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整个人都快要炸了。
钟晚枫却笑:“这样可以给你降温吗?”
沈渡:“……”
沈渡一把推开她,钟晚枫委屈地望向他,片刻后喊他一起喝酒。
最终两人双双喝醉,沈渡在喝下那口酒前想的是,喝多了就晕倒,这样不会做错事。
但喝过酒的身体愈发燥热,钟晚枫却往他怀里坐,甚至解开他浴袍的带子。
沈渡在理智崩塌边缘摁住她的手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钟晚枫懵懂地摇头,但她说:“你的嘴巴好好看啊。”
之后又是标志性地醉后傻笑,她凑过去,“好想咬一口。”
……
翌日一早,恼人的电话铃声在房间里响起,钟晚枫皱着眉翻身,但身体忽然传来痛意,她先捂住的还是耳朵,甚至气得踢了下被子,不过脚在踢到被子的同时还踢到了……另一条腿。
钟晚枫懵了,她躺在那儿装鹌鹑,忽然不敢动,而此刻被子里灌进了冷风,这张床的另一边传来了迷蒙的声音:“论文?嗯,我明天发,知道,晚上见。”
等到电话挂断,钟晚枫昨晚的记忆大致也慢慢回拢。
她哭累了,喝多了,还……失身了。
她和另一个人躺在这里,被子下赤条条,他们做过了最亲密的事情。
但……
“醒了吗?”沈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两秒后,钟晚枫忽然转过身,顶着一张委屈脸,眼里又蓄了泪,“呜呜呜,不会怀孕吧?”
沈渡:“……”
他指了指床头,耳朵红得滴血:“我戴那个了。”
两人躺在床上,谁都不敢再动,也不敢再碰彼此。
“难道不是做过就会有小宝宝吗?”钟晚枫绷紧了身体问。
沈渡:“……不是。”
他低咳一声,言简意赅地和她从生物学的角度解释了昨晚发生的事。
钟晚枫终于松了口气,“我以为只要睡觉就会怀孕的。”
沈渡:“……”
房间里是死一样的沉寂,两人一时间甚至都不敢呼吸。
但良久后,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钟晚枫:“我们……要结婚吗?”
沈渡:“要不,和我结婚吧。”
-
秦雅舒清晨接到了齐夫人的电话。
她们已是许久未联系,以前因着齐允和陆征闹过的那点儿不愉快,两家虽还有生意上的往来,齐夫人那个护短的性子却是不怎么再和秦雅舒打交道了,正好,秦雅舒省得应酬。
但清早这通电话却是给秦雅舒送来了个惊天消息。
原本还有些犯困,打算冲杯咖啡醒醒神,但听到齐夫人说:“我家允儿说阿征已经结婚了,老婆还比他大一些呢,我听着觉得她在胡说八道,她才刚回国,怎么就能知道呢?但允儿从小也不是个会说谎的性子,我多嘴问了几句,她这才说已经见过了。”
秦雅舒吓得差点把手机掉了,“什么……你说什么?”
一向端庄的她难得失态,又追问道:“你说谁结婚?”
“阿征啊。”齐夫人说:“难道你们也不知道?”
秦雅舒:“不可能。”
“是真的。”齐夫人笃定道:“允儿说阿征亲口承认了的,而且对方还是临合傅总的……前女友。”
秦雅舒大致懂了齐夫人想说什么,这圈子里谁家要和谁家联姻都不是秘密,有些会很早放出消息,齐家和傅家联姻的消息也早就传开来,但都是父辈的意思,小辈们还没表态。前些天秦雅舒和好友出去逛街还闲聊起来,大家嗤笑,临合傅家掌权的可不是那几个老东西,傅景深多深的城府,会跟齐家联姻?做什么梦呢。
秦雅舒懂了来意,敷衍地说了句,“我问问阿征。”
不等她再说,已经挂断了电话。
秦雅舒坐在沙发上越想越不对劲,想打个电话问陆征,但又怕太突兀,惹得陆征不高兴。
干脆自己拿着户口本跑了趟民政局。
最后还真的发现,陆征,已婚。
秦雅舒在回清风庄园的路上喊司机掉了头,在路边停了会儿,她给管家拨了个电话,喊他查一下陆征这个结婚对象。
没多久,资料就发到了她手机上,一起发来的还有老管家震惊的短信:【阿征竟然结婚了?】
秦雅舒:【嗯,先别和先生说。】
她先独自消化一下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管家发来的资料里,最上边就是许知恩的照片和电话号码。
照片还是白底一寸照,五官漂亮,眼睛很亮,是一眼看上去就很舒服的类型。
秦雅舒仔细看了看对方的资料,各方面都很好。
思虑良久后,她对照着资料上的号码一个个输入,坐直了身子才拨出去。
-
许知恩一向不接陌生电话,但这个电话打了三次。
她放下手头的画稿接起来,“你好?”
