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钦默默听着,心里竟生出几分暗暗的羡慕来。
“朝中的事,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傅闻钦道,“随时都可以铲除异党。”
“不。”舒皖凝眸,勾唇道,“朕突然有了个新的想法,春天快到了,不是么?”
傅闻钦看着舒皖,不知她又生出了怎样古怪的点子。
“把时间再拖久一点,拖到选秀。”舒皖冷笑着,“届时贾古文等一定会向我进言,让我册立新君,届时再以谋逆之罪处死她们,一齐连坐,做到震惊朝野,我看以后谁还敢再提选秀的事。”
“要处死吗?”傅闻钦再度确认,毕竟按之前的打算,只是下狱和流放。
“自然,不杀鸡儆猴怎么能行。”舒皖道缓缓道,“为了我的玉儿,她们也算死得其所了,是么?”
傅闻钦默不作声,小姑娘开始变得狠心了。
不对,她想起数月前,摆在禁卫军中的那两个人彘,其中一个已经死了。
或许早就开始变得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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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下了大雪,簌簌如飞絮,飘满皇城的每个角落,让这座城变得格外安静。
这种安静也同样感染了朝堂,接连数月,天下无大事,朝堂安生,百姓和乐,所有人都将心思放在了筹备新年上。
而且宫中也有了喜讯,君后有喜了。
赵韫看着沈玉的眼神充满了羡慕,“哎,现在是最好的时候了,哀家看着你,真怀念哀家那个时候。”
后宫争斗,尔虞我诈,如今想起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他仿佛一直跟傅闻钦在一起一般。
赵韫看向窗边面无表情的女人,女人正在和小皇帝一起商议着,如何过今年的除夕。
“来崇华殿罢,这里很大!”舒皖道,“我们可以一起看电影!”
傅闻钦自然并无异议,只是道:“可是,除夕夜,你身为陛下,是要和朝臣同庆的。”
舒皖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真的吗?不去不行吗?”
她可怜巴巴地望向沈玉,男人已经有些轻微的显怀了,三个多月,他看起来又温顺又可口。
如果不能和沈玉一起过除夕,她要难过死了。
傅闻钦十分理解舒皖的心情,只好帮着想办法。
“嗯......要不这样,你录几句声音,我们弄个智能机器人过去放着,有问有答。”傅闻钦提议。
这个办法虽然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是其实......
舒皖不管那么多,满口答应。
于是除夕那晚,舒皖穿得极为低调,偷偷和沈玉跑去了崇华殿,桌子上架着暖锅,是鸳鸯的,咕嘟咕嘟冒着泡。
沈玉最近嗜酸又嗜辣,险些因为吃梅子干坏了牙。
舒皖盯着叫他用了好一段时日的清淡饮食,今日除夕,陛下不管着他了,沈玉打算放纵一把。
“辣椒有点少了罢......”沈玉试探着道。
“玉儿!仔细你的嘴!”舒皖凶他一句,说完又觉得舍不得,摸摸索索过去把男人抱进怀里,“少吃一点罢,要是晚上你不舒服怎么办呢?”
沈玉怎么会忤逆他的陛下呢?乖乖点头。
“孩子有声音了吗?让朕听听。”舒皖埋进他怀里,把耳朵贴在沈玉腹部。
赵韫尚在一旁坐着,沈玉有些不好意思,道:“才几个月,怎么会有声音呢。”
舒皖当然知道,她就是想和玉儿贴贴一会儿。
“哎,真是我的女人不在这儿,看你们两个真觉得闹心。”赵韫挑眉抱着他的小熊。
沈玉望着那只小熊,心想他也有,是个大兔子,他的陛下亲手做给他的。
说起来,好像就是陛下送他兔子那晚,有的孩子......
那晚陛下要了他好久,他双腿都酸麻了,只是自己也觉得舒服,也贪得无厌,又看在兔子的份上,没说一句不要的话。
好荒唐......沈玉回忆往事,悄悄害羞着。
过了一会儿,傅闻钦回来了,她贯穿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特有的音色来。
“办好啦?”舒皖问。
傅闻钦不太确信地点了点头,“我在皇位上拉了帷帐,问题应该不大。”
至此气氛松快,四人举杯同庆。
却不知,前朝政殿中,立侍守在帷帐旁的小宫侍却汗流浃背。
“额...陛下,您再不吩咐,可就要错过今晚的赐菜吉时了。”
里面坐着的陛下声线毫无感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
第57章 啖乳又是装可怜的一天
前朝事,自然影响不了舒皖他们,四个人正围在火炉旁,观看新出的片子。
“唉,真笨啊。”赵韫抱怨一句。
这些宫斗剧里面的参与者怎么能蠢成这样?比他当年差远了!
