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副本必然有一个有病[无限]——茶茶喝茶茶
时间:2021-10-18 09:49:54

  “要不然你怎么解释,女鬼偏偏缠着你,却不缠着我们任何一个人?!”
  “我、”绿豆饼真的解释不了,他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我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有什么必要撒谎...咱们这个副本又不是为了找凶手的!要是我真的杀了人,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你们不相信我...却相信一个女鬼?!”
  “你们疯了吗!”
  圆球之中的这封信是一封指认书。
  小莲生得漂亮、学习也好,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她如愿考上了饮冰职业技术学院——全饮冰市就只有这一家能进修戏曲的学院。
  上了大学的小莲如鱼得水,每次文艺汇演必然是压轴出场,总能斩获一致好评。
  也交上了人人称赞的男朋友。
  信中,小莲称呼他为申先生。
  申先生虽然出身不好,他出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听说祖祖辈辈都是靠扎纸手艺赖以生存的。
  到这个年代——这门手艺早没什么市场了。
  但他虽然穷了点,对小莲却很好,人品也很不错。
  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没什么用,却足够讨小莲欢心——特别是小纸人,剪的特别好。
  热恋期间,申先生每天都剪一个小纸人送给她,从未间断。
  可后来,小莲发现申先生跟她在一起只是为了“续命”。
  申先生是早就不知道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了,靠着续命一直不死——以前他都是随便拿什么人的命来续,但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用阴年阴月阴日生的“阴人”来续命能一劳永逸。
  于是申先生接近小莲,打从一开始打的就是用她来续命的主意。
  每天一个“爱的见证”的小纸人更是索命的符咒。
  机敏的小莲发现真相,却已经抽不开身了,她跟申先生相处太久,被纸人同化得很厉害,身体都已经朝着“纸人”的状态转变,已经必死无疑。
  她不是没想过要曝光申先生的罪行——但一来续命一说太匪夷所思,二来,“续命”不是他一个人的秘密,参与其中的人多得数不清,小到校董,大到饮冰市的高层——她根本求助无门。
  但小莲就算是死也不想达成申先生的目的。
  她穿着戏服、盛装打扮,从饮冰市最高的建筑一跃而下——申先生本想接住她,她却在还未落地时就吓死了。
  这项续命计划就这么失败了。
  应该是失败了。
  但只要申先生不死——计划总能再进行下去。
  死掉一个“工具”,能阻止的了什么?
  在信纸的最后,小莲力透纸背:“希望有朝一日申先生的罪行能暴露在日光之下。”
  又泪染页扉:“给妹妹换了新的瑜伽垫。”
  妹妹...瑜伽垫......
  虞姜摩挲着这几个模糊的字迹。
  她好像终于知道关键词是干什么用的了。
  看似毫无关联的两条线...终于因为小莲串到了一起。
  玩家还在争辩,虞姜却将信纸一折:“走吧。”
  啊?
  上哪去?
  墨镜男双手插着口袋,比谁走得都快,他的声音顺着风飘荡过来:“再不走,赶不上吃饭时间了。”
  ...吃饭?
  玩家一看时间,数字马上就要跳到17:00。
  ——再不去吃饭就来不及了!
  -
  小食堂中。
  一向好脾气的固体人这回面色却不太好看。
  他没像每一回一样,客客气气地问客人需不需要用餐,而是沉着一张脸,死死地盯住了每一个人。
  再看托盘,里面竟一道菜品也没有——倒是一旁摆上了一口大锅,锅底下烧着火,里面煮了些冷硬的石块。
  石块浸在水里,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已经烧开有一段时间了。
  玩家刚一落座,他就阴阳怪气地道:“诸位一直不愿意吃我做的菜,我还当是你们天生就不爱吃饭。却没想到...你们更爱偷啊。”
  “你们...没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吧。”
  虽然是问,他语气却很肯定。
  显然已经知道玩家干了什么。
  正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的绿豆饼梗着脖子怼了回去:“吃没吃的...又没证据,能怎么样?”
