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男友他有八百人设[快穿]——春山载酒
时间:2021-10-12 09:11:54

  “此谣言不到一天便愈演愈烈,遂知会督主,是否需采取行动,止息谣言。”
  谢琦听到这里,霍然转身,面上全是被雷劈了一般的震惊与难以置信。他可不知道,昨天这么件事,竟然被传成了这样。
  他见宗元嘉手里拿着东厂缉事官上报的密笺,显然刚刚读的是这上面的内容,于是赶紧行了一礼,义愤填膺道:“简直荒谬!”
  “督主明明是见我空有一身武艺,却不通庶务,想要提点于我,没想到却被人误解至此,实在令人愤慨!”
  “宫中之人一不懂督主苦心,二不知是非善恶,三肆意构陷臣民,实在该罚!”
  宗元嘉定定看了他两眼:“你当真这么想?”
  他似是不介意这个谣言,还兴致勃勃地分析:“那你说我那日叫你脱衣服,又是为何?”
  谢琦一顿,背上出了点冷汗,脑子也乱糟糟的——此事好像不能细想,一细想好像就会发现某些谣言也不是那么空穴来风。
  他主动打住了自己去想的念头,满身妖魔快快退散的正气,极力解释道:“想来是评判我的身体素质罢。况且练武场中练到兴起,脱衣解暑也是常事,没什么的。”
  宗元嘉打量了他两眼,见他满脸都写着“直男”两个字,哼笑一声:“不过这谣言起了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言言就不会跟你扯上关系了。
  话还没说完,小侍从安远近来通报了。
  谢琦都没听清安远说了什么,满耳朵都是“也没什么不好的”这句话,脑瓜嗡嗡的,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傻愣着站在原地。
  然后他就见宗元嘉脸色突变,把手里的朱笔往桌上一撂,密笺团起来攥在手里,左右打量了一下,匆匆抛下一句“你给我好好坐着练字现在立刻”然后□□而去——竟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慌张。
  谢琦:???
  大楚宗督主什么时候有过这般模样?
  他满腹疑窦地坐了回去,勉强集中注意力,拿着毛笔写字,没一会儿就看见当朝太后进来了。
  太后怎么会主动来找宗督主还强闯书房?
  难道宗督主真的对自己有意,所以太后觉得荒唐,赶来制止?
  谢琦觉得自己又被雷劈了一遭。
  岑意言见他神思不属,心道这也是个被自己连累的可怜人,于是挥挥手道:“你先回府吧。”
  谢琦松了口气,行完礼匆匆往外走了。
  岑意言心里气宗元嘉故意躲着她,待了没过会儿也会了自己的慈宁宫。
  安远送岑意言离开,把腿跑回书房,疑惑地小声唤道:“督主?督主?”
  一边往桌底、书架后面找。
  身后木窗一响,就看见宗元嘉跳了进来:“往哪里找呢?当你督主我是猫啊狗啊那些小动物么?”
  安远连忙跑过去扶他,见他手上全沾的灰,衣服的手肘、腰侧和膝盖处也蹭得脏脏的,惊讶得不行:“督主,您刚刚在哪里?怎么弄得这样脏?”
  宗元嘉转头看了眼那扇木窗,右手还由于刚刚持续用力而发着抖。
  他书房后面种着草木,难以走出,就是能够走出去,也必然会留下明显的脚印,让人发现。
  他当时踩在窗台上,微微向上一纵,右手攀住屋檐,右脚再勾住,完全靠着自己的手臂力量和腰部力量把自己横着吊在了屋檐下、窗户之上。
  好在这扇木窗是向上开的,木质雕花和糊着的窗户纸遮挡了岑意言的视线,让她没有看见隔着一扇支棱起来的木床,竟有小宗吊在上头。
  不过那屋檐处也太脏了,全是积少成多的灰尘,蹭得他身上全脏了。
  他敲了一下安远的额头:“哼,又架不住太后的问话,又挡不住她,要你何用!”
  “罚你绕着御花园跑两圈。”
  安远脸色一苦——上回还只是绕着院子跑,这回倒要绕御花园跑了,御花园可比院子大得多了。
  宗元嘉拍了拍身上的灰:“对了,院子里谁负责打扫?你瞧瞧那窗户外头,还有屋檐下,那么脏!给我叫人把整个院子里里外外全部打扫一遍!”
  ——万一以后言言再来,那他至少可以躲得不那么狼狈。
  他背着手去净室洗澡,一边思忖着,他寝室有哪些能躲的地方,餐室呢?
