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跟小孩做完弊之后被人打了，家长过来找场子结果发现孩子作弊了一样。一个惨字刻在自己腿上。
虎杖悠闻言笑了半天，问：“这样的话，那这个破被动是不是就没了？”
系统打破她的幻想：“这个是固有技能，写进你DNA里了。只是没有现实数据支撑了而已，也就是说，每隔七天只删除关于你的记忆，不抹除痕迹。”
笑容渐渐消失，虎杖悠愤怒地说：“你不要什么东西都往我DNA里刻啊！”
系统：“根据数据分析，要达成所有人都长命百岁的结局，让反派都爱上你是最优解。省时省力意外少，主要矛盾在你身上，还能让他们内部消耗。”
虎杖悠深吸一口气，问；“你能不能不要根据数据分析，考虑考虑这件事的恐怖程度？”
“就像是你们呼吸的本能一样，做数据分析是我们的本能。”
“就是因为这样，你们才没有感情不通人情世故啊。”
“你说得对，我后续会尝试改正。”系统状似很好说话地点头，然后说，“这个方法是可行的，你看横滨不就和平了许多吗？”
虎杖悠想了想自己那些年抓过的异能犯罪者，觉得系统是在说鬼话。
“根据……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看原世界线的死亡统计和财务损失统计。”
“不了……说说我的事情吧。”
“你的愿望虽然很朴实但很难实现，所以我把你投入了你所在的世界线开始之前的时间，又根据规定隐藏了你的记忆，在属于这个世界的你开始主线的时候，你会同步恢复记忆。”
到时候肯定也没啥参考性。
毕竟性别和状态都不一样了。
“这个世界的我？”
“你不是见过了么？”
她缓缓睁大眼：“悠仁……是个男孩子呀。”
系统：“一山不容二虎嘛，如果他是个女孩子的话，你们两个人之中，只能活一个的。”
“哦……那你所说的主线什么时候开始？”
她能许下那样的愿望，肯定是碰到了非常令人难过的事情。
就算不能提前知道会发生什么，多做些准备也是好的。
“倒计时一年零三个月。”
“这么快啊？”
“托费奥多尔的福，现在距离你上一次生日过去了三年。我修复世界和重新装好你的灵魂和身体花费了三年。”
系统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出现人性化的愤恨情绪，似乎对自己的翻车耿耿于怀。
她有点幸灾乐祸：“你的数据没有告诉你他是个疯子吗？”
“人性正是我研究的课题不是么？数据演算是基于大数据的，他显然不在大数据里。”
“那对你有什么损伤吗？”
他平淡地说：“就是把这个世界炸了，对我也造不成损伤。”
“厉害厉害。”她敷衍地夸奖了两句，问道，“所以无所不能的系统大人，我现在应该干什么？”
“你出去打工养我啊。”
虎杖悠：？
系统的一句话把她从对未来的担忧中拖回到对现在的担忧：“你的资产清零了。但是你现在不光要养自己还要养我。”
她闻言难过地摸出手机看一眼，吓得把手机砸到墙上。
“我……我的联系人为什么有这么多？！”
卧槽感觉但凡是她认识的，都在上面。
“唔。”系统慢吞吞地说，“我作弊被惩罚了嘛，不光需要以实体出现，还把之前更改他们的记忆还回去了。以前觉得新鲜的才是最强烈的，现在看来情绪累加效果也是非常不错。”
她呼吸一窒，差点儿哭出声，哽咽地问：“你是在开玩笑对吗？”
系统残忍地摇头；“你可以打个电话试试看对方记不记得你。”
“我打……我打死你！”
虎杖悠扑过来，系统被她按在床上，稚嫩的脸上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所谓表情。
她看着对方过分可爱的脸蛋，和弱小的身躯，紧握的拳头无论如何也无法落下，甚至还缓缓松开。
狠狠地一咬牙，她粗鲁地扯着对方手感极佳的脸颊，然后一通猛揉。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系统的眼里闪过狡黠。
他特意用这张脸，就是因为太过可爱以至于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原谅。
在一睁眼就面对了操蛋世界的周一，穷得只剩房和系统的虎杖悠坚定地拒绝了系统“随便找个人养呗”的建议，带着他出去打工了。
