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和反派弟弟HE了——铜喜
时间:2021-10-11 10:09:02

  迟惊鹿打了个停的手势,望着季大将军好言好语:“爹,我的伤口这么小,没必要取弟弟的血了吧?你看,大夫已经给我包扎好了,没事的!”
  说着晃了晃腿,表示自己好得很。
  没想到动作太大,腿上的伤口裂开了,又开始流血。
  迟惊鹿:艹
  季大将军严肃道:“流血了吧?还嘴硬!”
  迟惊鹿又说:“输血也要扎弟弟的呀,弟弟会疼的。”
  季子星纤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季大将军皱眉:“我儿什么时候开始担心弟弟了?”
  迟惊鹿一噎,想到自己不能崩人设,立刻回嘴:“谁关心他了?我是怕疼!”
  小丫头翘着小脚撒娇:“爹,他不怕疼我怕疼,不要输血!你让他走开!”
  哪知一向女儿说什么是什么的季大将军变了脸色,强硬地按着她的腿,冲医女呵斥道:“愣着干什么,手脚麻利点!”
  不等迟惊鹿再发表意见,医女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着季子星的胳膊扎了下去,赤红的鲜血一下子冒了出来,在瘦弱的手腕处流淌。
  一滴两滴,落在少年的脚下,绽放出腥甜的花朵。
  迟惊鹿觉得季子星本就白皙的脸,瞬间又苍白了一个度。
  季子星的双肩微微颤抖,可他咬着嘴唇,一声不吭,任由医女动作。
  阿弥陀佛,实在是作孽呀。
  医女将取来的血用白布浸染,盖在迟惊鹿受伤的小腿上。迟惊鹿皱着眉头,心有不满,觉得这样做未免太过火。
  她的血是血,季子星的血就不是血了?便是路边捡来的,也不该这样对待。
  还有这个季子星,乖崽人设过头了吧,人家都吸血吸到你脸上了,还不反抗?
  她既觉得好笑,又有些生气:盖吧,我看你能盖出啥来,我是学医的我还不知道,这样根本就没……
  在白布盖上去的那一瞬间,不过三秒,刚才还湿润冒血的伤口,突然就愈合了。
  迟惊鹿:……
  迟惊鹿:这不科学!
  与此同时,小奶油记录:【输血成功,黑化值+1】
  .
  怎么会这样?!
  大将军看着女儿伤口愈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把身上的盔甲给卸去。
  “我儿,皇上有令,命为父镇守边关,你且在家好好休息,任务结束后为父立刻回金陵。”
  迟惊鹿从震惊中回过神,勉强挤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好的,爹爹放心吧。”
  季大将军欣慰地摸摸小丫头的脑袋。
  “我儿生得貌美,如今性子也乖巧,就是不懂得爱护自己,是该找个夫君好好伺候你了。”
  迟惊鹿把嘴里的茶一口喷出去老远。
  大将军紧张地皱眉:“我儿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噎着了,呛着了?”
  迟惊鹿慌乱摇头:“没事没事,爹啊,我不着急嫁人,还想在您身边陪您几年呢。”
  季将军哈哈一笑,随即有点伤感:“女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爹不能把你捆在身边一辈子,哪怕爹再想……”
  迟惊鹿低下头默默喝茶,这句话老爸也说过,同样的大笑,同样的伤感。
  还没容她伤感多久,便听见季大将军怒拍桌子:“说起这个,戚家人太不像话,约定好今日戚行肆那小子登门,居然到现在都没来,真是岂有此理!”
  说完,又意犹未尽地添了一句:“戚无命那个老东西,肯定是故意让我难堪!”
  戚无命是戚行肆亲爹。
  全朝廷都知道文官戚无命和武将季护龙是对家,水火不容,经常能从上朝打到下朝,皇帝老儿快头疼死了。
  戚无命说国库吃紧,军营应当削减开支,季护龙就怼他十指不沾阳春水,不懂净瞎哔哔。
  季护龙请求带兵出征,戚无命就喷他只有一身蛮力,除了喊打喊杀什么都不会。
  俩人你来我往,一喷就是一上午,谁拦都不好使。
  偏巧这两个人都是有功之臣,哪个都不能得罪,气得皇帝只好让他们限号上朝,一三五宣戚无命,二四六召季护龙。
  两人眼不见心不烦,最多在上奏的折子里互相嫌弃几句,皇帝耳朵总算清净不少。
  可就是这势同水火的两家,居然有祖上传下来的婚约。
  据说得知这一消息当天,皇帝心情大好,颇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一拍龙椅为两家当场做了个见证。
  迟惊鹿窃喜,既然是这样,那就更好办了。
  她攥紧小拳头,杏眼圆睁:“没错,岂有此理!戚家太过分了,简直不把您放在眼里!我要真嫁过去,戚行肆还不把我欺负死!咱们悔婚把!”
