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使劲地亲我,像要把我吃了一样。我想挣扎想要跑,但浑身一丝力气也无……”说到这里,金晴脱开樊雾的怀抱,脸埋进了枕头里,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独自舔舐伤口。
樊雾声音低低地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那天晚上的我,肯定很混蛋。”他手伸过去,掌心一下一下轻抚她的背,“对不起,对不起。”
金晴安静地趴了会儿,樊雾心中愧疚,只能再三地道歉。怎么样他都抹杀不了自己伤害她的事实。
“整个过程我都是清醒的,很可怕很可怕……”金晴闭上眼睛,“对我来说,那是梦魇。之后,你睡了,我裸身躺了会儿,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能动了。我穿好衣服,跌跌撞撞逃了出去。”
“我睡到半夜,醒了。看到凌乱的床铺,拿起设了静音的手机,发现有几个未接电话。我打给万新,才知道自己走错了房间。我留了张纸条,写明我的名字和电话,请你联系我。然后去了楼上。但那天之后,却没有接到任何关于那夜的电话。”
“第二天早上,我非常愤怒地质问苏芳意,她却说女人不过那么回事。她只求一个出国的名额,因为我,她得到了。但她并没有强求我,是我自己去的,是我默许了男人的行为。她却矢口否认那瓶水。”
樊雾咬牙,“她不配做人。你早该告诉我,我会帮你出气。”
“算了,不想再提。”
樊雾很自责,“我真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一直没人联系我,我,我就那么稀里糊涂过去了。总之,是我的错。”
“你肯定错了。”金晴忽然抬手,捶了他胸口一下。
“你打吧,随便打,只要你解气,我都可以的。”
“可以咬你口吗?”金晴幽幽地说道,“你都不知道那天,你多能折腾,我快怕死了。可你老是折腾。”
“……”樊雾道,“你咬哪儿都行,随便咬。”
金晴脑袋一歪,啊呜就是一口。
咬住了他的胳膊。
樊雾疼得鼻子皱到一处,但他强忍着,没出声。
金晴下力咬,咬到口水连连,才意犹未尽地收了嘴。
樊雾伸手摸了下,一圈深深的牙印。
“过没过瘾?没过瘾的话再咬口吧。”
金晴翻个身,与樊雾面对面。她手掌覆到他的胸腔处,“这样就可以了。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我现在才找算你,岂不是太迟了?何况那晚你喝醉了酒,不是故意的。”她稍一停顿,“你醉意很深,我能感觉出来。”
“我,”樊雾不知道说什么好,“那我对你是不是太粗鲁了?”
他没有印象,完全没有印象了。他只记得亲了她,有没有更深入一步,他不确定。所以事后只留了纸条,没有主动找人。
金晴揪住他胸前的衣服,绞到一起,“其实你还好,因为我是第一次,所以,特别怕……”
“我走错了房间,有了个可爱的女儿。”樊雾感慨,“老天实在眷顾我。我现在欠你的,欠玥玥的,以后,我努力偿还。”
“但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明明是你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苏芳意和我,都会认为是那个叫酆连的主任呢?”
这一点樊雾也不解,“我不认识什么叫酆连的,也许他后来去了房间,看到我了也说不定。”
“反正是那天之后,他便帮了苏芳意的忙,苏芳意自然认为是他占了我的便宜才那么做的。”
“好吧好吧,不管怎么样,我很庆幸。”樊雾将金晴拥入怀里,“我用一辈子偿还你,好不好?”
金晴脸颊有点儿烧,老天爷的安排,还不算坏。
过了一会儿,金晴仰脸问道:“那你为什么录了那样一段视频,就是你放给陈东慧看的那段。爸爸倒底知不知道玥玥的身世?”
“爸爸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跟他商量好了,故意录了那样一段视频。”
“那你怎么说的,爸爸竟然愿意录?”
“我说玥玥学校有作业,假设你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会怎么样。爸爸就帮忙录了。”
金晴感慨:“爸爸是真爱玥玥。”
“那可不,对玥玥的爱,绝对超过我,他可是把全部身家都留给了玥玥。咱家现在最富有的,不是你,不是我,而是小玥玥。我现在是给她打工。”
金晴扑哧笑出了声:“咱家有个六岁的小富婆!”
