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被女主抢走了——鹊桥西
时间:2021-10-18 09:44:33

  哪里露了行踪?她怎么会找来?她不是已经忘了我吗?
  “秦大哥——”许莺莺又喊了一声, 声音里带着鼻音,听着有些委屈。
  秦西一动不动,可是控制得了肢体,控制不了心。
  许莺莺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好像伴随着一滴泪珠, 一下一下砸在他心尖上, 让他心尖控制不住地颤抖。
  莺莺要问自己为什么不告而别了,要问自己这么长时间去哪了, 该怎么回答她呢?
  还是要主动与她说话?就装作好久不见的朋友和她问好, 这样会不会显得没那么心虚?
  可是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秦西脑海翻腾,这时候许莺莺接着说了下去,说的却不是他猜测的那些, 她只是吸了下鼻子,声音闷闷道:“秦大哥, 我脚疼,走不了路了。”
  难怪她没有扑过来,原来是脚受伤了。
  怎么又受伤了?
  秦西长叹了口气, 睁开了双眼。
  天色将晚,山脚下根本没什么人了, 她脚动不了,一个女孩子在这里, 就算没有遇到坏人,大晚上漆黑一片也会害怕的。
  他松了牵马的缰绳,转身时将手心的汗水在衣摆上擦了一下,才缓缓向她走去, 泰然自若道:“怎么伤的?”
  他没有看许莺莺,到了她跟前就半跪了下去,径直去看她的脚腕,见她右脚踝部薄袜微微隆起,脱掉了鞋袜,果然看到她细嫩的脚踝红肿着,明显是崴着了。
  许莺莺张口欲言,眼泪却比她的话更快一步,啪嗒一声打在秦西手背上。
  秦西手一抖,差点直接按在她肿起的关节上。
  许莺莺憋着哭腔应道:“我过来找你,怕你又走了……赶路太急就崴着了。”
  秦西握着她脚踝的手指轻动了一下,心里杂乱,不敢提这茬事情,只能故作沉着问她的伤势:“多久了?”
  许莺莺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回答他,只有眼泪又一滴砸了下来。
  秦西垂目盯着自己手背上的泪水痕迹,心里乱糟糟的,默默给她把鞋袜重新穿好,这时又听她问:“你为什么不看我?”
  “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不认识你了。”他心中纷杂混乱,说话时语气却是如以前那么熟稔,甚至还带着笑,仿佛两人从未分开过一样。
  他借着看许莺莺脚踝伤势的动作低着头,忽地被一双手捧住了脸颊。
  许莺莺才不管他在干什么,硬是抬着他的下巴让他看自己。
  秦西被迫抬头,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真的撞进她那双泛红的雾蒙蒙的双眼时,仍是心脏猛地收紧。
  这是我好久不见的小姑娘啊。
  他后背绷得直挺挺的,迅速眨了下眼睛遮掩了情绪,轻声笑道:“怎么了?忘了我长什么样子了吗?”
  他笑着,许莺莺眼泪却流得更欢了,不待秦西因为担心她眼睛出声安慰,就忽地收了捧着他脸的右手,朝秦西脸上大力地掐了一下,哭着脸道:“你不准笑!”
  秦西长这么大从没被人掐过脸,一下懵了,脸上又疼又热,别说笑了,维持面部表情都难。
  许莺莺抹着眼泪,哭着威胁道:“你再敢笑我就还掐你。”
  秦西沉默,还有点束手无策,不笑就不笑了吧,反正本来就不想笑。
  许莺莺松开了他的脸,道:“现在带我回去你住的地方,不带也行,反正我走不了路,也跟不上你。”
  秦西默然片刻,问道:“你带的丫鬟和侍卫呢?”
  “没带丫鬟,侍卫你还不清楚吗?你不是最会躲他们了吗?”
  许莺莺说话夹枪带棍,把秦西怼得哑口无言。
  无奈,只好伸手把她抱到马背上。
  许莺莺伸手搂住他脖子时,秦西明显感觉到女孩子软软的身躯贴在身上,热气轰得涌上了脸,浑身僵硬,双臂根本不敢动弹。
  他有些奇怪,以前不是经常抱她上下马车的吗,那时候是怎么抱的,怎么没有现在这么不自在?
  许莺莺也察觉到他的僵硬,靠在他肩上,声音听着带着点羞涩,道:“秦大哥,你是不是好久没有抱过人了?现在抱着一点都不舒服。”
  秦西被她说的脸上滚烫,嘴角绷了下道:“不舒服那你下来吧,我去山上找人来抬……嘶——”
  话说一半,被许莺莺在脖子上又掐了一下,这一下用力很大,掐得秦西都觉得疼了。
  许莺莺掐完了又给他揉了两下,秦西偏头想躲,可是被她搂着脖子,根本躲不了。
  许莺莺道:“我才不掐你胳膊和后背呢,那一点都不疼。你等下要是再说让我不高兴的话,我就继续掐你脖子,还要掐你耳朵。”
  秦西:“……”
  这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以前那个乖乖软软的莺莺呢?
