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戚轻哼了一声,“或许这个陵墓本身就是国师修的啊。”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愣住。
这样这一路来遇到所有诡异的事情都能解决了,这座陵墓本身就是国师为了对付皇帝而打造的。
林戚在整个耳室中打量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最中间的地图上。
她转头对闻弋钦和宁骋招了招手,“你们看这个地图。”
闻弋钦只是看一眼就知道林戚要说什么。他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看向宁骋,“小唐僧看出什么了?”
宁骋凑近地图仔细看了看,又向后撤了一下,突然注意到什么,眼睛一亮,“整个禹王朝的地图看上去好像是一座坟墓的平面图啊……”
他指着最中间的禹王朝宫殿的位置,“这个就像是坟墓的坟包,看上怪吓人的。”
林戚赞许地点点头,笑着揉了一下宁骋的头发,“小唐僧越来越厉害了。”
“这个位置就是禹宪住的地方,住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不出事。”
听着他们三个人的交谈,玄门的人也都凑过去看了起来。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地图上的时候,余光突然寒芒一闪。
原本放在架子上的长枪突然向他们飞射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长枪的尖已经近在咫尺。
所有人的肌肉骤然紧绷起来,一些反应快的玄门弟子直接翻身躲了过去,也有几个弟子的动作慢了一些,长枪划破他们的衣袖,衣服上瞬间被血液浸湿。
这一次宁骋的反应也很迅速,直接抱头一缩,再向旁边一滚,顺利躲开长枪。
林戚看到他的动作忍不住笑了出来,拍了拍手,“哇,小唐僧最近真的进步神速啊,不光脑子转的快了,身体反应也快了哎。”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边又一柄短剑向林戚飞了过来。
林戚刚要闪躲,腰间突然出现一条手臂,一把将她带进一个冰冷的怀抱中,两人直接腾空而起,在半空中转了几个圈。
林戚趴在闻弋钦的怀里,感受着周围空气的旋转,还有闻弋钦翻飞的衣角。
宁骋看到这一幕,嘴角抽了抽,“你们搁这拍偶像剧呢?”
两人落地之后,林戚眨了眨眼,“其实我刚才能躲开的。”
不等闻弋钦回答,宁骋默默道:“闻哥只是想抱你而已。”
林戚一愣,下意识仰头看向闻弋钦的双眼,她努力分辨着他的神色,但是他的漆眸中格外复杂,隐藏着各种情绪,但是却把她的影子倒影得格外清楚,仿佛他的世界中只有她一个人。
就这样对视了几秒钟,林戚有些不太自在,移开视线,“说话归说话,动手动脚可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闻弋钦的目光依然固定在她的身上,闻言笑得更开心了一些,“那我把钱都给你,一直让我抱吗?”
林戚一想到闻弋钦的身价,一瞬间有些小心动。
宁骋蹲在一旁,就像是生怕自己老大被拐走了一样,悄悄地提醒:“老大,冷静一点啊,这个可是个亏本的买卖!”
话音刚落就被闻弋钦笑着轻轻地踢了一脚。
林戚在一旁笑得不行,刚才的话题就这样很自然地没了下文。
过了几分钟后,周围的兵器渐渐消停下来,玄门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突然怎么了,难不成是被我们发现什么,跳脚了?”
“哎,很有可能!不过我们还是先离开吧,万一一会儿再来一遍怎么办。”
说着他们离开这里回到最开始的大厅。
罗偶突然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捋一下得到的线索。”
林戚点点头,对于这件事显得并没有多大兴趣,“好啊,你们捋吧。”
罗偶看到林戚的态度微微蹙眉,明明刚开始她还很积极,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难道是已经知道国师的身份了?
