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秦浇实在撑不住了，本想叫纪宁去外面找人给她搞点吃的，但纪宁睡得很死，怎么叫都叫不醒。
秦浇一声叹息，只好穿鞋出门了。
走在静寂无人的总军区里，她突然有点想小黑。
以前晚上她嘴馋，都会叫小黑出去给她买饭，有时候湎大周围的餐馆都歇业了，小黑还会偷偷进食堂给她拿根玉米回来。
唉，这才是好狗啊
第98章 总军区普通会议 重见故“人”
秦浇左想右想, 最后还是决定去食堂看看，要是有个玉米胡萝卜啥的，垫吧垫吧。
不过三更半夜, 食堂黑黢黢的，她走进去, 不想搞得大张旗鼓，只好打开光脑上的弱光源，脚步很轻, 进入后厨, 翻腾。
嗯, 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做贼的。
唉，吃的都放在哪？她摸到的咋都是锅碗瓢盆！
秦浇扶着饿瘪的肚子, 在食堂摸索了一圈，最后什么也没发现。
是她打开食堂的方式不对吗, 怎么什么都没有？
秦浇挠挠脑袋, 最后没办法，只能决定离开, 去别处找吃的。
她饥肠辘辘从后厨离开, 刚一脚踏进食堂用餐区，突然间，用餐区的灯全都亮了。
秦浇脚步一顿，随后就看见坐在用餐区前方, 静静注视着他穿军装的男人。
“顾长官大半夜来这里做什么？”纪开手指骨节轻点在桌上, 开口道。
秦浇：……
秦浇：“哦，来食堂参观参观。”
“大半夜参观？”纪开又问。
秦浇：“没办法，白天一出门就被人围着要签名，晚上清净点。”
“是么。”纪开打量着她。
“是啊。”秦浇点头。
咕~刚说完这句话, 她的肚子就在寂静的用餐区发出一阵悠长的声响。
纪开手抵在下巴上，微微歪着脑袋看她：“顾长官饿了？”
秦浇：……
十五分钟后，秦浇看着桌上那碗放着星兽肉片和鸡蛋青菜，热腾腾的汤面，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起来。
纪开坐在她对面，一边看她吃一边道：“顾长官既然都找回身份了，那为什么不让您的贤内助给您做顿饭吃？”
“贤内助？”秦浇百忙之中抬起头想了想，“哦，你说纪宁吗？”
纪开没说话。
“我没听说过有什么贤内助，不过我的助理军官不是你吗，找你吃碗面也可以？”秦浇又问。
纪开这才道：“当然可以，为您排忧解难是我的责任。”
“不过你看起来挺不高兴的，”秦浇又道，“那啥，你那么讨厌我，我真的绿了你吗？”
纪开静静看着她，不回答。
“我绿你你咋还给我当助理呢？”秦浇又问。
“顾长官，我想您有些问题搞错了，”纪开这才平静开口，“不是我要给您当助理，而是您当年强行把我调来，让我当这个助理。”
“是吗，”秦浇又问，“为啥。”
纪开看着她那双澄澈的眼眸，笑了：“因为您对我，爱到不能自拔啊。”
秦浇：“……那你还挺荣幸的。”
纪开嘴角轻轻朝下扯了一点。
秦浇想了想，又疑惑了：“不对啊，我这么爱你怎么会绿你呢。”
纪开冷笑一声。
“是谣言吧？”秦浇又想想问，“我还听说那谣言是你传的……”
“当然。”纪开很快答。
“为什么？”秦浇看着他。
“您说呢，对上级进行恶劣的人格侮辱，宣扬得人尽皆知，”纪开顿了顿，对上她的目光，眼底含笑，“您觉得，那是有多厌恶。”
秦浇：……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安静了一阵子。
而后纪开看着她面前的空碗，这才道：“吃饱了早点回去，需要我送您吗？”
“需要……”
“好。”
“哦，我是说，不用送我回去，我需要你帮个忙。”秦浇道。
“我是您的助理，有事直接吩咐就好。”纪开又道。
“那就行，”秦浇顿了顿，继续道，“那啥，我身体出了点问题，需要些五星级的毒液，你帮个忙呗。”
“您说什么？”纪开听到，看着她眉毛一挑。
