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文里的炮灰前妻——梨花落er
时间:2021-10-24 10:09:16

  她引以为傲的爱情并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向情越想越委屈,心中难受得手指狠狠握在一起才能遏制住那股委屈,她抱着被子,终于呜呜的哭了出来。
  余桃和刘青松也不知道,因为他们的事,郑长征家里无声无息地爆发过一场战争。
  吃晚饭,王来娣直道:“今天这顿饭可算是解了馋了,可想想回去又得半年才能吃上肉,俺心里又难受起来。”
  “你这女人,吃完这顿盼下顿,过年没吃肉啊?”刘柏杨听了忍不住说她。
  王来娣反驳道:“过年就闻了个肉味,哪有这吃的过瘾啊?”
  说到这,王来娣想起来,问刘青松:“小叔子,咱们刚才吃的东西要钱吗?”
  刘青松抱着三娃道:“当然要钱,都记在粮本上了。”
  “那咱们这一顿得多少钱啊?”
  “五块吧。”刘青松估摸一个数。
  刘柏杨一惊:“那么贵?”
  “也不贵。”刘青松道,“刚才这顿饭,猪肉都得有两斤了,算算都要一块五,鸡起码有四五斤吧,再加上其他菜,总体上还算实惠的。”
  “就那也贵,这都花了俺小一个半月的公分了。”刘柏杨道,他在村子里干一年才能挣一百二块钱出头,这一下子花了五块钱,刘柏杨怎么可能不肉疼。
  刘青松听了道:“哥,你跟嫂子来了,我肯定要请你们吃顿好的。家里想吃肉也吃不上,在这还不吃个过瘾。”
  “就是,吃都吃完了,你还在这计较个啥,看你那个小气样。”王来娣道,“咱们回了老家,连着小叔子和弟妹的份,一起孝敬爹娘不就行了吗?”
  刘柏杨诧异的看着王来娣,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种明理话:“这出门一趟,你变得比俺都厉害了!俺是小气吗?俺那是心疼钱!”
  “那不都一样。”王来娣道。
  “好了好了。”余桃拦住他俩继续吵,“嫂子说得对,大哥,你跟大嫂千里迢迢送我们娘几个过来,在家又一直照顾我们,刘青松若是连五块钱都不愿意为你们花,我都看不起他。”
  “哪照顾你了,你自己都把孩子们收拾得利利索索,还每年给大牛那三个臭小子做鞋做衣裳。”说起这,刘柏杨有点脸红,“反而是我们一家几口,靠着青松寄回来的钱,在饥荒的时候还能吃个半饱,要感谢也是我和来娣感谢你们。”
  “大哥,一家人别说两家话了。”刘青松笑笑,正色道,“大嫂说的对,爹娘都六十多了,以后我和大姐都不在爹娘身边,他们二老还需要你跟大嫂多照顾。”
  “我是大儿,爹娘肯定得我照顾了,还用你说。”刘柏杨理所当然的说道。
  刘青松道:“那咱们就别谢来谢去的了。”
  说着说着,就走回了家。
  三娃吃了饭,竟然趴在刘青松身上睡着了。
  刘青松还是第一次抱着孩子,发现孩子在自己怀里睡着,他小心翼翼又带着欣喜的表情,用手碰了碰余桃的手。
  “怎么啦?”余桃疑惑地问。
  “三娃睡了。”刘青松小声道。
  王来娣见他这样,笑道:“孩子睡就睡了呗,连声音都不敢出,弄得俺以为鬼子来了呢。”
  余桃从刘青松怀里接过三娃,说道:“他这是因为没经历过孩子在怀里睡着觉,才这么大惊小怪。”
  说完这句话,余桃撇刘青松一眼,哼道:“你也就趁着三娃还小,能多抱抱他,你看大妞和二娃还乐意让你抱不?”
  只要关于妻子孩子的事,刘青松总是理亏。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
  年幼离家让父母操心,娶了余桃八年,八年俩人只见了三四次,八年让她独守空房,还缺席每一个孩子的成长。
  心里这般想,刘青松脸上就带着沉重的愧疚和歉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刘柏杨在一旁见状,拍了拍刘青松的肩膀:“以后多跟孩子相处相处,你对他们好,他们很快就跟你亲了。”
  刘青松脸上表情依旧苦涩。
  余桃见状,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戳中刘青松的痛点,她张了张嘴巴,到底没说什么,转头把三娃抱到卧室。
  炕上还留着余温,余桃把三娃放好,转身走了出去,见刘柏杨和王来娣都不在堂屋,只有刘青松一个人坐在一边的凳子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余桃看他一眼,还是心软道:“坐在这干嘛呀,不是说给二娃改良一下他的弹弓吗?”
