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群穿生活——寒小期
时间:2021-10-20 09:57:16

  丰收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卖糖?糖不是都卖得差不多了吗?是还剩了一些,到时候拿去庙会上卖就好了。”
  绝望这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虎头此时此刻的崩溃了。
  不过……
  “庙会?!”
  不止是虎头,连赵桂枝和幼娘都激动了。尤其是赵桂枝,她还从来没去过庙会呢!倒是曾经听说过,但也仅限于听说而已,关键是这玩意儿听着就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赵桂枝倒是没为难丰收,她只问江母:“啥时候有庙会啊?我能去不?”
  一旁的幼娘也是两眼放光,但她不敢直接问,只拿眼瞧着江母。
  江母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去吧,让二郎三郎带着你俩去。”
  虎头震惊极了:“我呢?那我呢?让我爹带我去好不好?”
  “你爹要留在家里干活!”江母可不是那种惯着儿孙的人,之所以答应赵桂枝去庙会,一则是因为年前赵桂枝可做了不少事儿,还给家里挣了不少钱,二则也是想着让他俩去庙会转转,增进下感情,省得两口子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面,话都没说几句。
  可大郎呢?
  不好意思,江母觉得大儿子还是留在家里干活比较好。干活,陪媳妇和儿子,逛啥庙会?就在家待着!
  江大郎对庙会是真没啥兴趣,闻言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只挑了空木桶去井边打水。
  虎头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在明确的意识到没人会带他去庙会后,他把心一横:“那我就留在家里跟三叔一起念书好了。对吧,三叔?你会留下来教我念书吧?先生教我的字,有好多我都忘记怎么念了,你就在家里教教我呗。”
  三郎:……
  他无话可说,只用眼神恶狠狠的瞪着虎头。
  既然孩子都这么说了,江母当然不会不答应。
  只这般,人员重新调整。
  赵桂枝和幼娘肯定是要去的,她俩都开始商量到时候要买啥了。至于二郎,则是带队的那个,毕竟真要放任那对姑嫂一起去,搞不好这俩就玩得忘了回家了。
  又问了丰收大房的安排,最终江母拍板决定,约个时间大家伙儿一起去,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至于三郎,当然是留在家里教虎头念书写功课。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第71章 
  正月里的庙会是一直从初一到十五的,倒也不用急赶着去。
  江家这边已经放弃了在庙会上售卖东西,就以单纯的逛庙会来说,哪天都差不多。等跟大房那头一合计,就决定初五再过去。
  在这之前,江家人包括在镇上的二房一大家子,先照例祭拜了祖先,也去给已故的江爷爷烧了纸。
  这些事儿倒是不用赵桂枝来做,确切的说,他们家是三房,原就不是主力,一应的事情都是由江大伯和大伯娘完成的,其他人多半就只是凑个热闹。而赵桂枝直接连热闹都没去凑,她主动请缨留下来照顾薛氏。
  原本,江母是属意幼娘留下来的,但转念一想,幼娘翻过年都十一岁了,乡下姑娘说亲都早,像大房的秀娘就是十二三岁说的亲,隔了两年便嫁出去了。思及此,她便允许赵桂枝替了幼娘,毕竟赵桂枝有的是机会祭拜江家祖先,倒是幼娘也就只剩下仅有的几年未嫁时光了。
  虎头也想逃避这苦差事,当然结果就是大过年的挨了一顿揍,次日一早的祭拜还得照样去。
  赵桂枝就很心疼这倒霉孩子:“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你是咱们这一房的长孙,谁不去也轮不着你啊!”
  “那我弟呢?”
  “你弟这才刚生下来呢,这大冷天的,得有多缺心眼儿才会让个小婴儿去爬山拜祭?”
  大坳子村背靠连绵大山,祖坟自是在山里头的,倒也不是很里面,可总归是免不了得爬山的。
  虎头一脸的忿忿不平:“等他长大了一样得去!”末了又问,“你们初五去庙会啊?”
  提到去庙会,赵桂枝又觉得这娃儿天生的缺心眼了。
  怎么说呢?简直就跟她家小老弟有的一拼!
  “你说你让三郎跟咱们去多好呢?有人帮着拿东西不说,你还能落个自在。三郎不在,你大可以跑去跟大房的扁担、板凳他们一起玩。这大过年的,你奶也不会逮着个事儿就揍你啊?你就是自个儿作的!”
  说到这里,赵桂枝又觉得这娃儿是自作孽不可活,老想着坑别人,这下好了吧?连自个儿一起坑了。
  最终,赵桂枝用一句话总结道:“你说你犯得着吗?”
  虎头:……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跟三郎来了个两败俱伤。
  孩子苦啊!
  有苦他还没地儿说去!
