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监狱养男友[女A男O]——燃蝉
时间:2021-10-28 10:4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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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他的腿应该怎么治?是不是需要去科尔星系医治?”晏瑜忙不迭追问着狱医。
  晏瑜放开了束缚着顾辞川肢体的铁链,让他坐在那张狭小的单人钢板床上,他右手的袖管空荡荡的,双腿无力地搭在地面,失去了站立的能力。
  但便是这样,狱警们还是不厌其烦地劝说着她不要解开顾辞川身上的铁链,最后被晏瑜懒懒地打断:“出了事,我负责。”
  狱医如她所料地摇了摇头:“他需要动手术,安装新的仿生膝盖骨,仿生膝盖骨的电子神经和腿部神经安装对接是很复杂的,这个手术难度很高,我不知道科尔星系能不能治,反正的卡特拉斯监狱是肯定没有这个条件的。”
  晏瑜安慰地看了顾辞川一眼:“咱们帝国的医疗水平很先进的,等离开了卡特拉斯,你的腿一定能治好的。”
  顾辞川只是摇了摇头:“他们不会让我离开卡特拉斯半步的,或许我一辈子,都只能困在轮椅上了。”
  “不会的!”晏瑜眼神坚决,低低地重复道:“绝不会。”
  顾辞川竟然像是个少年一般地带着孩子气歪了歪脑袋,他没有说话反驳,但他根本不对自己的后半生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希望。
  这时候狱医的光脑传来传唤消息,原来是有一名犯人自杀需要急救,他慌里慌张地留下一些涂抹顾辞川外伤的药膏,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呃,那,那我帮你涂药吗?你背部的伤不方便涂,右臂的仿生义肢现在又没有安装上,一只手不方便吧。”晏瑜玩着手上的药膏外包装盒,有些尴尬地问道。
  顾辞川神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某人第一次帮我上药的时候,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叫我别咬她。我又不是狗。”
  “那我不是第一天被你的壮举吓到了吗,”晏瑜尴尬一笑,打开药膏的盒子:“来,你先把上衣脱了,我闭着眼睛给你上药,绝不偷看。”
  “闭着眼睛怎么给我涂?”顾辞川语气淡漠地反问了一句,倒是堵得晏瑜哑口无言,显得她故作矜持,图谋不轨了。
  话是这样说,当着晏瑜的面脱衣服还是让顾辞川感到有些羞耻。
  他轻轻地咬了咬唇,耳根慢慢变得通红,他犹豫了一瞬,才用剩下的左臂慢吞吞地剐下自己的破碎不堪的囚服,露出精壮却又带着累累伤痕的躯体。
  常年在战场上经受风吹日晒而形成的古铜色肌肤就如同巧克力酱一般诱人。
  顾辞川似是感觉十分羞耻一般闭上眼睛,鸦睫轻颤。
  道道交叠的斑驳血痕密布在精壮的褐色躯体上,几种极端的颜色交互,形成强烈的反差。他的清冷易碎和桀骜不屈交缠在一起,攒出令人沉陷于贪嗔痴的欲望。
  晏瑜的眸色一深,喉头滚动了一瞬,她飞快的移开目光,蘸着药膏的指尖轻轻地点在顾辞川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口上,他的伤口处生出一种很清凉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就像是那些尘封已久的回忆迫不及待地钻出来。
  忽然一股白桃乌龙的甜香,似有若无地萦绕在晏瑜的鼻翼,慢慢地变得浓烈和缠绵。
  “……你的发情期还没有过?”晏瑜怔了怔,低声问道。
  顾辞川背对着晏瑜坐在单人钢板床上,只听见站着的晏瑜的声音传进耳膜里透着些喑哑。
  “这才几天,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过了?”顾辞川眉头微微蹙起:“你之前叫人给我打的那只抑制剂看来失效了,再给我打一支吧。”
  “信息素抑制剂打多了的后遗症是很严重的,我听说甚至有可能会影响生育功能。”晏瑜沉声劝道。
  “我知道,所以我的生理期才会那么痛苦。”顾辞川淡淡地说道:“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了。”
  “难道……难道你一直都是硬扛着发情期靠打抑制剂过来的?”晏瑜满脸不敢置信,失声问道:“十几年来,你都是这么过来的?从没被其他alpha标记过?”
