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没呢，没那么快。”孙宝宝看了眼时间，又安心地开始制作卤味。
赵老爷子四处看看，发现鸭子还在笼子中关着嘎嘎叫呢，于是催促道：“那你快一些。”
催啥啊，晚一分钟吃也是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孙宝宝本想怼回去，可话到嘴边，想起大顾客也在，于是又憋回肚子中。
“等等等等，我手头这活做完来。”
说着，快速把卤味给搞完，然后又把几样菜放到蒸笼上蒸，做完后，擦擦手，开始去杀鸭。
这个过程中，这父子俩竟然也就在一旁看着，赵明达很是好奇，“鸭糊涂是什么菜？我都没听说过。”
鸭糊涂在他老爹口中出现的频率很高，这段时间两人通话时，他爸除了讲述他在望天村的美好生活以外，就是讲述孙家饭店好吃的菜。
其中对鸭糊涂推崇备至，可问他这是什么，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虽然赵明达不经常来望天村，但是孙宝宝却经常跟他打交道，酒啊火腿啊，他都在微信上买过。
所以孙宝宝如今和他说话，也没有太多的疏离。
“鸭糊涂不是一道菜，是粥，山药粥，不过芋头也行。”孙宝宝解释说道。
赵明达点点头，也不知道懂没懂，等孙宝宝剔毛时，他又忍不住称赞，“这鸭子够肥的！”
那当然了！她手上的这两只鸭子，还是她从空间中带出来的。
因为她有时也会让送菜的送几只活鸡活鸭过来，所以也没人怀疑。
鸭子拔完毛后，需要先放到砂锅中煮。
别看门口排队的人多，但此刻天还没大亮，门口那些人都是买包子的，至于排队吃饭……游廊还没多少人。
所以孙宝宝也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要这么急。
她把两只鸭子都炖了下去，砂锅开始咕嘟咕嘟响，她突然想到了昨天的那件事儿，赶紧出门向赵明达询问。
赵明达和他老爹此刻正在酒仙院中赏玩，孙宝宝找到两人时，两人已经爬到一个楼台上。
而且旁边还有个赵思衡，他眼神还有些呆滞，一看就是刚睡醒。
赵明达听了孙宝宝说的话，有瞬间的愣神。
怕那人会来饭店搞小动作，所以专门找人盯着他？
“恕我直言，孙老板你装摄像头不是才一劳永逸吗？”赵明达脸上满是“想不通”的神情。
孙宝宝也无奈，她也知道啊，“我当时在翻新的时候，吃饭的两个厅中摄像头没有覆盖完全，有的地方还是死角……”
她已经联系人来装了，不过没那么快。
“唉，只要这两天就行。”孙宝宝对于这种潜在危险，向来是高度注意的。
她知道蒋家和自家的矛盾后，每天睡觉前都会关注蒋家的消息。
有时甚至还会向来酒仙院吃饭的客人们隐晦的打听打听。
赵明达觉得这种人没必要关注，可赵思衡昨天在现场，他倒是点了点头。
小人不能得罪。
孙宝宝铁了心想要，赵明达也不是不给。
“那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
孙宝宝心中“噢耶”了一声，快速跑下楼梯，往厨房中去。
厨房上方的炊烟升起，等到天色大亮，太阳从山间升起时，孙宝宝把炖着肥鸭的砂锅拿起来，然后再将鸭子取出来。
砂锅离开火炉后还冒着泡，一打开盖子，鸭肉的香味扑鼻而来。
鸭子已经炖的八分熟了，孙宝宝戴上手套，等着鸭子凉一会儿后，就把鸭肉和鸭骨头骨肉分离。
鸭肉看着红嫩红嫩的，不是鲜红粉红，而且带点棕红，肉质看着就极好，而且鸭子肥，所以这会儿鸭汤上浮着黄黄的一层鸭油。
若是单喝汤，鸭油太多会太腻，可拿来做粥却刚刚好！
孙宝宝把骨肉分离后，又将鸭肉撕成小块，然后放入砂锅的原汤中煮。
在煮的时候，她把山药削皮锤碎，最后放入砂锅中。
紧接着加入盐、酒。等到鸭肉极为烂乎时，把姜末和香菇末洒下去。
最后快出锅了勾个芡，洒个葱花，一瞬间，整个砂锅中的鸭肉就变得黏稠，不亏为“鸭糊涂”！
别看只放了盐和酒，可味道却相当的鲜香，鸭肉香和酒香混合，淡黄色的粥咕嘟咕嘟冒着小泡，白雾袅袅升起，孙宝宝都忍不住咽了口水。
