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零开牧场——南坡鱼
时间:2021-10-14 09:14:16

  “有本事你就开枪!”萨仁说着就指挥刘队长跟赵医生往下抬人。
  方脸军人愣住,他还真不敢开枪,摆出架势是以为这小姑娘会怕。
  萨仁没怕,赵医生却已经贴边站了,恨不能溜出去,没见过这场面啊。
  刘队长识时务得很,跟萨仁挤眼又摆手,还说:“反正这两个都是他们的人,他们做了决定就听吧,当兵的就是不讲。”
  一字眉似乎也觉得他们太霸道了,解释道:“特殊情况,还请各位谅解,小医生,请吧。”
  萨仁哼了一声:“我被枪指着手会抖,扎到心脏割到气管可就不好了。”
  方脸军人脸更黑了:“你在威胁我?”
  “我是想告诉你们不要浪费时间!”
  她话音未落,大家就见桌上的那位不知道么时候醒了,居然挣扎着翻个身摔下桌,还好一字眉动作敏捷,一个滑铲整个人以半躺的姿势滑了过去,当人肉垫接住了他。
  萨仁吓了一跳,过去检查了下,刚才按穴位止住的出血点没有再崩开,她对这位也佩服极了,伤成这样居然还能听懂他们在说么,还翻身给别人让位。
  她语气也缓不少:“让他躺平喝药,十分钟后我帮他处。”
  说完又喊赵医生赶紧给他灌药,她却指挥着刘队长他们把地上的伤者抬了上来。
  伤者抬上来都脱了衣服了,然后萨仁发现自己没有手术刀,她看着自己的针包,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刚才见到伤者她一瞬间就回到了以前。
  中医也是可以急救,可以做手术的,她以前也是个威风八面说一不二的人物,可现在威风了半天没有手术刀……
  萨仁不敢耽搁,喊了声:“给我一分钟!”
  说完就飞跑回家拿了阿爸杀羊的小剔骨刀又找到二哥拿回来做调料的半瓶白酒。
  医务室里的人看到她飞跑出去都惊呆了,方脸军人见震慑不了,已经收起了枪,跟一字眉很无奈地接受了现实,结果医生给跑了,这他妈的也太不靠谱了!
  方脸军人忍不住爆了几句国骂,要不是飞机上的通讯设备摔坏,大雪封路,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跟这种不靠谱的医生纠缠。
  “人呢!赶紧找回来!”再不靠谱也是医生啊!他说完拉着刘队长就往外跑。
  结果刚出去就见一只骆驼载着两人飞奔而来,说是飞奔也不太恰当,因为骆驼腿上都裹着雪,步伐蹒跚,但驼背上的人在狠抽鞭子,骆驼步子就迈得很大,到了包前也没减速。
  刘队长一眼认出驼背上的人是阿古拉跟他阿妈,他紧张的情绪稍有缓解:“回来了?没事就好!”
  却见阿古拉勒住骆驼,抱着他阿妈从驼背上滚下来,“刘队长,萨仁呢?快救救我阿妈。”
  正好萨仁拿着刀跟酒跑来了,见此赶紧伸手探探阿古拉阿妈的脉,冻伤很严重,左腿很可能已经肢体坏死。
  她沉声道:“死不了,先抬进畜牧棚里,给她按摩四肢,慢慢升温,千万别进温度太高的蒙古包里,一定要慢慢升温。”
  这时那两个军人对她信任感飙升,没见牧民一来就找她嘛。
  方脸军人怕她被抢走,赶紧说:“先救里边的,里边的更重要。”
  萨仁瞪他一眼:“我自会分轻重缓急。”
  她跟着两个军人进了医务室,阿古拉却还在外边喊着:“萨仁,你别不管我阿妈啊,她从小看着你长大,你别为了那些误会就不管她。”
  萨仁简直要疯,最烦这种拎不清的人了,她都说得够清楚了,不赶紧去做,还有空在这里哀嚎。
  她干脆让赵医生去看着阿古拉阿妈,赵医生别的不行,处冻伤还是没问题的。
  方脸军人本来想拦,可到底没好思,他们的人命是人命,人家牧民就不要紧吗?他盯着萨仁,只要这个医生在就行。
  萨仁干脆让他给自己打下手,然后他就见这位派头十足的小医生拿出把锋利的割肉刀,用白酒消毒。
  “你的手术刀呢?”方脸军人的声音都颤抖了。
  “这就是啊,我们牧民的手术刀就是这么霸气。”萨仁其实也没用过这么大的刀,于是开始胡说八道缓解紧张。
  受伤的军人需要割开胸腔,她按住出血点,再让别人帮忙把碎片取出来,然后她再把出血点缝合,结果她的刀刚划破表层,临时助手方脸军人就晕了过去。
  听着他倒地的重响,萨仁都气不过来了,就这,刚才还威风凛凛地拿枪威胁她?
  一字眉还算靠谱,手脚麻利地过来帮忙,眼睛却不敢往刀上看,因为他觉得这刀是牧民杀牛宰羊的刀,可困在这里,还是不能耽误的伤情,能怎么办?