  季护龙却摇摇头:“那不行,你俩的婚事是早就定好的,都捅到圣上那里去了,怎可轻易悔婚。”
  顿了顿,又道:“戚行肆这小子我见过几次,的确贪玩了些,不过没什么坏心眼,你嫁过去他定不会欺负了你。”
  “戚无命呢,讨厌是讨厌了点,但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迟惊鹿:???
  不是,你俩不政敌吗?
  有这么帮着对家说话的吗?
 
 
第4章 金铃女魔头季二
  季大将军又说:“好了,不说这些了,时辰太晚,乖乖快去睡觉吧。”
  仆从七手八脚收拾停当,知道八小姐要休息了,请了安便鱼贯而出。
  季子星沉默着转身,打算和仆人们一起离开。
  “季子星你等一下!”
  迟惊鹿叫住了他,在少年略带疑惑的目光中噔噔噔跑过去,看着他还在滴血的手腕说:“你这样一直流血不是个办法,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她仰头看着他,烛火光晕勾勒出少年人的轮廓,还有纤长柔软的眼睫。
  季子星不动声色地盖住了手,摇摇头:“八姐不必担心,子星的伤很快就会好了。”
  他的声音很有少年感,轻轻柔柔的,像路边老爷爷叫卖的棉花糖。
  听着更让人心疼了。
  “你别多想,我是不想让人觉得是我亏欠了你。”迟惊鹿压根没打算听他拒绝,直径去翻自己的屋子,拿出一块干净的白色棉布。
  对于医学生来讲,包扎是最简单的基本功。她利落地把白布叠成长方形,按在少年虚弱的手腕上。
  医女下手也挺狠的,扎得还挺深。
  迟惊鹿的动作是粗鲁而不耐烦的,可白布碰到少年手腕上的触感却很轻盈。
  包扎完毕,迟惊鹿恶狠狠地说:“一天之内,不许沾水,听到了吗?”
  季子星点点头,眼睛湿漉漉的,很有乖崽弟弟的觉悟:“多谢八姐,我记住了。”
  “好了好了,你赶紧滚吧。”迟惊鹿挥挥手,装作再也不想见到他的样子。
  季子星听话地走了出去,前脚刚出门,身后的门就“嘭”地一声被摔上了。
  他默默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低下头,轻轻翻了翻手腕上白色的布条。
  正准备动身离开,身后的门突然开了,向来不给他好脸色看的八姐冲他吼道:“明天过来找我换药!”
  季子星愣了一下,本能地回答了一句:“好。”
  夜深人静,季府估计都睡了。屋子里只剩她一个人,便把小奶油叫出来唠嗑。
  迟惊鹿:“你们这任务也太难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根本没法玩。”
  一天累到晚,反派分值不减反增,增的那一分还是因为自己。
  【宿主,我们的系统经过无数科学家设计,是很严谨的。通关肯定没那么容易,你还需要多多努力呀!】
  迟惊鹿:“什么科学家啊,会用这种小说做脚本的设计师也太傻……”
  她把差点脱口而出的那个字生生咽了下去,“太有想法了。”
  小奶油知道宿主想骂什么,它咳嗽了两下,安慰道:【别着急,这种东西嘛一回生二回熟,多来几次你就……】
  迟惊鹿:“不不不,来一次就够了,你还是祝福我早点成功,回到现实世界吧。”
  聊着聊着,迟惊鹿又想起了季子星。
  医女用银针刺入他手腕时,她分明看到他脸上的血色在快速流失,他身体不好,一直在发抖。
  可即便这样,他也没吱声,而是一直忍着。
  这么多年,他一直是这样过来的吗?
  如果说男主戚行肆是轮滚烫的太阳,随时随地都有光环,那季子星就是颗小星星,只在夜晚出现,乌云一来就看不到他身影的那种。
  小说里关于季子星的描写太少,迟惊鹿尽可能地翻找他黑化的轨迹,却一无所获。
  他就像株缓缓开放的花,品种并不名贵。花苞是白的,花茎是通透的绿,乖巧地被放在白日的庭院里,做其它花朵的陪衬,没有一点显眼之处。
  他在无人知道的暗夜肆意生长,突然有一天花开了,雪白的花瓣里裹着的是早已被腐蚀的黑。
  黑得摄人心魄,深不见底。
  如果说其他哥哥姐姐的黑化都有迹可循,那季子星几乎是一夜之间成了疯魔。
  不知道他怎么黑化的,不知道他黑化后做了什么,甚至连他什么时候开始黑化都不清楚。
  书里只说,季子星独身一人去行刺当朝王爷,重伤之中被乱箭射死,倒在玄武门下。
  迟惊鹿:这特么还是宫斗本啊?
