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让我叫他相公——渔子酱酱
时间:2021-10-20 09:46:59

  其实,对于姚星潼能扑上来保护他一事,顾栾是有些意料之外的。
  他瞧不上姚星潼,不是因为姚星潼家庭情况配不上顾家,而是姚星潼长得瘦弱,性格畏缩,总是低眉顺眼,不像个男人。
  他自己每天扮成女子实属无奈,更见不得男人娘里娘气。不能弯弓射大雕,起码走路得有气势点,眼神坚毅一点吧。
  可姚星潼窝窝囊囊,走路下意识靠边走,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他瞧不上小白脸,但又不得不与这种人形婚。
  顾栾倒不觉得形婚有什么不好。他是剥夺了姚星潼追求爱情的权力,但也给了他男人贪图的荣华富贵。自古以来,赘婿不都是奔着吃软饭来的么。吃了软饭,总得放弃点别的。
  不过今晚,面对这么大只的流/氓,姚星潼毫不犹豫地就当在他面前,那一瞬间的坚定,让他感受到这小小身躯里的勇气与担当。
  所以他临时整了这么一出戏,一方面是想告诉姚星潼,没能力只能被别人戏耍,另一方面通过一招一式让姚星潼知道男人应该有的力度。
  当然,不能排除他一时手痒,戏精上身。
  不出意外,姚星潼接下来的表现让他嫌弃,但也稍稍扭转了他对姚星潼的印象。
  不过也只是一点。在顾栾看来,姚星潼本质上还是块废物点心。
  “你冲上来替我解围,做的很不错。”
  姚星潼面露尴尬之色。
  她该怎么告诉顾栾,她其实是担心流/氓,怕流/氓被打死,并不是担心顾栾的安危……
  事实上,不管顾栾遇到哪个流/氓,倒霉的都不是顾栾,而是骚扰她的家伙。
  姚星潼犹豫着,在心底权衡要如何称呼顾栾,是小姐还是娘子。叫小姐明显生分;叫娘子又太过亲密。
  想着顾栾方才如此生猛的表现,相比生分,应当是更偏爱亲密一些的……吧?
  “那个,娘,娘子过奖了,这是我该做的……”
  听见“娘子”,顾栾瞬间头皮发麻。
  他当场暴/起:“谁是你娘子?尚未拜堂,怎能叫的如此亲密!你待旁人也如此随意么!”
  哇,好凶!
  人活在世,讲究的就是一个能屈能伸。姚星潼立刻道歉,顺便转移话题:“是是是我唐突了。没想到能在此遇到小姐,小姐雅兴……只是方才,呃……小姐为何要戴面纱?”
  她想问顾栾为何要装作别人,假装不认识她。但她不知如何开口,便转而问到面纱。
  顾栾抬手理了理衣裙,收起认真,恢复到他平常与人交往的那副吊儿郎当,随口道:“因为这张脸太美了。被定康伯瞧见,今晚的歌舞便要泡汤。”
  提到陆许明,顾栾就浑身不适。他已经三番四次三令五申明确表达了拒绝,但陆许明跟听不懂人话似的,非得掏出来比比大小他才能死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落到姚星潼耳朵里,却让她无端生出几分羡慕。
  很少有女人直言自己长得美,大多喜欢自谦,唯恐被人觉得自大自满。
  可这话从顾栾嘴里说出,姚星潼并不觉得她自傲,反而认为理应如此。
  美而自知,没什么不好。
  顾栾把想说的话说完,也不管姚星潼有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掀起马车帘子就要走。
  终于能把这个祖宗送走,姚星潼长出一口气。
  然而,一直充当背景板的杜堃不早不晚,正巧在这会儿用失衡的小脑理清他俩的关系,后知后觉发现顾栾是自己最大的情敌,不管不顾,始晕着脑袋往外冒酸水。
  “百闻不如一见,顾家大小姐不光脾气火爆,演技也一等一的好,不进宫给皇上唱戏,真是屈才了。”
  顾栾这才注意到原来还有这人。他向来不肯吃一点亏,被酸唧唧一喷,也来劲了。
  “我们夫妻之间闹别扭,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从哪里来的小瘪三,方才屁都不放一个,现在倒好,对我一介弱女子满口刁难。”
  “你!”
 
 
第5章 .  ⑤假弟弟    “啊,姑爷抹到里衣上了………
  “你!”
