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条石壁通道格外长,即便是用手电筒向前照,还是看不到尽头。
他们的脚步越来越快,其中一个玄门弟子突然感觉有人攀在他的身后,他蹙了蹙眉,“老格,你扒着我干嘛啊,自己走自己的呗。”
听到自己的名字,老格回头看着他,“你说啥呢,我在你前面啊。”
说完看到那人的身后,表情瞬间惊恐起来。
那人也意识到不对劲,慢慢回过头,只见一个巨大的蜘蛛正攀在他的伸手,剩下的腿还在努力地往他的身上爬,马上就要将他裹在其中。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只听到林戚又嘤了一声,她的身影直接冲到了前面,宁骋和闻弋钦跟在她的后面,三个人一下子跑没了影。
玄门的人:“?”
他们愣了两秒,拔腿就跑。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甩掉了那个巨大的蜘蛛,但是依旧没有看到通道的尽头,就连林戚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就在他们开始紧张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亮光。
他们终于从石壁通道中出来了,但是差点直接撞在宁骋身上。
乌路言瞬间火了,“你傻站在这……”
还没等说完,就看到他们撞到的根本就是不是宁骋,而是一个一人高的陶俑。
“妈的什么玩意!!”他猛地向后退了两步。
其他人也都跟了过来,也被这个陶俑吓了一跳。
陶俑的脸上是一片空白没有五官,身上穿着长袍古装,怀中还抱着一柄剑。
他们这才注意到,这里是一间小耳室,而是周围都是壁画,林戚三个人正看着墙上的壁画。
林戚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眼光在陶俑身上掠过,那股熟悉的感觉又传了过来,总觉的她在哪见过这个陶俑。
但是现在墙上这些壁画更吸引她。
宁骋看着壁画挠了挠头,“老大,这上面画的就是禹王朝吧?中间这个男人就是皇帝禹宪咯?”
林戚点点头,“嗯,但是你没发现这些壁画哪里不对劲吗?”
宁骋一愣,“啊?不对劲?”
闻弋钦抬手指向人群中间一个穿着蓝色袍子的人,“阿戚说的是他吧?”
林戚点点头。
听到三人的对话,玄门的人也都凑过来,这才发现壁画是禹王朝各个时间段重要事情的记录,而每个时间段都有一个人穿着蓝色长袍的男人的脸模糊不清。
他的脸仿佛能变化一样,又像是两个人,表情似笑非笑,而且他永远都是站在人群中央,接受大家的朝拜,看上去要比皇帝的地位还要高。
宁骋恍然大悟,“哇,这个男人不会是国师什么的吧?其实权利都在他手中,皇帝只是一个傀儡!”
“不过这个人这么厉害,刚才墙上怎么都没写呢。”
罗偶却蹙了蹙眉,“这个人的脸怎么回事,为什么和别人不太一样,而且他的衣服……”
“好像有些眼熟。”
不知道谁在后面接了一句,“刚才那个陶俑,是不是就穿的这个啊?”
话音录下,耳室中安静了一瞬,大家慢慢地回头看向陶俑。
这一看,直接倒抽了一口凉气。
刚才还面对着门口的陶俑,现在面对着他们,它的脸上虽然没有五官,但是却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汗毛瞬间立了起来。
就这样和陶俑对视了几秒钟,他们不约而同地慢慢又把头转了回头,咬着牙小声道,“那个,我们还是不要惹事,赶紧离开这里吧。”
这话大家都赞同地点点头,一点一点磨蹭到对面的出口。
只有林戚在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一次陶俑又转了个方向,依旧是面对着他们。
可是林戚却越看越觉得陶俑有些眼熟。
彻底离开那间耳室,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林戚没有像他们那样惊慌,而是看了看周围,点燃旁边的油灯,整个空间骤然亮了起来。
这一次他们处在一个像是大厅一样的地方,周围摆放着各种瓷器的瓶瓶罐罐,这些罐子保留完好,色彩丰富,年代感十足。
可是这样陈旧的房这些瓷器上却没有一丝灰尘,就像是经常有人在清理一样。
整个大厅呈六角形,每一个角都是个通道,通道的尽头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出里面是什么,而且这些通道上方的墙壁上都画着不同的图案,看上去像是六个不同姿势的怪兽,就像是在象征着什么一样。
林戚挑了挑眉,“看来这里就是墓室的主厅了,我们应该距离主墓室不远了。”
罗偶却有些严肃,“可是我们现在要往那扇门里都,万一走错了进入到机关室了怎么办?”