两只鸭子，她做了四个砂锅，砂锅很大，孙宝宝两个放了山药，另外两个放了芋头。
赵家端了两个砂锅的粥去包厢，剩下的则孙宝宝她们自己吃。
孙宝宝把砂锅端到院子中，大声喊道：“吃饭了吃饭了！”
所有人一听这个声音迅速跑了进来。
就连吃过四个包子的林文心都忍不住再次坐到桌子上。
“哇，这粥看着不一样，太香了吧！”
第94章 当归牛腩 牛腩必须要炖烂了，到了酥烂……
鸭糊涂这个名字就十分生动形象。
一锅山药的, 一锅芋头的，再勾了芡，整个粥就和古时候贴纸的浆糊一样, 难怪称之为“糊涂”。
厨房中还准备下去的菜都准备好了, 孙宝宝把赵大娘两人也喊出来，林林总总的共九个人, 后院的大桌子也能坐下。
不过即使砂锅大，这些鸭糊涂也是不够人吃饱的, 孙宝宝还拿了一笼的包子馒头和十多个油饼来配。
温和的阳光渐渐从院子的一角铺满大半个院子, 秋天清晨的阳光不太灼热，带着些温暖。
“这热乎乎的，闻着就可香！”二雄看着两个砂锅的鸭糊涂食欲大开。
不仅是他，其他人也都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鸭糊涂，脸上带着些迫不及待。
早餐，是一天的开启。
对于国人来说，早餐的地位举足轻重。
就如同门外的那些食客，为了一口热乎乎的包子，有人四五点从市区中驱车赶来, 有人拎着板凳在门口排两个小时的队……
可当那热乎乎的包子入口后，脸上的累困一扫而光, 取之而来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拿着豆浆，坐在游廊中, 望着藏于白雾中的山峰——
胃满足了，心也满足了。
后院中的人们亦是如此。
孙宝宝端着乡下土碗，“呼呼”吹两下，然后“呼噜”一声, 沿着碗边喝了一口鸭糊涂。
入口就是浓郁的鸭子香！
暖暖的鸭糊涂顺着喉咙流到胃中，空置一碗的胃，瞬间便暖和起来。
做这个鸭糊涂，鸭子果真要选用肥鸭，鸭油多了，整道粥就变得极为香醇。
最关键的又浓又滑！
孙宝宝当初在跟着老祖宗学这道菜的时候还好奇为什么不用大米。
按照惯例来说，人们一看到“粥”这一字，必定会先联想到大米吧？
可这个鸭糊涂偏偏和其他“粥”不一样，人家用的是山药或者芋头，其中一粒米都没有。
老祖宗笑笑不说话，只让孙宝宝三者都做做，做完后自然会发现其中的差别。
果然，孙宝宝分别用大米、山药、芋头做了份鸭糊涂后，她就品出其中的关窍来了。
山药和芋头熬出来的粥，会更加在口感上来说会丝滑一些，两者的香味也会和鸭肉更加契合。
又是“呼噜”一声，二雄满足的发出一声喟叹！
“这鸭肉炖的太烂乎了，和山药融合在一起，直接吞也行，嚼着肉香还不散。”
二雄喝的是山药鸭糊涂。鸭糊涂整体偏白，外表看着和鸭肉粥没什么两样，可吃到嘴中时，才能感受到山药粥的妙处。
山药被锤捣碎了，经过炖煮后十分滑嫩细腻，可你咬一咬吧，竟然还有细碎的“咯吱咯吱”响声，山药除了有些沙，竟然还有些脆呢！
与此同时，二雄再拿个馒头，配个油饼，大口一咬，腮帮子不停鼓动。
暄软的白馒头掰开，然后将刚从油锅中出来的油饼夹在其中，若是稍微用力一捏，油饼中的油就会冒出来，渗透到馒头中。
二雄酷爱这种吃法，他觉得这样吃比包子还香。
“我读书吃早餐的时候，最爱馒头夹油饼了！”他张大嘴巴又咬一口，然后脸上带着笑容，满足说道。
“哎，我大学同学也会这样吃，后来我也被影响了。一个馒头必须配两个油饼，吃的可香！”林文心正拿着汤勺喝粥，听二雄这么说，忍不住抬头说道。
“而且还得是白馒头，不能是红糖馒头！”孙宝宝快速补充。
显然，她学校中也有这种吃法。
一直以来埋头苦吃的吴晴晴忍不住默默说道：“我倒是觉得这样吃吃到最后有点噎……”
关萱皱着的眉松开，止不住点头，“馒头甜的，油饼咸的，这怎么会好吃。”
“怎么不会！”
“怎么会不好吃呢？”
“你试一口就知道了！”
孙宝宝三人顿时瞪大眼睛，齐齐说道。这世上竟然还有觉得馒头夹油饼不好吃的人！
“晴晴你要是觉得最后太噎了一定是油饼太小馒头太大，所以你吃的时候最好买两块油饼。”孙宝宝把多年以来的经验教授给她。
