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那我就随便看了。”
阮樱觉得既然人家主人这么大方的说了,她不看是不是不给面子,这样不好,人家好歹长这么帅一张脸,必须尊重。
爱护美色,人人有责。
“阿樱,你想让我给你做模特吗?”
“啊,好啊。”
牡丹朝前段时间新推出了男装汉服,有一套经典款热销,口碑极好,但阮樱还是藏了一份私心,当初信誓旦旦将摄政王那款常服做强推款,最后进行了改良,改换成大叶朝最受欢迎的一套儒生常服,优雅质朴,若是摄政王穿应当多一分贵气。
阮樱喝完酒开始玩游戏,刚开局就听到些微脚步声,抬头时楞了一下,慕容尧穿了那套热销款儒生常服,果真和她想的那样子,清贵优雅。
“你穿越了?”
慕容尧施施然跪坐在她身边:“阿樱,我好看吗?”
“好看。”
答完阮樱又后悔了,这太让人想入非非了,忍不住捂上眼睛:“你别这样,我容易想起另一个人。”
但是听在慕容尧耳朵里又是另一个意思,想起谁?当初这款衣服的初稿是樊津西的脸,他梗在心里这么久都没问清楚,此时必须问个清楚。
“阿樱,我比樊津西差吗?”
阮樱思考了一秒:“樊津西是谁?”
慕容尧微怔,又笑了,眉眼弯弯的愉悦极了。
“那就不提他。”他假咳一声不甘心的问了个重点:“那你为什么不找我做模特?”
阮樱清醒时必定对这个问题四两拨千斤,但是她现在喝醉了,眼前这个人又有意无意的以另一个人形象撩拨,一今一古,她抠着手指犹豫了一秒。
“故意的,行了吧?”
画樊津西一是因为勉强合适,二来樊津西说是粉丝,小男孩挺单纯的,就画一幅给他当礼物呗,再来就是试一下,把摄政王喜欢的常服画在别人身上看慕容尧是什么反应。
慕容尧目光灼灼,阮樱却不愿意再看他这幅样子,从沙发下来准备回家,慕容尧起身拦她,两人都没注意到阮樱踩到了慕容尧的衣摆,一个踉跄,阮樱被带倒了,慕容尧抱着她充当肉垫,衣襟因为这个变故微微散乱。
阮樱的手很不合适的搭在他胸前,既然摸到了不该碰的,那就捏捏胸肌手感。
真丝布料果然轻盈,触感真实。
慕容尧勾了勾唇:“阿樱?”
“慕容尧,你这在宫里是要被砍头的,不过我都没找个男宠面首什么的,也很亏啊。”
阮樱说的是心里话,两人绑定最大的麻烦不能各自寻欢作乐,她这么想着,慕容尧抱着她翻转过来,唇上贴近一个温热的东西。
“这是色肉!”诱!
“是的,阿樱你刚看出来啊。”
晚了。
阮樱纠结了一秒屈从于眼前这张脸,心里再次默念爱护美色人人有责,吃就吃吧。
从晚上到凌晨再到朝阳初升。
阮樱耳边回荡着一声声阿樱,她其实不太喜欢这个叫法,亲近的人喊她樱樱,阿樱和阿映声音相同,古代的那个爹总是这么喊她,商议坏事朝政,一声比一声的严厉,可阮樱这次不觉得这称呼刺耳,就觉得太吵了。
她不是已经回应他了么!
等等,梦里不会是真的吧?
阮樱将醒未醒,控制着自己没有睁开眼睛,但身旁的触感还在不是做梦,她手指颤了颤,感受到对方胸膛微微的震颤。
在憋笑。
阮樱倏地睁开眼:“你笑什么笑?”
慕容尧笑意未散:“我只是觉得,天晴气朗,非常开心。”
“滚蛋。”
阮樱抬脚就踹,可惜两个人体重不对等,她力气有限,慕容尧顺势挪了挪点地方,根本没掉到床下去。
没有宿醉的头疼,没有睡眠不足的疲惫,只是有一点点酸痛,阮樱坐起身发现睡衣完好,虽然穿的是慕容尧的T恤吧。
“卫生间在哪儿,我要洗澡。”
慕容尧指了指。
阮樱赤脚进去嘭的一声关上门,对着镜子打量自己,妆卸干净了,气色红润,活动了一下身体各关节,嗯,工作良好。
算了,吃都吃了。
放开点,反正早晚都会有这一遭。
阮樱咬着牙刷哼了哼,洗漱台上是慕容尧的牙刷和他的洗漱用品,这必定是他的卧室了,阮樱犹豫了一下没用他的牙刷刷马桶,算了,为自己的卫生考虑。
洗完澡出来阮樱把吹风机往慕容尧身边一扔:“帮忙。”
这变化出乎慕容尧的意料,但是在没有猜出她的心思之前最好还是什么都别问,他任劳任怨的吹头发。
吹完头发,阮樱就从随身包里翻出化妆品坐在宽大的梳妆台前慢悠悠的捯饬自己,慕容尧准备旁观来着,但被她一个眼神瞪回来,也火速洗漱收拾自己,免得到时候跟不上阮樱出门的脚步,这点自觉必须要有。
阮樱从镜子里看到这一幕不由撇了撇嘴。
哼,走着瞧。
第52章 不问
阮樱出现在公司的刹那令小助理吃惊不已, 谁都知道阮总昨天再婚,他们老板应该不太高兴,都迟到了怎么又来上班?
