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名的小说家——青青绿萝裙
时间:2021-10-29 10:28:27

  聂太太笑容满面地点头:“对对,暮城以前见过吗?”
  “可能见过,不太熟。”
  只要翻看本世界的全国富豪排行榜,不难发现排名前100的企业基本上在以下几个行业:互联网、房地产、电子科技、医药、机械制造、食品、服装以及出版传媒。
  房氏家族正如其名,做的是房地产的生意,二十年前,家族资产能在全国排到前二十。
  不过,也就是二十年前了。
  时代变了。
  但人活着就逃不过衣食住行,地产行业仍然顽强。房家绝对算得上国内叫得出名字的有钱人。
  当然,财富是整个家族的,榕新娘今天要嫁的新郎,只是房家最小的儿子。他爸还活着,上头又有哥哥姐姐,幸好自己算出息,创下一份事业。
  最近很红的一个连锁民宿品牌,就是对方的事业。
  聂太太对女婿很满意。
  而自家的小孩一旦有了归宿,就格外想给其他人牵红线。
  聂太太的目光扫过众多伴娘,精准地选中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个:“小纯,你帮阿姨个忙,带他到处转折。”
  又对康暮城道,“你一个大男人,肯定不耐烦和我聊天,今天来了好些人,你也多交点朋友。”
  康暮城却道:“今天我母亲要晚上才到,我陪您说会儿话。”
  混到康社长的份上,赚钱已经不是第一要务,金乌的大部分工作都扔在了儿子的头上,自己则负责起了文化传播的任务,常年在国外举办活动,刷声望。
  她今天就在国外,准备与某国的王室成员会面。对方的日程都是提前一两个月安排好的,实在赶不过来。
  “没事,社长和我们通过电话。”聂太太笑着催促,“别磨蹭了,走吧走吧,你再不走,我们这边的小姑娘都没法做事了。”
  伴娘们齐齐笑了起来。
  康暮城找借口失败,只好起身离开。
  纯伴娘略显紧张地吸了口气,笑盈盈地带路:“新郎那边的人都在花园呢,这边绕过去就到了。”
  从二楼的等候室下楼,穿过婚礼厅,从后门穿出,就到达了开阔大气的花园,鲜花扎出连廊和拱门,碧草如茵。
  泡泡机不断向天空吹出透明的泡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出七彩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甜品的味道,随着春风拨动每个人的鼻尖。
  客人们多在此地交谈拍照,几个孩童牵着氢气球到处跑闹。
  简静就坐在角落里,拍拍照,玩玩手机。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将一个冬天积累的寒意驱散无踪。
  兴许是因为她选的位置巧妙,背后便是一排花架,有很多人喜欢跑到这边的角落里密谈。
  比如现在正诉衷肠的一对男同。
  A说:“听说你在相亲?”
  B说:“我妈催,没办法。”
  A问:“为什么不和他们坦白?”
  B答:“我是独生子,肯定要传宗接代的,没办法。”
  A冷笑:“就这样?”
  B说:“你要理解我啊。”
  A怫然:“行吧,既然这样,你就相你的亲,结你的婚,我们一刀两断。”
  B惊怒:“你怎么这么狠心?”
  简静听得入神,心想,这活脱脱是耽美文的开头啊。
  但很快,故事急转直下,切换成悬疑模式。
  另一个穿黑西装的伴郎匆忙走过来,压低声音,快速地问:“你们有谁看到房彦了吗?”
  房彦是新郎的名字。
  “没,怎么了?”A问。
  第三人深吸口气,口吻不善:“他不见了。”
  简静:哦豁。
 
 
第102章 失踪的新郎
  婚礼最刺激的莫过于三件事:新娘或新郎失踪了,突然有小孩认亲了,大屏幕上突然开始播起了小视频。
  简静许久没参加婚礼,没想到第一次来就中大奖。
  她竖起耳朵,默默偷听。
  密会的伴郎大吃一惊:“什么意思?人去哪儿了?”
  报信伴郎捏着眉心,语带烦躁:“我哪知道?他突然说要一个人待会儿,结果刚才去找他,人不在房间,打电话也没人接。”
  “该不会……”其他伴郎迟疑着,同样猜到了狗血上去,“后悔了吧?”