  死马当活马医吧。
  萨仁一刀下去,军人伤者就醒了,但他咬着牙全身绷得很紧也不出声,肌肉紧绷让萨仁更难处,但她来不及麻醉了,只好轻轻安抚,也就是当兵的志过硬,嘴唇都咬破了,桌边都被捏出了碎木茬,他居然没有乱动。
  等处好军人伤者,那位便衣的也已经麻醉好,一字眉帮忙往上抬的时候居然有种抬猪让萨仁杀的感觉,他赶紧摇摇头,试图挥去这样的念头,这可是最优秀的军工专家,国家重点保护对象。
  万一出事他们真担不起责任,可这里只有这个屠夫一样的医生,能怎么办?
  萨仁明显感觉到一字眉对便衣伤者的紧张,可看他的年纪最多三十初头,不可能是太重要的职位啊。虽然疑惑,她也没多问,不管么身份,在她这里都是伤患,用心医治就好。
  等萨仁用刀跟针忙完两台手术,已经累坏了,刚坐到椅子上想喝口水喘口气,阿古拉就闯了进来:“萨仁,你都忙完了,为么不去看我阿妈!”
  这时黑脸军人早就醒了,虽然对手术过程万分嫌弃,可看到处好的两人生命体征都在上升,他对萨仁也信服起来。
  见她被质问,马上过去帮忙解释:“她刚给两个人做完手术,坐一下的权利都没有吗?”
  阿古拉却更气了,谁都比他阿妈重要是吧,他动手要拉萨仁,被一字眉挡开。
  萨仁无奈极了,有时候不遇到点事真看不出来一些人的本性,书里的阿古拉阳光善良,而且还很死心眼,不管如何都追在原身身后。
  可现在的他,简直就跟他阿妈一样,拎不清,么都是别人的错。
  “冻伤赵医生可以处,我喝口水也就要过去了。还有我治病要看轻重缓急,就算看先来后到,你阿妈也得排后边,想讲交情,你阿妈把你跟那日的出走都算到我头上,在查达到处传我的谣言,我阿妈还跟她打了一架,早没么交情可言了吧。”
 
 
第66章 来接谁
  阿古拉见屋里两个军人都沉着脸,也不敢多说,只催萨仁快走。
  阿古拉阿妈已经被移到了他家蒙古包里,赵医生给她做了简单的处理,见萨仁来了,他松了口气,把她拉到一旁小声问:“我觉得可能需要截肢。”
  萨仁在把脉时就知道了,左小腿肢体坏死,不可逆,不截肢的话,细菌会继续向上部感染。
  她掀开被子看了眼阿古拉阿妈的腿,已经发黑了,她问赵医生:“你没跟他们说吗?”
  赵医生摇摇头:“我不敢确认啊,再说你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这里做截肢手术吧。”
  萨仁叹口气,是啊,刚才那两个手术看着凶险,但其实好处理,截肢手术可不是单纯把腿砍下来这么简单,再说她也没有工具,截肢是为了避免感染上行,没有无菌环境,万一截肢处再次感染怎么办?
  中医可以预防感染,但是她的中药包不是那么全的,毕竟她真没打算做神医。
  阿古拉见他们两个凑在一起低声说话,表情都很沉重,就觉得凶多吉少。
  “萨仁,我阿妈到底怎么样?怎么还不醒?”
  萨仁只好实话实说了:“她的小腿已经坏死了,需要截肢,这手术我做不了,我只能先控制住病毒不要往上感染,但拖不了太长时间,还得送旗医院。”
  阿古拉阿爸吓傻了:“是要把腿砍了吗?”
  阿古拉却一脸怒色,跟萨仁说:“你要是早点来救她,是不是就不用截肢了?”
  萨仁简直无语:“我看到她的时候腿已经坏死了,你怎么不说你阿妈要是不乱跑就不会出事。”
  她看阿古拉眼神里闪过一丝羞惭,就问:“你是跟她一起躲避暴风雪的对吗?”
