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日热吻——礼也
时间:2021-10-21 01:48:46

  妈的,回来到现在就没牵到过一下手。
  陈溺被他舔得发颤,靠他托着大腿才不至于滑下去。
  这姿势太不稳妥,又是在没什么安全感的地方。她推着他肩膀:“你别弄了。”
  他偏要。
  修长的指尖挑着她衣领里那根细细的肩带,唇堵上她拒绝的嘴,吻得她喘不过气。
  陈溺手里的手机一直在响,江辙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直接撂台球桌上了。
  她瞪了他一眼,不顾颈后死皮赖脸的吮吻,伸手接通。
  路鹿声音忽远忽近地传过来,似乎在电梯里:“小美人,我手机掉温泉里了。太倒霉了吧,我刚才才一转头……”
  她的碎碎念在陈溺的耳朵里根本停留不了几秒。江辙从后边环着她,坏笑着,手不规矩地捏着那揉了一把。
  陈溺没半点预料,溢出了点哼吟声,连忙捂住嘴。
  好在路鹿那进了水的手机也没这么灵敏,她走到了走廊上:“哎,我现在回房间来找你了。”
  陈溺睁大眼:“我、我不在房间。”
  “那你去哪了?”路鹿气愤,“你不会!又被该死的江辙哥拐走了吧!”
  “知道还问?”江辙接过手机,直接挂断丢回去。
  陈溺蹙着细细的两道眉转过身,没忍住踹他:“你烦死了。”
  “我哪烦了,她总占着别人老婆还有理?”他握着她的腰把人放在台球桌上坐着,拥过去闻她身上那股沐浴后的清淡香味。
  陈溺拖鞋掉在地上,把脚蹬在他腰那:“谁是你老婆?”
  江辙握着她小巧的脚丫,眉眼漆黑恣意,又去亲她,含着她下唇吮:“戒指都戴上了,还能是谁。”
  被他闹了好一会儿快要出汗,陈溺用脚想把他踢远点,但脚没分寸,踢到别的硬地儿了。
  男生闷哼了句,脑袋搁在她胸口闷声控诉:“陈绿酒,想谋杀亲夫?”
  “我没注意……”陈溺心虚地磕巴一下,“很疼吗?”
  “疼啊。”语气是半不正经的,他动作却很强势,拉过她的手,“不信你摸摸。”
  她微愣了下,碰到那才羞赧地想缩手:“我没说不信!”
  江辙不让她退,强硬地桎梏住她两只手,半环住她哑声诱哄:“都弄疼我了,你不得补偿一下?”
  陈溺无言以对,只能随着他。
  嘴磕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生怕有人在这时候进来……
  半垂眼盯着墙上那副油画,是伦勃朗的《夜巡》,熹微烛火里,灯光反射在上边。半明半灭的,像她现在混沌不清的脑子。
  台球室里的洗手间很逼仄,江辙把人抱到洗手台上坐着。给她洗完手没罢休,又磨蹭着去弄她。
  外头有人推门推了几下没推开,应该是去拿钥匙了。
  陈溺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门口那,紧张得呆住,听着他哄自己“宝宝,放松点”。
  沉重的皮囊在下坠,只剩下诚实的生理本能在接受他温柔的轻佻。
  江辙附在她耳根那低声恶劣地笑,她在最后一秒呜咽着咬住他肩胛骨哭。
  这场面够好玩的,江辙头一回见她这眼圈掉出大颗大颗的泪。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有点咸。
  陈溺细细地喘着气,羞恼地推他:“我要回去。”
  “行。”他现在倒是答应得快,指腹摩挲着陈溺的下唇瓣,笑得痞坏,“不过,你的‘逢凶化吉’好像掉了。”
  “……”
  掉了枚戒指也不是什么大事,免费的,而且一看做工就很廉价。
  陈溺这样安慰着自己。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的,江辙说肯定不是掉在台球室,因为他抓着她两只手弄的时候就没感觉到。
  或许在晚饭后的洗碗池那被冲进了下水道,或许是掉进了温泉里,反正就是找不回来了。
  她摸着手上空落落的位置回了房间,路鹿睡着了,给她留了盏灯。
  ……