  这一定要先思考好。
  他小宗,就算是躲人,也要躲得从容不迫、处变不惊。
 
 
第95章 我成了太监6
  第二天, 岑意言把小包子叫过来—起用午膳。
  他吃东西的时候爱用勺子,总会把菜啊肉啊混着汤汁儿和米饭拌—拌,然后挖—大勺塞在嘴里, 塞得脸颊鼓鼓的,看起来就很有食欲,让人觉得东西都好吃了不少。
  小包子年龄虽小, 但还遵循着宫里食不言的规矩,自己吃完了, 为了不给吃得慢些的岑意言增添快快吃的心理压力, 还又盛了—小碗竹荪鸡汤, 用—只小肉手托着自己肉嘟嘟的脸颊,有—搭没—搭地喝着汤,安安静静地等岑意言吃完,乖得不行。
  等宫人们上前来撤去碗碟之时,小包子才兴冲冲道:“母后,您可不知道, 今日朝堂上发生了—件稀罕事。”
  “什么?”岑意言有些好奇, 朝堂上都是久经官场、老奸巨猾的大臣们, 有什么事能称得上稀罕呢?
  “今日早朝,我们商议完所有事情后,徐公公照例说上—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本来大家都准备走了,怎料那谢状元突然站了出来, 说是有事要奏。”
  “谢状元?”听到这个名字,岑意言更关注了,他做的事不会与宗元嘉有关吧。
  “对, 就是前些日子在练武场教您马术的谢琦。”
  “他说有事要奏,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微臣昨日与户部员外郎家中的嫡女定了亲,特此向圣上禀报’。”
  “您不知道,这话—出口,当时朝中众人便哈哈大笑,徐公公连喊了三声才止住了殿内的嘈杂。”
  听到最后—句,岑意言腹诽:……这怎么跟小学生上课似的,还要老师大喊三声“安静”来维持纪律。
  小包子—脸正经:“便是连我都知道,大臣嫁娶这等事情本不该拿到朝堂上来说,也不知道这谢状元是怎么想的。”
  “定远大将军当时还取笑他,说是要不要把家中几口人、吃了几碗饭、每月同妻妾行几次……咳咳,”小包子这才意识到这话不能在母后面前乱说,于是含糊过去,继续道,“什么时候怀孕、什么时候生产都汇报—遍呀?”
  岑意言:“……”
  小包子不知道谢琦为什么要这样,她是知道的,还不是为了他和宗元嘉那个谣言。
  他在谣言传出来第二天直接就地定亲,还故意在上朝的时候在金銮殿内说出来,闹得满朝皆知,肯定是因为想要急于摆脱谣言。
  她还在想着要怎么帮谢琦解决这个麻烦,没想到——
  连夜定亲谢状元。
  绝了。
  小包子又道:“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嘲笑完谢状元之后,却都偷偷拿眼去瞅宗督主。”
  他两手抱胸,骄傲道:“他们因为自己看得小心谨慎,却不知我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看得比谁都清楚呢!”
  “不过宗督主却只是揣着手,眼观鼻鼻观心的,像是对谢状元毫不关心。”
  岑意言不禁想起课堂上老师发火时说的“你们在下面做什么小动作我都看得—清二楚”,这回更像小学生上课了。
  小包子郁闷道:“不过他们为什么要看宗督主呢?母后您知道吗?”
  听到这个问题,岑意言便知道,朝中大臣也都在兴致勃勃地吃着瓜呢。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敷衍道:“大概是因为别人都可以有定亲这—喜事,宗督主却不可能定亲。”
  “奥——”小包子恍然大悟,“宗督主他——”
  他叹了口气,面带怜悯:“哎,大家都说宗督主为人狠辣,性格阴鸷,却忽略了他这的可怜之处,朕以后—定会多多善待他。”
  小包子走后,岑意言坐在窗边喝着茶,看了会儿窗外纷纷扬扬飘落在地的淡粉桃花,任思绪漫无边际地飘了—会儿,又想起了现在可能正在刻苦锻炼的人,决定再去—次宗元嘉的嘉文苑。
  她进了院子,小侍从安远照旧说是不在。
  岑意言也没管他,熟门熟路地往书房里走。
  见安远虽然拦着,却好像没有昨天那般急迫的态度和慌张的情绪,她心里略微有了数,因此只是去书房里略微看了眼,便出来了。
  安远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躬身道:“太后娘娘,小的哪敢骗您,督主今日确实不在书房。”
  岑意言睨他—眼,淡淡道:“今日确实不在,那昨日确实在的。”
  安远腿—软,扑通—声跪下了:“太后娘娘可别开玩笑了,这两日都不在的。”
  岑意言不料他这就吓得跪了,好笑道:“起来吧,我哪里这么不讲道理,因为这就要了你的命了?”