可阮樱进了办公室就没出来, 还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扰, 小助理又拿不住阮樱的心情。
到中午下班前,小助理接了个电话小心翼翼去敲门, 报告阮樱她另一公司的合伙人慕容尧请她去一趟。
“没时间。”
“慕容先生说他可以等。”
阮樱其实在办公室补觉来着,想想不能和钱过不去, 花信那边确实要开一场推广会议,她休息片刻准备出门吃个午饭再去开会, 结果刚走出办公室就见会客厅坐着的人。
“你什么时候来的?”
慕容尧乖觉道:“脚前脚后。”
昨天回来他坐了阮樱的车,出门时阮樱根本不打算载他,慕容尧没敢跟得太紧, 慢一步到牡丹朝工作室,电话也是让那边秘书打的。
“有事?”
“请你吃中午饭。”
阮樱看了他一会儿, 施施然点头, 行吧,省得她操心了。
吃饭开会购物,慕容尧都是个完美的跟班,到晚上阮樱不让他跟着了, 各回各家各睡各的, 慕容尧非常到位的将战利品送到阮樱家里知趣的撤退,阮樱乐于整理这些东西,一样一样放回壁橱, 新家有个大大的衣帽间,窗明几净,满墙都是收纳柜, 阮樱目前刚填满四分之一的空间。
阮樱收拾到最后发现了两个不属于她购买清单的物品,一只玫瑰金镶钻手镯,一块玉佩,是当初阮老爷子拿给她看的玉佩,阮樱曾经随身佩戴二十一年的玉佩。
这是什么意思?摊牌了?
慕容尧不说,阮樱也就不问,又不是收不起这些礼物。
翌日,阮父让阮樱叫上慕容尧大家一起吃顿饭,这顿饭后他要和宁羽开始为期一个月的蜜月行,想在这之前一家人聚在一起多熟悉熟悉。
阮樱没给慕容尧打电话,却和他在饭店门口碰面。
“好巧啊慕容先生。”
慕容尧轻咳:“阮叔叔跟我说的。”
阮樱十分给面子的伸过去手,二人十指相握,并肩走进包厢,阮父看到这一幕老怀大慰,和宁羽对视一眼各自放心,宁羽看了看宁澈表情,他冲母亲笑笑示意放心。
宁羽突然心疼神情落寞的儿子,可他一直什么都没说。
饭桌上很和平,没拼酒没吵架,阮父仍然将阮樱捧为掌上明珠,结婚了也没忘照顾女儿的心情,婚礼当天给她大红包不算,这次见面地上堆了数个奢侈品购物袋,说是这两天闲着没事特意去商场买的,有部分是宁羽参考建议。
阮樱照单全收,认认真真给阮父和宁羽一人一支防晒霜,免得蜜月出去回来俩黑炭。
阮父跟拿了金山一样开心:“我们会尽快回来,老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有事等我回来我解决。”
虽然老爷子对阮樱没办法,但阮父也不想总让女儿挡在自己面前。
慕容尧自觉到了自己表现的时候主动站出来:“阮叔叔放心,我会照顾她,不会有事的。”
“好好好。”
阮父更高兴了,拉着女婿喝了两杯酒,处的跟亲父子似的,反衬的宁澈这继子不够亲热,但宁澈也知道表现,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去结了账,又担下送他们去机场的责任。
阮樱和慕容尧都没去,宁澈的模样就够招摇的了,他们不想惹事上身。
到公司开完会回家,慕容尧再自然不过的开车送阮樱回家,理所当然的留下吃饭,他不会做饭,提前联系了厨师将饭菜送到家里,免得在外面吃一顿自己再被赶走。
中途乔蕙打来电话和阮樱谈一些小事情,两人又聊了杂七杂八的护肤心得,现在乔蕙对阮樱这些理论奉若真理。
“真好,以前我总找不到合适的人聊这些,还遗憾没生个女儿来,现在好了,完美!”
“阿姨,您之前不再多生一个?”
除了不想放弃慕容尧之外呢,慕容家也没绝对想得开吧?