  就在虎头的懊悔之中,正月初五到了。赵桂枝难得的起了个大早,她倒也没啥需要打扮的,毕竟这大冷天的,又是毛帽子又是厚围脖的,她还提前让她小姨帮她搞了一副棉手套,为了熬过这一冬,她是操碎了心。
  倒是薛氏那会儿还没生呢,赶在孩子出生前,照着赵桂枝从豆腐坊拿来的围脖帽子,给家里人都做了一份。
  这一日出行,三房这边,从赵桂枝到幼娘,再到个大老爷们的江二郎,全都是清一色的全身武装。
  再看大房那头……
  “至于吗?怕冷就多干点儿活,铁定冷不着!”江大伯娘明面上课嫌弃了,等路上却悄悄的凑到赵桂枝跟前,压低声音问她这些东西咋做来着。
  幼娘帮她回答了:“大伯娘你问我们大嫂去,是她做的。”
  “也是,你俩那针线活儿还不如我呢!”江大伯娘再度摆出了嫌弃脸,末了又想到一事儿,“这二郎媳妇也就算了,横竖有大郎媳妇帮衬着,那幼娘你咋办?”
  在江大伯娘的想法里,只要没分家,妯娌也是至亲,互相帮衬一把是真没啥。况且,赵桂枝也不是真的不干活,人家只是不爱做针线活儿,灶屋里的活儿那是做得像模像样的,还把祖传秘方教给了妯娌。
  是了,卤味药包这事儿,大房那头也是知晓的。
  确切的说,是因为薛氏后来忙不过来了,因为赵桂枝不光是接了卤味药包的活儿,还在陈屠夫的提醒下,连火锅调料包的活儿也揽了下来。
  其实,这两者本质上差不多的,甚至还可以算上汤包锅底,都是上辈子懒人的福利。
  赵桂枝是接了活儿,可她自个儿是不干的,只将调整好的配方告诉了薛氏,让薛氏和大郎忙活去了。偏到后来,薛氏的肚子一日大过一日,像配方她还能让大郎代劳,但缝细棉纱布的活儿却是没法代替的。哪怕江母有心帮忙,这临到年关了,家里的活儿是一样接着一样,她根本就没法脱手。
  如此这般,赵桂枝给薛氏出了个缺德主意。
  她告诉薛氏,药包也不一定要缝死的,因为这玩意儿并不是直接售卖出去的,而是送去给陈屠夫,再由陈屠夫提供给周家的酒楼。
  等于说,只要陈屠夫和周家酒楼的负责人别搞事,大概率是不会发生配方泄露一事的。况且,他们把需要的佐料都切得碎碎的,想要分辨出所有的佐料和份量,本身就是件蛮困难的事儿。
  退一步说,就算人家要偷配方……
  细棉纱布包缝得再死,那不一样可以用剪子剪开的?
  也因此,赵桂枝就建议细棉纱布包这一项可以外包出去,让大房那头帮着做,不要缝死,而是缝一条带子。到时候,把切碎的佐料都装到袋子里,然后把棉线带子扎严实就可以了。
  大房那头倒是接了这个活儿,毕竟卖冬瓜糖的活儿多半是由半大小子们在做,女人们待在家里一面忙活年关的事儿,一面就抽空缝这细棉纱布包。
  于是,赵桂枝把“祖传秘方”教给妯娌的事情,也就没能瞒住大房那头。毕竟,薛氏嫁到江家都有七八年光景了,以前咋没见她露这一手呢?
  得了消息的江大伯娘那叫一个后悔啊,连带大堂嫂也是后悔万分,只恨不得当初在河里救了赵桂枝的人是他们大房的。尤其是大堂嫂,左右算了一下,觉得赵桂枝年岁也不大啊,也就是比她家丰收大了三岁罢了,这女大三抱金砖,老话是真没说错啊!
  江大伯娘则是又后悔又觉得赵桂枝太没脑子。
  这别家的祖传秘方是传男不传女,传媳不传女,生怕亲闺女带着方子嫁了人,往后这祖传秘方就不再是自家独有的了。哪怕真有那疼闺女的人家,便是教了闺女,那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让藏着掖着,万万不能漏给外人。
  她赵桂枝倒是好,教给了自己的妯娌。
  那可是妯娌啊!
  ……
  大伯娘是想起一回心痛一回,这会儿就感觉多看赵桂枝一眼,心里头就感受得很。她索性不管赵桂枝了,只对幼娘说:“你这孩子也多长点儿心,老大不小了,针线活儿可得练起来了!”
  幼娘当然知道大伯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当下就红了脸,喏喏应了一声。
  赵桂枝也听懂了,可正因为听懂了她才惊讶:“幼娘才多大啊!翻过年虚岁也才十一岁呢!”
  “是啊,她都十一岁了。”大伯娘感概一声,“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是该叫你娘相看起来了。“
  幼娘是真的被这话给羞到了,捂着脸跑到了江二郎身边,躲他身后不跟大伯娘说话了。
  赵桂枝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在回忆上辈子她小姨是怎么应对催婚的?哦不,确切的说,那就不叫应对,那叫怒怼。
  考虑到大伯娘确实没什么恶意,赵桂枝缓了缓语气,关切的问道:“大伯娘啊,丰收也老大不小了,我记得从我刚进门那会儿,大堂嫂就在帮着相看亲事了,这如今又一年过去了……唉,大伯娘啊,不是我说你,丰收跟咱们家的三郎可不同,三郎是小儿子,丰收你的大孙子。你想想,长子长孙的婚事是不是应该比小的更上心?”