“这些都是配角,再笨也是剧情安排。”傅闻钦跟他解释。
“可是这个人长得好好看,我不想看她下台!”赵韫有些生气,这个女人的眉眼与傅闻钦有几分相似,都是带着冰冷的冷艳女子。
沈玉呆呆望着屏幕,心道这些人很笨吗?他觉得她们好厉害啊......
正看到紧要关头,沈玉忽然颤了下身子,他低低地□□了一句,急忙挡住自己前襟,着急又迫切地看向陛下。
舒皖不知他怎么了,可是男人方才颤抖的幅度有些大,连她都能感觉得到。
“怎么啦?”舒皖贴在沈玉耳边小声地问。
“我...臣侍的身体好像有些奇怪。”沈玉紧紧捂着胸口,他也不知刚刚那一下是怎么了,就是觉得胸前忽然有流动感,紧接着就传来无边的痒意。
舒皖心思敏锐,她看着沈玉用力挡住的地方,心里依然暗暗有了一个猜测,连带沈玉身上盖着的小毯子一把把人抱起,对傅闻钦他们道:“我们有事要办一下!很急!”
说完就哒哒地抱着人跑了。
赵韫一脸莫名,看了看傅闻钦,道:“这段里也没什么暧昧场面呀?”
傅闻钦轻轻摸了摸他。
两人一路从崇华殿飞奔到福宁殿,舒皖把人往床上轻轻一放,就动手解沈玉衣服。隆冬季节,沈玉穿得很厚实,从外面来看,沈玉根本没有丝毫的异样。
可是等舒皖一摸到男人的中衣,摸到一手的湿润时,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你泌乳了!玉儿!”舒皖惊讶地说了一句,声音中竟隐含着几分兴奋和喜悦。
沈玉面色通红,他在陛下摸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了,舔了下微涩的唇瓣,请求道:“陛下,臣侍的衣服都湿了,想...沐浴。”
舒皖安抚地摸了摸沈玉的脸,“朕去让他们烧水,你躺在这儿别动。”
于是沈玉就真的不动了,他连陛下扯散的衣服都不去拉,就这么袒露着胸口躺着,手指却忍不住覆过去摸了摸。
湿的,胸前的那片已经凉了。
好突然,竟然就这样出来了......
沈玉躺着躺着,有点没有安全感,挪着身子过去抱住他的大兔子,抱枕软软的,他把脸颊放在上面蹭了蹭。
“玉儿。”舒皖吩咐完回来,瞧见蜷缩在暖帐中的男人,舔了下唇瓣爬上了床。
“让...让朕尝尝罢。”她眸光里满是期待,连手也不怎么安分,缓缓摸着沈玉。
沈玉两手一紧,捏住了他的兔子,阖紧双眼点了点头。
然后便感觉到点点温热的湿意,蔓延开了......
第二天早上,沈玉又是不知第几次没能起得来床。
他自柔软的衾被中伸出白皙的小臂打量着,数月来,他觉得自己好像被陛下养得丰腴了些,只因之前太医说,身子丰腴,在分娩时便能少受些罪。
沈玉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那里还很平静,只是他的肚子却要比寻常三四月孕夫的大些,腰酸得也厉害些。
平日里陛下下朝回来,总是会先帮他按按腰,他就能好过一整天。
沈玉起了身,换好衣服,今日穿的是件浅绿色的棉袍,上面绣着白色的木兰,是陛下临去前给他搭在架子上的,好像是尚宫局新做的,衬得他整个人温柔极了。
“陛下下朝了吗?”沈玉望了眼发白的天色,天气昏沉沉的,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守着的宫侍结结巴巴地,“下...下了。”
“那陛下人呢?”沈玉皱了皱眉,平日里陛下一下朝,总会第一个跑来看他的。
宫侍挠了挠脑袋,期期艾艾:“今儿......朝堂上出了点事,陛下好像和几位大人大吵了一架。”
沈玉心中一紧,“陛下没事罢?”
“......陛下哭着跑了。”
“......”
沈玉一时不知该做出怎样的表情,他连忙揣好手炉,决定去外面寻一寻陛下的身影。
心中想,该不会是因为贾古文的事?贾古文说了他的陛下的不是吗?还是说发生了更重要的事?