乔蕙痛快说了实话,颇有些嫌弃道:“我不想生,阿尧一个就够我操心的了,完全不想带孩子抱孙子,只想继续潇洒。”
所以也绝对不会催生。
阮樱公放给慕容尧听,顺便扬了扬下巴示意慕容尧走人,然而人不走寻常路,凑到听筒旁喊了一声妈。
“妈,我这么遭你嫌弃啊,如果我给领个女儿回家,你怎么奖励我?”
“我奖励你?我有好东西直接给樱樱不好么,给你太浪费了,边儿去吧,我和樱樱说话呢。”
慕容尧无奈的应了一声,乔蕙以为他走了,继续和阮樱吐槽小时候的慕容尧有多么难缠,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她绝对是个不干涉任何事的好婆婆。
阮樱也相信,当然如果慕容尧没有赖在她身后不走就是了。
那只手还越来越过分了。
乔蕙正义愤填膺:“他小时候皮起来太可恶了,跟我说见过鬼,说见过古代人的房子啊,车马啊,说的真真儿的,我吓死了,连续一个月晚上不敢出门,后来我怀疑他是想让我早点回来给他讲故事——”
阮樱心神被分走一半,时刻注意着不能让慕容尧太过分,挪了挪坐在他身上的姿势,因为想听乔蕙继续说下去,没有拒绝的太明显,怕打断她。
慕容尧埋在她肩上无声的笑:“阿樱,其实这些我可以告诉你。”
可惜阮樱没听清楚,乔蕙说到关键时候。
“——阿尧三四岁的时候带他去了一次故宫吧,这小子就说他见过的宫殿和故宫差不多,都是成片的建筑,还说什么王爷皇上,准是你叔叔偷偷领他看电视剧了,那会儿他爹是个电视剧迷。”
阮樱想了想:“那时阿姨的公司也拍了不少古装剧吧。”
乔蕙恍然大悟:“对啊,他不会想到这一点了吧,这小兔崽子,真欠收拾!”
“妈,我当时没去过你们剧组!”
“你怎么还在偷听?”
慕容尧叹息:“妈,我爸找你。”
乔蕙明白了:“嗯?他怎么不直接跟我说!”
说完就热情的和阮樱说再见挂了电话,慕容尧揉揉被阮樱掐红的手背,如愿以偿的说了句心里话。
“暖床服务上门配送,请接收。”
阮樱死死按住那颗小心脏,也不是用不起。
第53章 高冷
慕容尧设想的很美好, 但现实相当的骨感,运动休息正要入睡时,被人踹了一脚, 将将扒着床沿没落下去。
阮樱闭着眼睛卷走被子:“我不习惯和人盖一张被子。”
空调开的那么舒服, 阮樱只想裹着被子舒服到地老天荒,这哪儿能是冰盆能比的。
慕容尧才思敏捷, 顺从的下床到衣帽间找了一床夏凉被,估摸着阮樱已经睡着了, 默默躺在另一边入睡,他其实也不习惯, 以前是小心谨慎,闭上眼之前不能有人,伺候起居的宫人都是多年用惯的, 但现在躺了三分之一的床板却能迅速入睡。
阮樱睡相也好,晚上并没有乱滚乱踢被子, 所以慕容尧很安全, 睡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往中间挪了挪。
果不其然,阮樱触碰到之后又用脚踹他,倒不是用多大的力气,更像是发泄, 慕容尧顺着她的力道往床边挪。
“慕容先生, 我希望睁开眼之前看到你穿好正装。”
“为什么?”
阮樱闭着眼睛都是他的样子,总觉得额角那一滴汗会落下来,理直气壮的道:“这是我家。”
看正装, 能正经一些。
慕容尧不太甘心:“阿樱,我看你房间里有好多汉服,我们不是去参加国风大——”
“不准!”
“……好嘞。”最后一字时语调忽然低沉下来。
阮樱咝毫不心软, 起床时慕容尧果然穿好昨天的西装,但是因为昨晚没有及时将西服挂起来,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板正,到会议场地时阮樱见他又换了一套西服,手长脚长又俊朗帅气,不像从前病怏怏的模样格外招人目光。
不过阮樱不知道她自己也被拍了,两个人难得有一张同框正脸照,网络上对他们好奇的人纷纷转发,加上牡丹朝今年参展的十来套经典汉服款式,好评如潮的同时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但宁澈妹妹的头衔戴上,倒有不少宁澈粉丝维护她。
“我觉得帝王家的服化道算是毁在这个女人手里了,她这么年轻只会做一些花里胡哨的服装造型,帝王家的深度内涵她懂吗?果然还是资本有后台啊!”
“稀罕了,人家大小姐到底得罪谁了,每次有点风吹草动就出来黑人家,也是很神奇的体质了,那些酸她的人日子一定过得很苦吧,不然小嘴怎么跟吃了黄连似的?”
“酸她,是她舞到我面前来了!”
“人家一没买热搜二没下水军,最初PO照片的是个路人,这算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