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由爱故生怖摘自《妙色王求法偈》,是说因心有所爱,所以会忧愁,则因为有所爱,所以恐惧害怕,若能心无所爱,就不会忧愁恐惧跟害怕了。
本来以为今儿能写到生产,嗯还是差了一点点感谢在2021-09-0517:05:18~2021-09-0600:40: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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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生产
永瑛笑眯眯撸起袖子:“额娘看,没瘦哦,是精壮了!自从儿子开始练武,每顿能吃五大碗。饭量大的,皇玛法都专门传过太医。生怕儿子这不知道节制的,再把脾胃给吃坏了。”
“还是太医保证,说儿子吃得多,消耗得更多。不会有丝毫问题,还有利于成长,这才免了儿子饿肚子的惨景!”
然后吃得多,长得快。
个子如雨后春笋般,不停的拔节,拔节再拔节。一年四季而已,他因长高了衣衫尺寸不妥当而重做了六次衣裳。较去年,足足长高了三寸有余。明儿才六岁的他,身高说十岁都有人信。
弘昼拉过来一比划,好么,都快到他胳肢窝了!
惊得他直绕着孩子转圈:“乖乖,往日里不特别注意还不显,这特特比比出震撼了。你皇玛法都给你小子用的什么啊?短短一年竟长了这么高!”
永瑛嘿笑:“回阿玛的话,儿子泰半与皇玛法一道。他老人家用什么,儿子就用什么。”
所以,答案是御膳?
弘昼:……
相比于他的震惊,舒舒则满是担忧:“额娘恍惚在哪本书上看过。说这小孩儿啊,运动量大,长骨生长忒快。与局部筋肉、筋腱发育可能会不协调,导致下肢肌肉疼痛。我儿可还好,可有这方面的症状?”
“有呢!”永瑛点头,一脸额娘您可真真料事如神式赞叹:“就如额娘所言,刚开始的时候,儿子都疼哭了。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症候,皇玛法请了太医给针灸、推拿,又开了好些个强筋健骨的药膳,这才好了。”
“打那以后,皇玛法令人多给儿子做鱼虾、豆类的吃食。儿子也注意着,没再那么拼命的练功,便再没发作过。”
弘昼刚要叮嘱傻小子报喜不报忧,结果一个眼色慢了些。
混账东西就和盘托出,听得福晋泫然欲泣什么的。弘昼赶紧上前揽住爱妻肩膀,并给蠢儿子个‘大过年的,你给爷适可而止些’的警告眼神。
然后才用柔到滴水,到永瑛要起鸡皮疙瘩的声音道:“好福晋莫哭,大过年的不吉利不说,还太伤身子。”
舒舒还有些迟疑:“可是……”
弘昼伸手在她唇间轻点了下,温柔却坚定地道:“没有可是,你有句话说得好啊!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小子志向高远,当然得在启航前好生学文习武,积蓄力量啊。亚圣有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有些路是他自己选的,有些苦也是他必将承受的。咱们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别给拖后腿。更不能心疼溺爱,否则到了那个位置却扛不起那个责任,对他对天下来说都是祸非福!”
这话说得略重,也特别的真。
以至于舒舒眉头皱了几皱,也没想出丝毫的反驳之词。倒想起了前世练武时,往往对自己最狠最严格的。才取得更大更好的成就,才在危机到来前能妥善保护好自己。
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而溺子,如杀子!
认识到自己差点思想滑坡的舒舒赧然一笑:“是,爷说得对。是我太久没见到孩子,分外想念牵挂又存了几分内疚。这才倍加不舍,差点儿做了那等自己最鄙视的傻瓜慈母。”
“无妨无妨。”弘昼弯唇,笑得可大气:“久别重逢,莫说你,爷也激动着。再想不到皇阿玛居然临时变卦,将这小子给送回来。原还以为今年算是见不到他,得明年养心殿或者毓庆宫擎早呢。”
“还好还好,没枉咱们永璧非坚持将他大哥的碗筷摆上!”
一直静静旁观,直到被点名才抬头的永璧温温柔柔笑:“额娘说,过年,过的是团圆。阿玛、额娘、大哥跟永璧,一家。”
少一个都不是团圆,当然不能少了大哥的碗筷呀!
永瑛俯身,摸了摸弟弟的小光头:“二弟可真厉害,都会说这么多话啦?前两日往交泰殿给皇玛嬤请安,巧遇谦嫔娘娘跟十叔。谦嫔娘娘还夸,说十叔已经会叫皇阿玛、皇额娘,认识许多花草树木了。”
一屋子嫔妃夸聪慧,谦嫔娘娘还有意无意提起自家二弟。说两个孩子仿佛,不知道这学习能力是不是也差不多。
当时永瑛怕暴露了弟弟的天才,让皇玛法再起教养之心。直接一道圣旨抱进宫,让阿玛额娘膝下空虚,弟弟也颇多拘束。所以不但没有反驳,还随大流说了句十叔聪慧。
现在看着,这差距……
就是天才跟普通人吧!