  阿古拉点点头,萨仁就冷哼一声:“你好好地站在这儿,那肯定是她一直在护着你,她要不是护着你,腿也不会坏死!你现在这么着急,是不是觉得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你阿妈?别把你的愧疚迁怒到别人身上。”
  “你说的没错,都是我的错!”阿古拉突然就崩溃了,“是我没照顾好阿妈,晚上我说守夜,结果睡着了,让她自己一个人忙了一晚。后来我跟她换着班,她还坚持把最暖和的地方给了我,帮我挡着风雪才会被冻伤的,都是我没用,是我护不住她。”
  躲在雪窝里必须时不时的清理出口,免得被彻底封住窒息而死,忙碌整晚又在进风处,冻伤是难免的,谁能想到会这么严重。
  萨仁叹口气,再讨厌这两个人也不能见死不救,“我跟赵医生的判断都是需要截肢,我会先用针灸帮她控制住,截断她左小腿循环,避免往上感染,要尽快送去旗里医院做截肢手术。”
  阿古拉阿爸哀嚎一声:“怎么去?那么厚的雪。”
  “用骆驼,我们能骑骆驼回来就能骑骆驼到旗里。”阿古拉坚定地道。
  其实如果萨仁能找到需要用的药,她完全可以彻底截断这条小腿的经脉血管,让它彻底成为死细胞,不影响到上边,可一没药材,二是做到后这条腿看起来会太诡异,还是不要说的好。
  其实她还想说医务室里有名伤员很重要,军区肯定会有人找他,到时候可以让他们把阿古拉阿妈带走。
  但想想这家人的秉性,还是先帮着处理好就行了,看他们自己想怎么做,免得出事还要被反咬一口。
  结果那些借来的骆驼已经开始拉稀了,显然没法再带阿古拉阿妈去旗里。
  小彩只修复了靠近查达的线路,根本没用,还是无法通话,她跟萨仁说:“雪太厚了,我们跟蜗牛一样慢慢挪着往前走,回来的时候趟出路来了倒是轻松点。”
  等她知道有飞机坠落,还有伤员时,不由急了:“必须恢复通信,谁家还有骆驼,我去借。”
  光靠骆驼显然是不行的,萨仁还是把希望寄托在医务室那几个人身上,便衣的那个应该是个学者,另一个受伤的是飞行员。
  萨仁过去看他们时,方脸军人不在,她就问一字眉,他们是不是奇山基地的,他摇摇头也不说话,又问他要去干什么,他还是摇摇头。
  呵呵!
  “保密对吧!行吧,我就是觉得你们在雪灾这么严重的时候占用飞机肯定是有重要的事,飞机坠落肯定会耽误大事吧?”
  一字眉陪笑道:“其实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当兵的服从命令就行了,不会多问。”
  “好吧,我也不多问,现在路封了走不了,查达有个重伤员,需要做截肢手术,如果你们有飞机来接的话,可以把她带走吗?”
  “可以,我战友已经在这个包顶还有外边雪地上做了标记,如果飞机过来巡视肯定能看到求救信号。”
  萨仁松了口气,把这事告诉刘队长,让刘队长去安排,她是一点不想沾惹阿古拉家的事了。
  第二天早上,一字眉来喊她,说那两个伤员都醒了,她过去看了看又给换了药。
  方脸想到昨天那把刀,就担心地问:“会不会感染?”
  “昨天确实有感染的危险,不过现在这不是都醒了吗。”
  飞行员知道是她救了自己,连声道谢,倒是那个便衣的一直愣愣的看着她没说话,等她要走时,他才道谢,又问:“你不会就是救了严军长的那个小兽医吧?”
  兽医就兽医吧,还要加个小字,萨仁没理他,直接走了。
  她刚一出医务室,就听见方脸跟一字眉吓到的声音。
  “怎么会是兽医?他们说她是医生啊!”
  “我就看她昨天的刀不对劲,哪里是兽医,明明就是屠夫。”
  “卓工,真是她救了军长吗?”
  萨仁:……
  呵呵,好人难做啊,刚才就不该给他们止疼,还让赵医生给他们熬牛奶粥,白瞎,止了血死不了就行了!
  吃过早饭没一会儿,萨仁就听见了飞机的轰隆声,现在的直升机笨重噪音还大,离老远就听见了。
  飞机顺着方脸的求救信号直接降落到了支部前边,结果下来的人却说是来接萨仁的。
  方脸愣住,这小兽医到底是什么人?比卓工还重要?
  萨仁过来一问,才知道是邢书记申请的飞机,要接她到旗里协助救灾工作。
  这还有什么好协助的?求灾办的人肯定比她更专业,她只是提前知道有雪灾而已。
  她不肯去,只说伤员优先,飞行员只负责接人,见有伤员自然是先带伤员回去了,刘队长赶紧通知了阿古拉,他用勒勒车推着他阿妈过来,还特意凑过来跟萨仁说了声谢谢。
  直升机空间不大,只能载四个人,光伤员就有三个,阿古拉是不能去了,方脸跟一字眉还得留下一个。
  方脸看看支部前边的三间平房,主动说:“我留下来帮着她们修复线路吧。”
  阿古拉看着直升机远去,虽然担心但也没办法,要等路开了才能去旗里,他叹了口气,过来跟萨仁说:“昨天的事真对不起,我阿妈一直说是她害了我,然后一直把我护在里面,我睡着了,她还把她的袍子披到我身上,她冻成这样都是我的错,是我这个做儿子的没用,我太恨自己太急了,才会怪你,萨仁你能原谅我吗?”
  萨仁摆摆手,她见过的奇葩病患家属多了去了,谈不上原谅不原谅,不做出格的事,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看他懊恼,还安慰两句:“她会没事的,等过上十几年没准还可以按假肢。”
  等阿古拉回去了,刘队长把萨仁拉到一边:“以后别跟他家再有来往,赶紧回旗里工作。”
  萨仁愣了下:“您是说他把这事记在我身上了,会报复我?”她能走,她家里人也不能走啊,再说这关她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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