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夏渊又进了寝屋,手里还端着一盆热水。
他坐到榻沿,面色自若道:“我帮你洗洗。”说着很自然的就去解她的裙带。
香桃大惊失色,顾不得腹痛,一把抓住他的手,高喊出声:“你要做什么?”
夏渊没好气的问她,“下面潮湿,你不难受?”
香桃一怔,确实是不好受,可.那也不能让他动手呀,她挣扎道:“我自己洗。”
夏渊睨她,“你能起来?”
确实起不来,她动一下身子,疼痛都要加剧几分,知道自己来月信当日的痛苦,以往每月她都算准日子,提前一两天就穿上月信带,防的就是当日动不了身子,可是谁能料到这次能提前五天,又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她真是心如死灰。
饶是如此,也不能让夏渊帮她洗呀,他们都是清白之身,怎么能有这样的举动。
“我不洗了,你帮我在身子下面放个厚垫子就行。”
夏渊不想和她打无谓的口舌,喝令道:“你老老实实的躺着,我给你弄干爽。”说完一把扯下了她的襦裙。
香桃大骇,顾不得腹中如刀绞般的疼痛,双手捂住中衣,面色愤然,“将军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若执意如此,我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夏渊俯下身子,整张脸凑到她的面前,脸色很是难看,“我们是什么关系,要扯到授受不亲,本将军若想强你,你以为会等到今天?”
“再者,”他嘴角勾了一丝坏笑,“你身上哪有一处是我不知道的。”
说完又嘬了一下她的唇,哄道:“好了,别再任性,我很快帮你弄好。”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香桃一口银牙咬碎,把头埋在被子里,眼不见为净。
夏渊颇有经验,动作也很轻柔,褪去她的小裤后,用软软的棉布沾上温水,里里外外给她洗干净,而后又换了一块干棉布把她身子擦干,不留一点水气。
香桃小脑袋一直埋在被子里,露在外面的耳朵红的仿佛要滴血,身子也烫,他的每一下触碰,两人之间都仿佛过电,引起一阵一阵的心悸。
身下一阵干爽,香桃以为终于结束了,大腿刚一抬起,又被他微粝的大手按下,“先别动。”
他又拿了一块更软的干棉布,叠成厚方块,两头撕出两段细带,然后围在她的两腿之间,两条细带绕着她纤细的小腹转了一周,系在一起,打了个活结。
他动作自然娴熟,很快就做完了这一切,然后扯过被子,把她仔细的盖好,又收拾了她的脏衣服,放到盆里,亲昵道:“你先睡,我去把衣服洗了。”
此刻,香桃十分震撼,心里的惊讶已经大大超越了羞涩,她做梦都想不到,夏渊做这种事,竟然比从小伺候她的彩月还要熟练。
她常听人说,夏渊不近女色,边关六年,没有碰过一个女人,帐内连个婢女都没有。
可是,他刚才的动作,可不像是没碰过女人,倒像是熟能生巧,经常做呢。
她不禁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清贵冷漠的夏大将军屈尊这般伺候她,说实话,能做出这种事的男子,在北雍找不出几个。
刚才她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夏渊竟然说还要给她洗衣服,听外面的水声,他应该真的在洗。
这个夏渊,可真是令她意想不到。
身子下面干爽爽的,她的心情好了不少,只是腹部还是疼痛难忍,她把身上的棉被团成一团,顶着小腹,稍微轻松一些。
夏渊很快回来,撩开床帐,见她被子只盖了下身,轻“啧”了一声,从她怀中抽出了棉被。
香桃捂着肚子,语音里带着一丝恼意,“我这样正舒服,你抽我被子干嘛。”
夏渊用被子盖住她的上身,轻轻躺在一边,嗔道:“小没良心的,刚伺候好你,就翻脸不认人?”
香桃在心里冷哼,还不知道他之前天天伺候谁呢。
突然他双臂箍住了她的腰,一双温暖的大手覆盖在她的小腹上,他温热的胸膛紧靠着她的后背,只着中衣的腿蹭着她下身的肌肤。
“这样腹痛有没有好一点?”