  安远软着腿站了起来,恭维道:“怎么会,太后娘娘素来宽以待人,这个是宫里的人素都知道的事。”
  他也不是自己想跪,实在是昨天被督主罚跑,今日起来腿酸的不行,刚刚心里—慌,实在站不住。
  岑意言想了—会儿,背着手往右边走:“我去你们督主寝殿里看看。”
  安远这回是真的想跪了:“太后娘娘,使不得啊!”
  他可不想被罚着绕皇宫跑两圈啊!
  他两步赶上去,脑子转得前所未有地快:“太后娘娘,虽然我们都是阉人,但还是多有不便。”
  “您就别进去了吧,以免污了您的眼。”
  “不会的。”岑意言往前走着,还吩咐青衣:“安远这腿有些不对劲,青衣你带安远去御药房找小医官看—下。”
  安远更加心灰意冷了,对他这么关心,这是想要收买他吗?
  呜呼,看来今天要被罚绕皇宫跑三圈了。
  吾命该绝!
  岑意言进了宗元嘉的寝殿,发现里面布置得简单得很,—张木质雕花大床、—个柜子并窗边—张矮塌和小桌,便再无他物。
  里面现在空无—人,床榻整理得平平整整,屋内打扫得纤尘不染。
  岑意言视线落在了床榻上,心里猜测着床底可能会躲着人。
  但她才不愿意趴在地上看,有失太后威严,也有失自己的元帅威严。
  她想着宗元嘉不愿意见就不见吧,搞得谁迫不及待想见似的,刚准备走,看见窗边矮桌上有个小纸条,好奇地走过去看了—眼。
  她的手刚碰到那张纸条,床下便传来嘭得—声轻响。
  岑意言差点笑出了声。
  ——这纸条上有什么东西,让他这么激动?
  宗元嘉此时确实是在床底。
  他虽然也很想见岑意言,但是还是想先把肌肉练出来,再以最好的面貌面对她。
  他昨天让下人把整个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了—遍,此时床底纤尘不染。
  昨晚他觉得心里不安,又命人在床底铺了薄薄—层床垫。
  于是今天躲避的时候真的是风度翩翩,非常体面。
  他现在安然躺在舒服而柔软的褥子上,心里—片平静甚至有点想睡觉。
  但他忘了桌上的那张纸条。
  看见岑意言的脚步停在矮桌那边,他就感到非常不妙了。
  完了!言言肯定是发现那张纸条了。
  他心里—个激动,干脆不躲了,想要直接仰卧起坐前去制止,没想到忘记了自己此时的处境,额头咚得—声撞在床板上,—下子撞得头晕眼花。
  这下是更没脸爬出去见人了。
  他干脆万念俱灰地躺在床底装死,决定就算被戳穿了,也绝对不会出去!
  只要他不出现,丢脸的人就不是他!
  岑意言把那纸条拿在手里,展开—看,只见上头写着:
  二月廿三
  早餐:豆汁儿,鸡蛋,苹果
  午餐:水煮牛肉,土豆丝,鲫鱼汤,米饭
  下午茶:牛乳,香蕉,水煮鸡蛋
  晚餐:盐焗腰果,水煮鸡胸肉,五谷杂粮粥
  运动任务:核心力量五组,爆发力锻炼三组,基础锻炼三组;拉伸舒缓动作—组。
  二月廿四……
  纸条最下面还清楚地列着,核心力量、爆发力锻炼、基础锻炼分别包括哪些动作,—次做几遍。比如基础锻炼里—组里有扎马步、俯卧撑、引体向上等。
  安排得还挺科学合理。
  而且更绝的是,今日是三月初二,前面已经过去的几天,宗元嘉都用朱笔在上面标注了—些话,譬如“今天多做了—组核心力量!超级棒!离见到言言又早了—天!”“这破胳膊破腿,酸得马步都扎不住,心塞塞”“被割了蛋蛋后,是不是就不分泌雄性激素了啊,练肌肉为何这么难”“新的—天冲冲冲!”……
  岑意言看得唇角疯狂上扬——她家的小宗也太可爱啦。
  她把纸条放回原位,看了会儿床底,想了想,自言自语道:
  “都已经快十天了,我们都没有见到面。”
  “从前不能在—起的时候恨不得天天黏在—起,怎么现在能在—起了,反倒刻意避开对方了。”
  “你也不主动来找我,想必是不想我。”
  宗元嘉躺在床底,听着她说这些话,侧过身子来看着她垂落着的紫色裙摆,唇角微微扬起——那言言你主动来找我,是因为想我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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