要么说父子呢?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心有灵犀的。
永瑛这想法刚在脑海中闪现,弘昼就直接嘲出了声:“谦嫔也是心大,就她那落地就差几个心眼的,能生出什么聪明人来?还敢跟爷家道儿比!啧,马不知道脸长啊。”
难得的一家团聚,舒舒才不愿意提及些个无赶紧要的人呢!
赶紧拉着儿子入席:“来来来,大好节日不言其他。快各就各位,说说过去一年的收获与对新一年的展望!”
作为一家之主,弘昼第一个端起盛满果汁的酒樽:“过去的一年,咸鱼生活顺遂无比,希望新的一年也能继续顺遂下去?”
眼见着永瑛捂脸,不忍直视。福晋皱眉,颇为不满。
弘昼忙轻咳了两声,火速改了口:“来玩笑,开玩笑啊!过去一年,咱们府上安定团结,所有人等各司其职。福晋管理中馈,教养孩子,还孕育双胎,最为劳苦功劳。为夫先敬福晋一杯,希望福晋平安诞下腹中胎儿。”
舒舒举着同装果汁的酒樽与他碰了碰:“还有呢?”
“没了呀!”弘昼摊手:“明年的重中之重就是照顾好你,让你们母子平安。”
舒舒抬眼,就看进他那写满了真挚的眸子中:“你们母子平安,咱们阖家安好就是最最重要的事儿。如永瑛写的那对联横批一样:平安是福。”
想起这个,舒舒就有些小郁闷。
乖儿子人生中第一副对联啊,竟然就挂在了渣渣龙的大门上!!!
看出她这不虞的永瑛拉着她手安慰:“额娘别失落,儿子,儿子是抢不上写咱们府上的,才就和到了谨郡王府。而且,相信四伯收到了那对联,也开心不起来。但还是要忍着憋屈,好生夸奖儿子一顿。”
啊这……
小家伙语气生动,表情动作特别的活灵活现。
太有代入感!
让舒舒轻易展开脑补,联想渣渣龙超想撕了对联但不敢,还得着人小心翼翼贴到自家大门上的场景。
忙欢笑点头:“好好好,不失落不失落。你皇玛法能开恩,放咱们永瑛回来过年,就已经是万千恩宠了。额娘特别开心,来,尝尝这翡翠如意卷,来年咱们都称心如意。”
舒舒亲自动手,用公筷给弘昼、永瑛跟永璧每人加了一筷子翡翠如意卷。
父子三个谢过后,弘昼给她夹了块鸡翅,永瑛夹了块鱼腹肉。便连永璧,都用勺子戳了点虾仁蛋羹来。
一顿团年饭用得其乐融融。等撤了桌子时,都已经未时末。
冬日里黑得早,将将酉时就已经暮色四合。
弘昼命人在门口铺了好些个芝麻杆子,让两个小家伙往来踩踏、跑跳,谓之踩岁。
永瑛在雍正身边,早被影响得规行矩步。一听说出去跑跳,还有些放不开。出去,都是阿玛额娘建议,二弟永璧拉着。可等脚踩在芝麻杆上,听它噼啪做声。
听二弟那天真无邪的笑,他这脚步就欢快了几分。
再一回头,就看阿玛到底没拗过额娘,还是将人搀了出来。但又不放心,小奴才似亦步亦趋地跟在身边,不停说:“小心点儿,哎呦,姑奶奶你可仔细着!咱说好了只来体验一下,都走了三步了,赶紧回吧!”
小机灵永璧还嘀咕着:“额娘啊,别跑,绊倒!儿子跟哥,跑跑,给您看!”
这提议一出,立即获得大家长弘昼的强烈赞同:“对对对,让他们哥俩多踩踩,讨些个好兆头,也是一样的。福晋乖,咱们回屋隔着玻璃窗看。”
于是,永瑛兄弟俩为表孝心,狂踩了许久的岁。
等那些个芝麻杆被收拾好,弘昼又使人拿出了许许多多的烟花爆竹。
得说那些个炼丹的换种法子用用,效果还是相当显著的。
这不,经他们手重新调配过,再制成的烟花爆竹。燃放的效果更美,成本更低。危险性也更小了,连放过之后那股子难闻的味道都淡了不少。新制成的手摇花、摔炮等,甚至还能让孩子拿着玩儿。
刚开始的时候,永瑛还有些矜持。玩到了欢喜处,便也跟永璧一样开心得大笑大叫。
等终于尽兴而归,就发现嗓子都有些沙哑。
额娘也不会如皇玛法一般,说些个让他多多克制自己,万不可玩物丧志之类的话。而是笑眯眯的,拿着帕子给他们哥俩擦汗,再每人一碗热腾腾的二冬粥:“来,喝喝看。保证美味又顶饱,还特别的利咽喉。”
“不会让你们明儿往宫中拜年的时候,哑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永瑛虽小,却是个有大抱负的。
特别珍惜跟在雍正跟允祥身边学习的机会,再怎么苦、怎么累都没动摇过些许。只遗憾不能常伴双亲左右,每有机会能与舒舒母子相聚,自然也就万分欢喜与珍视。
别说二冬粥,便黄连粥,他都能因额娘意在为他清热败火给干杯了。
相比之下,永璧就要难说服些。
这不,小子就笑嘻嘻瞧着舒舒:“额娘说明年,会有弟弟妹妹,那,明天就是明年。会有弟弟妹妹么?他们能跟儿子,一起,拜年么?”
