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绿药
时间:2021-10-18 09:55:35

  管事继续徐徐说着:“说来奇怪,为了御寒每个院子的后门都是用砖墙砌住的。方姨娘的屋子后门竟然不知道为什么提前拆了……”
  晋南王已经停下了脚步。
  管事赶忙住了口。
  晋南王望着仍旧没有被扑灭的大火方向,微微眯了眼。他想着望江对他说的话,想着这件事情的种种疑点。
  “王爷?”管事轻声询问。
  晋南王回过神,问:“人都救出来了?”
  管事面露难色:“方清怡倒是不见了踪影。”
  晋南王没有再多问,快步往前走,一口气回到院子,刚掀开帘子,就听见王妃痛苦呻吟声。
  “卿卿!”晋南王一惊,三步并两步迈进去。
  王妃趴在床上,烧焦的衣服和皮肉黏连在一起,触目惊心。
  晋南王瞳仁猛地一缩。
  太医还在来的路上,府里先请了大夫过来,大夫正在外间焦头烂额地写方子,让两个府里的婆子给王妃把黏在皮肉上的衣裳想法子弄下来,哪怕用刀子割开,也得弄开。
  王妃满脸是汗水,水洗一般。她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见晋南王来了,唯有红着眼睛努力朝他伸出手。
  “会好的!会好的!”晋南王牢牢握住她的手,一向威严的人当众颤了声。
  谷嬷嬷焦急地走进来,哽咽着开口:“王爷,大夫想请您过去说话。”
  晋南王拍了拍王妃的手背,快步去了外间。
  “王妃什么时候能好?”晋南王逼问。
  大夫刚写完一道方子,却不敢交给下人去煎药,他擦了擦额上的汗,说:“启禀王爷,王妃此时疼痛难忍,理应立刻服下止痛的药……”
  “那还等什么!”
  “只是……”大夫解释,“王妃有孕在身,本就胎像不稳。若这个时候过度服药,也许会影响胎儿。”
  晋南王愣住。一时间,想起得知这个孩子的出现时,两个人的满心欢喜。他咽下不舍,下令:“给王妃煎药!一切以王妃的安危为重!”
  有了晋南王这话,大夫才放心将药方递下去。
  晋南王没有立刻回屋,而是去了隔壁看陈安之。
  陈安之还没有醒过来。另外一个大夫正在给他处理腹部的伤口。晋南王迈进门槛,第一眼看见的是坐在床边的陈顺之那头烧焦的头发。
  “父亲。”陈顺之立刻起身,“弟弟腹部有刺伤,虽然避开了要害,可是流了不少血。而且弟弟的胸前和双手都被烧伤了。”
  晋南王立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陈安之。
  陈顺之叹了口气,说:“是世子妃最先赶到,听她说当时弟弟压在母妃的身上,想必双手是为母妃扑火时烧伤的。”
  陈顺之皱着眉又说:“凌烟伤得最轻,可是下巴烧了一块,许是要留疤……”
  “你下去换个衣服,让大夫也瞧一瞧。”晋南王道。
  “是。”陈顺之又望了一眼弟弟,才转身往外走。
  晋南王守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大夫给陈安之处理伤口,转身往外走。他立在檐下,唤:“长平。”
  “属下在。”
  “把方清怡和望江抓来。”晋南王冷着脸,握拳的手一下又一下用力砸了砸门柱。
  原来人心可以黑成这样。
  “是!”长平转身往外走。
  大火烧着时,府里的侍卫和家丁第一要务是扑火救人,一时间顾不上其他。可人救出来之后,再回想这一场火实在太蹊跷。
  方清怡本来想着从后门出来之后,再大声喊人救火,声情并茂地演一出戏,然后栽赃嫁祸给陈顺之,让最有理由害人的他百口莫辩,届时又死无对证。可她没有想到陈顺之会冒着生命危险和那些家仆、侍卫一起冲进火海里救人。就算让她得逞地跑出来喊人演戏,凭着陈顺之的不顾危险的行为,别人恐怕也要怀疑她的说辞。
  她的心烂了,被权势诱惑迷了眼,便以为别人也如此经不起诱惑。
  方清怡更没有想到她从后门跑出来,还没来得及按照计划将染血的匕首扔进枯井开始喊人,就遇到了司阙。
  此时,她全身无力地躺在地上,看着坐在圈椅里的司阙。他懒洋洋地靠着椅背,拿着一条晶莹剔透手串逗着一只坐在他膝上的黑猫。
  方清怡想要挣扎,可是四肢好似不属于自己,完全动弹不得。她已明白今天孤注一掷的计划失败了。她不再挣扎,盯着司阙。