罗偶虽然这样怀疑,但是他并不敢问出口,毕竟就算问了林戚也不会告诉他。
他轻咳了一声,“我们现在已知名叫颜寒是禹王朝的国师,而且他应该是和皇帝禹宪有仇,并且极有可能修建了这座陵墓,并且频繁出现的那个没有脸的陶俑应该就是那位国师,但是他具体想做什么并不知道,这么做的具体原因也不知道。”
一旁的乌路言蹙了蹙眉,“我们知道了结果,但是不知道原因,只有知道颜寒和禹宪之间发生过什么,或者说知道颜寒的生平,就会知道所有的答案。”
罗偶点点头,“是这样的,但是现在所有看到的信息,只有国师的存在,但是并没有他的往事。”
林戚听得有些不耐烦,她挥了挥手,“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只能往下走了,万一最后就知道了呢,要知道我们还没看到主墓室呢。”
说着她直接往倒数第二个门走去,闻弋钦一言未发地跟了上去,宁骋看了他们叹了口气,“我觉得老大说的对啊,你们站在这里想也没用,还不如往后走,不管怎么演给我们也要从这里出去。”
罗偶抿了抿唇,点点头,跟了上去。
穿过狭小的通道,进入耳室的瞬间,大家都愣住,这间这间耳室的石壁要比其他耳室的石壁更光滑一些,里面放着十几个石床,布置得就像是普通的卧室一样。
但是这些石床的摆放并不像床铺,反而像是石头做成的棺椁。
大家的脚步都顿了一下,看清楚耳室中都是什么之后才敢往里走,然而就在走到一个石床边时,瞬间呼吸一窒。
石床上竟然躺着一个女人。
确切来说是每一张石床上,都躺着一个女人,这些女人的面容不同,但是她们都闭着眼睛,一脸安详,仿佛睡在这里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一般,她们的衣服样式与奢华程度也不同。
玄门弟子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卧槽,这都是什么啊…死了还这么会享受??”
罗偶白了他们一眼,“你们给我出息一点,这些一看就是陪葬的妻妾做成的陶俑。”
林戚在每个石床前面停顿了一下,最后在角落中的石床停下,她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弯腰伸向女性陶俑的身上。
玄门的弟子看到这一幕眼睛瞪得像铜铃,完全没明白她要做什么。
林戚摸索了半天,突然从中抽出了一卷卷宗。
她轻笑了一声,拿着卷宗晃了晃,“看来我们找到隐藏的宝藏了。”
看到她手中的东西,其他人都围了过来,“这是什么?”
林戚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不过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她展开卷宗,看上上面的繁体文字,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哇哦,还是一段隐藏的历史呢,这是禹宪做皇帝之前的事情。”
她没有念出来,而是大概扫了一眼,“看来这位皇帝真的不正经呢,他在当皇帝之前是一位王爷,但是老皇帝一直没有立太子,为了太子之位这几个兄弟争得你死我活,就在老皇帝驾崩的时候,却立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人为太子,听说那位是皇帝早年放在外面养的儿子,但是却不知道那位儿子早已经死了。”
“之后朝堂一片混乱,最后由一个最不起眼的王爷登基,那位登基后,时间不长却离奇死亡,他死亡应该由他的儿子继位,但是那位的却让禹宪继位,禹宪继位之后,上一任的所有儿子以及禹宪的兄弟在没多久全都离奇死亡。”
说完她想是想到什么,用手指轻点了一下脸颊,“这些事情都是在禹宪继位一年之内发发生的事情。”
宁骋瞬间get到林戚的意思,“所以就是,禹宪在当皇帝一年之内杀死了这些人,然后一年后禹王朝就发现了那些事情?”
他摸了摸下巴,“不会是被他杀死的人一起报复他吧?”
玄门的人也跟着讨论起来,“反正禹宪肯定是不用不正当的手段登上的皇位,估计那位国师就是和他有仇吧。”
闻弋钦注意到林戚沉思的表情,小声问道:“在想什么?”
林戚指了指卷宗中一笔带过的地方,“按理来说,老皇帝这位流落在外的儿子比较重要,但是只提了一句就没有后文了呢。”
这话让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对啊,这么看皇帝应该是知道他的身份?可是他又怎么死的呢?”
林戚微微挑眉,“或许,那位就是国师呢?”
大家一愣,有些迟疑,“你的意思是,禹宪为了自己继位,杀害了老皇帝流落在外的儿子,然后那位就回来报复他?可是他不是死了……”
他们的表情僵了一瞬,“所以那位国师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鬼??”
宁骋却越听越懵,“不行,我已经乱了。”
林戚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了,我说的都只是猜测,还剩一个耳室,看看那里是什么。”
说着他们离开这里回到大厅,走近最后一个通道。
最后一个通道格外长,而且不像其他通道那样笔直,他们已经转了三个弯,最后终于走出通道。
站在最后一个耳室外面,所有人的表情都沉了下去。
他们居然又走回那间陪葬妻妾的耳室。
“我们怎么又走回来了??”
“不会是迷路了吧?”
林戚微微蹙眉,再一次踏进耳室,她在里面走了一圈,突然抬手按了按石壁上某个位置。
下一秒,脚下突然颤动起来,整座墓室发出轰隆的嗡鸣声,所有人下意识扶住旁边的石床稳住身形。
宁骋差一点直接扑到躺在石床上的陶俑身上,好在闻弋钦及时拉了他一把,又把他拉了回来。
“吓死了,差一点就要和陶俑亲密接触了。”
闻弋钦挑了挑眉,“遗憾了,要不要我再松手?”