“跟恢复我记忆有关。就是我不是炸了十三军区的控制中心吗，然后以前的我给现在的我留了个东西，说是治我的记忆的……”秦浇把从控制中心得到的那根特制针管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给纪开，最后把特制针管注射器拿出来，递给他，“既然你是我助理，什么事都给我干，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纪开愣了一下，看着秦浇：“您把这些事告诉我，不怕我做什么对您不利的事？”
秦浇：“你能做啥？”
纪开接过她手上的特制针管，打量道：“比如，掉包这只注射器，或者打点别的东西进您脑子里。”
“你说得有道理。”秦浇略显沉思。
“同是五星级，您可以去找别人，比如，现在寄宿在您那里的那位。”
“可我不是爱你爱到不能自拔吗，”秦浇道，“我这么牛逼，爱你不能自拔说明你肯定可以，办事靠谱。”
纪开：……
“好好干，”秦浇道，“干好了我就让你辞职。”
她说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转身离开。
只留纪开一个人，沉下的神色浮在白色的电子冷光中。
*
几天后，秦浇被十个闹钟炸醒，想起今天要去旁听一场内部会议，非常心累。
她起得有点晚，一看时间不早了，只能马上下床洗漱准备出发。
但刚洗漱好，纪宁就上来了，用一排整齐的牙齿紧紧咬着她的军服，不让她走。
“居然有人不喜欢睡懒觉？”秦浇看着精神饱满摇头晃脑的纪宁，充满疑惑。
“主人，该做运动啦，”纪宁放开她的衣角，堵在门口不让她走，“你不在这些年，十三军区总把我关起来做实验虐待我，我身体很差的，昨天医生不也来给我诊断过了吗，我需要锻炼恢复身体。”
秦浇指指放在公寓里的一些器械：“哦，那你去锻炼啊。”
纪宁一听我，委屈巴巴道：“主人以前都是陪我一起锻炼的，现在开始敷衍我了。”
秦浇：“……我赶时间。”
“今天的会议不是常规会议吗，原来我还比不上一场普通会议，”纪宁说着说着声音小下来，“那些器材我不会用，你难道不能教教我……”
“你可以看解说视频。”
纪宁一听，整个人垂头丧气消沉下来：“果然，您没有记忆就像变了个人，这个锻炼对我恢复身体很重要，如果是以前，您一定宁可不去会议都要陪我，以前的您温柔又体贴，如果不是您一直陪我锻炼，我想那些艰苦的日子我未必能熬的下来……”
一听纪宁又要小作文，秦浇忍不住了：“唉，我陪你行了吧？”
她深深叹口气。
其实医生们给纪宁挑的锻炼器材并不难，秦浇看了一遍解说视频就明白怎么用，开始给纪宁教，纪宁也很快上手。
就是怎样都达不到器材标准。
纪宁每做一个动作，器材都会提示一声：不合格。
秦浇看纪宁一直不合格，看着他软塌塌不肯用力的四肢，叹声气，道：“你这样不行，得用点力做，你加油，我先走了。”
“主人，您怎么可以这样？”一听秦浇说要走，纪宁立刻要泪目，“您说好的，带我把这些动作做合格了您才会离开我。”
秦浇看看表：“我开会要来不及了，而且这些动作不难，用点力就行了。”
“原来一个普通会议真的比我重要，”纪宁赖在器械上不动了，眼巴巴看着她，“主人，我好没安全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秦浇一看它又要写真情实感小作文，马上道：“你用点力气，这些动作肯定能合格，不信试试。”
“这样吗？”纪宁小幅度在器械商晃动自己的手臂和小腿。
“要再剧烈一点，你一点也不够用力。”
“这样吗？”纪宁又小小使力。
秦浇疑惑：“你没吃饭吗？”
纪宁一听，瞬间难过：“主人，你是不是对我太严格了？我身体很弱，不适合这个强度的锻炼。”
秦浇无语：“身体弱才要锻炼，我对你的要求很低了，要是换个其他教官来都比我严。”
“可是我不行啊……”纪宁软绵绵不用力。