  固体人只一只灵活的眼睛移到他身上——另一只下垂,盯着锅里的石头,直盯得绿豆饼浑身发毛。
  固体人轻叹一声:“这位客人记性不太好啊。”
  “..都说了我是这里的负责人,规矩都是我定的么。”
  “有没有证据...能怎么样?”
  ...什、什么?
  玩家这才注意到,他的厨师帽放在一边,竟根本就没有戴上。
  ..应该是为了省去摘掉的功夫。
  固体人很讲究,给他们打菜的时候从来都是戴着帽子...现在连帽子都没戴...玩家猜到他想要干什么了。
  果然。
  他只一伸手,绿豆饼就被他猛地拽了过去。
  整个人贴在玻璃橱窗上,面孔都被挤得变了形。
  固体人又变成那副客气礼貌的模样。
  “难道说...客人们是不太愿意吃我精心为你们准备的食物吗。”
  他好像有点自责,又有点懊恼。
  “那也没办法...只能做点新鲜的东西给大家尝尝了。”
  新鲜的东西...?
  ...什么东西?
  他一伸手,就朝着绿豆饼一只胳膊拽过去——是要像挖出红发卡的眼睛一样生生卸掉这只胳膊。
  ——却被挡了一下。
  被不知什么东西挡了一下。
  “稍等一下。”虞姜出声提醒。
  固体人:“?”
  “你不能惩处他。”
  “暂时...不能惩处他。”
  固体人:“??”
  虞姜的目光跟他的撞在一起,两个人眼珠都一样黑。
  “要想惩处他也不是不行。”
  固体人:“???”
  “但在那之前,你得先把营业许可证和承包协议拿来给我看看。”
  固体人:“?????”
  ..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压抑着怒气,近乎僵硬的面孔上,破出一个笑容来:“这位客人,我想你还没理解我的意思。”
  “我是这里的负责人,这里的一切都是我说了算。”
  “是么。”
  虞姜站起身。
  她面色依旧很平静:“人类和鬼怪的纠纷我一向不爱多管。”
  固体人敏锐地发现周遭的一切都被什么东西隔绝了。
  周围安静得不正常。
  “众生平等——至少在宝塔里是这样。”
  虞姜朝着他走过来。
  “但无论是谁,都得按规矩办事。”
  虞姜说的他一个字也听不懂,却莫名地有点慌——就好像他真的破坏了什么规矩似的。
  ...是......是吓唬人吧?
  是吓唬人!一定是吓唬人!
  应该是什么特殊的障眼法...居然这样装神弄鬼!
  固体人冷笑一声:“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都说完了。”虞姜朝他伸手,“营业许可证和校园食堂的承包协议...你总得有一样吧?”
  “顺便,员工手册交上来。”
  “我要是没有呢?”他站得笔直,有恃无恐。
  “那还是挺麻烦的...纸人......你是一个纸人吧?”
  “..还没完全变成‘人’,纸的比例还很大的纸人...是吧?”
  固体人面色沉下来——旋即,却又冷笑一声:“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但那又怎么样?”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纸人就又怕水又怕火吧——我确实怕,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伸手,握住托盘上的勺子,轻轻敲了敲:“客人,进入食堂之前你看过这里的公告了吗?”
  在玻璃窗的一侧,贴着一张已经老旧磨损、几乎看不清上面字迹的纸。
  是所谓的“公告”。
  上面写着:“禁止自带酒水。”还有,“禁止明火。”
  “你硬要说我没有制定规则的能力...但这两条规则可不是我制定的——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虞姜的目光落在纸上,起轻轻点了点头:“...所以你也是非得见了棺材才肯落泪的人了。”
  ...什么?
  ...什么也?
  虞姜一抬手,漆黑的三叉戟就出现在手里。
  上头的红宝石闪着温和又刺眼的光。
  虞姜静静地看着他:“让纸燃烧...就只有明火才能办得到吗?”
  “这是防止针对玩家对鬼怪制定的保护措施...”