  大伯娘一点儿也没意识到赵桂枝的“险恶用心”,她分外配合的点头:“对对,想当初我给我大儿子说亲事时,那是从他十岁就开始忙活的,哪儿像你大堂嫂,磨磨唧唧的,一点儿也不上心。丰收啊,他都十六岁了!!”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六十了呢……
  赵桂枝一面在心里吐槽,一面火上浇油:“对呀,他都十六岁了,再不娶媳妇儿可就晚了!这要是再磨磨唧唧的,等说了亲还要定亲,回头再择日子成亲,这得等到啥时候呢?”
  “是这个理!”
  方才大伯娘说幼娘的时候,好歹还照顾着小姑娘脸皮薄,刻意压低声音说的。可再谈丰收亲事的时候,她俩都没有那个自觉,这一嚷嚷,没把丰收吓懵,倒是先把大堂嫂给招来了。
  大堂嫂才是亲娘啊!
  她急得跟什么似的:“我哪儿不上心了?我恨不得明个儿就叫他成亲!”
  基本上,大堂嫂一凑过来,这里就不用赵桂枝再说啥了。大堂嫂和大伯娘这对婆媳俩,原就特别能叨叨,俩人凑在一块儿,说的又是自家的大事儿。那简直就是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丰收差点儿原地自闭。
  赵桂枝宣布功成身退。
  江二郎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自家媳妇儿,小声的道:“知道你护着妹子,倒也不用这么夸张。”
  “小姑娘家家的脸皮薄,再说咱们好不容易出来逛个庙会,可不能闹得幼娘不高兴。”赵桂枝一脸的理所当然,她才不会说是联想到了上辈子的自己和小姨。
  被催婚的痛苦,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于是,可怜的丰收就被祭天了。
  他只恨不得今天没跟着一起来!
  然而,家里还要在庙会上摆摊,他就是那个特地派来干活的倒霉蛋!
  有了这么个小插曲,等到了庙会上,丰收火速的跟三房这边的人分开了。他们要摆摊卖糖,就不耽搁三房的叔叔婶婶和姑姑逛庙会了。
  江二郎知晓这倒霉侄儿的想法,索性就带着媳妇儿和妹子往旁边逛去了。
  虽然今个儿已经是初五了,可这庙会原就是一年一次的,再加上正月里几乎人人都闲着,比起平日里的赶集,要热闹上不少。
  其实他们来得都算晚了,主要是多半人都习惯了赶早集,哪怕是大冬天的,也习惯了天不亮就出门。甚至有些离得远的,索性一宿没睡,半夜里就出门了。当然,那就可不是只为了凑个热闹,而是实打实的来做买卖的。
  大房虽然也准备摆个摊儿,可他们卖的是糖,加上冬瓜糖好吃又便宜,正月里逛庙会的孩子也不少,稍微央求一下,当爹娘的总会给买块糖甜甜嘴的。
  不愁卖,当然也就没必要起那么早了。
  “你想先逛哪头?”二郎扭头问赵桂枝,这庙会可不是集市,范围更大了,摊位也更多了,快中午时还有戏班子过来唱大戏的。
  赵桂枝到了这庙会里,颇有种刘姥姥逛大观园的感觉。她上辈子打从出生就生活在城市里,哪怕偶尔会跑去郊外玩,去的也是类似于农家乐的地方。况且,上辈子那会儿,乡下的庙会很是有名不副实的感觉了。
  东瞧瞧西望望,赵桂枝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顺手就把皮球踢给了幼娘:“幼娘想去哪儿逛?我就是过来凑热闹的,也没想要买啥。”
  幼娘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因为冻的还是激动的:“我、我想买些布头和针线。来之前,大嫂让我帮她带绣线的,还有她也说……回头要教我针线。”
  江家这边,江奶奶是不用说了,她就算身子骨还算硬朗,眼睛早就花了。平常帮忙看个火自是没问题,但针线这玩意儿,她往前二十年就没再做了。江母则是年轻时候干多了粗活,那双手粗糙得要命,以前那是没辙儿,可自打薛氏进了门,她也不拿针线了。
  往下一辈,赵桂枝那是别提了,她的厨艺有多好,针线活儿就有多糟糕。
  于是,教导幼娘针线一事,自然而然的交到了薛氏手中。
  只是这年头,针线活儿又有旁的寓意,加上来时路上大伯娘才说了那一通话,幼娘面上颇有些挂不住,超小声的说了之后,就低着头不吭声了。
  江二郎也拿这个害羞的妹子没辙儿,索性媳妇儿没意见,他就领着人往卖针头线脑的摊位去了。
  庙会跟集市的摆法差不多,一般同类型的摊子都会凑在一起摆。当然,也有极个别的介意周遭都是差不多的摊子,就会特地挪远一些,可这种情况却不一定好,往往卖的还没扎堆的摊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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