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娇养手册(重生)——苏鎏
时间:2021-10-24 10:05:21

  非但不是坏事,还是天大的喜事呢。
  长公主一下子就听出了进保的言外之意,不由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儿,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是看上她家大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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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筝来不及回院时换衣,就坐上了宫里派来的马车跟着进保大太监进宫去了。
  这一路上她几次想向对方询问进宫的具体事由,但一碰上对方莫测高深的表情就没了追问的勇气。
  待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后,自有轿辇前来相迎。阮筝坐在轿子里紧张得手都不敢乱放,更别说掀帘子乱看什么的。她乖乖地坐直身子由着轿夫们一晃晃地将她抬了许久,待得轿子停下时她已被晃得起了几分睡意。
  但轿子一停她便即刻醒了过来,虽是紧张规矩却一点儿也不敢乱,低眉顺眼地由宫女扶着出了轿子,又由进保引路低头踏进了宫门内。
  这不是她上回来的慈宁宫,也不是她从前进宫时来过的任何一个宫殿。这殿里的人格外警醒些,做事也更为轻手轻脚。且太监多宫女少,所有人都只低头忙自己的事情,连她进殿来都不敢抬头张望一眼。
  这肃穆的气氛叫阮筝愈发紧张,两只手心里都布满了冷汗。
  倒是进保知道她不安,走出几步笑着回头道:“姑娘不必担心,一会儿且自在些就是。”
  皇上不就是喜欢阮姑娘的天真烂漫嘛,要是她一直这么拘谨着只怕皇上会不高兴呢。
  阮筝来不及细品他的话脚已踏上了殿前的石阶,紧接着她便进了正殿。她壮着胆子微微抬头,就见正殿之上的牌匾写着“中正仁和”四个大字。
  这下子可真把阮筝吓坏了,这里竟是……养心殿?
  那她这会儿要见的岂不就是……
  没等她想明白,一个身影已飞快地从偏殿跑了出来。他上前一把攥住阮筝的手,兴奋道:“阮姐姐,你可算是来了。”
  阮筝就算再傻也猜出了这人的身份,吓得她赶紧下跪行礼。
  可封汲根本不允,二话不说就把她给拉了起来,然后又紧张道:“姐姐这是怎么了,手心里都是汗,是不是在家中时有人欺负你了?”
  阮筝心想还真有,但这会儿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小心翼翼打量面前少年的容貌,与记忆中的样子并无二致。
  只是从前他穿内侍服制,不同于今日一身皇帝的常服,更显气派雍容。
  见他这般喜笑颜开的,阮筝初时的震惊过后,倒也很快平静下来。
  “臣女从前不知皇上身份多有得罪,还望皇上恕罪。”
  “什么恕罪不恕罪的,”封汲打断她的话,“你本就无罪有何可恕的。你非但无罪,还有功呢。你两次救朕性命,朕谢你还来得不及呢。”
  阮筝:“皇上严重了,那是臣女应该做的。”
  “不管该不该你都做得极好。如今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外头那些人一点小事就闹得满城风雨,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不过你不必担心,待朕娶你做了皇后我看他们还有谁敢胡说八道。”
  阮筝吓得都想去捂他的嘴:“皇上不可胡说,这可是大事,方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出了这个殿后,我们谁都不可再提起。”
  封汲有点不乐意了:“为何,你不愿意吗?”
  “不愿意。”
  阮筝看出他小孩子心性,深知不快刀斩乱麻怕是不行,所以直接便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她确实不愿意,若让她进宫她倒宁愿去青雀庵吃斋念佛,好歹还自在些。更何况她对小皇帝一点感情都没有。
  人这一生若是不能寻到一个心意相通的人过一世,那还不如孤单到老来得自在快活。
  阮筝这些天一直在想这个事儿,所以今日长公主提出要送她出家时,她竟也未有多慌张。
  从前觉得嫁不出去是天大的事,如今才发现嫁一个不爱的人才是真正毁灭的事情。
  哪怕对方是九五至尊,不爱便是不爱。
  封汲被一口回绝却也不生气,只是有些小小的委屈:“为什么,姐姐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我与皇上相识尚浅,彼此都不了解。我虽说不愿随意托付一生,皇上难道就愿意吗?若只因救命之恩便许我后位,他日皇上发现我并非与你心意相通之人,皇上是否也会后悔?”
  “这个……你都救了我两次,可见你我有缘。既是有缘便是命中注定。”
  阮筝皱眉:“皇上且慢,您方才我说救了您两次?民女怎么记得只有一次,上次在慈宁宫……”
  “慈宁宫是一次,后来青雀山别庄外头的茅草屋里,你救了第二次你可还记得?”