作为一位会很多技能的优秀人士，哪怕只是打零工，虎杖悠也很容易找到工作。
现在的时间临近中午，他们在路过街边乐队的时候发现对方正打算去吃大餐，于是询问对方可不可以借用设备，得到许可之后直接开始当街卖唱。
架子鼓兼主唱：虎杖悠
DJ兼收钱的：系统
两人很快吸引了一群围观群众。
三岁天才DJ头上戴着金属猫耳，板着一张可爱爆棚的脸对着设备一顿操作，第一首歌就暴露了他是个老二次元的事情。
《ヒビカセ（让其响彻）》
虎杖悠挑了挑眉，缓口气，就流畅地唱起来。
本来是被他们俩这个神奇的组合吸引来的人群又被歌声所吸引，屏主呼吸倾听。
等她唱完之后，系统非常懂事地抱着装过棒棒糖的纸盒子跑到人群面前，期待地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们。
一群人纷纷捂住胸口，感觉更加不能呼吸了。
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有上头的女孩子大着胆子说：“可以喵一声吗？”
系统歪着头思考一会儿说：“可以，但是要加钱。中午想吃金枪鱼寿司饭后甜点想吃草莓蛋糕。”
女孩受不了地掏出钱包塞进盒子里：“都给你都给你。”
别人纷纷效仿，虽然没有这么上头，但也很快装满了盒子。
把人家的钱包拿出来，取出两张钱之后把钱包递回去，系统非常礼貌地鞠躬说：“喵喵喵，感谢惠顾喵，请多支持喵。”
路过的夏油杰忍不住投过去诡异的目光。
他不喜欢混在普通人的群体中，但这个孩子实在是太过眼熟，简直就是某个家伙的翻版。
五条悟小时候显然不可能有这么乖巧可爱，某二十六岁大龄儿童也几乎没可能中咒术变成这样。
那就只剩下一个答案：这孩子是五条悟的儿子。
那么五条悟的儿子为什么会沦落到喵喵叫营业呢？
难不成五条家破产了？
还是说那群老不死的坐视五条家的血脉在外流浪？
正当他疑惑的工夫，小男孩已经穿过人群，准确地走到他的面前，抬头用和看其他人之前一模一样的可爱表情盯着他。
缓缓地掏出一沓钱，但不放进去，夏油杰用诱哄的语气说：“小朋友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系统可可爱爱地点头：“问吧问吧。”
“你姓什么？”
“我不姓五条我姓虎杖，她不是我妈，只是养我的人。”
系统指着跟过来的虎杖悠说。
夏油杰：哦豁。
因为担心他被人群挤坏所以找过来的虎杖悠：？？？
第29章 星期一
系统好像什么都否认了, 但更像是什么都承认了。
而虎杖悠拳头硬了。
她举起手里的鼓槌就要往这个造谣的坏家伙头上砸，结果系统极为灵活地躲到了夏油杰的身后，对方宽大的黑色衣袖直接遮住他的身体, 仅仅露出一颗戴着金属猫耳的头。
系统理直气壮地说：“我难道说的不对吗？”
他说的都是真话呀, 至于别人怎么理解就不关他的事了。
她恨的咬牙，又拿系统没有办法，只好对着夏油杰说：“我不认识什么五条，您相信我。”
“好的。”
青年温和地点头, 心里想着别人也生不出这么像五条悟的孩子啊。
虎杖悠随即“温柔”地对躲在他身后的系统说：“七七, 你快过来吧, 不要给人家造成困扰。”
系统从情节和数据分析，觉得自己过去八成要挨打，于是一手拽住夏油的袖子，脆生生地问：“大哥哥考虑养我们吗？我妈……不，我姐她现在单身你懂吗？”
妙龄带娃少妇被前对象的前挚友现对头带回去养, 这剧情老刺激了。
夏油杰：哦豁。
虎杖悠：？？？
“见笑了, 这孩子语言学得不行。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虎杖悠前冲两步伸手拽系统, 系统则是展现了不符合幼崽身份的灵活，躲到了夏油杰的另外一边, 两个人绕着他转了好几圈，她觉得有点太过弱智, 遂停了下来, 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
夏油杰觉得好笑，又觉得俩人都挺可爱的, 体贴地说起别的事情：“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 好像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后来有再被诅咒师纠缠吗？”
虎杖悠有些惊喜于他还记得她, 有点开心地摇头说：“之后一直没有离开横滨, 对方大概不敢来纠缠。”