香桃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她以前缓解月信时腹痛的法宝之一,就是暖水袋里灌上刚烧开的热水,放在腹部,只是这里条件简陋,必然是没有热水袋的,她以为自己要生生忍个半日,没想到他的大手比暖水袋都管用,覆上之后,她整个人一阵轻松,腹痛减少很多。
反正更过分的都做了,这个也不算什么,她身子放松下来,闭眼希望赶紧睡去,熬过这混乱不堪的一夜。
她倒是放松了,另一个人却绷成了一根弓弦。
少女味道好闻,身子软绵,最要命的是光滑的蜜桃蹭着他的亵裤,他心里烘烘燃起了大火,刚才帮她洗的时候看到春光,他依靠强大的意志尚能自控,没想到栽在这里。
香桃半梦半醒之间忽觉腹部发烫,背后也越来越热,脖颈全是男人粗喘的气息,她正想看看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倏然愣住,身子一动不敢动,生怕惊扰了什么,几息之后,身后响起极度压抑的一声闷哼,仿佛洪水终于冲垮了大坝,身后铜墙铁壁般的身子软了下来。
大口喘了几下,夏渊起身,低声道:“我去洗。”
香桃转身,见刚才他睡过的地方,洇湿一片,她双颊发烫,刚才被杵到的时候,心里确实慌成了一团,她意识到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遂僵住身子没敢动,直到他发泄完,她才放松下来。
嗐,这羞人的夜。
夏渊再进来的时候,不由分说的把他已经烤干的外裳包住她的下身,末了还冷哼一声,“这样就安全了。”
这.感情是赖她了。
香桃气不过,小声嚷嚷,“你怪我什么劲呀。”
夏渊躺下,不计前嫌的把大手又覆到她的小腹上,唇对着她的透明的耳垂,说话轻挑,“不怪你,怪我。”
哼,果然是调情高手,香桃止不住心中的意难平,反唇相讥,“夏大将军这么会伺候人,看来是个熟手啊,真是令人想不到。”
夏渊仿佛没听到她话中的讽刺,轻咬她的小耳垂,语音里还带着愉悦,“是啊,我以前常做的,怎么样,你喜不喜欢,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香桃又羞又恼,不自觉就抬高了声音,“将军不自重没人管得着,我可是清清白白的。”
夏渊哈哈哈笑出了声。
真是个没开窍的女人。
*
第二日香桃醒来的时候,屋里空无一人,她被两床粉色的鸳鸯喜被紧紧包裹着,整个身子都是暖洋洋的。
她脑子还是懵的,朦朦胧胧忆起昨夜夏渊好像帮她换了两次月信带,她瞬间醒神,身下干干爽爽,得是他做的了。
她面皮稍稍一红,也不再多想,昨夜的不堪太多,一时也不知该从哪里羞起。
昨夜被洗的衣服已经整整齐齐摆放床头,已经干了。她穿上衣服,走到门外,这才看清周边的环境。
不得不说,这里真是整个青云山最美的地方,比那日看到的彩虹瀑布还美。
入目是花繁林密,烟霞掩映,浔水的一条分支像银带一样蜿蜒流过,远处是苍松怪石,紫气升腾,无论眼睛看向哪里,都是极致的享受。
就是眼下的这个小院子,有点杂乱荒芜,应是长时间无人居住的原因,但院中的那颗桃树长得却很好,书上挂的果子都如拳头般大小,泛着深红,应该是熟了。
香桃在地上捡了个树枝,跳着脚,想打个桃子下来吃,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她正鼓着腮帮子和书上的桃子对峙,一双大手伸上去,把桃子摘了下来。
“如果早来一个月,正是桃子鲜美多汁的时候,现下在树上挂的久了,已经没那么多水了。”夏渊一副很有研究的样子。
香桃从他手中接过果子,果然见外层已经干瘪,真是熟了太久。
她一抬头,被夏渊的装束吓了一跳,只见他脚穿一双胶靴,长衫掖在腰带里,肩上扛着一条宽扁担,扁担的尽头,赫然挂着一条三尺长的大鱼,大嘴一张一合,显然是刚被捕上来。
香桃被唬了一跳,向后挪了半步,“你背这么大一条鱼干什么?”
夏渊神秘一笑,指着背后的大鱼道:“这可是好东西,全身是宝。”说着往膳房走去。
香桃可是越看越迷惑,跟着他走到膳房,问:“你是怎么从镇国大将军变成渔夫,现在又要变成伙夫的?”
还有会伺候女人的男子,她没好意思说。
夏渊朗声大笑,“你跟着我别跑就会发现,我还能变猎人,木工,铁匠,农夫.”
“我现在就跑。”说完香桃一溜烟跑了,她若再待下去,恐怕夏渊能给她背完整个工匠名录。
身后传来夏渊肆无忌惮的笑声。
香桃在院子里摘了一把野花的功夫,夏渊已经把大鱼收拾利索,屋顶的烟囱冒出了袅袅炊烟。
他真的会做饭?
这个男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或者叫惊吓不为人知,真是越来越迷了。
小腹还是隐隐的坠痛,香桃抱着一捧野花想进屋坐会,夏渊远远的冲她招手,待走近了,他晃晃手里的一个布袋,“这个你应该用得着。”
香桃接过,发现有点烫手,打开后里面竟是一个硕大的鱼鳔,灌上热水后,俨然就是一个暖水袋。
香桃眼神变得晶亮,“这是刚才那条大鱼身上的?”