  大清晨,江辙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醒了没?」
  陈溺比较浅眠,手机放在脑袋下,震动几下就把她吵醒了,憋着气性回他:「又干嘛?」
  江辙:「给你买了橘子,出来。」
  有毛病,现在才5点。
  陈溺揉了揉还惺忪的睡眼,轻手轻脚地出门前还在想:要是橘子不甜,她一定掐死这个扰人清梦的人。
  清晨山间的温度很低,她忙着下楼也没管这么多,到门口才搓搓胳膊。
  江辙就坐在门外小山丘上,穿着件美式刺绣挡风外套,长腿屈着。面朝着远方,眼里沉着连绵群山,侧脸疏落寡冷。
  听见脚步声,他也没回头。
  陈溺被风吹得吸了几下鼻子,自然地往他怀里钻。冻红的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咕哝一句:“就知道又是骗人。”
  江辙唇角扬了扬,用外套把她裹紧了点。
  两人都没开口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吹着松林间的风,耳边偶尔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远处的云雾尽散开,他们等到了这个清晨想看的日出。
  晨雾云露被一轮火红霞光赫赫照耀着,而陈溺鼻间恰好闻到一阵橘香。
  刚一抬头,他骨节清晰的手指已经捏着瓣橘子喂进她嘴里。
  初夏的橘子能酸倒牙,陈溺不满地把脸皱成一团。而江辙存着坏心眼,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大笑,笑得没心没肺。
  这青山多妩媚,却不如眼前人。
  她靠在他怀里,望向迢迢远山,幻想遥遥朝暮。
  那时太年轻,爱进去就盲目得义无反顾。偏爱测涌太上头,只剩下整片心动。
  -
  从度假村玩了几天,陈溺直接拎着行李箱回了家。
  暑期两个月过完,她再回学校已经是大二学姐了,今年海洋系社团的迎新工作顺应着也落到了她的肩上。
  江辙上午给她发过消息,说在和贺以昼一起面试系学生会新入会员。
  陈溺往学生会开会那栋楼那走过去时,正好就碰见了楼下正帮新生办卡的一伙人。
  江辙坐在最边上的椅子上,手上拿着个魔方在玩。
  明明他也不是办理业务的人,周边却一堆女孩围着,跟他一来一回地聊天调笑,看上去气氛十分融洽。
  女孩子分很多种,有陈溺这种矛盾别扭的,自然也有热烈奔放的。
  少不更事,初入大学的学妹们,最容易被他这种意气风发的学长迷得神魂颠倒。
  江辙这张脸放在哪个人堆里都一骑绝尘、帅得显眼。
  棱角分明的五官满满攻击性,气质上又有股痞坏的颓懒,是不含半点杂质的英俊长相。
  他人又玩得野,虽然看着话少闲散。
  但很少给人下脸,在人群里也算得上好相处又吸引视线的那一个。
  旁边有个很壮的男生吆喝着只要学妹们都去他那办校园电话卡,就能扫到江学长的好友二维码。
  一群人凑热闹般蜂拥而上,江辙抱着手臂靠在一边,看着男生拿过他的手机去加学妹。他没阻止也没反驳,眉梢挂着慵懒的笑。
  陈溺往前走的脚步就停在那,把手里买的一袋饮料顺手塞进了过路帮忙搬桌椅的一个同学怀里。
  没等人反应过来,她冷淡点点头:“辛苦了。”
  …
  ……
  周日,江辙回了趟爷爷那。
  江老爷子从退休之后也没其他闲事,住在大院里除了和哨兵聊聊天,就只能没事打个电话喊孙子回来陪自己下棋。
  “该你走了,这把要丢一个车吧。”老爷子乐呵呵地敲棋盘,抬眼才发现这小子根本没用心下,“你老盯着手机看干什么?”
  江辙放手机时没留心,把棋盘撞乱了。耸耸肩,坦然说:“等消息。”
  江老爷子一看他这一心二用的样子就来气:“那句话怎么说的,‘少年人须有老成之识见’。你好歹二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没个正形儿?”
  “二十岁怎么了?您快八十岁也没正形儿。”江辙嘴皮子比谁都能顶,抽空又刷新了一下消息栏。
  老爷子瞧他这样,估摸着:“是女朋友?”