“那我走了。”秦浇不想再奉陪它。
纪宁又道：“主人，原来你喜欢出尔反尔，你说过的，要帮我锻炼，让我的动作达标……”
纪宁还没说完，突然看到秦浇掏出一把光剑朝他被弹力绳绑住的手臂刺来，纪宁吓了一跳，连忙收缩手臂躲避，一瞬间，手臂狠狠下拉弹力绳，器械里的检测器立马提示：“左手臂训练，达标。”
秦浇这才收回光剑：“我都说了，你不达标是你不用力。”
纪宁：……
秦浇看着他：“赶紧使劲把你的任务完成，我赶时间。”
纪宁又难过了：“主人，你以前不会用这么粗暴的方式对待我。”
秦浇：“哦，我还有更粗暴的，你信不？”
她说着就要伸手过来，纪宁怕得连忙道：“主人，你真的要对我动粗吗？我身体弱，医生在我身上放了体质监测器，你要是对我动粗，医生那边能感觉到的。”
秦浇的动作顿在半空中。
纪宁继续道：“监测器还能监测到靠近我的人的感知力类型，他们如果监测到我被用粗的同时是您的感知力靠近我，他们会怎么想？您在虐待我？”
秦浇：？
纪宁继续道：“现在是您记忆丢失才觉得我不好吧，您以前真的把我捧在手心，舍不得打我舍不得骂我，现在对我用粗，以后您恢复记忆，不会觉得后悔吗……”
一听纪宁继续小作文，秦浇啥也没说，扭头下楼穿鞋走人。
早饭还没吃，肚子饿得咕咕响，会议地点离总军区食堂有点距离，秦浇就知道自己来不及去吃，昨晚早早给自己做好了早餐饼，就在锅里保温着，她又进了厨房，准备把饼拿出来吃。
但一掀开锅盖，她才发现，饼没了，没了……
“我的饼呢？”秦浇有点绝望。
“您的饼？”纪宁也跟在她后头下来，道，“那不是您给我做的早餐吗？”
秦浇：“？我不是说过那是我的早餐吗？”
纪宁：“可您做的早餐不应该是给我做的吗？”
秦浇：“？？我不是说以后你去食堂吃饭吗？”
纪宁：“您以前都是一直做饭给我吃的……现在早餐都要我去食堂解决吗，食堂的饭都是快餐，您以前还说那对我肠胃不好……毕竟我也算半只狗，肠胃脆弱……”
秦浇觉得头有点大。
跟纪宁待一起这几天，她让他学过用炒菜机他不学，让他去食堂吃他不去，天天等着她投喂。
她本想着就做自己的一份饼，不给纪宁吃，等他饿得不行了，就会生活自理了。
“你虽然身体有点弱，但四肢健全没有大毛病，其实你应该生活自理。”
“可是您说过，我以前受过那么多苦难，现在跟着您，就不会受委屈，”纪宁道，“我这辈子也不可能长成正常人的模样，只愿意跟在您身边，做一条受您宠爱的狗……”
“可正常狗也不是你这样。”秦浇道。
“怎么不会呢，只要狗都是这样，骨子里希望得到主人的宠爱，遇上您这样优秀的主人，哪只狗不想得到您全部的爱……”
秦浇：“你好像在说我没养过狗。”
纪宁：“不啊，您养过，我不就是吗……不，您不会是在说，除我之外，您还喜欢别的狗，一心二用吧？”
秦浇叹声气，实在不想跟他交流，转身出门。
纪宁却还在她身后委屈巴巴道：“主人您就这样走了吗？您说好帮我完成锻炼的，也没完成，您怎么这么狠心，以前的您不是这样的……”
它还没说完，秦浇砰把门关上。
啊，世界清静了。
这次的会议确实不是特别重要，是个小型例会，纪开外出没到场，把秦浇捞上来了，说是让她熟悉业务。
秦浇对这些并不敢兴趣，不过躲躲公寓里那位“祖宗”倒是还行。
会议要开始，秦浇先和赵清栩那边连上了光脑。
赵清栩在电话那头对秦浇道：“一般会议无论大小纪开都会在的吧？这次不在？干什么去了？”
秦浇：“没问。”
“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T45号灰质星开放，里面说不定有些古怪星兽，肉质剧毒又鲜美，难不成他去那寻宝了？”
秦浇：“……我也不知道。”
“不过我说纪开真放心让你一个还没恢复记忆的人主持会议？普通会议也是有必要性才开吧？万一真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