第65章 快道歉
话说隋总离开会议室之后, 直接下了楼,来到那群记者面前。
中午时分,门口的记者只有十个八个的, 这些是收到霍小乙信息提示赶来的。
当南湖电视台接到苏芳意发回去的视频资料,也就是霍小乙传给苏芳意的第一次亲子鉴定的结果之后, 很多很多的记者便涌了过来。
樊氏集团遗产继承将出现大的变数, 这可是大新闻啊, 谁不想来抓?
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办公楼下,保安们为了维持秩序,只好拉起了一条线, 防止记者们一步一步侵入到办公楼里,影响正常的办公秩序。
隋总和几个股东一起,走到那条线的前面。
有眼尖的记者喊了声:“隋总,这是樊氏集团的重要股东,隋总!”
“隋总,你好,请问南湖电视台的视频资料是真实的吗?”
“请问樊辰玥不是樊亭力的亲生孙女吗?”
“请问二次鉴定结果怎么样?”
“隋总,请回答一下。”
隋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下, 请安静一下。”
骚动的人群静了下来。
隋总淡定地说道:“现在各界可能会有各种声音,我在此, 代表樊氏集团,郑重向大家声明, 樊辰玥是樊雾先生的亲生女儿, 是樊亭力先生的亲生孙女。”
“什么情况?”
“南湖电视台发布的视频不实?”
苏芳意表情有些不淡定了,“那的确是第一次的鉴定结果,不会有错。”她冲着隋总高喊, “隋总,您的意思是不是说第二次的鉴定结果与第一次的不符?既然不符,又如何判定第一次的鉴定结果是错的?据我所知,成磊鉴定中心,是我市最先进最权威的鉴定中心,从那里出来的鉴定结果,准确率是百分百。”
她第一个念头便是,樊雾造了假。他拥有强大的资本力量,只要他肯花大把大把的钱,想造个假,还是有可能的。
隋总的声明,她不信。
其他记者纷纷发出质疑。
“隋总,能确定第二份鉴定结果的准确性吗?”
“这么说,你们否定了成磊鉴定中心的结果,你们认为成磊鉴定中心的结果是错误的,对吗?”
“成磊鉴定中心认可你们的结论吗?”
隋总黑沉的眸子扫视众人,“具体原因涉及个人隐私,我们不便在此详述。我在此强调,我们经过科学、严谨的鉴定之后,确认樊雾先生与樊辰玥之间的亲子关系。请大家不造谣不信谣!”
说完这些,隋总向大家鞠了一躬,转身走向地下停车场。
该说的已经说了,要是还有不识抬举造谣诽谤的,直接起诉。
其他记者见隋总声明如此严肃,都表示认可。
大家纷纷收拾器材打道回府。
“守了一天,守了个寂寞。”
“就是,这不是无事找事么?”
“隋总这么肯定的声明,不可能有假。”
“就是,阵仗闹到这么大,怎么可能有假?一定是真的。”
记者们纷纷离去。
苏芳意心有不甘地站在夜色中。
她站到一旁打电话。
“霍律师,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
她在外头等消息等到头秃,可霍小乙安安静静的,不回一个字。
电话里霍小乙的声音有些疲惫,“不好意思,事已至此,就这样吧。”
苏芳意惊讶极了,“什么叫就这样?樊辰玥明明不是樊雾的女儿,发生什么事情了?樊雾威胁你了?樊雾篡改鉴定结果?”
“他们之间的亲子关系成立,结果就是这样。我有点儿累,再见。”
霍小乙挂了电话。
苏芳意举着手机,惊得说不出话。
手中握了一把好牌,正打到精彩处,把牌扔了,不打了?
下跪求饶?
没有道理啊!
苏芳意不理解霍小乙,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否则不会造成目前的局面。
她的手机响了,是台里打来的。
跟踪的新闻需要有个结果。
苏芳意将手机架到前面的支架上,她拿着话筒往后站了站。
主持人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芳意,芳意,你好。”
苏芳意摇手示意,“主持人好,电视机前的观众,大家好,我是记者苏芳意。”
“芳意,现在樊氏集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观众都好奇排除亲子关系之后,樊氏集团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嗯,大家好,”苏芳意镇定地回答,“继第一次排除樊雾与樊辰玥的亲子关系之后,樊氏集团进行了第二次鉴定,刚刚隋总代表樊氏集团做出声明,第二次的鉴定结果与第一次的鉴定结果恰恰相反,樊雾与樊辰玥的亲子关系成立。”
主持人眼神中露出震惊的神色,“两次鉴定结果相反,是不是需要追加进行第三次鉴定?”