  再说输血,季子星身体已经很弱了,连季惊鹿这个身量不高的小姑娘看着都比他壮,怎么还要给她输血呢?
  小奶油思索了一会儿:【他只是从路边捡来的,季府白吃白喝供他这么多年,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所以即便取他的血,也是理所应当,毫不客气吗?
  季大将军说的那句“把九少爷请来”,应该翻译成“把八小姐的移动供血库带过来”。
  正在感叹季子星可怜,小奶油突然又多了一笔记录。
  【感受到被关心的感觉,黑化值-0.5。】
  迟惊鹿:???
  迟惊鹿:谁?
  迟惊鹿:我关心什么了?
  .
  第二天,在迟惊鹿的默默祈祷中,戚行肆果然没有登门。她非常满意,心情好了不少。
  小丫头高兴了,季大将军可难受着呢,此时他正在书房上蹿下跳,扬言明日要找戚无命谈判。
  好心的仆人提醒道:“老爷,明天是个双日,戚大人不上朝。”
  季护龙:“那就后天!后天我在宫门等着他!”
  仆人:“后天您就要带兵去边关了,卯时出发,来不及去宫门。”
  季护龙:……
  仆人:“老爷,晚饭还吃吗?”
  季护龙掀桌:“吃什么吃,不吃了!”
  季府是个大家族,吃的用的样样精细。胃口大好的迟惊鹿一早就乖乖坐在饭桌前,眼巴巴地等着开饭。
  很快,丫鬟们端着香气四溢的饭菜上桌了。
  琉璃盏内,是胭脂鹅脯、藕粉桂花糖糕、金银夹花蟹黄豆、蜜饯青梅、冰糖酸梨汤……只在宫斗剧里看见过的美食,竟然真的被摆在了眼前。
  迟惊鹿:冲啊!!!
  小奶油提醒她:【别光顾着吃,今天会见到你二姐季越音,她可是季府最难搞的流氓头子!】
  季越音是季护龙的第二个孩子,也是季家第一个女孩儿。作为镇北将军府的嫡出小姐,季越音的身份相当尊贵。
  一般这种小姐都被寄予厚望,她们应当从小学习琴棋书画,成功打入金陵官小姐圈子,努力竞争,成为最耀眼的那一个。
  然后嫁给门当户对的豪门少爷,过上上流社会的阔太生活。
  但很明显,季大将军压根没打算把她往大家闺秀的道路上培养……
  别人家都是请嬷嬷教女红,请先生教三纲五常,季护龙请了个师父教女儿学武功!
  季护龙的原意是让她防身,以备不时之需,可没想到季越音学跑偏了,师父教的武功没有练到炉火纯青,喊打喊杀的厚脸皮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因为没有接受过女德规训,她无视男女大防和繁冗的教条,看上哪家小公子了就去告白引诱,不同意的话直接掳来便是。
  若只是调戏小公子,拉拉小手tiao逗一番,倒也不至于成为整本书里变态般的存在。彻底黑化后的季越音,原著中是这样描写的:
  【只见那人一身墨松石绿色的贴身长裙,眼线妩媚地向上飞起,白皙如藕的脚踝上,系着一串红绳金铃铛。
  叮当叮当,甩出阴郁又诡异的声响。
  她是魔教教主,可她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绰号——季二。
  季——二——,叫她名字时牙齿一合一张,简简单单便能念出世间最恶毒的咒语。
  她走到脏污的床边,铃声停了,下一刻男人的唇上落下雨点般的湿吻,牵扯着浑身撕裂般的疼痛,那是她日日喂他喝下去的药,使他身形消瘦,甚至无法直立行走。
  他不明白,女魔头男宠绕膝,个个风华绝代,每天削减了脑袋想讨好她,她却独独喜欢和他滚在凌乱的床上,求他一遍又一遍折辱她。
  高高在上,无人敢染指的季二,此刻彻底臣服在他身下,卑微地求他,求他,还是求他。
  痛感使她兴奋,她满足地喟叹:“子瞻,我们的灵魂会在黑暗中沦陷,而我会在地狱最深处等你。”
  他偏过头去,表现出抗拒。一想到她逼自己说的那些下/流话,耳朵根就像生了火,滚烫通红。
  她像一根野蛮生长的野草,大胆又卑劣,根本不知廉耻为何物。
  “子瞻,我囚了你,给你下/药,日日监视着你,只是想让你留下,想爱你,想让你的脑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她深情地在他心脏的位置画着圈,眼中满是痴迷,嘴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
  好像真的在思索如何把自己封闭填满在这颗心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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