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日热吻——礼也
时间:2021-10-21 01:48:46

  她就是故意的,别人不知道她,江辙还能不知道她吗?
  看着总是云淡风轻,其实跟只小狐狸似的最爱藏着坏,损招一大堆。
  长指捏起她下颔,江辙不由分说地吻上去,咬住她柔软的唇轻轻吮舔。舌头顶开贝齿捣进去,吞咽津液。
  绵长久违的湿润触感让他脊背发麻,嶙峋的喉结滚动,手臂托住她的腰往角落里退。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他稍稍出来一点,唇没舍得离开,黏着她的温热也不懂得浅尝辄止。
  “爷扛得住别人,扛不住你。”
  周边人混在五光十色的浮华里,摇骰子、灌酒、热舞……他们是热吻的情侣还是陌生人在这里都变得不重要。
  几十秒的深吻后,江辙以一种占有欲强烈的姿势把人彻底圈进自己怀里。唇落在她滚烫的耳尖上,一触即分。
  陈溺忘了换气,憋得脸颊通红,眼睛也含着一汪水。
  手指被他挨个交叉握紧,十指扣紧,江辙哑着声音:“还玩吗?”
  不知道他指的是玩什么,陈溺感受到小腹上突如其来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衣料让人无法忽视。她羞赧瞪眼:“你就是个流氓!”
  他低声笑,嗓音还有几分沉迷□□的性感,手指戳戳她的脸颊:“搞清楚,谁先开始的?”
  陈溺咬住他手指,嫌弃地呸了一口:“我没你这么过分。”
  “这就过分了?”江辙摁住她的软腰往自己身前那处靠,低下头,鼻尖亲昵蹭蹭她脸颊,“那这样呢?”
  陈溺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惊到,推搡不动:“……你滚啊。”
  “让我滚哪儿去?说你工作忙,让我别烦你。”他话语里还挺委屈,动手动脚,“这就是你说的忙?”
  她打开他的手:“我这几天本来就忙,刚闲下来还没几个小时。”
  江辙掐紧她的腰:“不忙了不会跟我说一句?宁愿跑这来认识些乱七八糟的人是吧?”
  陈溺抬眼,面色淡定:“你不是这种地方的常客吗?”
  “放屁,老子多久没来了。”他爆了句粗,甩锅,“还不是项浩宇那孙子求我。”
  “项学长?”
  江辙冷嗤了声,挑眉:“他是项学长,我呢?”
  她从善如流,往后退开一步:“江学长。”
  “……”江辙要被她气死,把人扯回来,霸道又幼稚,“不准这么喊。”
  陈溺懒得跟他计较,话题绕回去:“项学长为什么在这?他今天没去机场吗?”
  他捏她手指玩,漫不经心开口:“他去机场干嘛?”
  “卓策被他父亲安排到澳洲分公司去了,路鹿也要跟着去。”陈溺顿了顿,问,“他什么都没说?”
  江辙眉弓稍抬:“人家两口子过去就过去了,他能说什———”
  “废物。”陈溺冷漠的声音蓦地打断他,
  江辙后知后觉,缓慢回神:“你是不是搞错了?他们是兄妹,结婚的时候都是项浩宇牵着鹿鹿走红地毯。”
  她不避不让:“所以才说是废物。”
  “……”
  江辙他们这一窝,不管是在帝都一块儿的还是安清的,总是一群大老爷们带着路鹿这个小姑娘一起玩,没人会花闲功夫去探究一个妹妹的少女心事。
  再者,他们这种家荫繁大的家庭,女孩要是没和身边的公子哥看对眼,那一般都会默认父母的安排。
  总归会嫁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也和在娘家一样享着富贵荣华。
  所以大大咧咧如江辙,确实被狠狠地震惊了一把:“鹿鹿什么时候对浩子有心思了?”
  “我不信项学长对路鹿一点感情都没有。”
  江辙代入了一下自己,总觉得那是在乱.伦。他帮着兄弟开口:“你别自己想太多,浩子可能真没那个意思。”
  陈溺冷眼:“那你问问他,我和路鹿都从他嘴里得不到一句真话。你问总能问出来。”
  江辙看她这么较真儿,只好当着她面给看台那的项浩宇打了个电话,开口就是一句:“鹿鹿喜欢你?”
  “嗝!”项浩宇打了个酒嗝,拿着手机躺在卡座沙发上,“你他妈都看出来了?还是陈妹说的?”