  他打了个哈欠,恹恹开口:“总不能是男朋友。”
  “……有空就带回来看看吧。”
  江辙笑笑:“她想来就一定带她来。”
  察觉到陈溺对他的故意冷落是在两周后,本以为是她考试压力大,就一直没去找她。
  直到昨天看见路鹿朋友圈,两个人在新生联谊会上玩得还挺开心。
  打了两个电话都被挂断的时候,江辙直接打车去了她兼职的补习机构。
  机构在周末最忙碌,他找了几个教室才找到陈溺。
  玻璃门内,陈溺穿着一身白色棉布裙站在讲台上,乌发黑眸,声线温和软糯。
  她教的是高中英语,怕声音不够大,腰上还别了个小蜜蜂。
  被学生提醒了好几遍外面有人在看,陈溺这才从黑板前转过头。
  江辙手插着兜倚着门,个子很高。目光晃晃悠悠地在她身上打转,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陈溺只一眼就把视线收回,权当没看见一样继续上课。
  到铃声响起,有男生拿着作业本上来找她问问题,只不过那个男生问的是数学题。
  陈溺五官小,妆容也淡,看上去和高中生差不多。来这个补习班的学生全是高三冲刺生,比她才小两三岁。
  男生最容易把她这种温柔沉静的大姐姐当白月光,明明不是她擅长的课,也拿着问题来问。
  陈溺高考时的数学拉分最大,此刻盯着那道看似是几何,实际是函数的例题小半天,最后又看了一眼出题人的名字。
  很好,是“万恶”的葛军。
  她有点苦恼:“其实我的数学也……”
  身侧一个高大身影覆下来,语气混混的:“哟,做03年的题呢。”
  男生被他突然的插.入硬生生逼得往后退了一步,慌乱地看了眼他面前的小陈老师。
  江辙站在陈溺背后,这姿势就跟故意环绕住她一样,拿起边上的笔一阵划拉:“……内接圆柱的底面半径求出来是3,列出圆锥曲线的准线方程,再求这个的反函数,然后代进去算,懂了吗?”
  男生被他省略步骤的讲解弄得有点懵逼。
  “……”陈溺被他这么简略地一说倒是明白过来了,用自己的话又耐心地分解了一边。
  把题讲完,男生没急着走。
  江辙跟个无赖一般,嚣张又霸道地催他:“你妈喊你回家吃饭,还赖在我老婆这干嘛?”
  男生张大了嘴:“老、老婆吗?可是小陈老师才大二啊!”
  “大二不能当人老婆?”江辙沉着脸不耐烦地睨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有什么心思都是写在脸上的。他揽过陈溺的肩,“下班时间再问问题得加钱了。”
  陈溺脸色平淡,没搭理他,收拾好教案:“方同学,你早点回家吧,英语课上有没听懂的可以在手机上再问我。”
  男生在江辙压迫性的眼神下,悻悻然地说了句“小陈老师再见”。
  小教室空了,陈溺甩开他的手要走。
  江辙小臂越过她的腰,箍得她紧紧的。唇覆着她的耳,呼吸湿热:“去哪?”
  她不说话,又挣脱不开,直接举着厚厚的教案本砸他肩膀。
  江辙没躲开,任由她打到手累停下来。
  把人拎讲台上坐着,打开微信,把未通过好友申请列表给她看:“路鹿说你生气了,可我一个也没加。”
  陈溺喘着气抬眼:“你以前加的还少?”
  “……”提以前的事儿,那他真没办法了。
  说实话他也不怎么在意微信好友这种东西,很多人会想方设法加他,但又忌惮着加了不敢聊,他更不会陪聊。
  江辙不怕死地抱住她不松手,语气混赖:“那你得去怪之前的江辙,现在的江辙不背这个锅。”
  陈溺差点被他绕进去,沉默半晌后骂了句:“你要不要脸?”
  他接得很快:“我要活着。”
  “……”
  他俩谈恋爱以来这算是头一回吵架,被江辙察觉到是冷战后又不到一小时就和好。
  在他眼里没有吵架这种说法,以前都是他烦了就分开。对人不满意就看人能不能把他弄满意。
  对方先烦那就更好,省得他浪费时间,多费口舌。
  但陈溺不一样。
  他的女孩和他在一起之后什么都顺着他来。难得发个脾气,他得哄。
  被江辙塞进车里的时候,陈溺手上还多了个他的手机。
  他手机电脑都没有设密码的习惯,给人看见的一切好坏都袒露着,让人没有费心去窥伺的机会和欲望。
  在陈溺面前,他也从不遮掩轻佻、爱玩、奢靡的公子哥本性。
  不怕她跑,或许也是因为不在意她会不会跑。
  江辙带她去吃了个晚饭,打着方向盘,慢腾腾开口:“看谁不满意就删掉。”
  “……”陈溺谁也没删,看了眼就把他手机丢回他怀里。
  车停在游乐园门口,他牵住陈溺的手去玩飞椅、海盗船……
  最后是稍显平和的摩天轮。
  座舱里并不大,脑袋上方还能听见温馨的情歌。
  窗口开着,有温热的夜风吹进来。满城璀璨的夜景尽收眼底,外滩那还有人在放电子烟花。
  陈溺抬眸去看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他神情很淡,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景色,一双漠然的眼格外出尘。
  江辙一直是这样,烟酒靡靡、推杯换盏的夜场,他看似能很好地融入世俗烟火里。
  但更多时候,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望着跳舞的群体。那双沾着醉意的眼睑微敛着,天生是个三分热情外显、七分颓冷内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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