“或者馒头掰成两半，用油饼夹着馒头吃！”
她绝不容许有人因为方法不对而错过这种吃法！
……
后院几人叽叽喳喳说着话，因为一个馒头夹油饼差点急红了脸。
而酒仙院中，原本见着面就要吵吵闹闹的祖孙三代人，此刻却难得的“一派祥和”、“父慈子孝”。
“来，爷我再给你舀一碗山药的。”赵思衡站起身，帮赵老爷子舀了半碗，赵老爷子满脸都是食饱餍足的模样。
舀完后，赵思衡又十分贴心地给自家老爸舀了一碗山药鸭糊涂。
最后……把剩余的芋头鸭糊涂全部嚯嚯到自己碗中。
比起孙宝宝爱山药，赵思衡酷爱芋头，他觉得芋头的口感更加细腻，更加绵滑。烂乎的鸭肉夹杂在芋头糊糊中，两者的味道相融合，十分新奇。
“呼——”
赵思衡放下碗，往椅背一靠，左手放在肚子上不停地揉。
他正是能吃的年龄，刚刚竟然吃了三大碗鸭糊涂和两个大包子，此刻食物都快撑到嗓子眼了。
今天的这顿早饭他吃的无比满足，更是深刻察觉到了孙宝宝的厨艺有了大进步。
以前早上他也在孙家饭店吃过包子，可这段时间以来他都忙的很，包子也就没有再吃过了。
可今天这么一尝，包子的味道却让他惊讶。
或许爷爷经常吃所以察觉不出来，可他隔了一段时间了，再吃时却能感觉出孙宝宝的厨艺有了很大进步。
即使他不是很懂这一行，但也晓得厨艺的进步按常理来说没那么快吧？
这也是需要用时间来沉淀的行业吧？
赵思衡把这个发现聊了出来，惹得赵老爷子又掰一块包子吃，仔细嚼了嚼，“没啥变化，都是这么好吃。”
“您是舌头渐渐习惯了，或者味觉退化了，所以才尝不出来。”赵思衡十分认真说道。
“去！”赵老爷子白他一眼，“有你这么说亲爷爷的吗？不过孙老板厨艺的确有进步，光瞧门口每天越来越多的客人就知道了。”
“宝宝在这行天赋异禀。”赵思衡忍不住点了点头。
这话惹得一旁的赵明达转头瞧了一眼儿子，疑惑说道：“宝宝？”
小衡也这么叫人家？
赵思衡一愣，面色不变，“怎么了吗？”
赵明达侧过身仔仔细细观察了儿子一番，眼睛不经意瞥到某处，然后面带了然的摇摇头，藏着笑说道：“没啥，没啥。”
赵思衡顿时坐立不安，心里突突跳。
他爸这是什么意思？
说话说一半，怪难受的。
原本他还想再试探试探，可他爸跟他说完话，又和老爷子扯了一会儿家常，快八点半时，一家人起身出门。
赵思衡跟在最后头，回到家时，不经意瞥见镜子，才发现自己耳垂处泛着红。
完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意思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孙宝宝在从赵明达那里拿到“侦探”联系方式的当天就加了人家。
这位“侦探”姓钱，叫钱创，孙宝宝有一回看到他的朋友圈，发现赵思衡在他评论中都是叫他钱串子。
这位钱串子果然只认准一个“钱”字，孙宝宝钱给足后，他不仅奉上魏成辉这几天的行程，甚至还砸下一个大雷！
这是一天晚上，黑乎乎的晚上。
孙宝宝难得的没有躺在床上刷微博，也难得的没有翘着脚看视频，更没有进入空间，而是在厨房中做着菌菇酱。
这几天以来，每天多多少少都有菌菇流入孙家饭店，所以孙宝宝每天晚上都得做一批。
今天晚上应该是最后一批菌菇酱，周围的野生菌菇全部被她收集个精光，再多是真没有了。
孙宝宝这会儿将菌菇酱盛入罐子中，然后在放到仓库里。她小作坊的证件已经办了下来，以后野生菌菇酱全部都由她自己手工制作，而普通的菌菇酱则是放入工厂中制作。
“162、163……249、250、251……”
孙宝宝仔细数了一下，包括她在空间做的，总共得有快500瓶！
500瓶够卖了，最主要的还是普通的菌菇酱。
第一批普通的菌菇酱后天就会制作出来，孙宝宝想了想，就也安排后天把野生菌菇酱挂到线上店铺售卖吧。
“叮咚！”
“叮咚……叮咚！”
她口袋的手机突然响起，然后接二连三的传来提示音。
明天应该会下雨，外头的天空中一个星星都没有，黑乎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