  好像,自从见到这个司国公主开始,她的心开始变了。
  自从见过这个司国公主,她才如梦初醒痴恋她的表哥一直以来都只是将她当成一个替身。那个对未来有懵懂美好畅想的她,在那一刻就死了。
  面无表情逗着百岁的司阙忽然抬起头,望向门口的方向。花厅的门开着,他遥遥看见尤玉玑从外面回来。
  他站起身,去迎尤玉玑。
  尤玉玑疲惫地迈过门槛,将手搭在门边,忍着眩晕感。她看见躺在地上的方清怡,刚想开口,忍不住一阵断断续续地咳嗽。
  跟着去救火的枕絮和抱荷也都是灰头土脸,两个人看着躺在地上的方清怡,对视一眼,皆是疑惑。
  司阙扶住尤玉玑,摸了摸她的额头。
  ——这一折腾,她又开始发烧。
  司阙低头,用唇碰碰尤玉玑染着寒气的额头,责备:“姐姐不该管这些闲事。”
  尤玉玑望着躺在地上的方清怡,疲惫地说:“将人送去给王爷。”
  她已尽力救了王妃,其他的事情她的确不想再管了。
  方清怡听着尤玉玑的话,心里一紧。惧怕的感觉慢慢席卷,淹没着她那颗黑了的心。难道她豁出去做的这一切都失败了?她连给王爷的慢性毒都准备好了,还没来得及用。她都想好了,王爷丧妻丧子悲痛欲绝时,给他下慢性毒最不容易起疑。
  她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可每一步都是险棋。为妾的身份让她疯魔,让她不计代价想摆脱如今的困境,完全没有给自己留后路,一朝错满盘皆输一败涂地。
  司阙把尤玉玑打横抱起,吩咐杵在门外的枕絮和抱荷:“给你们主子准备沐浴的热水,再去熬驱寒的姜汤。”
  他抱着尤玉玑走出花厅,往隔壁的屋里去。侍女新奇地瞧着司阙抱着尤玉玑,不由在心里嘀咕:阙公主瞧上去病弱还能抱得动大活人哩!
  侍女推开房门,司阙还没迈进去,百岁先一步窜进屋,几步跳上美人榻,在一头窝成一个球。
  司阙抱着尤玉玑进了屋,他未放下尤玉玑,仍旧抱着她,在窗下的美人榻坐下。尤玉玑身上乏得很,生病使得她头也晕晕沉沉。刚刚去暗香院时,还不觉得多难受,如今事了,浑身无力。她被司阙抱在腿上,也没挣开。
  枕絮带着侍女进进出出一旁的净室送水,她们看见美人榻上两个人过分亲密的举动,默念非礼勿视匆匆低下头。
  尤玉玑知道这样不太合适,可也没动。甚至由着司阙将她抱进净室,为她宽衣,扶着她进了热水。她得先休息足,今晚晚些时候等人醒过来,晋南王可能会要她过去问话。
  身子泡在热水里,闻着熟悉的熏香,尤玉玑顿时觉得身体上的难受纾解了不少。
  “药效居然还没起作用。”司阙的语气有点失望。
  尤玉玑睁开眼睛,望着正在解衣的司阙。她开口,声音仍旧沙哑:“司阙,你真的给我下药了?”
  司阙解腰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再继续。衣物尽除,擦过尤玉玑湿漉漉的手臂,迈进浴桶,在尤玉玑对面坐下。狭窄的浴桶容不下两个人,水波晃动,溢出来些。
  尤玉玑盯着他的眼睛,等他的回答。
  司阙沉默了一会儿,皱了眉,闷声:“姐姐,我开始难受了。”
  他偎过来,湿下巴搭在尤玉玑的肩窝。
  尤玉玑垂眼瞥他一眼,慢慢凑到他耳边,柔声低语带笑:“毒楼楼主不是百毒不侵吗?”
 
 
第102章 
  司阙觉得尤玉玑这话不对。
  他早就毒入膏肓。
  他的手在热水下滑过尤玉玑的腰侧,撑在她的后腰,将人往怀里托了托,抱了个满怀。热水在两个人身体之间往上挤漫,拍擦过尤玉玑先前被他咬红的胸口。溅在他的下巴上,也溅在她的脸颊。尤玉玑微微偏过脸躲避。过分的密不可分让尤玉玑被箍得有些不太舒服。她推了推司阙,企图将他推开些。
  尤玉玑不得不再次怀疑司阙的身体到底是不是真的病弱,明明都染了风寒发着烧,她浑身没力气,他禁锢着手臂却仍然力气那么多。
  尤玉玑徒劳一场,没能将他推开半分,不由软声问:“你就不觉得倦吗?”
  “倦。”司阙垂下头,将下巴搭在尤玉玑的肩上。他偏过脸,去嗅了嗅尤玉玑身上的香气。
  “我睡了。”他说。
  尤玉玑愣了一下,再次推了推他,紧紧抱着她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会吧,他当真要坐在这里抱着她睡?