  刘青松转过头盯着余桃看,想开口说些什么。
  “二娃,你的弹弓呢?让你爹看看哪点不好,他给你改改。”余桃猜测到刘青松要说什么,打断了他的话,不自在的扭过头喊二娃。
  刘青松见她这样笑了笑,到底没说什么。
  “来了来了。”二娃从他的小兜兜里找出刘大恭给他做的弹弓还有陀螺,小跑着拿了出去,给刘青松炫耀,“爹,让你看看俺的火焰弹。”
  “我看看啊,你们这弹弓不能用这么细的皮筋,这种皮筋没力道,改天爹给你们找有拇指粗的那种皮筋,一拉满,能把石子弹出十米开外。”
  “那么厉害啊!”
  “当然了。”
  大妞和二娃围在刘青松周围,听着听着就听起了刘青松吹以前他打野鸡獐子的那些事。
  余桃在一旁把包裹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按照类别规整好,该叠的叠该放的放,一边竖着听着他们说话,脸上的表情不知不觉就跟着带上笑意。
  孩子们被刘青松哄着从改良弹弓到用纸叠面包。
  “对了。”等那几人终于安静了,余桃突然想起记挂在心里的事,向刘青松问道:“大哥跟嫂子明天就要走了,路上吃的东西还没准备。咱们家锅是有了,可其他的东西,连粒米我都没找到,总不能让大哥大嫂走的时候,真带着馒头咸菜回去啊?”
  刘青松拍了拍脑门:“我就说我有东西没准备,原来是粮食。”
  余桃笑着睨他一眼。
  “我这就出去找。”说着,刘青松就站了起来。
  “你上哪找啊?”余桃伸着头问他。
  刘青松已经走了出去:“到邻居家问问,总能借一点急用。”
  “这人真是一点都不停,说走就走了。”余桃低头嘀咕,看大妞和二娃还蹲在地上用纸叠“面包”,关心地问道,“你们俩冷不冷啊,要是冷就回屋里炕上玩。”
  “不冷。”大妞忙里偷闲回道,二娃专心致志的用他那双小短手折纸,根本顾不上回答。
  余桃也就没管。
  刘青松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提着米面,半罐子盐加上一兜土豆和其他乱七八糟的调料品,右手甚至还拎着一块儿猪肉。
  “你这是从哪弄的?”余桃诧异地问道,“怎么一会儿就拿回来这么多东西。”
  “到邻居家借的。”刘青松道,“这些应该够了吧?明天我请假送哥嫂回去,你和孩子们也跟着一起到市里,咱们到供销社买点东西再回来。”
  “行啊。”余桃道,“我正想跟你商量呢,家里什么都缺。”
  说着余桃拿出她上午记得那张纸。
  纸上的字迹用蓝色墨水笔写的,字很清秀,在拐折处又显出一两分锐利的笔锋。
  一直以来回信的都是刘大恭,这还是刘青松第一次看见余桃的笔迹。
  刘青松有些诧异,他想到刘杨氏很久以前跟他说过,余桃字写得比他好。
  他那时才二十岁,年纪正轻,对童养媳和包办婚姻这些封建残余的东西很抵触,以为刘杨氏是骗他的,就没有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刘青松轻笑一下,笑自己见识少,先入为主。
  “你笑啥?”余桃问他。
  刘青松把纸递给余桃,身子前倾,靠近余桃道:“我笑自己是傻瓜。”
  余桃不自在的后退一步,脱离刘青松的气息范围,皱着眉头道:“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你看看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刘青松道:“已经非常齐全了。”
  齐全到连洋火这些东西余桃都考虑到了。
  “真缺了的东西,以后还有机会再去买。”刘青松道。
  他看一眼孩子,那俩人正全神贯注的折纸,刘青松飞速的用手摸了摸余桃的耳垂,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余桃耳朵一麻,后退一步,咬牙怒瞪着刘青松,骂了一句:“流氓!”
  那人早就转身跑了,也不知道听见没。
  余桃气得呼吸都粗了,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还是道:“晚上回来吃饭,徐嫂子送一颗白菜过来,刚好给你做面片吃。”
  禹都的面片是一道特色,刘青松最好这一口,可是至从出来当兵后,他就很少吃到了。每次回家,刘杨氏给李青松做的饭,必有手擀面片。
  这句话刘青松倒是听见了,他回头笑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也不知道欢喜什么,大声说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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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面片【捉虫】
  二十九
  下午要干的事情比较多,?主要还是抓紧时间把王来娣路上吃的东西做出来。
  等刘青松走了,余桃问王来娣:“嫂子,你和哥路上想要吃什么?还吃油饼吗?”