  杜堃叫顾栾怼的说不出话来。
  明明顾栾方才自己说的,尚未成亲只能公子小姐相称;明明是姚星潼出手快,完全不给他加入的时机。
  再者,顾栾这吵架的气势,哪里像是弱女子。
  除了生气,杜堃承认,他还醋。
  顾栾可以大大方方说出“我们夫妻”,而他只能躲在“好兄弟”的名义后腌醋。
  说完不过瘾,顾栾抱着胳膊补充:“姚公子挑朋友的眼光,可真是别具一格。”
  姚星潼生怕他俩谁都不让谁,当街吵起来。在妩乐楼那一出已经足够丢人现眼,再当街闹一场,脸都要没地儿搁了。
  “好了好了,杜兄你喝醉了别生气。大小姐,那个,你遭遇了这种事情,心里不爽是应该的,我日后是你的夫,夫君,你有火冲我发好嘛,莫要波及外人。”
  “外人”两个字,深深刺痛了杜堃的心。
  他忽然清醒了。
  也对,不管成未成婚,人家是夫妻,他终究只能是外人。
  他也一直知道姚星潼脾气软,可从未见他为了谁,没有底线到这种地步。
  果然,美色当头,姚星潼也拜倒在顾栾的石榴裙下。
  姚星潼还在好言好语地哄顾栾:“小姐,按礼数来,成婚前咱们是不能见面的,今日偶然相逢,已是坏了规矩。看这天色不早了,女子在路上晃容易遇到危险,你快些回去罢。”
  姚星潼没敢提送顾栾回去。不然路上真遇到什么麻烦,她还要拖顾栾的后腿。
  本以为顾栾会鸡蛋里挑骨头损她一顿,可不知道方才哪句话取悦到了顾栾,他竟是同意了。
  离开之前,当着杜堃的面,顾栾忽然俯下身,贴在姚星潼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才转身上了轿子。
  说话时,一阵微风拂过,微微撩起面纱一角。
  他正与姚星潼耳语,眼睛却盯着杜堃。杜堃猝不及防与顾栾四目相对,竟从那双美眸中看出狼一般的狠厉。
  杜堃最后一点酒也醒了。
  后背瞬间出了一层冷汗。凉风吹过,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顾栾是故意的。她的眼神,就是在明晃晃地宣誓主权。
  难道她看透了自己的小心思……
  不,不可能的。所有人都只会以为他与姚星潼是好兄弟。
  顾栾也不会例外。杜堃自欺欺人地想。
  ***
  姚星潼捂着脸跑进府。
  阿林小芮一人执一盏灯笼等她,满脸欲言又止,看着姚星潼的眼神大变。
  说的话倒再正常不过:“公子你去哪儿了呀,找不见你,可急死我们了。”
  姚星潼三言两语把她的去向告知二人。不过省略了顾栾在妩乐楼打人一事。
  哦不,应该说是她。
  毕竟顾栾是躲在她身后发力,其他人看到的,是她姚星潼动的手。
  姚星潼有些心不在焉。
  方才顾栾忽然俯身,形状完美的唇瓣附上她耳廓。被这么一个大美人贴近耳语——虽然她才亲身体会过这位美人的凶残,姚星潼还是没出息地脸红了。
  正当她以为顾栾要对她说什么,顾栾只是轻轻吹了一口气。温热的喘/息在她耳边滚了滚,随即消散在空中。
  姚星潼完全琢磨不透,顾栾此举到底为何意。杜堃还在旁边看着,羞不羞。
  “公子又遇到小姐了啊,感情真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偷偷约会呢,嘻嘻。”小芮意味深长地说。
  姚星潼:“啊?我们不是。我们没有。我们是恰好,偶遇。”
  小芮嗤嗤笑了,不知道信还是没信:“时候不早了。阿林,你快去备水,我去厨房给公子端宵夜。”
  ***
  吃掉热乎乎甜丝丝的莲子银耳汤,洗漱完毕,姚星潼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世界将将暗成黑色,她猛然睁大双眼。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她个榆木脑袋,现在才想清楚顾栾为什么不说话只吹气。
  顾栾那是生气了啊!
  自己招的赘婿,不在家兢兢业业服饰老丈人,在婚前浪迹娱乐场所,还对陌生女子犯花痴流口水。
  虽然流口水的对象不是旁人,是顾栾自己。但在掀开面纱前,姚星潼都是不知道的。她自己是女子,自然知道自己不会跟别的女人发生什么,可在顾栾眼里,她就是个实打实的男的。
  婚前出门偷腥的坏男人!
  按照顾栾那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脾气,没当场给她一拳,已经算是她家祖坟冒青烟了。
  姚星潼捂脸哀叹。
  她今天都干了什么跟什么。
  无声之怒最为可怕,难怪顾栾上车之后看过来眼神有点凉飕飕的。
  姚星潼越想越心虚,翻来覆去睡不着,仿佛有只带毛的手钻进被子,沿着她的脊椎骨从下往上摸。
  透过窗户,门外耳房的灯亮着。今日阿林守夜,还没睡。
  反正不把这事儿解决了,她也睡不着。这么想着,姚星潼干脆翻身下床,披上外袍,推门把阿林叫出来。
  小芮在耳房里睡着。阿林推门出来的时候,一直抿着嘴,神色颇有几分紧张。
  姚星潼吸取教训,这会儿知道避嫌了。她没让阿林进屋,而是带人到院子里去。
  阿林是她的仆役不假,可也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传到顾栾耳朵里,恐怕又不知道怎么想她。
  “阿林,你是不是冷?怎么一直缩着脖子?”姚星潼关切道。
  “不冷不冷。”
  阿林扭扭捏捏地抬头,看姚星潼的眼神却躲躲闪闪的。
  一脸娇羞是怎么回事……
  姚星潼莫名觉得阿林哪里不对劲。仔细想想,好像从她今天进门起,阿林脸上的表情就不大正常。小芮也是。
  “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有。公子你有什么事想问,但说无妨。阿林一定知无不言。”
  见她不想说,也不像遭了什么委屈,姚星潼便没再追问,转而问她顾栾的事:“你跟了小姐这么久,知不知道小姐喜欢什么?”