  “……”靠,还真是。
  江辙对这种事情还真没什么经验,往后捋了把额前碎发:“那你对你妹是什么想法?”
  酒吧喧闹,也就他们仨会在这种速食关系的地点谈论这种事。
  陈溺踮起脚凑过去听,他也俯下身,听见项浩宇那边沉默良久后叹出口气。
  “她和卓家那位公子在一起更合适。你也让陈溺劝劝她,我就是个衰人……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江辙不想听醉鬼的话,立刻把电话挂了,也不知道用什么情绪来消化这件事。
  陈溺抬眼看他,耸耸肩:我说了吧。
  “我其实和项浩宇这人也不太熟。”他黑长睫毛垂下,捏着她的手腕继续撇清关系,边说边忍不住笑,“我和他这几年也才见这么几面,早就没什么情谊了。”
  陈溺不解地扯了一下他的手臂:“你到底在干嘛?”
  “和他脱离兄弟关系。”江辙顿了顿,很不要脸地说了句,“怕你厌屋及乌,毕竟我和他不一样,我是good boy。”
  “……”
 
 
第63章 是,你的狗
  陈溺隐约记得这个“good boy”好像是她在朋友圈里用来形容绵绵的。这人就是厚脸皮,什么都要占一份。
  她掀起眼皮:“你和项学长有什么不一样的?”
  江辙表情收敛,正经了点,缓缓出声:“陈溺,我对你没有松过手。”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谈恋爱总是随心所欲,不喜欢了就分开。唯独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管是在一起还是分手,主动权全在她手里。
  但他没同意过分手,所以回来后也一直死皮赖脸地赖着不走。
  陈溺撇开眼,很轻地开口:“谁说没有松过手。”
  就算当初可以解释丘语妍的事,但那天在船上……他还是松手了。
  江辙知道她心里对自己上次的轻生态度一直耿耿于怀,艰难地吞咽一下喉咙,往前一步:“那是你不要我了。没人要我。”
  他心里有个结,缠了十多年也难解开。被母亲的死刺激,难免会有想不通的一霎那。
  陈溺不为所动,眼睫眨了眨。
  台上的dj和伴舞都重新燃了起来,玩至深夜,看台上的黎鸣为了哄女友开心,给全酒吧敲了三轮钟,请全场的人喝酒。
  侍应从他们身边经过,她端了杯香槟大口喝了一口。腮帮鼓了点慢慢往下咽,酒沫就在唇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上来替她擦了。
  紧接着江辙温热的唇蹭上来,舔过她嘴角的酒液,亲吻她脸颊。
  如果提前看过结局,会不会觉得现在的遇见刚刚好?
  想原谅他,把间隔的那几年都当不存在,把那时候被他随意地忽视也当不存在,却又不是很甘心。
  总是她先记住,也总是她毫无保留。
  爱很短,但遗忘很长。就像她一样,二十七岁还惦记着十七岁喜欢上的人。
  当自己觉得付出和回报不对等时,就该及时止损。
  可如果现在反过来了呢?
  陈溺没躲开,任他亲自己的脸,低喃一句:“江辙。我快27了,不能再陪你熬一个9年了。”
  其实从遇上他的日子开始算,又何止九年。
  只是他不记得不知道,她也不想回头看那时候自己年幼的糟糕。
  “嗯。”他应声,搂过她的腰往怀里抱着,下巴摩挲她柔软毛绒的头发,“你比以前瘦了好多。”
  陈溺抿了下唇,还没说话时听见身后有人喊她。
  是倪欢和她的小男朋友,宁楚。
  宁楚年纪小,性格开朗逗趣,喝大了一般硬拽着倪欢过来打招呼:“溺姐!你和谁在玩呢?”
  陈溺转过身,松开男人的手介绍一句:“我前男友。”
  江辙:“……”
  行。革.命已经成功,而他还没转正。
  宁楚也是个心大的,笑呵呵:“是前男友啊!那我同学有希望了,上回一块吃饭那贺可浔你记得吗?他就一直……诶姐姐别掐我,你拉我干嘛?”
  倪欢心想再不拉就来不及了!
  避开江辙杀人般的眼神,她边拉着小男友往门口走边跟陈溺挥挥手:“我们要回去了,溺你想回来就回来啊。”
  “……”
  陈溺看了眼手机时间,和他告别:“那我先回去了。”
  “没来过几回酒吧?”江辙扯住她的手腕,冰冷长指慢慢往上划出暧昧弧度,挑到她肩带那,意有所指地笑笑,“这种时候一般要带个人出去才行。”
  陈溺被他摩挲得发痒,皱了皱眉不接他的腔,仰着张白净的脸蛋无辜地问:“江爷看上去挺有经验,带过多少人出去?”