  “臣女不记得。”
  阮筝甚至不知道小皇帝曾经到过别庄,那阵子官府大肆搜山不是为了找大乘教的余孽吗?难不成那只是掩护,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找小皇帝?
  “皇上去那儿做什么?”
  “朕听说你去了别庄想去寻你,谁曾想遇上了野狼摔下山来。后来幸得人所救。你看这帕子是不是你们府中之物,当日救朕之人当真不是你?”
  阮筝看他拿出的帕子上绣着几朵洒金梅,确实是侯府之物。只是侯府里除了长公主的琼华院外,其他院里的人用的帕子皆不绣这个。
  那是先帝赐给长公主的花,旁人哪有资格用。
  “这帕子确是臣女府上之物,只不过看这布料应是丫鬟所用。那日救您之人或许是我们府上的一个小丫鬟,而非臣女。”
  “当真不是你?”
  “若真是民女,这会儿只怕我已经要向皇上讨赏了。”
  封汲有点郁闷:“原来竟不是你。算了那便不管了,可你先前在慈宁宫救了朕总是事实,朕立你为后也无不妥。”
  “若救了皇上就要立为后的话,那皇上被救了两次岂非要立两位皇后?”
  “这……”封汲哑口无言。
  阮筝向他行礼告罪:“皇上莫怪,臣女并非有意顶撞皇上。只是希望皇上更为谨慎些。不管是立后之事也好,还是寻找救命恩人也好。单凭这一块帕子也说明不了什么,皇上那日可曾见过救您之人?”
  这一问倒是勾起了封汲的回忆,令他想起那个在茅屋里和他闭嘴吵架分毫不让的小姑娘。
  烦死了,一张嘴怎么这么不饶人。
  不过她看起来确实不像个丫鬟,这么说来这事儿还内有蹊跷?
  封汲暂时将此事按下不表,这会儿他只想跟阮筝多说说话儿。
  阮筝见他脾气好好说话胆子也大了一些,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您既是皇上,那那日在清漪园内与您打架之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第49章 不解风情  王爷在想是否要下聘纳你为妃……
  封汲眼珠子一转, 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没有直接回答阮筝的问题。
  “没什么,一个仇人罢了。”
  “仇人, 皇上您的仇人?那您怎么不给他降罪?”
  封汲摸摸鼻子:“他有恩于朕。朕这个人向来知恩图报, 所以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把个大好江山都拱手让给他了,这份天大的恩情他是一世都还不完了。
  阮筝直觉小皇帝没跟自己说实话, 大胆地盯着他的眉眼看:“皇上,那你们什么关系。你说他是你哥哥, 难不成他是……”
  封汲赶紧摆手:“什么哥哥不哥哥的, 朕随便叫的。他就是在王府当差的一个……一个属下罢了。”
  不知为什么封汲不太想阮筝知道自己哥哥的真实身份, 他现在还没叫她说服, 还想着能不能有什么法子让她答应进宫做自己的皇后。
  阮筝现在拿她六哥当个普通人看,自然不会想着嫁给他。可若是叫她知道那是六皇子, 难保她心思不会变。
  封汲清楚这京城里的女子比起当皇后还是更乐意当慎王妃,从前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可如今心里有了人,这想法就变了。
  早知道还不如早早给皇兄赐婚, 绝了这后患才好。
  阮筝不敢质疑他的话,可那张脸上明摆着写了“不相信”几个字。封汲叫她这表情搞得有点心虚, 轻咳两声道:“我叫他一声哥哥不过是念着他从前的恩情。我不也叫你姐姐嘛, 难不成你还成朕的亲姐了不是。”
  阮筝赶紧摆手:“臣女不敢, 皇上以后叫臣女名字便是。”
  封汲一听乐了:“好, 那我往后就叫你阮筝。阮筝?不不, 那样不够亲切, 还是叫你筝儿吧。”
  阮筝心想你是皇帝你最大, 你爱怎么叫便怎么叫吧。
  -
  黄昏时分,宫门快要下钥时,一骑黑驹由远及近疾驰而来, 到了宫门口后来人跳下马来,顺手将马递给了旁边的侍卫。
  当班的侍卫首领赶紧上前来见礼:“王爷来了,这么晚可是有急事?”