  他闭嘴了,小心地把许莺莺放到了马背上,牵着马往山上走去。
  天太晚了,城门已闭,只能先带她去山上孙宁慈那里将就一晚了,明天再去找她的侍卫把她送回去。
  又不放心让她单独跟孙宁慈相处,秦西默默打定主意要在屋外守一晚上。
  他牵着马在前面慢慢走着,余光看到许莺莺的裙角和绣鞋一荡一荡的,跟江上小舟似的,不断在他心湖带起波澜。
  秦西走着走着,心跳就跟她的裙角晃动的幅度达成了一致,一下一下跳动着,沉重又规律。
  莺莺怎么不问自己为什么离开呢?
  她迟迟不问,秦西就觉得头上好像悬着一把刀,要时刻警惕着它落下来。
  他想这把刀快点落下来,又害怕它真的落下。
  他也想问莺莺,你来找我做什么?可同样不敢问出口。
  许莺莺坐在马背上随着马儿微微晃动,也一句话不说,只是默默盯着秦西的身影。
  两人各有所思,一路沉默着到了后山竹楼,秦西不打算抱她了,朝她伸手道:“我扶你下来。”
  许莺莺看了看他伸出的手,嘴唇一抿,才不管他说了什么,松了缰绳,身子一歪就要从马上跌落下来。
  秦西感觉她跟一片落叶一样,一个晃眼就被风吹倒了,急忙上前接住了她,人刚落到怀里,两条纤细的胳膊就缠上了他的脖子。
  女孩子的体温透过薄衫传到身上,秦西心砰砰直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咬着牙压下了怪异的感觉。
  先这么着吧,还能真让她摔着吗?
  等她脚好了,再和她说清楚……
  他抱着许莺莺向竹楼才走了两步,忽觉许莺莺胳膊动了一下,猛地一偏头,正好对上许莺莺朝他耳朵掐去的那只手。
  耳尖明明还没被碰到,却已经通红了。
  秦西额头简直要冒汗,把她微微往上掂了一下,道:“别掐了,等下要被人看到了。”
  他想说得严厉一点的,可是声音出口却跟悄声低语一样,又低又柔,听得他自己都脸红。
  “又不是我被掐,我不怕被别人看见。”许莺莺嘟囔着,枕着他宽厚的肩膀低声道,“而且你知道我为什么掐你。”
  秦西被她说得身上直冒火气,整个人就差冒烟了。
  这时一旁的马儿打了个响鼻,竹楼里的孙宁慈听到动静推门出来,隐约看见秦西抱了个人过来,远远惊讶道:“怎么了?这是谁啊?”
  她一出声许莺莺就看了过去,认出是孙宁慈的瞬间,许莺莺眼泪唰得流了下来,泪眼朦胧地看向秦西,质问道:“你不肯见我,却跟她朝夕相对?”
  “不是,我……”秦西欲辩解,才说出几个字,就感觉许莺莺勾着他脖子的手用力,他还没反应过来就顺势低了头,见她乌黑的发顶贴近,紧接着脖子忽地一痛,是许莺莺张口咬了上去。
  她下口的力气不小,嘴唇微凉,贴着秦西颈上却引得他霎时间血脉喷张,抱着她的胳膊猛地收紧,手掌隔着夏衣紧紧贴上了她柔软的腰肢和腿弯。
  秦西呼吸急了起来,感觉自己招架不住了,急忙道:“我和她根本不熟,我住在别处,是带你过来借宿的!别咬了!”
  人没松口,他忍着颈间痛与酥麻感低声道:“……莺莺,别咬了……”
  许莺莺这才缓缓松了口,秦西忙撇开脸努力压制狂跳着的心,听她憋着哭腔道:“你不要骗我。”
  “没骗你……”
  这时候还能怎么样,只能顺着她说了,等她……等放下了她之后,再、再和她掰扯。秦西脑子有点打结。
  好不容易把她哄好了,感觉她把脸埋在自己肩上了,秦西这才转回头,硬着头皮对不知何时走到院门口的孙宁慈道:“莺莺没地方可去,想在你这里借宿一宿,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孙宁慈看看秦西,又看了看根本不看自己一眼的许莺莺,嘴角一挑道:“当然可以……”
  秦西正要道谢,她又拔高了声音,字正腔圆道:“秦大哥。”
  秦西一下愣了,摸不准孙宁慈这是什么意思。他明明跟孙宁慈关系一般,根本没有到能喊“秦大哥”的地步。
  但他很快就明白孙宁慈的用意了,因为许莺莺又去勾他脖子,掉着眼泪问:“她为什么要叫你秦大哥?”
  许莺莺醋得眼泪停不下来,挣扎着道:“我不要让她叫你秦大哥!她凭什么!”