  其他人没吭声。
  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现在是九点半,十一点婚礼正式开始,我们有1个半小时的时间,把那个该死的家伙找回来。”报信的伴郎冷冷说着,焦躁地环顾四周。
  阳光转动,投射到什么东西上,花架的翠叶间闪过一抹璀璨。
  光斑离得太近,他起了疑心,比了个小声的手势,猛地拽下了架子上的鲜花。几多百合月季被他拽得稀巴烂,露出架格后面的偷听者。
  他绕过去,质问:“你是谁?”
  虽然面前的女孩长得颇为标致,但像他这样出身的男性,早就对美女免疫了,至少不会因为一张面孔便昏头。相反,他对于这样突然出现的年轻女孩,抱有相当大的警惕心。
  “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口吻十分不善。
  简静道:“我先来的。”
  对方并不信,咄咄逼人:“谁带你来的?你是谁家的孩子?”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简静本不想惹麻烦,可对方不懂好好说话,她自然不想低声下气地赔礼,神情蓦地转淡:“再对我不客气,我就把新郎失踪的事叫出来。”
  “你是在威胁我们?”另一个伴郎沉不住气,冷笑道,“知道我们是谁吗?”
  简静挑起眉梢。
  而另一个为首的伴郎抬手拦住朋友,忽然换了副面孔,变得极其诚恳:“这位小姐,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总归是来参加婚礼的。你把事嚷嚷出去,房、聂两家脸上都不好看,谁也不会感激你,对吧?”
  反常必有妖。
  简静很好奇他们想干什么:“所以呢?”
  “我姓陆,是新郎的好朋友。”陆伴郎自我介绍,“今天你帮我们这个忙,回头我请你吃饭。”
  “哇,”简静毫无诚意地做出夸张的表情,“吃饭,我是乞丐吗?缺饭吃?”
  陆伴郎的眼中闪过不耐,但掩饰住了:“那你想怎么样?”
  “我只想晒晒太阳。”她说,“麻烦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挡着我的太阳。”
  然而,三个人对视一眼,都不相信。
  陆伴郎看看她,说:“你是新娘子那边的人吧?也好,你就跟我们一块儿,省得到时候掰扯不清楚。”
  刚才他就琢磨过,新郎失踪的消息要不要和女家说。
  不说,要是人没找回来又瞒不住了,难保被聂家埋怨责怪,说不定还要猜疑他们帮了忙。说了,要是人回来,虚惊一场,两家之间也必有隔阂。
  正巧这人不明不白撞过来,可以做个见证避嫌,也方便管住她的嘴。
  简静露出踟蹰之色:“和我有什么关系。”
  的确是女方家的客人。陆伴郎心里有了数,说:“就这么定了,你跟我们来。”
  她慢吞吞站起来,仿佛不大情愿,可他们加快脚步,她却没有落下,反而紧紧跟上了。
  呵,装得不乐意,身体倒是很诚实,果然又是个借机攀高枝的女人。
  陆伴郎心中鄙薄,看也不看她,径直走进了新郎的等候室里。房间里的第四个伴郎看他们回来,急忙问:“怎么样?找到了吗?”
  “没见。”陆伴郎拧起眉头,“我都找过了,没影,这里也没监控。”
  会所注重私密性,除了门口和停车场,一律无监控,保证客人的隐私安全。但此时,这也成了寻人的障碍。
  留守伴郎犹豫了下:“其实我觉得不用太紧张,彦哥对婚事很认真,不像是摞挑子的样子,说不定是有什么事才走开了。”
  “万一不是呢?你丢得起这个脸,还是我丢得起这个脸?”陆伴郎想想,觉得按不住这事,指着伴郎B说,“你去把这事告诉房大。”
  伴郎B除了传宗接代,看起来没甚主意,闻言就乖乖去报信。
  伴郎A说:“趁人没来,咱们老实说,是不是为了那个女的?”
  陆伴郎:“哪个女的?”
  留守伴郎:“小柔?也不能啊,彦哥和她断老久了,她有什么本事让彦哥婚都不结跑了?”
  陆伴郎:“你TM给老子说清楚,那是谁?”
  “说是前女友,好了三、四年了,最近才断,一直缠着要彦子娶她。”伴郎A说,“表哥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闹过几次,挺难看的。”
  陆伴郎问:“今天你们有没有看见过她?”
  A和留守伴郎都说:“没有。”
  气氛一时沉滞。
  片刻后,陆伴郎才道:“这样,别管他为什么跑了,先把人找回来。”他整理思路,“车还在,不可能光靠两条腿走,肯定有人帮他。今天的客人里,有没有谁不见了?”