别说诅咒师了，方圆百米的男性都要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他点点头：“如今怎么又来东京了？”
“……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
“三年前就离开了哦。”系统做出了没有意义的补充。
夏油杰低头看了他一眼，脑补出未婚先孕女方家长棒打鸳鸯，女孩不得不带着孩子跑，结果流落街头靠卖唱为生的十万字剧情。
稍微有被雷到的他禁不住问：“他父亲知道这回事吗？”
虎杖悠一头雾水：“他没有父亲啊。”
系统说过，他们繁衍都是主神在灵魂诞生之后，从中央系统里剥离出来的，是无性繁殖。非要说的话，他们可以喊主神为母神。
夏油杰的表情更加复杂了。直接一个渣男的标签贴着五条悟的身上，对她的同情超级加倍。
“……我六年前的邀请依旧作数，你愿意做我的家人吗？”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可能产生歧义，他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是兄弟姐妹的意思，不是想泡你。”
围观群众发出了“噫”的声音。
那个情绪激动到直接丢钱包的小姐姐直率发言：“那你这么说的话，我也想做她的家人，只是想做她的姐妹，养她家小孩子是出自姐妹本分不是馋她家的正太。”
她旁边的女生扯了扯她的袖子：“三年起步啊姐妹。”
她大怒：“不要玷污我对可爱的追求！我不是变态。”
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夏油杰觉得自己果然这辈子都没办法和猴子和解，当即就十分想要甩袖离开，但又想听虎杖悠的答复。
虎杖悠抱歉地摇头：“我觉得我一个人生活没有问题。”
“他呢？”夏油杰指指一脸忧郁的系统。
她冷笑：“随便养养，反正我是管不住他。”
小破系统自称在他们文明里是最年幼的孩子，实际上心思坏得很。
系统的脸上适时露出受伤的表情，他演起戏来的时候，倒是从来没有过表情延迟。
他：“我没有你这样的妈。我今天就要离家出走。大哥哥你把我带走吧，我很值钱的，到时候你可以带我去五条家讹钱。”
夏油杰笑了：“你很有想法。”
虎杖悠：“……别逼我对你起杀心，七七。”
系统看了一眼对方的怒气值，立刻跑过去抱住她的大腿，大声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污蔑您的清白！”
但不改，哎嘿。
她看看他那张陌生但过分可爱的脸，恨自己是个善良人，对小孩子下不去手。
叹了口气，她和夏油杰道别，试图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换个地区生活。
换个街道，却迎头撞上某头上带缝合线的男人的虎杖悠：“……”
看样子东京不适合她。
现在回横滨还来得及吗？
算了，横滨现在更恐怖。
地球已经不适合她了，得想办法逃去外太空生活。
“需要我保护吗？”她问着发出“哦豁”声音的系统。
系统自信地说：“我放个能量罩在这里，有人能打破我就带着世界一起死。”
“这孩子长得真可爱，是悠的孩子吗？”
羂索目露慈爱地看着被带在虎杖悠身边的小男孩，几乎在一瞬间断定那是五条家的血脉。
如果也继承了无下限术式的话，他就可以想办法换掉那个过于强大的家伙了。
回答他的是虎杖悠毫不留情地朝着脸来的一拳。
他险险躲开之后却被随之而来的一脚踹出去五十米远。
踉跄地站起来，他的目光沉下去，但还保持着高深莫测的笑容：“你比之前更加厉害了，悠。但可惜的是你没有术式，而普通人是有极限的，希望之后的你也能有这种无畏的气质。”
她二话不说追过来，他二话不说就跑了。
系统走过来，摇摇头说：“啧啧啧，说话倒是很硬气，跑得却这么快。”
她：“我很好奇你的人格程序里写了点什么东西。”
咋这么缺德还这么损。
他：“写得很复杂，我说了你也听不懂。”
虎杖悠一巴掌拍他头上，牵着他去吃了金枪鱼寿司，饭后吃了草莓蛋糕。
然后开始了自己的逃命生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