林戚眨了眨眼,不明白他为什么纠结,“我们正好是三个人,两个人一组,正好是六扇门呀。”
宁骋默默地举起手,“可是,还多出一个人啊。”
林戚笑眯眯地看着他,“你不是我的挂件吗?”
宁骋想了想,点点头,“也对哈。”
罗偶却满脸不赞同,“不行,刚才在通道就出现那种事情,现在分头行动太危险了,万一又遇到什么,两个人恐怕没办法应付。”
林戚丝毫不给他留面子,“可是我们能应对呢,难道你想我一个柔弱的女孩子,保护你们这些男人吗?”
罗偶被噎了一下,其实他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不过……
她是柔弱的女孩子???
罗偶轻咳了一声,就当做没听到林戚的话,“我们要走那一扇门,这个必须要事先想好。”
“这样吧,我算一下哪个方向更好。”
说着他闭眼掐指算了起来,过了两秒钟指向北边,“那边比较好,林小姐,你认为……”
他转头一看却发现林戚三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林戚人呢???”
一个玄门弟子,指向北边的那条通道,“那个,林戚已经进去了。”
罗偶:“……”
他叹了口气,“我们也跟上去吧。”
其实走近通道才发现里面根本没有那么可怕,先是一条几百米的通道,尽头是一间小耳室。
耳室中堆满了各种瓷器和玉器,还有青铜器皿,每一样都十分精美。
大家瞬间忘记了这里是墓室,就像是在逛博物馆一样,欣赏起这些器皿。
“哇,国家要是发现了这些,对这方面的历史研究得有多大的帮助啊。”
“是啊!我们肯定是大功臣了!”
听到这话,林戚瞬间警惕起来,转头瞪着他,“这可是我发现的,你别抢功啊!”
那人被林戚瞪得后退了一步,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罐子,他的心差点提了起来,下意识弯腰把它捧了起来。
他低头一看,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样,把头往里伸。
旁边的罗偶注意到时候,那个人的半个头都要被吸进罐子里,再玩一会儿恐怕整个人都要进去了。
他连忙拉住那人的衣领把他拉了起来,“你在做什么!”
那人这才回过神,吓得浑身一抖,直接把罐子扔了出去。
然而,罐子掉在地上并没有没碎,反而弹了起来,稳稳地立在地上。
耳室中一片安静,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个诡异的罐子。
那人的声音微微颤抖,“这个罐子的手感…根本就不是瓷器,反而像是人的皮肤啊,这到底是什么鬼!”
林戚没有丝毫害怕,弯腰把罐子捧了起来,还顺便在罐子的外围摸了摸,“没有哇,就是瓷器的手感。”
说着把罐子递到那人面前,“你再试试?”
那人满脸写着拒绝,但还是伸手摸了一下,这一次冰冰凉凉的,完全刚才光滑又柔软的感觉。
他尴尬地笑了两声,“可能是我太紧张了。”
但是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说手感还是错觉,那罐子摔在地上非但没有破碎,反而像是有弹力一般又弹了起来,绝对不是错觉。
林戚摇了摇头,把罐子放回原处,“这里没什么线索,我们去其他耳室吧。”
宁骋连连点头,“好好好,快点离开吧,墓地这么诡异,这里的这个皇帝生前肯定也不正经!”
闻弋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是什么关系?”
宁骋格外认真地解释道:“当然有关系啊,罐子触感是皮肤什么的,一听就不正经!”
林戚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个理论不错。”
他们又回到刚才的主厅,按照顺时针进入了第二条通道。
这一次才刚踏进通道,只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音乐声。
他们的身体一顿,苦笑了一下,“这个皇帝果然不正经啊。”
通道的尽头依旧是一间小耳室,走到耳室门口的时候,音乐声便消失了,仿佛刚才都是错觉。
耳室的左半边放着各种乐器,右半边则是放着一个书架,书架中堆满了各种书画,但是他们第一眼便看到站在而是中央的那个陶俑。
经过上一次他们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依然被这个没有五官的陶俑吓了一跳。
“卧槽,他怎么还跟来了?不会一直为所在我们后面吧!”