  但谁见过制定措施的人把自己也给针对进去的吗?
  ...这光实在太盛了。
  只一眨眼的功夫,固体人就闻到了自己身上烧焦的味道。
  他试图像取走其他玩家身体一部分那样朝虞姜下手——却怎么也没法成功。
  怎么、怎么可能会这样?!
  “..你...你是什么人?”
  虞姜没回话。
  他身上开始冒烟了。
  “等等、等等...”固体人从身上摸出一个红皮小本子,恭恭敬敬地双手呈给虞姜。“又没说不给...你说你这急性子,把这玩意儿一起给点着了可咋办?”
  滑跪得非常丝滑、没有一点卡顿。
  虞姜接过他手中的员工手册——同样模糊了大半字迹,但比霏霏她们的情况要好太多了。
  ..至少还记得自己有班要上、必须得打卡。
  虞姜勉强在模糊的字迹中辨认出几个小字:“...‘谁来替我CD18’?”
  “啊,那个啊。”固体人伸长了脖子往员工手册上看,“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但好像是之前加的工作群...不过群已经死了,很多年没人在里面说过话了。”
  “谁来替我...”虞姜又重复了一遍,“这里是副本‘谁来替我’?”
  “什、什么副本?”固体人听不太明白,“这...这叫副本吗?”
  “这个我可真不知道啊。”
  “但里头的员工么...好像确实都是给什么‘谁来替我’打工的吧......”
  “群呢?”虞姜问。
  固体人瞪大了眼睛,唯一一只灵动的、属于红发卡的眼珠里写满了震惊——就像良民遇上了来打劫的匪徒似的,那张僵硬的脸上甚至生出了一点委屈:“...手机也抢啊......”
  他不情不愿、磨磨蹭蹭的掏出自己的手机来:“只能玩消消乐...我早都通关了...你抢走了也没用......”
  虞姜没管那么多,她径自在群聊里找到“谁来替我CD18”。
  里面一共也没几个人。
  大多数人的头像又都是灰色的。
  能看出是谁的就只有固体人、对面食堂的液体人、女鬼小莲,和一个头像是张画着笑脸小纸人的“申先生”。
  不对。
  没有半身司机、没有那颗脑袋、甚至没有蜈蚣和霏霏她们。
  虞姜数了数...就算把灰色头像也全加上,都凑不齐这么多人数。
  副本“谁来替我”跟“绝对领域”...人数根本对不上。
  要少太多员工了。
  群聊里的上一条消息还是在十五年前——固体人发了一张表情包——但没人回应。
  再往上就只有二十年前的记录了。
  但或许是年代太久远——二十年前的记录只能看见两条。
  一条是来自小莲的:“卧槽,怎么退出不了?!”
  一条是申先生的:“不对劲,谁给我加戏了?”
  ...再往上就拉不动了。
  “你为什么发那条表情包?”虞姜问。
  固体人茫然地看向她:“啊...?我就是...想看看这手机除了消消乐还能不能玩别的......”
  “认识霏霏吗?”她又问。
  固体人摇头,又点头:“好像...经常在对门吃饭吧?”
  “我跟她没说过话...记不太清了。”
  经、常?
  虞姜敏锐地抓住这两个字。
  “这里多久有人来一回?”
  这可真把他问住了。
  “不经常有人来...但偶尔也有个把人......就跟你们似的...不对,跟你们好像也有点不一样...我说不太上来。”
  “只知道,这样的人一来,我们就能开张了。”
  跟她们似的却又跟她们不一样...据她所知,副本“绝对领域”近二十年都没有开启过了,这里不可能有玩家进来。
  ...那进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她又问:“认识蜈蚣吗?”
  这回固体人开始点头了:“虽然没什么交集,但她长得那么丑、又很凶...我们都听说过她。”
  “知道旅游巴士吗?”
  “旅游巴士?”
  “巴士上是一个只有上半身的司机、还有一颗脑袋——只有一颗脑袋的售票员的旅游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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