对方没出声。
许知恩还当是骚扰电话,即将要挂时对方说:“你好,是许知恩小姐吗?”
“是。”被打断工作的烦躁还在,许知恩语气稍有些冲,“什么事儿?”
“我是陆征的妈妈。”那道很温柔的声音说:“你有空吗?方便和我见一面吗?”
许知恩下意识回:“哪个妈?”
两秒后,许知恩猛地扔下手头乱画的笔,顿时紧张,“不好意思阿姨,我胡说八道。”
她低咳一声,温声道:“您要在哪里见面?什么时候?”
对方轻笑:“看你时间。”
许知恩:“没关系的,我都可以。”
第57章 057 想你了。
许知恩和秦雅舒约在了一家私密性很高的日料店。
秦雅舒说只是简单请她吃个饭, 不必告诉陆征。
许知恩也就没和陆征说,不过在去的途中难免紧张。
她几乎没听陆征说过这个母亲,他偶尔会提及陆家, 也是提到父亲,说他和父亲的关系不太好,他父亲专/制、利己、高标准严要求、典型商人。
唯一一次提起来是因为许知恩说自己母亲性格比较软, 所以她某些时候会比较强势。
那时陆征在旁边淡淡道:“我妈性格也蛮软的。”
但许知恩不知道是哪个妈。
就像她刚刚接起来电话,口无遮拦地问是哪个妈。
估计陆征母亲对她的第一印象差极了。
车子停在日料店楼下时, 许知恩无奈摁了摁太阳穴。
她拿起手机, 陆征刚好发来消息:【在干嘛?】
许知恩顺手回复:【去吃饭。】
陆征已经去了重庆, 说是见战友。
许知恩没多问, 只知道他得去三五天, 不过他走的这段时间里,消息倒是发得很勤。
这会儿许知恩有很多话想跟他聊聊, 譬如他妈妈的性格和脾气,或者是他妈妈的喜好。
但两个人平常不怎么聊家庭, 这会儿提起来很突兀,还容易让陆征起疑心。
许知恩只能敷衍地回了几句, 拿出随身镜补了个妆, 涂了个素淡的口红。
她本来长相就蛮乖的,只是平常的妆容和那双眼睛会让人觉得是比较欲的类型, 这会儿故意把眼妆弄掉,她就恢复了邻家姐姐的清纯感。
毕竟也吃了这么多年饭, 她也知道如何和长辈相处。
化完妆进了店,服务员一听她来找秦女士,十分恭敬地把她请进了二楼的包厢。
整家店装修都是和风,包厢里秦雅舒正在泡茶, 茶香散在空气中,热气在她身侧氤氲,显得她整个人都仙气飘飘,不食人间烟火。
许知恩在门口站了一秒,秦雅舒立刻喊她:“许小姐吗?过来坐。”
她的声音也很温柔。
在她出声的瞬间,许知恩忽然就知道陆征那些温和又令人平静的力量出自于哪里了。
她坐在秦雅舒对面,将一个小首饰盒递过去,“阿姨好,初次见面,不成敬意。”
“啊?”秦雅舒看了眼包装精美的首饰盒,没有拿,只略带讶异地问:“竟然是喊阿姨吗?”
许知恩:“……”
不然呢?
许知恩沉默几秒,秦雅舒将倒好的茶推在她面前,“尝尝。”
许知恩低咳一声,又试探性地喊:“谢谢……姐?”