  “你看看能做啥,?你做的东西都好吃,俺不挑。”王来娣说着伸头看看刘青松借回来的东西,?道:“要不,你给俺炸油馍吃,?这都有两年没吃过炸油馍了。”
  炸油馍是禹都的一种面食吃法,?把面用酵母发酵后,加上眼和葱花搅拌,然后撕成巴掌大的面饼,放在油锅里炸。
  “可以。”油饼不难做,用料又少,?余桃点点头,?“那我去徐嫂子家里借一点酵母回来。炕上温度高,?放在炕上醒面也快,?趁着油锅,我再给你们炸一点芝麻叶子带在路上吃。”
  “好啊!”王来娣高兴道,“那怎么不行呢,?芝麻叶子太香了,你这一说我都想流口水了。”
  余桃笑笑,?擦干净手,?跟王来娣交待一声,就按照早上徐红果说的地址,?寻到她家。
  徐红果正坐在炕上一边织毛衣,一边跟一个略显黑胖的女人说话。
  “徐嫂子?”余桃敲了敲门喊了一声。
  徐红果抬头,看到来人竟是余桃,?一脸热情地笑道:“唉,你来了啊!我刚想说去找你玩呢,招娣嫂子,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刘团长的媳妇儿,余桃。余妹子,这是二团副团长杨和平的媳妇儿李招娣。”
  徐红果从炕上下来,态度非常热情的招待余桃,给两人介绍道。
  余桃笑笑,看向李招娣。
  面前的女人有些黑,在高挑的徐红果身边更显得矮胖了。
  李招娣听了徐红果的介绍,从炕上下来拉住余桃的手:“哎呦,原来你就是是刘团长的媳妇儿啊,俺早就盼着你来了,这下俺们又多了一个说话的人了,快进来坐坐。”
  李招娣一口陕东口音,跟禹都口音非常接近。
  她的手粗糙湿热,上面还带着没擦干净的饼干碎屑,有些发黏。
  余桃对她的热情感觉非常不自在,她用另一只手覆盖在李招娣手背上握了握,笑道:“你好,李嫂子,我就不进去坐了,我家大伯和嫂子明天就走,可是路上吃的东西都还没准备。徐嫂子,我想问问你家有备用的酵母吗?能不能先借我一点。”
  说完这句话,她就松开了李招娣的手。
  “有啊。”徐红果拍了拍裤腿上的线头,对着余桃道,“你等着啊,我去给你拿。”
  说着,徐红果就下了炕拐进类似厨房的区域,在一个布兜子里拿出一块干酵母。
  徐红果去拿酵母的时候,余桃才打量一眼徐红果的家。
  徐红果的家比余桃家要小一点,屋子里放的东西满满当当的,最让余桃惊奇的是,堂屋里竟然放着的沙发。
  余桃一边打量,李招娣在一边向余桃打听道:“刘团长家的,看你这么年轻,你多大啊?”
  余桃笑笑:“我虚岁二十七了。”
  “哎呦,那小,我都34了。”李招娣咧着嘴道。
  余桃:“真的,看不出来啊,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没三十呢。”
  李招娣听了这话,脸上显得有些高兴:“俺哪有你说的那么年轻,俺男人都说俺是老妈子了。”
  说完这话,李招娣又伸头小心翼翼地问道:“俺听说你也是童养媳。”
  余桃一愣:“是啊。我也是童养媳。”
  李招娣拍拍腿,高兴地道:“哎呦,那俺可算是找到组织了。”
  余桃疑惑,拿着酵母走过来的徐红果见到李招娣这样,笑着解释道:“余嫂子,你是不知道吧,招娣嫂子她也是童养媳,还比她男人大三岁,你没来之前,招娣经常因为这个身份抬不起头。”
  余桃这才明白过来,她笑笑:“童养媳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咱又没有违法乱纪,挺着腰板堂堂正正的做人,怕啥呀。”
  “我也是这样跟她说的,可是她不听。这下你来了,她可算是找到跟她一样处境的人了。”徐红果说着把酵母递给余桃,“这还是我去年回老家,我娘给我包的,你看看还能不能用。”
  余桃打开布包一看,酵母硬邦邦的一小块,微微发黄,品相特别好。
  “咋不能用,伯母手艺真好,我都保存不了这么好的酵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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