  秦西一个头两个大,抱紧了她不让她摔下去,还要防着她咬自己,口中连连安抚:“我没让她喊!我跟她不熟!我前几天为难了她,她故意的!”
  “你骗我!”许莺莺一点都不信,哭得嗓音都哑了,“……你对女孩子尤其心软,怎么可能会为难她!”
  秦西有苦难言,箍住了她乱踢的腿对看笑话的孙宁慈道:“别添乱了……麻烦先找个房间给莺莺。”
  好不容易到了房间,秦西二话不说立刻把许莺莺放到了床榻上,许莺莺不仅不撒手,还要拽着他脖子往床上带。
  秦西吓得心惊肉跳,往她胳膊肘上轻敲了一下,趁着她胳膊一麻没了力气,才能脱身。
  脱身后已经满头大汗,狼狈不堪了。
  孙宁慈就噙着一丝笑在一旁看热闹,被秦西扫了一眼才意味深长地轻笑一声,慢吞吞退了出去。
  秦西废了好大功夫才让许莺莺相信他是真的与孙宁慈没什么亲近的关系,解释完了人都快虚脱了,许莺莺已经不哭了,红着眼眶说:“出汗了,我要洗澡。”
  “你……”秦西想说“你脚不能动怎么洗?”,说了一个字见许莺莺乌黑的双眼正盯着自己,心头一跳,立刻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就怕她等会又说出什么大胆的话来。
  在心中斟酌了一下,秦西觉得这么说没问题了,才道:“借住在别人这里不方便,先忍着,明天再洗吧。”
  他一说“别人”,许莺莺脸色就好了许多,又提别的要求:“那我要洗脚,我脚太疼了不敢动,你给我洗。”
  有理有据,秦西只能妥协,就算他不妥协,许莺莺也有办法让他妥协。
  况且以前也不是没给她洗过,她腿受伤时,秦西没少这么伺候她。
  打了水给她脱鞋时秦西忍不住问道:“李栖楠不也是这么喊的吗,怎么不见你撒泼打滚?”
  “我才没有撒泼打滚。”许莺莺先否定了秦西的话,又说,“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秦西纳闷,以前也确实没有别的女孩这么喊过他,他还真不知道许莺莺不许别人这么喊他。
  许莺莺想了一想,脚被秦西抬起放到水中时道:“好像是没什么区别,那以后也不让他这么喊了。”
  秦西:“……什么东西?”
  许莺莺哼了一声,没回他了。
  秦西没再问这个问题了,把水泼到她肿成馒头的脚踝上时,问道:“疼吗?”
  “疼死了,根本不能动。”
  她坐在床沿上,怕把衣裳弄湿了,就稍微往上提了一些,露出一截小腿,小腿外侧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以前受伤时留下的。
  秦西一看那伤疤就想起她满身血的样子,心里又软又烫,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轻声道:“太晚了不好弄冰,等会我去打点井水给你湿敷一下脚踝,过两天就好了。”
  许莺莺轻轻地“嗯”了一声,两手撑着床沿看秦西给自己洗脚。
  她脚背很白,脚趾圆润如珍珠,沾了水之后更显得嫩滑,被秦西握在掌中时微微蜷缩了下,脚背弓成了一道曲线。
  秦西觉得她脚尖也是可爱的,温热光滑,跟暖玉一样。
  正给她洗着右脚脚趾,见她左脚缓缓抬了起来,他没在意,反正左脚没受伤,随便她乱动。
  屋内早已点了蜡烛,白皙的脚背缓缓露出了水面,上面沾着的水珠纷纷沿着肌肤滚落,折射着熏黄的烛光。
  许莺莺脸红通通的,掀着眼皮偷偷看秦西,见他仍是垂着头没注意自己的动作,轻轻咬了下唇,把左脚踩在了秦西手背上。
  秦西原本没理会她,随便她踩,可是忽然感觉她脚尖在自己手背上微微蹭了一下,一股燥热猛然从心底窜起。
  他没抬头,双手也僵硬住了,眼睁睁看着踩在自己手背上的白嫩脚尖在自己手背上勾了几下,心底的燥热一下冲遍了全身。
  他满面赤红,呼吸急促起来,心里又急又气,他好好的小姑娘跟谢必诚夫妇待了一年多,怎么就长歪了?
  乱掐人、乱咬人、动不动就哭,现在还……还这么……这么不懂事!
  他努力控制着呼吸,手掌一翻抓住了许莺莺的左脚踝,直接把她的脚拖进了水中,喉结滚动了两下,压着声音头也不抬道:“脚不疼了是吗?”
  许莺莺拖着软绵绵的嗓音小声道:“疼,你轻一点……”
  秦西手上动作一顿,要说的话哽在喉头,只能胡乱给她洗着脚。
  屋内寂静,可是越安静,两道呼吸音就越明显,秦西听得人要爆炸了,转移话题道:“先在这住一晚上,明天我去找你的丫鬟和侍卫,送你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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