欣赏起了城内的景致。
  虽然离开村子前她已经洗过一次澡,那些侍女褪下她的衣物,在装满热水的木桶里又将她从头到脚清洗了一遍,换上染着熏香的小袖,头发也用柔软的束带扎了起来,端着她的脸左看右看,好半晌才让她自由活动颈椎。
  至于她背上那些坑坑洼洼的伤痕,帮她洗浴的侍女们吓了一跳,相互对视好半晌后,命人拿了一些膏药来。
  忙活半天,她们将纱织带到陌生的房间里,房间有一扇圆窗,对着栽种花卉的庭院。
  “……”纱织看着铜镜里的陌生人,总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对。
  “阴刀的房间在哪里?”
  这个城池就像曲折的迷宫一样,有无数的长廊和大小不一的房间。
  闻言,正要离开房间的侍女们停下身影,面露奇异之色地侧首向她看来,好像她刚刚将手里的铜镜一口吞下去了一般。
  “你们不知道吗?”纱织摆出和她们一样惊异的表情,“那他待会儿拜见完城主回来了,我要怎么去找他?”
  “……”为首的侍女似乎叹了口气。她温温婉婉、礼仪得体地解释:“您在此等候少主即可。”
  隔扇合上了。
  绘着山水画的隔扇挺好看的,纱织伸出手,摸了摸那陌生平整的材质。
  唉,她得打多少头野猪才能买上这么一张隔扇啊。
  她在心里感慨一秒。
  然后纱织打开隔扇,毫不犹豫地寻找房间去了。
  拉开门,和屋里的人大眼瞪小眼,说一声抱歉,再唰地一下关上门,继续去往下一个房间——诸如此类地往复循环。
  纱织终于来到铺着榻榻米的宽敞房间,房梁垂下御帘,影影绰绰的阴影里,香炉吐纳着袅袅烟雾,她打开房间靠着走廊的道道隔扇,阳光倾洒下来,草木葱郁的庭院登时映入眼帘。
  估计就是这里了。
  她好奇地打量完周围的环境,城内静悄悄的,来往的臣仆训练有素,没有人发出多余的声音,只有庭院中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忽短忽长,仿佛体谅她心里的无聊似的。
  战国时代,和室大多都是木地板,只有大户人家用得上榻榻米,而且大部分时候都是作为就寝的床垫,很少会铺满整个房间。
  纱织在榻榻米上躺下来,看着木格般的天花板。
  ……啊,真的,好无聊啊。
  等人,真的好无聊。
  她从御帘旁骨碌碌地滚到窗边,又从窗边骨碌碌地滚到门边,在打滚的过程中感受到了一丝乐趣,滚着滚着便滚到了走廊上。
  梆——她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并不坚硬,撞起来一点也不痛,估计不是走廊上的柱子。
  纱织抬起眼帘,停止晃动的景色重合到一处,显现出来的是低头看着她的阴刀的脸。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穿正装——深蓝色的直垂绣着金色和草色的花纹,外罩一件藤紫的肩衣,用同色系的胸纽系着,乌黑如墨的长卷发高高束起,海藻般一般披散下来,其中两缕垂过肩膀,墨色的长发衬着白皙的面庞,站在走廊上的人就像从古卷里走出来似的,美丽得找不到任何瑕疵。
  “……”她一骨碌爬起来,笑得眉眼弯弯,“你这样穿真好看。”
  阴刀的背后突兀响起咳嗽声,跟在他身后的老仆露出不赞同的神色,语气控制得十分恭敬,“少主,此举不妥。”
  “无妨。”
  阴刀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纱织摸摸脸颊,脸颊似乎确实有点烫。
  “你先下去吧,右卫门。”
  被称为右卫门的老仆犹豫了一瞬,低头应了一声,保持着屈身的姿势退下去了。
  等人都走掉了,左右不见人影,阴刀才眯了眯眼睛,摘了温和优雅的面具,以那副她再熟悉不过的口吻说:
  “你现在这是什么样子。”
  纱织展开衣裳的袖子,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打扮,又摸了摸束在脑后的头发,哈哈笑道:“是不是很奇怪?变得一点都不像我了。”
  她捏着袖口转了一圈,随即轻飘飘拜倒在地,模仿着城中侍女的口吻,捏着嗓音柔声道:“小女参见少主殿下。”
  话还未说完,纱织自己就绷不住先笑出了声。
  她抹去眼角的泪花,直起身:“你喜欢这个风格吗?还是说你喜欢活泼可爱一点的?娴静大方一点的?或者妩媚动人的成熟派呢?”
  “……”一瞬间,对面的人好像露出了嫌弃的神色。
  阴刀冷淡地移开视线,道:“我让你跟着那些侍女走,可没让你对她们言听计从。”
  “……”搞半天是她误会对方的意思了啊。
  纱织站起身,拍拍昂贵布料织成的衣袖。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用在城中这样打扮吗?”