秦雅舒正端庄地喝着茶了,闻言忍不住咳了声,一口茶吐出来,贵妇形象全无。
许知恩立马递纸过去,秦雅舒接过后擦拭嘴角,无奈笑道:“这也太不讲良心了。”
许知恩摇头。
她觉得自己是太讲良心了。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眼前这位是陆征的母亲,许知恩可能不会喊阿姨。
无他,秦雅舒保养的太好了,她的眼角几乎没有细纹,那张脸和沈渡有几分像,冷白皮,高鼻梁,看上去也不过比许知恩大十多岁。
叫姐应该才是最合适的。
“我今年四十七。”秦雅舒自爆年龄,“确实也比你大一辈。”
许知恩实话实说:“从长相上看不出来。”
秦雅舒说:“但也确实比你高一辈的,主要是……”
她顿了顿,“我以为你会喊妈的。”
许知恩:“……?”
她从一开始的伪装平静到伪装不下去,瞳孔地震地太明显,表情错愕,良久才讷讷道:“您……您知道了?”
秦雅舒点头:“今天早上一个朋友打电话来说的,我起初还不信,不过还是查了一下,顺带也查了一下许小姐,希望你谅解。”
许知恩:“……”
她如坐针毡。
没人告诉她应该如何和一个完全不了解性格的豪门婆婆相处。
许知恩平常看偶像剧多,也跟了傅景深几年,知道豪门恩怨多,大多婆婆都不太待见儿媳妇。
这会儿她已经在脑海里飞速脑补了几场大戏,但在这种时候,她还能用残存的理智问:“是哪个朋友告诉您的?”
许知恩的直觉一向准。
她感觉这事儿和傅景深有点瓜葛。
果然,秦雅舒说:“是齐太太,她小女儿齐允说见过阿征带着……”
她顿了顿,也还不适应新称谓,“老婆,我差点以为是齐琳,再加上去年他回家要过一次户口本,所以我去查了一下。”
“齐琳?”许知恩皱眉。
“是齐家的大女儿,阿征很喜欢和她相处。”秦雅舒倒是对她不设防,直截了当地告诉了许知恩。
但许知恩的脑海里已经自动过滤,去掉了后四个字,于是这话就演变成——阿征很喜欢她。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
但……陆征以前说只喜欢过她一个啊。
啧。
男人。
许知恩的脸色稍变,却在片刻后又调整好,不过没再说话。
她还没摸清秦雅舒找她的意图。
“你不必紧张。”秦雅舒此刻打开了她拿来的首饰盒,是一个胸针,看上去应当四位数,看得出来许知恩是用了心的,秦雅舒笑着把它别上去,尽管跟这件衣服不相衬,但她还是笑道:“你挑的礼物很好看,我很喜欢。”
“我一个做长辈的,都没你想得周全。”秦雅舒温和地笑着:“这倒是我的疏忽。”
“没关系。”许知恩说:“在路上看到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希望您别嫌弃。”
“怎么会?”
秦雅舒的语气很真诚,跟许知恩聊天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没刻意往她和陆征的婚姻上带,反倒问了她一些职业相关。
知道她是做壁绘的,秦雅舒还问她这个行业的前景,顺带聊了聊自己以前在敦煌看到的壁画。
这正好是许知恩擅长的部分,她侃侃而谈。
其实以前她想过修复古迹的,但这需要历史文化素养,她那点半吊子水平大概也只适合自由发挥了。
敦煌的古壁画,许知恩以前和乔依一起去旅游时看过,是很令人惊艳的。
两人又顺势聊起旅游话题。
她以前是穷游党,大学时就去过不少城市,不过那时没出过国。
后来和傅景深,也就去过一趟法国,但她英文不好,傅景深忙,她在国外走丢过一次,那次傅景深很生气,偏她还笑着说:“你在意我啊?”
傅景深那幽深的眸子盯着她,冷冷地吐出一句:“要死也别从我这死。”
她不知道那天是怎么惹到了傅景深,不过还挺心寒的。
从那以后,她再没出过国。
大抵秦雅舒考虑到了这些,她只和许知恩聊国内。
从稻城亚丁聊到苍山洱海,许知恩慢慢放松下来,她的话也多起来。
两人一起吃过饭后,秦雅舒还邀请许知恩一起逛街,顺带给她买了条项链,说是回礼。
原本秦雅舒还想买一些衣服和首饰,都被许知恩婉拒了。
秦雅舒也就没多送,不过晚上还要请许知恩吃饭,许知恩想到脖子上那条六位数的项链,只好说:“我请您吧。”
“好啊。”秦雅舒也没客气,“吃什么?”
许知恩神秘道:“带您吃个可能从没吃过的。”
然后,许知恩把秦雅舒带到了她最喜欢的火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