  “没有,习惯了。”他平静地又重复了一句。
  “连临时标记都没有过吗?”晏瑜还是不敢相信地追问道,甚至忘记了这些问题有多么失礼。
  顾辞川沉默了很久,才轻声回答道:“有一个人给我临时标记过,我也只被临时标记过一次。”
  晏瑜这才闭上嘴,只不过表情仍然很复杂,正准备说些什么,却浑身一抖。
  “……哪里来的薄荷味,是你?”顾辞川猛然抬眸。
  熟悉的薄荷味。
  让他想起幼年时在垃圾星的那个贫民窟渡过的那么多个夏天。
  蝉噪的夏,院子里枝叶婆娑,绿色凝固,就像琥珀被时光禁锢,不再流动。薄荷被泡在瓷杯中,跌宕沉浮,沁有凉意的气息倔强地盘桓在四周,待与凉风共舞。屋子里老旧的风扇勤勤恳恳地转动着,切了一半的西瓜泡在冰水里。
  晏瑜的表情一滞——糟了,这次应该是她和顾辞川在这个不通的气狭小空间待得太久,他甚至让她有了反应。
  晏瑜立马转身:“我这就出去,让狱警把抑制剂给你送来。”
  “等等。”顾辞川忍住身体的躁动,冷声叫住她:“那你怎么解决?”
  “打抑制剂啊,”晏瑜一脸理所当然地答道:“你不是不喜欢被别人标记吗?上次你还很生气地拒绝了我的好心帮忙。”
  她放下药膏转身出去:“你忍一会儿,我现在就让狱警去给你拿抑制剂。”
  “你站住。”顾辞川迎着晏瑜讶异的目光,面无表情地说:“过来,临时标记我。”
  “诶?可是你上次不是很抗拒……”
  “我难受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而现在你的信息素被我勾起来了,让你也不舒服了,我有权负责。”顾辞川板着脸生硬地丢下一句话,耳后根却是烧得通红。
  真是脾气古怪又别扭的一个人。
  晏瑜好笑地摇了摇头,把长发撩到耳边,俯下身子凑他的耳侧,柔声道:“我会轻一点,不会让你感受到疼的。”
  当她咬上顾辞川的后颈时,两个人的身体都轻轻战栗着,空气中浓烈的薄荷包裹着白桃乌龙的气味,交织缠绵在一起。
  被攥紧了的空气里突然响起了一声低吟。
  低微细弱的呜咽,从顾辞川的喉咙里轻轻溢出来,却被他很快强行忍住。
  “小黑皮,你的信息素好甜啊。”晏瑜食髓知味地舔了舔唇,呢喃着低声说道,复又咬上男人的后颈。
  顾辞川死死地咬着唇,耳后根烧得通红,甚至连眼尾也渐渐染上了点点樱粉,他却不肯发出一声示弱的吟呻。
  只是他的那双蓝眸逐渐变得浑浊而迷离,蒙着一层盈盈的水雾,蓝眸水光潋滟,荡开细碎的波光,像是揉碎了一池星河,又就像是一片永远也无法泅渡跨越的深海。
  浓烈的白桃乌龙信息素与薄荷信息素热烈地交织着,迷离浑浊蒙了一层水雾的蓝眸,眼角那颗黑痣缀在其后,就如同一滴将坠未坠的眼泪。
  光影交错,无数扭曲的画面与声音交织席卷而来,午后更衣室的门后,男人的那双蓝眸满含着屈辱和羞耻,眼尾通红,眸中含泪,一副欲泣不泣的模样。
  艹,她想起来了,她全都想起来了。
  晏瑜连滚带爬地摔在地面,往后退了几步。
  “你没事吧,怎么了?”顾辞川眼底恢复几分清明,不解地问道。
  “顾、顾教官……”她再次后退几步,弱弱地唤道。
 
 
第10章 巧克力   跳跃的云雀。
  “辞川,这是你第一次来帝都星吧?听说你一个月前在战场上与虫族厮杀的时候,精神力晋级到3S了,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恭喜恭喜!”