  阴刀哼了一声:“如果你脑子坏掉了的话,倒可以这么做。”
  纱织一下子高兴起来:“那我的刀可以还给我吗?”
  “想要的话就自己去取。”阴刀言简意赅。
  纱织得寸进尺:“那我以后可以和你住一起吗?”
  阴刀有些奇怪地看她一眼,随即又移开了视线。
  “不行。”拒绝得超级平淡。
  “诶?为什么不行?”纱织大惊失色,伸手就要去拉他袖子,“睡都睡过了,为什么现在反而不可以睡一起了?是我技术不……”
  两个含义截然不同的动词被她无缝拼接在一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纱织一点都不脸红,反而显得理直气壮极了。
  “闭嘴。”阴刀的脸色倏然阴沉下来,瞳孔泛出一丝阴森的红色。
  但纱织可一点都不怕他,她揍的那些妖怪整天就喜欢散发杀气,杀气这种东西习惯就好。
  “我来这里可是为了娶你诶。”她义正词严,“实在不行的话,你娶我也行。我并不介意这方面的形式。”只要能在一起就行了。
  “不行。”阴刀不为所动,冷声拒绝,“会很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我一点都不麻烦。”
  只要能睡觉的时候拉手手她就满足了。
  不论纱织怎么上蹿下跳地为自己据理抗争,就差没竖起手指发誓自己晚上绝对不会越雷池一步,对方都没有退让,到了晚上还是打包将她扔回了自己的房间。
  “……”
  难不成、难不成对方其实对那方面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仔细一想的话,那个晚上她烧得迷迷糊糊的,也不记得具体发生了什么。
  ……肯定是她发挥失常了!
  不行!她要为自己正名!
  纱织打定主意,晚上熄灯之后就要偷偷摸回去,谁知一夜无梦,她闭上眼睛再睁开,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不,她偏不信邪。
  但到了第二天晚上,相同的事情又发生了。洗漱完毕,她躺在床上,好不容易等服侍她的侍女离开房间,仿佛只是眼皮合上的瞬间,人就失去了意识,坠到柔软香甜的睡眠中去了。
  虽然最近这段时间她的睡眠质量奇佳,皮肤都变得光滑了不少,纱织并没有气馁,决定整晚不合眼也要抵住睡意的侵袭。
  ……然后又毫无例外地失败了。
  呜呜呜呜呜呜她真的太丢人了,纱织扑到床上,一不小心动作太大,直接撞倒了床边的香炉。
  昂贵的香料撒了一地,纱织十分心虚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见到自己的失误,将那些香灰扫起来后偷偷埋进了窗外的庭院里。
  当夜,她毫无预兆地在子时醒来。
  城内一片寂静,烛火也不知何时全部熄灭了,黑黝黝的夜色伸手不见五指,她披上小袖,端着灯台走出房间,守夜的武士东倒西歪地躺在走廊上,仿佛陷入了极沉的梦境,诺大的城内听不见任何声息,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是清醒的。
  那些武士睡得太沉了,纱织对着他们的脸抽了几巴掌,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脑袋掉下来估计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她来到阴刀的房间,打开隔扇拉开御帘——没有见到人影。
  和室空空荡荡,她在走廊和庭院里呼喊对方的名字,回应她的依然只有黑暗的夜色。
  夜露深重,纱织裹紧小袖,端着烛台的那一点火光,在迷宫般曲折的城内寻找着人影。
  冥冥之中,一股莫名其妙的直觉促使她在楼梯下方停了下来。她稍微端起灯台,伸长手臂,摇曳的火光映在木地板上,仔细一看的话,这不是一块普通的地板,更像某种通往地窖的暗门。
  纱织在地板上摸了摸,找到开关,拉起暗门时,腐朽的空气好像巨兽肺腔里的喘息拂面而来。
  烛火倏晃,随即重新变得平稳。
  纱织沿着暗门走下那段台阶,即将拉开地板上的第二道暗门时,手背上忽然传来轻微的拉扯感,嗡嗡的声音抓住她的袖子,转头一看,却是那只最猛胜。
  “……小黄?”她开心地唤道,“你怎么在这里?”
  那只最猛胜急切地振动翅膀,在她身边上下飞舞,似乎想将她扯离原地。
  纱织伸出手,对着它的小脑瓜,曲起手指轻轻一弹,登时将它弹得晃晃悠悠往后倒飞出去。
  “你在这里待一会儿。”
  说着,她拉开了那道暗门,门外的最猛胜忽的一下扑上来,但终究是差了一步。
  咔嚓一声,暗门关上了。
  地窖黝黑,纱织端起灯台,如豆的火光在暗中摇曳,照亮了脚下古老的地面。她走出几步,忽然感到自己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调整烛光往下一望——
  贴在她脚面上的,是恍有生命般正在蠕动的肉块。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为自己演技一流的奈落要掉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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