  A道:“我拿签到簿去找吧。”
  “行。”陆伴郎犹豫一下,还是对留守伴郎说,“找个靠谱的人去看看那个什么柔在哪儿,别真的搞出什么丑闻来。”
  留守伴郎忙不迭答应。
  各人都被指派出去,陆伴郎才坐下来捏捏眉心,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就在这时,他看到简静在屋里转了两圈,然后爬上窗台,翻窗跑了。他心里的火气猛地窜起,一个箭步冲上前,大掌一抓。
  想象中的他,应该能抓住她的荷叶边领子,像老鹰捉小鸡,把人提回来。
  然后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冷冷警告:“别搞鬼。”
  可现实却是残酷的。
  在他冲上来的刹那,她便巧妙地侧身,避开他的手掌,同时伸出手,无比精准地拽住了他的领带。
  咽喉被扼,哪怕是个高大的男人,都不敢贸然搏力。陆伴郎被迫弯下腰,和坐在斜窗台上的女孩对视。
  “你想干什么?”她问。
  陆伴郎从没有被人这么下过脸,用力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想把她的手掰下来。
  理论上来说,以他的个头和体重,对抗一个年轻女孩轻而易举,她们的肌肉总是软绵绵的,拳头砸身上和按摩没什么区别。
  可惜,这又是一次误判。
  对方纹丝不动,反而收紧力道,领结进一步压迫喉咙。
  不舒服,极其不舒服。
  陆伴郎心中大恨,脸上却露出了友善的笑容,摊开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女孩果然松开了他。
  “我只是怕你掉下去。”他拉松领带,温和地解释自己的举动,好像刚才的粗暴全都是错觉。
  简静一个字都不信,自顾自翻下窗,从后面绕过去。
  陆伴郎问:“你在干什么?”
  “新郎是翻窗走的,我想看看他的行动路线。”简静解释。
  陆伴郎扬起眉头,不动声色:“哦?你怎么知道的?”
  “地毯上有饼干屑,他的鞋沾到了。”简静抬抬下巴,示意他看窗台,在边缘处亦有被踩扁的饼干颗粒,牢牢粘在大理石窗台上。
  陆伴郎来回看了几遍,才注意到这个细节,心里半是惊讶半是怀疑。正常人会注意这么小的地方吗?尤其她还是个近视。
  该不会是同谋,故意留下来做内应的吧?
  他疑虑更甚,便试探道:“那你说,他现在是去了哪儿?”
  简静道:“不知道,找找看吧。”
  今天参加婚礼,没带放大镜,她只能蹲在地上慢慢找。然而很遗憾,今日天气晴朗,时有微风习习,地面上散落的颗粒早已被吹得不见踪影,无处寻觅。
  不过,倒也不是就此止步。
  简静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会所的平面地形图。
  这栋建筑的外墙是哥特式设计,内部构造却并不像真的城堡一样复杂,毕竟是做生意的,路太绕为难客人。
  整体的布局是个“凹”字,共有四层楼。
  四楼:两间超级大套房、游戏室、健身房、小舞厅等。
  三楼:大大小小的套房和卧室。
  二楼如下:
  露....等候室..............等候室..露
  台....休息室...公共走廊...休息室..台
  楼梯..更衣间...超大餐厅...更衣间..楼梯
  一楼如下:
  ...........前院花园.............
  ....回廊...............回廊.....
  厨..咖啡厅....超大.....小花厅..厨
  房..西餐厅....礼堂.....中餐厅..房
  .........草坪.......草坪.........
  ............后院园林.............
  新郎的等候室在右手边,简静翻过窗户,就到了露台,或者说空中花园。这里摆着好些藤桌、藤椅,男方家的客人就在这里闲聊。
  她探头看了眼,有人在吞云吐雾,便没过去,重新回到了等候室。
  陆伴郎一路跟着她,见她返回,忍不住嘲讽:“不找了?”
  “你们今天都是第一次来这里吧?他对地形不熟,先选择翻窗,证明并不希望被人发现,但没料到露台上有不少人,大概率会选择返回。”简静复盘新郎当时的心理活动,重新回到等候室。
  等候室和休息室、更衣室相通,她一路走到最里面,在更衣室的窗户下,发现了一点饼干碎末。
  “他从这里出去的。”翻出更衣室的窗,便来到了二楼的角落。
  这家会所很为客人考虑,二楼有两个楼梯,平时大家都走前面公共走廊旁边的两个大楼梯。同时,又悄悄在隐蔽处建了一个窄窄的小楼梯。
  门也很隐蔽,藏在一串藤萝架子后面,等闲不会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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