  “一点私事。”
  封瀛应了他之后便进了宫门,挥散了想要跟上来的随从,一个人独步走在宫内的青石砖面上。
  他白日里太忙抽不出时间来,虽听闻阮筝被召进了宫,但也得等到这时方才有时间来看看她。
  或许也不只是看看她这般简单。
  自那日南胡街一别后他俩多日未见,且这些日子发生了不少事情。
  刘长墨的婚事定下来了算是一桩喜事,但阮筝因此受牵连却是遭了点罪。今日不是太后而是小皇帝召她进宫来,封瀛一下子就猜到了个中缘由。
  这是听说阮筝受了委屈想要替她撑腰帮她出气是吧。
  皇帝毕竟年少不成熟,很多时候做事容易冲动。封瀛本不想今日直接前来,却又实在不放心生怕皇帝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
  他若头脑一热向阮筝提进宫之事,这丫头说不定还当真会同意。
  毕竟嫁人是她最在意的事情,若是能嫁进宫来当个贵妃甚至皇后什么的,只怕她会很乐意答应。
  一想到她要嫁给皇帝当自己的弟妹,封瀛心头便有一腔真气到处乱蹿无处发泄。不是因为阮筝要为后他不乐意,而是一想到她要嫁给旁人,哪怕不是皇帝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他也同样不乐意。
  虽然不清楚是何时有了这个想法,但封瀛眼下十分清楚自己的心思,不管是何人他都不愿意将阮筝拱手让人。
  她自负爱哭又唯利是图,可她也仗义英勇聪慧过人,这样的女子他从前没有遇到过,以后也不打算再遇到。
  这一世碰上一个便足够了。
  想到这里他加快了脚步。
  阮筝今夜被留宿宫中,歇在了一处偏殿内。封瀛先去了别处找小太监要了一身内侍的服制,这才让人领着他去了偏殿。
  偏殿内阮筝还未歇下,一个人坐在次间翻着手中的书。
  书中写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满脑子都是今日面圣的画面。
  打死她也没想到当今圣上竟是那样一个少年郎,且还是她救过的人。所以三皇子谋反那日得亏她把皇帝藏了起来,否则只怕他一闯进来先就会要了小皇帝的面。
  想想那日的情景,也是够惊险。难怪小皇帝感恩到要纳她为后,只是她如今心思不在婚嫁上,若是换了几个月前有人同她说这个事儿,怕当真会欣喜异常。
  从前的她不识得什么男子,只知道论家世来挑选夫婿。如今她知道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什么样子,见识过那样伟岸英武的男人后,旁的软脚蟹便再也看不入眼了。
  这么多天没见到他,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说那个传闻。他应该是知道她的心性的,应该不会像那些人那般想她吧?
  可万一他也是个俗人也那般想了呢?
  阮筝一想到这事儿又有点难过。想她为了他拒了当皇后这么好的事儿,他若把她想得太过不堪,那她真就出家为尼常伴青灯古佛算了。
  阮筝一个人坐灯下胡思乱想,手里的书页都叫她翻得有点皱了,她却浑然不觉。一直到眼前光线突然一暗,手里的书也叫人抽了去,她才猛地惊醒过来。
  她抬头呆呆地望着来人,他站在烛火的光晕之中,看起来颇为不真实。就像是突然从画中走出来一般,又像是踩着祥云从远处飘然而来。
  阮筝眨了两下眼睛,还当是自己在做梦。结果下一刻那人就把书卷成册轻敲她脑门。
  “怎么,进了宫后便连我都不认得了?”
  “你、你怎么进宫来了?是随王爷进来办差吗?”
  封瀛点头算是承认了。反正王爷确实是在宫里,至于是办差还是办私事,那便不提了。
  阮筝突然见到他整个人都晕晕的,脑子也跟浆糊似的想不明白事儿,便也索性不去想了。因两人提到了王爷,她便忍不住追问了一句:“所以外头的谣言都是真的?那天王爷不会真就在街上吧?”
  封瀛轻哂:“既知谣言那又何须管它真假。外头也有传言说是你坐着马车冲撞了王爷,这事儿又是真是假?”
  “那自然是假的,你不是最清楚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是,我心里清楚。你也只须知道这事儿我知道前因后果便可以了。旁的你无须多想。”
  这话听起来颇为放肆,仿佛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可不知道为什么阮筝就是觉得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便是那般得理所当然。
  这人天生就是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场。
  不计较他的托大,阮筝还惦记着另一桩事情:“既然你听说了这事儿,那王爷是不是也听说了?”
  封瀛点头。
  “那王爷是何反应?”
  别人也就算了,就是小皇帝也是个好糊弄的软和性子,说几句好听的就哄好了。可摄政王不一样,那可是个杀神,凶得要命的那种。万一他真以为自己想要攀附权贵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会不会气得让人把她给砍了?
  阮筝瑟缩两下,有点害怕。
  封瀛见状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也不曾发烧,身上凉吗?”
  “不、不凉。”
  “那怎么这么……”
  “你别扯别的,快告诉我王爷到底怎么想的?”
  封瀛低头轻笑:“王爷确实有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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