林戚突然发现什么,凑近陶俑看了看,“不是刚才的那个哦,这个陶俑有一个鼻子的。”
听到这话,大家过去一看还真的是这样,空白一片的脸上只有一个鼻子,但是这样看上去更加诡异了。
宁骋抖了一下,“妈耶,那还不如啥也没有呢。”
其他人赞同地点点头。
在他们还在研究陶俑的时候,林戚随意地拿起一幅画,展开一看,居然是皇帝的画像。
闻弋钦瞥了一眼,挑了挑眉,“这位皇帝,看上去就是一位阴险小人呢。”
林戚也点点头,“不仅如此,感情淡薄,不择手段。”
她笑看着宁骋,“看来小唐僧说对了呢,他果然不是正经人。”
宁骋本来还沉浸在陶俑的诡异中,一听到被被林戚夸奖了,尾巴差点得意地翘到天上。
林戚放下手中的画卷,看向架子上方,上面放着一卷卷宗,她刚要伸手,一只手越过她的头顶,把那卷卷宗拿了下来。
“想要这个?”
林戚回头看向闻弋钦,抬头正好看到他带笑的双眼。
她突然注意到一件事,闻弋钦在她旁边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弯腰凑近她的方向,所以她一直没有觉得两人身高的差距,刚才帮她拿卷宗的时候她才发现,闻弋钦居然比她高出那么多。
闻弋钦看着林戚愣神的样子,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怎么了?不是这个吗?”
林戚这才回过神,对他弯起眼睛,笑得比往常都要甜美,“啊,是这个,谢谢啦。”
这次反而是闻弋钦愣了一下。
林戚翻看着手中的卷宗,“这里记录了禹王朝建朝以来的事情哎。”
她大概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其中一个名字,“皇帝登基第一年,出现瘟疫,就在焦头烂额只是,国师颜寒出现解决了瘟疫,成为禹王朝的恩人。”
“颜寒……看来他就是壁画中的那位咯?”
其他人也都凑了过来,“他果然是国师啊!”
林戚又往下看了下去,发现每一段重要的事情的背后都有着颜寒,虽然重要决策依旧是禹宪来做,但是卷宗中总要提上这么一句。
‘经过皇帝与国师商讨后决定…’
林戚突然笑了起来,“你们来看这里,这位国师出现之后,禹宪把他当做恩人,却没想到他的出现反而带来更多灾难。”
大家都看着后面几年的记录,几乎每年都会发生类似灾荒,洪水之类的天然灾难,而每一次都是由国师解决,这让国师在禹王朝的地位越来越高,反而让皇帝怨声载道。
闻弋钦看着上面的文字,微微蹙眉,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林戚敏锐地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认识他?”
闻弋钦笑着摇摇头,“怎么会,这可是几千年前的人,我怎么可能认识。”
林戚有些怀疑地打量了一下他,但是觉得他说的也没错,只要又转头继续看着卷宗。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乐器再一次响了起来,这让都沉浸在卷宗中的大家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怎么又开始了!!”
林戚没有理会给他们伴奏的乐器,继续翻看着剩下的画卷和卷宗,无意中看到一张皇帝禹宪年轻时的画像。
画像中禹宪在林子中狩猎,而他身后站着一个高挑的男子,一身蓝色的长袍,怀中抱着剑,默默地跟在皇帝身后,看上去就像是护卫一样,但是他的脸却是一片空白,就像是那个陶俑一样。
林戚仔细看向画像中的男人,手顿了一下,之前一直徘徊的熟悉感在脑海中瞬间明朗。
她转头看向闻弋钦眯了眯眼,“你早就发现了?”
闻弋钦对林戚这么快就意识到这件事并不意外,笑了笑,“不是,刚才才想到的,我也不知道之前的事情。”
伴奏声越来越大,音乐声仿佛要钻进大脑中,一点点侵蚀着他们着意识。
玄门的人看到林戚和闻弋钦还在聊天,有些受不了,“别聊了,我们快点走吧。”
说着他们转身离开耳室,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只要一个鼻子的陶俑这次没有看向他们,反而看向被林戚放在一旁的画像。
林戚耸了耸肩,“我们也走吧。”
回到大厅之后,玄门的人都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再不走我就要聋了,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肯定是那个国师搞的鬼!说不行禹王朝的那些事也都是他做的!”
“还有那个陶俑,绝对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不会就是国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