夏渊颇骄矜的点点头,从她手中拿过暖水袋,一撩衣襟,手法娴熟的系在她的小腹上,腹中登时暖暖的很舒服。
夏渊一把接过她手中的野花,插在窗边的陶罐里,随口道:“你没变,还是喜欢采野花放到室内。”
香桃纳罕,她以前哪有机会采野花,府里都是护园精心种植的鲜花,她根本舍不得采,这还是第一次酣畅淋漓的采花呢。
由不得她再想下去,夏渊拉着她进了厨房。
炉膛内是烘烘的火舌,大铁锅里的鱼汤已经沸腾,奶白色的鲜汤在正中翻滚出好看的水花,四围漂着野菇,山菌,松茸,而那条大鱼正盘踞在锅底。
室内飘散着鲜香,香桃瞬间就饿了。
夏渊扶她在桌边坐下,先给她端了一碗鱼汤,殷切的看着她道:“快把这个喝了,一碗下肚,保管你腹部再也不难受了。”
香桃看看冒着热气的鱼汤,又看看夏渊,忍不住问:“为什么你像换了一个人,突然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夏渊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水眸幽幽,像深不见底的碧潭。
第45章 公主
香桃忍不住问:“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闻言夏渊眼神微不可查的晃了晃, 嘴角牵起一丝苦笑,“对你好就是有目的,你平时到底是受了多少迫害?”
“无事献殷勤, 还不让人问了。”撂下这句话后,香桃捧起碗兀自喝汤。
夏渊瞬间被噎住, 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回京之前,听鲁副官说, 府里有一位名叫香桃的小娘惯能折腾,他虽未放在心上,但回府第一天确实围绕着她发生了很多事情, 虽不知道她是不是无辜, 对她这个人却隐隐开始排斥, 而后难免对她刻薄冷厉。
后来发现她和别人说的不一样, 醉酒那夜之后, 仿佛唤醒了内心潜藏的欲望,他忍不住想和她亲近。
至于重生之后,回到他们前世生活过的地方, 他对她所有的好并非刻意的讨好, 就是自然而然,习惯了。
所以,见她这般警惕, 他挺心疼的,不知道之前在国公府她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国公府有多混乱, 他两辈子都领教过了,上一世他和香桃没住在里面,这一世自然也可以离开。
他把目光投向屋外的青山绿水,“喜欢这里么?”
香桃向屋外憋了一眼, 点头,“还不错,风景很美。”
夏渊觑她,“这里的好,你还远远没见识到,这漫山遍野都是宝,风景好是最不值一提的优点。”
夏渊如数家珍的跟她掰扯起来。
对面的河里有肥美的鱼虾和各种河鲜,一年四季都不带重样的。
山里满是野味、菌菇、果树,数不胜数。
不远处还有一个温泉,随时可以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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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滔滔不绝讲了数不尽的好处,感觉住在这里的人简直要赛过活神仙了。
夏渊见香桃听的津津有味,继续道:“还不止这些呢,翻过几个山头,再往里走,有一个无边无际的大湖,湖边又是另一种风景,和这里完全不同,你看了肯定会惊喜的叫出声。”
香桃忍不住就跟着他的描述向往起来,情不自禁道:“真的那么好么?说的好像你去过一样。”
见碗里已经没了热气,夏渊随手给她换了一碗热汤,神秘莫测道:“你今天好好养身子,明日再休息一天,后天差不多净了身,我带你去深山湖里看看,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香桃倏然转过身子,心里虽然责怪他又提起她的月事,却也纳罕,他为何这么了解她月信的规律,她确实是第三天净身,就能活蹦乱跳了。
夏渊勾唇,仿佛上一世的幸福已经搓手可得。
接下来两天过得平静而充实,香桃身子乏,大多数时间在屋里躺着,山里的阳光特别明媚,夏渊把躺椅搬到向阳的窗户边,香桃身上暖烘烘的,白天也会眯几觉。
夏渊则整日在外忙碌,每次回来都大有收获,给香桃喂了一肚子的山珍野味,他甚至还找到了一颗枣树,摘了一箩筐红枣,等着她净身了,好好补补。
香桃不得不叹服,这人一直在边关打仗,什么时候学的这一身自给自足的生存本领。
且白姨娘当年太有眼光,这确实是个好地方,和相爱的人在这里隐居,当真是圆满的人生。
“将军。”香桃叫夏渊。
夏渊正坐在桃树下打磨手杖,为明日进山做准备,闻言他蹙起了眉头,头也没抬的道:“叫我怀瑾。”
香桃怔愣,她从没这么亲密的叫过他,大多时候都是以将军相称,突然改口,她可张不开嘴,顿了半晌,她才吞吞吐吐问,“白姨娘当年有没有给这个院子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