  这他妈说的是些什么没良心的糟心话?
  江辙被哽得话都说不出来,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
  陈溺被他语塞的呆楞样子逗笑,弯弯唇问他:“不和我出去了吗?”
  他存了点希望,舌头顶顶牙:“可以吗?”
  她笑得单纯无害:“梦里什么都有。”
  “……”就知道又在玩他。江辙把身上外套脱下裹在她身上推人出去,“赶紧走。路上注意安全,早点睡。”
  把人送上计程车,又看了眼车牌号才往回走。
  他刚转身,正好碰上喝多了的项浩宇跌跌撞撞往外走:“陈妹走了?我怎么看见她边上还有一个男人。”
  “关你屁事。”江辙一手插兜看他,长指挠挠鼻骨,“话说回来你和你妹这事有多久了?”
  他这人恣意混不吝惯了,从来只关注自己想关注的事,当然也看不见一个少女的暗恋深情。
  项浩宇人靠在车头,松了松领带有些恍惚:“我也不知道她有多久了……我是个傻的,那时候还只当她不懂事。”
  江辙见他那样实在不知道说什么,都说他们这群公子哥会玩,没心。
  但遇上一个认真的,在那人面前就全都成了白痴。
  “阿辙,大家现在都挺好的,别再有岔子了。”项浩宇淡声,“她别记着我就更好了。”
  江辙冷着脸,拽着他上车:“醉鬼,回去睡觉。”
  开了车窗通风,车里的酒气还是没散。
  霓虹灯下,驾驶位上的男人手臂撑着车窗,精致立体的下颚微抬,嘴里说的却不是什么人话:“对了,在陈溺面前别和我表现得很熟了。”
  项浩宇晕乎着转过头:“为什么?”
  “她和鹿鹿关系多好你不知道?为闺蜜不灭亲也能灭了我。”江辙面不改色,“项总,反正咱俩以后在她跟前就保持点距离。”
  “……”项浩宇跟脑子醉在酒精里没转过来似的,良久后,给他竖个中指,“江辙,你可真行。”
  -
  人到无聊时候就容易想东想西,江辙也不例外。
  他闭上眼,是陈溺叹息般的嗓音,说她不能再陪自己熬一个九年了。
  想想又觉得唏嘘,九年了,别人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他们却在彼此身上消耗了这么多年的青春,怎么谈个恋爱谈成了这样?
  在微信列表里翻了翻发小好友,找到个目前家庭美满的兄弟,给他打了个电话:“裴部,干什么呢?”
  那边的男人似乎是看了眼时间,“啧”了声:“你看看现在几点。”
  江辙瞥了眼钟,轻笑:“我这不是有事请教您吗?怎么了,外交官不熬夜的啊?”
  知道他那缺大德的德行,男人叹口气。听筒那传来窸窸窣窣的起床声,似乎是走出了房间,到客厅道了杯水。
  两边都很安静,江辙问他:“我喜欢个女孩……”
  “你不是被那个女孩甩了很多年了吗?”
  “……”
  江辙被他毒舌到失语,停了一秒,有点恼羞成怒地烦躁:“江晚葭那二货能不能不和你们拿我的事吹水啊?”
  男人笑笑:“那你自己说说。”
  他安静片刻,手背搭在眼睛上:“我想让她有安全感,想让她觉得能把一辈子托付给我。”
  对方戏讽:“这话从你嘴里听见,确实稀奇。”
  “别听江晚葭造谣了行不行?”他是爱玩,又不是爱玩女人,“我大学才开始谈恋爱,这也才谈了七、八段吧,又不是身经百战。”
  “那你够幸运的。”
  他不满:“讽刺我?”
  “阿辙。兜兜转转还是那个人,就已经是幸运了。爱一个人是本能。”
  江辙怔了须臾,开始思考自己爱人的本能在哪。
  没人教过他,他活着的家庭环境太烂太狭隘,每个人都在以爱之名进行合法绑架。
  他突然想到陈溺,永远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
  有时候又很俏皮可爱,偷偷笑起来跟轮弯月似的。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顺着他,似乎很爱他。
  但她现在不敢爱了,她害怕会被再次辜负。少年爱人时总是漫不经心,好像没人能住进那双玩世不恭的眼里。
  而他对此解释得挫败又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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