  寸头青年穿着帝都星第一军校的教官制服,容貌虽然算不上十分出众,但笑起来时整个人都焕发有神,洁白的牙齿和黢黑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比对。
  跟身侧之人的热情相比,顾辞川只是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多谢。
  但桓州早就习惯老战友顾辞川冷淡孤僻、沉默寡言的个性了。
  他习以为常地继续喋喋不休地说道:“听说你负伤严重,作为功臣被批了休假,调回帝都星休养一段时间,正好我同事请了病假,你要不要这十天里去代他当指挥系一班的军训教官?这个工作既轻松,而且酬劳又高,你就当赚一笔外快了嘛。”
  顾辞川只是神色淡淡地摇了摇头:“多谢你的好意,但我想静养一段时间。我对要和第一军校里那些氏族后代们相处没有兴趣。”
  桓州微微一噎,他一直都知道顾辞川不喜欢帝都星的世家贵族子弟,包括最开始的他。
  他作为帝都星十大家族里的桓氏子弟,前几年上战场前线,也只是为了回帝都星今后的就职镀金,可没曾想却被寒门出身的顾辞川救了一命,又经由顾辞川认识了殷崇,从此身份天差地别的三个人竟然成了好兄弟。
  但是相比较殷崇,桓州一直更喜欢和顾辞川相处一些。
  殷崇总给他一种笑面虎的感觉,而顾辞川虽然看着孤僻冷漠,实际相熟之后就能知道他是个面冷心软的人。
  历经那次命悬一线的危机之后,桓州就被族人安置回了帝都星,如今在第一军校担任科任老师的闲职,再过几年,便能经由家族安排进入军部,随后步步高升。
  和顾辞川他在前线虫族战场上经由生死存亡,浴血奋战之中一步一步攀升的军职相比,桓州自觉丢脸,他除了会投胎一些,其实什么都比不过顾辞川。
  两个人下了悬浮车,正好停在一条梧桐林步行道,桓州连忙给顾辞川指着遥遥远处:“辞川,那里就是我工作的地方,帝都星乃至全帝国最顶尖的军校——帝国第一军校。”
  远处一座巨大恢弘的建筑拔地而起,而环绕着它四周的,还有半空中和海面之上无数的修建在悬浮岛之上的各式小型建筑。肉眼望过去,根本看不到尽头,好像这一方天地所存在的,只有第一军校的冰山一角而已。
  桓州还是不肯放弃要招募顾辞川的念头:“辞川,第一军校可大了,面积足足当其他行星的一座中型城市那么大,里面各类的工程性设施和社会性设施全都应有尽有,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嘶——不好意思。”不知从哪里斜拐出来的,低着头正一门心思看光脑的少女忽然撞在了顾辞川的怀里,连带着把身侧的桓州也撞得一个踉跄。
  “完了,16路悬浮列车就要发车了。”她慌张地抬眸望向远处的车站,只匆匆丢下一句道歉,甚至都没来得及抬头看二人一眼,便像只逃命的兔子一般蹿远了。
  “这不是晏家那个小鬼吗?”桓州没好气地嘟囔道:“一看就是又逃课了。”
  顾辞川仍是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原地,眸光深深地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像是一棵生了根的老树。
  听见身侧桓州的抱怨,他才像是有些回过神来,轻声问:“……你刚才说她是谁?”
  桓州下意识地转头望去,顾辞川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远去的背影。
  他眉间总有一道因为长年累月皱眉而留下的淡淡的纹路,哪怕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只是光看着便一副十分阴鸷狠厉的模样,令人望之生畏,此时他蔚色的眸光闪烁,像是升腾起一团蓝焰,似是要将目之所及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辞、辞川,冷静一点!这孩子是晏家的嫡系,我还听说她早被选为晏家下任的家主了,可不能说打就打!”桓州忙不迭慌急地劝道。
  顾辞川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叹出一口气,却没有要解释的打算,只继续追问道:“她是晏氏的人?十大家族里的那个晏氏?”
  桓州点了点头:“她叫晏瑜,看着虽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其实天赋高得我都嫉妒,今年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被第一军校录取。她才刚刚成年,就已经是4S级的精神力了,听上去真特么离谱吧,如此年轻的4S级精神力者——注定要被载入史册。听说早在她幼年被检测出如此恐怖的天赋之时,晏文彦就立了她为晏氏下任的家主。”
  “晏、瑜。”顾辞川轻声呢喃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两个人被这么突如其来地打了个岔子,桓州却仍旧没忘初心:“辞川,要不你这段时间就在第一军校休养吧,就住我家,我们都好久没见过了,你好不容易来帝都星,我们可要好好聚聚。”
  顾辞川却迟迟不应声,桓州以为他是无声的拒绝,只好闷闷不乐地瘪起嘴巴:“算了,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顾辞川瞥了他一眼:“走吧,你不是说要介绍我去第一军校代课吗?”
  正当桓州被顾辞川突然的松口惊得喜形于色之时,身侧的顾辞川却像是不经意一般地问起:“对了,你之前说让我去教指挥系的一班?那么刚才那个晏瑜,是哪个专业的?又是几班的?”
  “肯定是一班的啊。帝国天赋最好的和出身最好的alpha,都在指挥系和机甲系的一班。”桓州口直心快地答完,忽然神色变得古怪起来:“她不就撞了你一下,你便记仇成这副样子,还想着要去教训她?”
  顾辞川似笑非笑地看了桓州一眼,却只是答非所问地突然说:“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来帝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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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辞川第一次来帝都星,是十年前。他刚满十八岁的时候。
  和晏瑜如今的年龄一样,他却是作为一件供人取乐的商品被撵转贩卖至此。
  或许说是商品都高抬了他。
  他是帝国边际的垃圾星苟活长大的奴隶,这样最底层最卑贱的出身,偏偏还身为Omega,这更加不幸——十二岁分化那年,他被抓进了当地的Omega保护机构强制关了起来。
  一旦等到成年,他这辈子便只能被当做一个生育机器活下去。
  那暗无天日的六年里,他见惯了和他同为奴隶的Omega们,被关在狭小的暗室里,挺着大肚子一胎又一胎地生,因为这样的日子太痛苦,他们甚至活得连神智都已经泯灭,彻底沦为了生育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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