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意——容烟
时间:2021-10-31 09:21:57

  她们坐在大堂,秦雅舒跟这氛围格格不入,但许知恩直觉她会喜欢。
  秦雅舒自然是吃过火锅的,但次数不多。
  家里人少,吃这个不热闹,在外面多是西餐,家里那么多保姆,寻常自然不可能吃火锅。
  她和许知恩说:“倒是不见外。”
  许知恩挑眉:“您要和我见外?”
  “那肯定不会。”秦雅舒笑笑,在她对面落座,不无欣赏地看着她:“你果然很会猜人心思。”
  “也没有。”许知恩实话实说,“您是陆征母亲,所以比较上心。”
  寻常她不会这么细致,虽是个对生活细节敏感的人,但她懒得猜测。
  前半生那点猜疑都用傅景深身上了,所以后来做什么都想简单点。
  “你和阿征,感情很好吧?”秦雅舒顺着她的话才聊起来她和陆征的事儿,许知恩简略地说了一些,算是满足她好奇心。
  一顿火锅吃得热络,两人聊起来也没多少隔阂。
  许知恩很照顾秦雅舒,秦雅舒对她的照顾也全盘接收。
  不过临了,许知恩问:“您为什么对我没敌意?您查过我,应当知道我的过去……”
  她自己是没觉得有什么的。
  和傅景深那段,是她为爱飞蛾扑火,她蠢她认。
  但外界看来,那应当就是个小姑娘想攀龙附凤,想耍心机凭美貌嫁入豪门。
  况且那人还是临合的傅总。
  跟陆家也算是一个圈子里的,陆征和她在一起,多少也是会被说。
  许知恩跟傅景深去过那种局,知道那些人背地里说人多难听,比村口纳鞋底的大妈屁话都多,从这家的八卦聊到另一家,谁出点儿什么事总是翻来覆去地聊,最后免不了踩一脚。
  她在陆征面前是从未自卑过的。
  但奇怪地,对上秦雅舒,在某一刻,她竟然生出了一种自卑的情绪来。
  大抵是她太温柔,和她相处又太自然,从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所以许知恩才大胆地问了出来。
  “您既然是从齐家那里知道的,想必也知道我们和齐允闹了不愉快。”
  “我们?”
  “陆征替我出气。”许知恩没隐瞒,“把齐允绑在那,让我打了她一,不,是两巴掌。”
  秦雅舒错愕,却也只是片刻,但之后笑笑:“是阿征能做出来的事。”
  这似乎是他的常态。
  但许知恩认识陆征的时候,他已经很稳重了。
  秦雅舒说:“你不必把这些放在心上,那些过去啊,都是过去了,没谁会说什么的。”
  她拍了拍许知恩的肩膀:“你是和阿征在一起的,他从不会看错人。”
  -
  秦雅舒对陆征的这种信任让许知恩在回去的路上想,陆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似乎一直很稳重,也是后来才露出了些张扬的模样。
  但像陆征这样长大的富二代,这个年纪大抵也正是张扬的年纪。
  唯他,似乎成熟得很快。
  他说过,是因为得知自己不是陆家亲生的。
  那一瞬间似乎就长大了。
  也算不得长大,就是知道自己没有任性的权利了。
  有一次他喝醉了和许知恩说:“沈渡说他是多了一对父母,但在我看来,是失去了所有人。”
  那时许知恩还不理解他的意思,只觉得他在钻牛角尖。
  但这会儿她竟莫名懂了。
  对陆征这种被捧着长大的,他不知道该如何跟亲生父母相处,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原来的父母相处。
  如果他离陆家近了,一定会被当成是不怀好意想抢家产的。
  如果他的少爷脾气不小心露出来,那也一定会伤了沈家父母。
  他做什么都不是,所以只能小心翼翼,不和他们接触。
  许知恩的车开到江边停下来,她站在桥上看风景,几秒后还是给陆征打了个电话过去。
  陆征秒接,却带着几分埋怨地说:“终于吃完饭了?”
  许知恩闷着声音嗯了声,陆征听到了风声,也听出了她的不对劲,“在外面?受委屈了?”
  “没有。”纵使他看不见,许知恩也还是摇头:“陆征,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陆征说:“两天后,怎么了?”