宁骋转头抱住闻弋钦的手臂,连连摇头,“不了不了,一点也不遗憾哈。”
摇晃持续了几秒钟,刚才林戚按的位置竟然出现了一个小门。
从他们的位置,小门内部一片漆黑,甚至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大家都浸提地盯着门内的黑暗,一时间没有人动作。
林戚却显得有些兴奋,“看来我们终于找到正题了。”
说着她的脚步略显急促地走了过去。
宁骋突然有些奇怪,小声问闻弋钦,“闻哥,戚姐怎么突然这么积极啊?”
闻弋钦看了一眼林戚的背影,唇角上翘了几分,眼中染着笑意,“她应该是想快点离开,然后把这里上交国家吧。”
宁骋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林戚这时期待着能分多少钱呢!
大家本来对于前面一片漆黑有些恐惧,但是看到林戚和闻弋钦相继踏了进去,没办法也只好跟了上去。
穿过黑暗狭小的甬道,所有人都警惕地看着四周,心跳忍不住加快了几分。
几百米过后,走出甬道,豁然开朗,进入到一个宽敞的地方。
虽然依旧是一片黑暗,但是能感受到空气的流动,甚至能看到繁星点点倒映在地面上。
宁骋看着四周,大张着嘴,满脸的感叹,“哇,这真的是墓穴,而不是什么景点吗?这也太好看了吧!”
林戚淡淡地道,“这就是主墓室了,上面代表着满天星斗,天圆地方,看来确实用心设计了。”
玄门的人也都四处打量着,如果说之前的耳室让他们有些怀疑这里究竟是不是皇帝的陵墓,但是这间主墓室却让他们真正感受到帝王陵墓的宏伟和壮观。
主墓室非常的宽敞,上方的石壁是半圆形,密密麻麻的小孔,阳光或者月光照进来,看上去就像是漫天繁星一般,这也让主墓室的空气流通。
主墓室的中间有一根巨大的擎天柱,支撑着地面与天空,而就在最中央是一个像是房子一样的棺椁。
棺椁外侧的图案看上去像是腾云驾雾一般,周围墙壁上有着十个成年男人的影子,他们看上去都中握着长剑,就像是在保护着棺椁一般。
林戚向前走了两步,这才发现墙壁上的影子其实是站在棺椁周围的十个陶俑。
玄门的人瞬间戒备起来,手中夹着符咒,“又是那些国师?”
林戚摇摇头,“不是,他们都有脸。”
凑近一看,这是个陶俑身上都穿着灰色的长袍,看上去比国师的那身蓝色长袍低级一些,他们腰间别着长剑,并且十个人都是拥有完整的五官,每个人长得也都不一样。
玄门的人松了一口,“看来这次是正常的陶俑。”
说着他们又上前一步,距离棺椁只有一百米的距离。
就在这个时候,一动不动的陶俑突然齐齐地看向他们,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直接拔剑攻了过去。
“卧槽!谁说他们正常的!还不如那个国师呢!”
宁骋看到陶俑动起来的瞬间,吓得躲在闻弋钦的后面,但是却发现这十个陶俑正好和十个玄门弟子对上,他们三个站在原地,完全没有被攻击。
他眨了眨眼,有些感叹,“突然发现,最近我的唐僧体质好像没有那么灵验了。”
林戚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术业有专攻,会有你表现的机会的。”
宁骋连忙摆手,“算了算了,我还是苟着吧。”
玄门的人虽然废物,但是对上这些行动迟缓的陶俑还是没问题的,就在他们和陶俑搏斗的时候,林戚在主墓室中随意逛了逛,周围的墙壁上依旧画着壁画,这些壁画和前面的一模一样。
她最后又回到棺椁旁边,围着棺椁转了几圈,棺椁看上去非常宏伟,像是一座小房子,房檐的部分是棺椁的盖子。
她伸手贴在棺椁上,微微闭上眼。
宁骋看着林戚的动作,等她睁开眼才问道:“老大,你这是感受啥呢?”
林戚摇摇头,“没什么,棺椁里应该是空的。”
宁骋愣住,“啊?空的,难道这个墓被盗过?可是盗墓谁把尸体都搬走啊,尸体能哪去了呢?”
林戚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带着深意,“你猜猜呢。”
宁骋想到刚才大家推理出的结果,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僵硬,“啊…不会是死的时候都没留下尸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