  尤玉玑不由笑了。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去,到了该安歇的时候。尤玉玑侧耳去听,隐约能听见一点烟花爆竹的声音,不知城中谁家的小孩子在放爆竹。
  今天晚上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方清怡被她令人送到王爷面前,王爷必然会叫她过去询问。
  尤玉玑不由又想起另外的事情。
  只待过了年,尤家和晋南王府两家会一起进宫面见西太后,将那份她与陈安之早就签下的和离书公之于众。
  算了算,也没剩几天了。
  原本她打算在自己离开前,设计将司阙带走。如今得知他昔日的所有示弱都是假装,他想离开随时都可以,完全不需要她为他筹谋操心。
  除了司阙,其他几个小妾……
  尤玉玑打算找个机会询问翠玉愿不愿意离开王府。至于春杏……春杏实在是太老实本分,她也不确定春杏愿不愿意离开王府。
  尤玉玑又想到母亲和弟弟,还想到二哥这次进京的事情。过了年大年初八,陛下就要出征。二哥这次来,恐怕会被陛下遣去军中。疆场刀枪无眼,何况她父亲便葬身于疆场。她不能不担心……
  纷乱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压在她心头,本就疲倦得很。在热气腾腾的浴水中,她慢慢合上眼,竟也逐渐睡着了。
  水汽氤氲,挤坐在浴桶里的两个人相拥而眠。温暖的水流包裹着两具紧密相切的身体。
  博山炉里加着尤玉玑亲手调的香料,从窗缝漏进来的夜风将袅袅香线吹拂成几道逶迤的曲线。
  一室温香暖意。
  许久后,尤玉玑慢慢睁开眼睛。她醒过来,因为身体的旖旎热感。她蹙着眉,盯着睡着的司阙。
  她隐隐觉得那杯水里加的药,并非寻常的催情散。或者用量太少?不是那般难捱症状,而是让人不由有一种若有似无的淡淡绯思旖念。让她做了一场难以启齿的香梦。
  尤玉玑皱着眉,即使并非单纯的闺中少女,也不太愿意回忆刚刚的梦境。
  司阙抱着她的力道从未减弱,这样紧密的相拥,让尤玉玑开始变得不自在。她摸到腰后司阙的手,小心翼翼地去掰他的手。司阙的手还没有被尤玉玑扯开,耳畔已多了许多水声。
  尤玉玑垂眸,望着轻晃的水面。涟涟水面上映出她发红的脸颊。
  “姐姐。”司阙醒过来。他懒懒地没有睁开眼,而是偏过头,将脸枕在尤玉玑的肩上。
  “姐姐……”他再唤了一声。
  “松开。我要出去了。”尤玉玑说。
  司阙还是没松手。
  尤玉玑望向他,看着他的唇角慢慢漾出一抹笑来。他懒洋洋地开口:“姐姐做了个美梦。梦到谁了,是不是我?”
  尤玉玑默了默,转而唇畔漾出笑容:“是做了个美梦,可是没梦见你。”
  司阙睁开眼,望着尤玉玑潋滟柔情的眼波。
  “姐姐,不要说谎。”
  不可以,不可以梦见和别人在一起快活。
  尤玉玑含笑望着他,不说话。
  司阙盯着她的眼睛半晌,慢慢松了禁锢她的手。
  尤玉玑起身,哗啦啦带起一阵水声,晶莹圆润的水珠沿着她的身体滚落,一滴又一滴。
  司阙抬着下巴,目光落在尤玉玑锁骨上的一滴水珠上。随着她低头的动作,那滴水珠越过她的锁骨,沿着滑软的肌理,缓缓攀上雪峰,再加快了速度向下滚落,婉转沿着她的腰线向下滚去。
  她已经转过身,抬起笔直的长腿从浴桶里迈出去。
  司阙看不见那滴水珠了。
  尤玉玑迈出浴桶,走到窗下的方桌旁,拿起桌子上干净的宽大棉巾,将其抖落开,向后轻掷,搭在肩上,一半垂在后背,另一半搭在身前,她将湿漉漉的长发从身后的棉巾拿出来,尽数拢到搭在棉巾的这一次。
  司阙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看着她微微偏着头拢拧湿湿的长发。宽大的雪色棉巾半搭在她身上,半遮半露。
  身后又响起水声,知道是司阙从浴桶里出来,尤玉玑也没在意,仍旧拧着长发上的水渍。
  司阙一步步朝尤玉玑走过去,停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
  尤玉玑没听见身后有什么声音,随口说:“桌子上还有擦身的棉巾。”
  司阙还是没动。
  尤玉玑诧异地回过头去,司阙忽然摁住她的肩。尤玉玑愣了一下,随着他推来的力道向前去,直到抵在身前两步远的椒墙。
  墙上湿漉漉的,水汽贴在尤玉玑的身上。尤玉玑还没来得及后退,身后的司阙已经靠了过来,将她挤在身前与墙壁之间。她身前的墙壁是硬的,也是湿漉漉的。她身后的人也是湿与硬的。
  尤玉玑刚要开口,身后传来司阙的声音。
  “姐姐。”他唤她,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染了病气的沙哑。
  他几乎没有停顿地再唤了声:“姐姐。”
  尤玉玑知道他想做什么。当司阙的手顺着她的腰线滑下去时,她没有阻止。
  “姐姐。”司阙在唤她,却并不需要等到她的回应,只是这样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姐姐。每一次进去,便唤一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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