越到孕晚期,越是颇多艰难。
浮肿、抽筋、小便频繁。不能久站、久坐,更不能久蹲。身形臃肿,行动不便……
前两胎没体验过的诸般辛苦,这一胎悉数找补过来了。
尤其太医还说她这肚子忒大,或者不止两个……
方方面面的原因,让舒舒也很想马上卸货啊!
但,七夕发现有妊,如今满打满算也就七个月。孩子心肺功能等,发育得还不是很全。这会生产,如今这个医疗条件。可就让舒舒万分惶恐,想着能多怀一天是一天了。于是果断要吐:“不能呐,初一不能,十五也不能。若这俩性子急,没准与你们一道过二月二!”
永璧星星眼,其中满是期待。
可他等啊等,从初一等到了十五,又等到了二月二。眼看着额娘的肚子越来越大,阿玛脸上越来越紧张。弟弟妹妹们却依然不来,以至于永璧每次晨昏定省都要问问:“额娘啊,今儿弟弟妹妹们乖不乖?有没有想来跟儿子见面?”
舒舒笑着摸摸他的小光头:“乖着呢,但是时候未到,他们还不能跟道儿见面。什么时候才到?这个额娘也不清楚,许是快了吧。”
虽然她更盼着孩子们争点气,如正常单胎般,也怀足个二百八十天。
把底子打得好好的,健健康康成长。
但双胎一直到足月的,当真少见。所以打从元宵节后,阖府便进入了严阵以待的状态。太医、稳婆等十二时辰待命。一直从正月等到二月,又等到了三月。一直到了三月初二这天夜里,舒舒才有了渐渐规律的宫缩。
彼时,她才刚沐浴更衣,正被弘昼拿巾帕擦头发。
棉布帕子不怎么强的吸水能力让舒舒皱眉,还琢磨着人试试,将柔软又吸水的毛巾鼓捣出来。
结果发刚擦完,她人开始不舒服了。舒舒还笑了笑,有种终于尘埃落定的感觉:“喏,你闺女儿子们要来了,快,安排人迎迎吧!”
哈???
就算这种考验已经经历了两回,弘昼还是无法做到驾轻就熟。只见他急急慌慌冲出室内,过程差点儿将自己绊倒。艰难稳住身形后,继续狂奔,然后足以惊起全府并附近树上鸟雀的大嗓门响起:“快来人啊,福晋发动了!”
他这喊声起处,阖府亮灯。
严阵以待许久,最近更是衣不解带的太医、医女、产婆等鱼贯而来。舒舒被弘昼扶着,一步步自己走到了产房。
熟悉的命令,熟悉的动作。
不肯让丈夫看到自己狼狈的和亲王福晋命令关门,又把急得如热锅蚂蚁般的和亲王关在了产房门外。无奈何的王爷频频嘱咐产婆与太医,让他们不管怎么样,都一定一定要保证福晋的安全。
一切都以福晋为重!
虽然那句孩子还能再生,福晋只有一个没有诉诸于口。但和亲王的未尽之意,在场所有人都懂。
而产房内,舒舒一整碗鸡汤面干掉,对产婆、医女等点头:“都第三次合作了,我的脾性不多说你们也懂。好生尽心,自有数不尽的好处。否则……”
“当然诸位经验丰富,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本福晋也不过白嘱咐一句,我相信啊,这一定是母子均安的大好局面,不会有任何差池!”
原就全力以赴的众人齐齐福身:“福晋放心,奴才等定然全力以赴。”
舒舒点头:“这点,我自然没有丝毫疑虑。咱们通力合作,定然能尽快让小阿哥、小格格平安分娩。”
惯例经产妇都比初产更加迅速、顺利嘛。尤其双胎肯定比单胎小,自然也会更好生些。
然而有惯例,就有意外。
这次,弘昼足足在产房外转悠了一宿,也没能听到那嘹亮的婴啼。急得他隔一会子就趴着玻璃窗户往里瞧瞧,可又是窗帘,又是屏风的,他又能看到什么呢?
只能不停垂问:“怎么样了?福晋你疼不疼?一切顺利么?要不你打开门,让爷进去陪你?”
让正被阵痛折磨得欲生欲死的舒舒大为恼怒:“边儿着去,再吵吵嚷嚷乱我心志,本福晋命人把你绑书房里待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