  “公子可是要送小姐礼物?”提到顾栾,阿林脸上的娇羞褪去,神色认真起来。
  “嗯。她今日好像不太高兴,想送些她喜欢的玩意儿,讨个欢心。”
  阿林歪头思索一阵儿。其实她也不甚了解顾栾。说是从小服侍到大,可府中没几个人能真正近顾栾的身。顾栾平日大大咧咧,从不苛待下人,很好接近的样子,其他府里的丫头们都羡慕他们这些在郡府里当差的。
  但只有真正在郡府服饰的人才清楚,顾栾跟所有人都有一层墙。她没有闺中密友,没有心腹丫鬟,谁也不知道她风风火火的背影下,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
  阿林便顺着顾栾平日爱玩的想:“兴许是……刀?或者是剑?”
  姚星潼扶额。
  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凶器。她送一把凶器求和,顾栾兴许顺手就抄起来把她给捅了。
  不过这倒给了姚星潼一点启发。
  她谢过阿林,回屋翻出一把空白的绣扇,用浅色丝线快速勾勒出一柄宝剑的轮廓。
  不能送真的,送个假的总不会错。
  解决掉这个大问题,姚星潼长舒一口气。方才不知道去哪儿溜号的困意袭来,她抬手伸懒腰,吹熄屋内油灯,只留一盏小夜灯,躺回床上。
  脑袋忽然被硬硬的东西搁了一下。
  姚星潼顺手摸去,从枕头里掏出李氏给她秘制的假二弟。
  这几日在郡府没什么人管她,她差点忘了这只至关重要的木头鸡了。
  假二弟长一尺,儿臂粗细,圆柱体,头部是稍大的突起。沉木制成,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尾端三个搭扣能扣在里衣上帮助固定。为了保证使用手感真实,李氏还给她熬了一大罐桃胶,用之前涂厚厚一层桃胶,等桃胶完全黏附在柱/体上,再抹一层香膏做润/滑。
  这样做出来的,与真的无异。
  姚星潼盯着看了会儿,绯红一点点爬上双颊。贝齿轻轻咬住下唇,额角沁出一层薄汗。
  她默默掀起被子,手里带着木头鸡一点点下滑,将搭扣扣在腰间,开始做晋江不让描写的事情。
  在实战之前,总得先试试东西趁不趁手。
  大概过了一刻钟,差不多到李氏嘱咐她该泄了的时刻,姚星潼的手也酸了。她慢吞吞取下搭扣,把木头鸡贴着里衣挪到枕旁,将它放回枕套里。
  她竟然真做了这样的事。
  姚星潼满面飘红。因为羞耻,眼睛变得湿漉漉的。她低低呜咽一声,整个人蜷缩进被子里,缩成一只虾米,呼吸逐渐由急促变得绵长。
  ***
  阿林在耳房门口,脑袋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郡府家的规矩,需得有一个人守夜,防止出现意外。
  想不到,未来姑爷竟是这种人……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白天看到的东西,顺便抬头往姚星潼的窗户上瞄了眼。
  只一眼,方才还困得两眼迷离的阿林,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清醒。
  她慌忙冲进耳房,把睡得流口水的小芮晃醒。
  “赶紧的,快起来,你看姑爷在做什么!”
  小芮半闭着眼跟她到姚星潼窗外,只消一眼,无比清醒。
  因为只有床头一盏夜灯,光线过来,纸糊的窗格上映出屋内的景象。
  通过影子,她们看到,躺在床上的人,似乎在做晋江不让描写的事情。
  两人不约而同张大了嘴,同时联想到白日整理床铺时在姚星潼枕下无意间发现的东西。
  姚星潼每日都很勤快地自己整理床铺,不用她们动手。今日她们在屋内扫地时互相呛嘴打闹,不小心摔倒扯歪了床单,把枕头带下来了,才摸到姚星潼藏在枕套里的东西。
  两人震惊过后,自然而然以为那是画儿上用来“双龙戏珠”的第二条“龙”。
  所谓人不可貌相。清瘦秀气的姑爷,居然偷偷私藏这种玩意,玩儿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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