“没有,目前没有进行三次鉴定的消息出来。但是隋总声明,明确肯定了第二次的鉴定结果。”
“事情听起来有一点点儿复杂,那么,芳意,针对此次事件,你还有其他信息与我们电视机前的观众分享的吗?”
“哦……”苏芳意迟疑了下,“据金晴女士身边可靠的朋友提供信息,金晴女士在与樊雾先生结婚前夕,曾与一位叫酆连的先生共度一夜。依据两人共度一夜的时间点与樊辰玥小朋友的出生日期来看,樊辰玥极有可能是酆连先生的女儿。”
苏芳意突然提到这一点,引起了电视机前观众的八卦之心。南湖电视台的收视率瞬间拉起了一条垂直的直线。
大量的观众转到南湖电视台。
底下评论如潮。
“本年度最劲爆的八卦。”
“这记者看来是知根知底啊。”
“消息属实吗?如果属实,这女记者是英雄,以一己之力改变樊氏集团的资本格局。如果是造谣诽谤,下场肯定很惨。”
“成王败寇,哈哈!”
主持人也惊了,稍事迟疑,道:“芳意,你能联系到酆连先生吗?”
新闻最重要的是真实性,如果能联系到酆连先生,南湖电视台的收视,今晚爆定了。
苏芳意:“之前一直联系不上,我现在再打电话试试。”
她是经过多方打听才找到酆连在国外的联系方式,但打了几次均无人接听。她自己都怀疑这个电话的真实性,也许朋友打听错了也未可知。
刚才一激动,将她知道的消息给捅了出去,她寄希望于这个电话能通。
电话拨出后,她摁了免提,将手机举到话筒前。
持续的嘟嘟声之后,苏芳意有些失落,她抿了抿唇,欲收回手机。
“喂,你好!”
突然的声音,让她惊了下。
她彻底放弃的一刹那,电话竟然通了。
她光听声音就能确定是酆连,她惊喜地问道:“你好,是酆连先生吧?是酆连本人吧?”
对方声音苍老而低沉,“是的,我是酆连。”
“你好,我是苏芳意,我是想跟你确定一下,七年前的10月16号晚上,您酒后是不是在青春酒店与一名女同学共度了一晚?”
她故意引导话题,“那名女同学先开好了房间,在房间里等你。你拿了房卡上楼,因为醉意浓重,在女孩的主动邀请下,与她共度了一夜,是这样吧?”
她明显的引导话题,引起观众的极度不满。
底下评论一堆。
“这个记者脑子有病吧,有这么引导的吗?”
“她潜台词是说金晴吧?她是不是跟金晴有仇?”
“她的意思不就是,金晴主动勾引了这个老头?”
苏芳意问完,仔细倾听电话那端的动静,她这么说,是为了保全酆连先生的名誉,只有这样,他才会愿意说出那晚的事情。否则,他极有可能竭力否认。”
空气中安静了一会儿,在苏芳意将要失去耐心的时候,酆连缓缓说道:“那晚,我的确去了青春酒店不假,也的确带着房卡去了房间。只是我打开房间后,床上躺着的,是一个男人。我当时不太相信,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可确认过房号和房卡,又给前台打了个电话,是没有问题的。而且那个男人我认识,是个很重要的人物。我猜想,可能是他走错了房间吧,看他睡得很熟,我便离开了。”
停顿一会儿,酆连继续说道:“我国内的家人看到南湖电视台的新闻,给我发信息,我才接了这个电话。因为事情可能牵涉到樊氏集团董事长与其女儿的亲子关系,所以,我在此郑重说明,那晚上,我看到的男人正是樊氏集团的董事长,樊雾本人。他和金晴女士有何渊源与误会,我不太清楚,但如果因为我给双方造成什么误会的话,我向他们说声对不起,祝他们幸福。”
电话挂断了。
苏芳意如遭雷劈,傻傻地僵在原地。
南湖电视台那边,已经快速掐断了与她的视频连接。
主持人耳麦里传来导演声嘶力竭地狂喊,“快,快道歉,向电视机前的观众,向樊雾一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