沈玉心急如焚,正想着陛下会去哪儿,出了殿门一瞧,陛下却正缩在福宁殿的柱子下面,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了。
沈玉心里一软,走过去在陛下身边蹲了下来。
“陛下怎么坐在这里?这石阶多凉。”
舒皖转过身,难过地靠在了沈玉身上,“玉儿,她们都说朕是昏君。”
看来朝中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沈玉轻轻揽住他的陛下,道:“怎么会呢,陛下是真正的圣明之主,是最好的。”
“可...可她们看朕的眼神好可怕。”舒皖缩进他的怀里,一手小猫爪子般抓挠着沈玉的胸口。
沈玉动了动唇,陛下再碰他,他恐怕又要......这还是在外面。
沈玉一把捉住陛下的手,温声劝慰道:“陛下,进屋去说罢。”
沈玉有些忧郁,他的陛下被那些朝臣欺负了,可他却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帮到陛下。
“玉儿不会离开朕罢?”舒皖紧紧抓着男人的衣服。
沈玉便承诺:“臣侍连陛下的骨肉都有了,又怎么会离开呢?臣侍一辈子都跟陛下在一起。”
“陛下,今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舒皖舒舒服服地埋进沈玉怀里,给她的心尖尖按着腰,“还不就是那群反臣,竟如此放肆,敢当面顶撞朕,朕真怀念玉儿做朕的太傅那时,都没有人敢说朕的不是,玉儿真好......”
沈玉不知这事情说着,陛下怎么又开始说他好了,他抱住陛下道:“陛下不要因为大臣们的说辞而灰心丧气,陛下是天下之主,现在很好,将来会更好的。”
“那玉儿相信朕的眼光吗?”舒皖自沈玉怀里抬头。
“臣侍当然相信。”
“所以朕看中的玉儿也是最好的,没人能比得了,玉儿要好好的,别总想着朕不要你,不喜欢你了。”舒皖吻着沈玉的手心,蹭在男人颈弯里,嗫嚅道,“朕渴了。”
沈玉道:“臣侍去给陛下倒杯茶。”
“倒什么茶......”舒皖扯住沈玉的袖子,目光如炬。
于是沈玉明白了过来,支吾着道:“那...那去床上罢。”
......
事后,傅闻钦感叹:“你怎么越来越会骗人了。”
舒皖反驳:“我跟玉儿之间的情趣,怎么能是骗呢?”
“说你是昏君?”
舒皖舔了舔唇瓣,“贾古文说朕专宠一人,极易荒废朝政,这还不算说我昏君?”
傅闻钦摸了摸下巴,“那,眼神很可怕?”
“嘿!”舒皖皱眉,“她说话的时候可正瞪着朕呢!”
傅闻钦彻底没了下文。
“反正,她不就是想往朕身边塞个亲戚过来,朕偏不如她的意,现在她已着手寻找舒长夜的下落了,朕可是特意卖了她好几条线索呢。”舒皖目光玩味,“只等收网了。”
第58章 结局篇沈玉的亲生爹娘
数月后,以户部尚书贾古文为首,连坐刑部李进,礼部刘敏的谋逆案,震惊朝野。
舒皖煽风点火,连带着烧了几户底下的小喽啰,这里面有属实心有不忠的判臣,也有舒皖难以拿捏的佞臣。
民间只知,三部带兵闯入皇宫意欲谋反,逼迫忠心耿耿的宁桓王赶鸭子上架,可宁桓王与陛下来了个瓮中捉鳖,将一伙人一网打尽,来往亦有书信作证。
贾古文怒视着舒皖,道:“王爷人究竟在哪儿!那些书信上分明就是她的笔迹!”
“贾大人,注意你的态度。”舒皖磨着指甲,悠然道,“除非你也有想做人彘的雅兴,朕就成全你。”
“你!”贾古文满心怀疑,明明昨日宁桓王还和她信誓旦旦此次必能一举成功,为何今日此时,连个人影都不见?
“杀了罢。”舒皖磨好了指甲起身,她该去找她的玉儿了。
快九个月了,最近沈玉的行动愈发地困难,夜里被肚子压着,怎么也睡不好,好不容易养润了些,眼见着又要瘦下去了。
不过今日舒皖很开心,她自政殿出去,就一路跑向了福宁殿,今日天气很好,她穿着一件雪白的裙衫,一路跑,像只轻盈的蝴蝶。
跑到福宁殿的时候,舒皖的一只鞋掉了,可她并没有闲心去管鞋,直接跑进内殿,就看见腹部高高隆起的男人正坐在榻上,靠着小桌板,手里拿着件小衣服。
舒皖微喘着,走了去单膝跪在了榻上,抬眸望着沈玉,沈玉目光温柔极了,也垂下来注视着她。
接着舒皖抬头亲了上去,他的唇还是那样柔软,身上还带着股淡淡的奶香。
沈玉就保持着刺绣的姿势,由着陛下亲他。
舒皖亲够了,缓缓松开他,眸中噙着一汪春水,“这些交给尚宫局就是了,怎么亲自做,扎到手怎么办?”
“不会的,臣侍想做......”沈玉放下手里的衣服,专心和舒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