  “想你了。”许知恩吸吸鼻子,“想抱你,还想亲你。”
  她站在空荡的大桥上,低喃地声音似呓语,轻轻地撒娇:“你早点回来吧,我一个人睡冷。”
  陆征:“……”
  他在电话那头顿了两秒,“是不是傅景深又找你了?”
  许知恩:“……”
  他可真能破坏气氛。
  许知恩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一时间什么都不想说了,于是只来了两个字:“你滚。”
  然后挂了电话。
  但几分钟后,陆征直接定了张回北城的机票。
 
 
第58章 058   陆娇娇
  凌晨四点的北城带着说不出的冷意, 昏黄灯光裹挟着早春的斜风冷雨飘飘落落。
  陆征随手打了辆出租车,上车以后司机师傅正在放DJ,能直接把人震清醒的那类, 陆征抬手揉了下耳朵。
  没多久,车上的音乐换成了温柔的粤语歌。
  陆征低头回复战友的消息:【临时有事,不得不回。】
  战友那头估计被他消息给搅得没睡着, 这会儿竟然秒回:【说好了等磊子来了以后一起喝酒,他明儿来, 你今走, 真够意思。】
  【磊子现在撕了你的心都有。】
  陆征的手指飞速落在屏幕上:【我后天再回去。】
  战友:【图啥?】
  陆征无奈, 还是发:【女朋友有事。】
  消息界面沉寂了几秒, 随后是满屏的感叹号和问号。
  【你小子, 了不起啊!交女朋友也不和我们说。】
  陆征:【想着到时候大家一块的时候再说。】
  战友终于放过了他,【这边的事儿我会帮你管的, 说好后天就后天啊,不能食言。】
  陆征:【一定。】
  回到家的时候, 陆征轻手轻脚,连灯都没开, 而一向警觉的小新在他关门那瞬间睁开了蓝色的眼睛, 随后看到是他,轻轻地喵呜一声翻了个身又睡去。
  陆征把书包放在沙发上, 客厅安静又空荡,他本想着不去打扰许知恩了, 但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又觉得不甘心。
  回都回来了,没法抱着睡也太亏。
  于是他去卫生间用热水洗了个手,等到手回温了一些才蹑手蹑脚进了许知恩的房间。
  她只占了床的一半,不过把被子抱得很紧。
  陆征穿着卫衣上床, 就躺在她身侧。
  几秒后,他凑过去亲了亲许知恩的脸,出声道:“别装了。”
  许知恩:“……”
  她以为自己装得还挺像。
  不过许知恩有定力,被戳穿了也不怕,继续装,呼吸声愈发平缓,然后就感受到陆征的手抚向她背脊,从外边裹挟了早春凉意的手和她一直裹在被子里的温度不同,那一刻,她的脊背是发麻的,整个人都忍不住往后缩。
  但陆征的另一只手轻而易举把她揽在怀里,在黑暗之中,他压着声音,显得愈发清淡,却又带着刻意的挑逗,“还装?”
  许知恩仍旧闭着眼装睡。
  其实在他开家门那瞬间,她就醒了的,而且吓了个激灵,还以为是小偷。
  但在一起住久了,连他的脚步声也能轻而易举分辨出来。
  许知恩透过门缝看他的身形,确认是他后就回床上装睡了。
  这会儿自然不肯睁眼。
  陆征的手指愈发不安分,顺着背脊拂轻轻地拂过肩胛骨,他只用指尖轻轻地掠过,像是羽毛,指尖温度随着许知恩背脊的温度攀升。
  两人也有段时间没做,从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后只有过一次。
  好似是关系转了正,以前随随便便,来感觉了就能回房间做,但有了那层关系就要循序渐进。
  这大抵是陆征的想法。
  许知恩在这方面是没什么感觉的,她太忙了,忙到没时间喝酒,也没时间撩拨陆征。
  偶尔有一次,撩完了关键时刻还发现自己来了大姨妈,把陆征闹得脸色都变了,结果还是躺在她身边给她当人形靠枕。
  那天陆征附在她耳边哑着声音说:“姐姐,你知不知道,箭在弦上不发出去是会得病的?”
  许知恩咬他锁骨,笑道:“我又不是男人,体会不到。”
  陆征无奈。
  后来许知恩提出可以用手,陆征却看了看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去了卫生间。
  就那一次之后,两人一直都没越过界。
  其实也是时间短,不过个把月,两人事情都多,陆征也不常在她这边住。
  太久没有过的氛围让许知恩的欲念不断攀升,而陆征也不知是从哪里学的手段,手指在她背上像弹钢琴一样。
  夜里睡觉,睡衣底下自然是真空。
  而他的手沿着她的肩膀滑至锁骨,在她颈动脉上轻轻摁压,人就立在她身侧,散发出源源不断的热意。
  许知恩想到了孔雀。
  据说孔雀开屏就是为了散发求偶信号,而此刻的陆征身上传来的都是求欢的味道。
  就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淡淡的、有些好闻又勾人的味道。
  黑暗之中,暗涌流动,许知恩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
  转过身,陆征的手刚好落在柔软上,他还顺势捏了下,然后不说话地看着她笑。
  外边斜风冷雨,屋内温度倒是高得离谱。
  借着外边黯淡的光,许知恩和他四目相对,那双眼睛很亮,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陆征。”许知恩带着威胁地喊他名字,但因为受制于人,说话声音都是软的,甚至在陆征听来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你从哪学的?”
  陆征嘴角轻扬,一副胜利者姿态,“自学。”
  许知恩:“……”
  “怕是这段时间去和别人练习了吧。”许知恩揶揄。
  陆征在她腰上掐了一下,疼得许知恩皱眉,“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许知恩本来想分他一半被子,但现在又不想了,所以把自己捂得严实,陆征也只有一只手在她被子里。
  察觉到她的举动,陆征笑:“这么小气?”
  许知恩没说话,闭眼假寐。
  任凭陆征如何讨好也不说话,但陆征手上讨好不管用,便直接凑过去吻她。
  许知恩这才睁开眼,而陆征却趁着亲吻间隙说:“嘴巴也就这几个用处,不用来说话和吃饭,那只能接吻了。”
  许知恩:“……”
  陆征很快脱掉了卫衣,这段时间忙得瘦了不少,许知恩没忍住摸了腹肌。
  奇怪,她原来不喜欢肌肉的。
  但偏偏这肌肉长在陆征身上,她觉得舒服又耐看。
  上次刷到一条短视频是一个男生撩衣服晒腹肌,许知恩看得皱眉飞速划走,油腻得很。
  但她却很喜欢看陆征的腹肌。
  陆征也不吝啬。
  久旱逢甘霖的男女在房间里仿若干柴遇烈火,外面的雨下得愈发大了。
  -
  一直闹到晨光熹微,两人才抱在一起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许知恩睁开眼就发现陆征抢她被子,于是她毫不客气踹陆征一脚,结果陆征反过来把被子给她盖上,又把她整个人往怀里揽,动作自然。
  许知恩:“?”
  她翻身,脑袋埋在陆征怀里,陆征趁机亲了亲她的额头,“几点了?”
  “饿了。”许知恩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了自己的诉求。
  陆征反手从床头捞过手机,“外卖?”
  许知恩:“……嗯。”
  陆征不会做饭,除了吃外卖也没其他选择。
  隔了会儿,两人都清醒些,许知恩和他闲聊:“外卖人生还得过多久?”
  陆征:“……其实我想吃你煮的饭。”
  “为什么不是你煮给我吃?”许知恩问。
  陆征:“我怕你进医院。”
  许知恩:“……不会可以学。”
  陆征:“你教我?”
  许知恩:“报个班吧。”
  “有现成的老师为什么不能用?”
  许知恩说:“怕咱俩分手。”
  陆征:“?”
  沉寂过后,陆征笑了吓:“你这个想法有点危险。”
  许知恩却挑衅他:“我怕教你之后发现你这个人其实特笨,气到爆炸只剩下和你分手一个想法了。”
  “但我其他方面还可以。”陆征把她抱得很紧,生怕她跑了,“也不是一无是处。”
  许知恩:“哦?”
  清晨的欲望蓬勃发展,陆征在被子里蹭她,“人总是有长有短的。”
  许知恩:“……”
  她感受到了,不敢动。
  “我在和你讨论做饭。”许知恩严肃。
  陆征笑:“我也是啊,你不会又想歪了吧?”
  许知恩:“……我没有。”
  其实越接触越发现陆征身上有男孩儿的一面,也有男人的一面。
  就看是在什么场合。
  久未开荤的陆征昨天闹起来可一点儿不心软,非得许知恩喊哥哥。
  许知恩勉强喊了声,陆征笑起来恣意得很,闹得愈发肆无忌惮,气得许知恩最后骂他:“陆征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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