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车大宅她都要拥有,谁都不能拦。
阮樱忙活大半天也能很累了,打算去休息区坐坐,刚抬脚却看到迎面而来一位唐装老者,两鬓染霜精神矍铄,他手腕上垂着一块玉,按说这样的老人一看就不一般,阮樱盯着人家看不礼貌,奈何他腕间那块玉太惹眼,阮樱记忆深刻。
不过再深刻又能怎么样,阮樱不想招惹,她念头一闪打算去找小蛋糕吃,谁知老者突然出声。
“姑娘,这辆车怎么样?”
销售就在旁边,且见多识广,刚张口要搭话却见老者微微摆手,目光盯着年轻姑娘。
阮樱今天练车,衣着往严实了包裹,短袖套防晒斗篷,牛仔裤加运动鞋,离开驾校后防晒斗篷换成帽子加口罩,打扮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只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明亮动人,猜不出真人相貌。
销售猜不透老者心思,只能安静站在一旁。
阮樱笑笑:“挺好的,具体我不清楚,您问销售吧。”
老者目光不威自怒,语气和蔼:“谢谢,不过我还有件事想问姑娘,你是见过这块玉佩吗?”
“见过,是我刚才看它的目光太明显了吗?”阮樱口吻里带了一丝好奇,她回来后查过大叶王朝,不是她穿越前历史知识缺乏,而是历史上确实没有这个王朝,那所谓摄政王贴身不离的玉佩也不过是件相似的东西。
再说,阮樱也没近距离看过,只是神似,有什么好心虚的呢。
老者笑笑:“在哪里见过呢?”
“好像是旅游的时候在一家古董店见过,人告诉我是老物件了,我差点花三十万买下来,导游提醒我那是骗人的,您买了?”
老者笑意更深:“没有,这是我家传宝物。”
“喔,这样啊。”阮樱被他笑的心里毛毛的,补上一句:“那可能是相似吧。”
“可能是,谢谢姑娘。”
阮樱本来要走了。
老者忽然又问:“姑娘喜欢这车吗?”
她轻笑:“漂亮的车我都喜欢。”
老者颔首,似是还想说什么,不知从哪里跑来一个司机或助理模样的男人匆匆过来对老者低语。
阮樱耳力上佳,无意听到‘……昏迷’两个字,就见老者神色大变,冲她歉意笑笑,与助理匆匆离开。
“怎么回事,医生检查出阿尧昏迷的原因了吗?”
老者脚步一顿,想回头去找那阮樱,但人早就不在原地,他眉头紧蹙,示意司机先去医院。
·
阮樱选定的车4S店有现车,销售答应处理大半手续,没几天就顺利提车上牌,新车开到郊区人少的地方溜了大半天练手,开了两天正式上手。
阮父知道她最近的动静,只觉得女儿乖巧的过分,言语间有些心疼。
“你要是开车直接跟我说就行了,用不着买,那车一般太委屈你了,没钱就跟我说。”
阮樱想,有这样心软的爹何愁不成法制咖呢,她笑嘻嘻的道:“爸,那车是宁澈代言的喔。”
阮父咳了一声:“他自己又不开。”
女儿一直不接受他和宁羽相处,对宁澈更没好感,肯买宁澈代言的车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不过,碍于阮樱之前态度坚决,阮父不想他们难得通话时再吵架。
“爸,爷爷最近有为难你吗?”
阮樱觉得阮父也不容易,上有严格贪心的亲爹,中间有虎视眈眈的兄弟,下有不省心的亲生女儿,咝,这亲戚也和她前前世的配置一模一样。
“还好,只是集团事务比较棘手,慕容家承诺的投资已经到账一半,应该没有大问题,你顾好自己就行了,不用担心我。”挂断前阮父又交代:“慕容家那边一直没消息,想来只要慕容尧好转就不会有太大意外。”
嗯?慕容家有这么好心?
阮樱这姓没啥好感,打心眼里觉得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开着新车回到小区,阮樱到地下停车场找停车位,她租的房子没有停车位,现在租这个是房东介绍的,位置不错,就在他们单元楼附近。
停车场有不少豪车,阮樱一路看过去记下三四辆顺眼的,打算作为将来的备选,嗯,简直是后宫选秀的心态。
顺利停好车阮樱没立刻上楼,打开网购软件给新宠挑一些摆件丰富内景,她坐在驾驶座没动,停车场内间或有车子解锁、启动的声响,她余光看到一辆黑车缓缓驶来,路过她停车位的时候车速更慢,驾驶座没关车窗,只见男人侧脸优越,戴着墨镜看过来,神情莫辩。
阮樱勾唇与他对视,在心里计算了距离启动车子,稍稍往前了那么一点。
宁澈都没反应过来,只察觉到车身有钝钝的被撞感,而罪魁祸首立刻往后倒车。
“阮樱!”
男人的怒吼响遍停车场,阮樱施施然下车,随意打量豪车后车门外微微的凹陷:“哎哟,不好意思哦,我把油门当刹车了,不过你代言质量不错嘛,我车居然看不出什么撞过的痕迹。”
宁澈熄火下车,愤怒的拿下墨镜指着那片凹陷:“你故意撞我?”
阮樱双手抱胸,两人身高差距有二十多公分,她嚣张的神情助长气势,没有丝毫歉意的道:“是你故意停在我车前耽误我开车出去,我不小心的,不就是一辆车嘛,你注意形象啊,被狗仔拍到就不好了。”
这苦口婆心刻意的不能更明显。
宁澈这辆车是定制版,贵就算了,也很出名,他很少开出来,除非是心情很好的时候,他最近刚杀青拿了奖在家休息,时常过来劝母亲搬家,好容易有点松动了,他想再接再厉才开了这车——
“我现在就报警让阮家抓你回去!”
阮樱无所谓:“可以啊,我觉得这个新闻卖给狗仔够我赔你车门钱啦。”
宁澈拨号的动作顿住,瞪着阮樱气愤到不知该说什么来表达,怎么会有这种嚣张跋扈的女人?
“阮樱,你活该这辈子都得不到心爱的人!”
阮樱两手交叉:“反弹!”
“你——”
“多大点儿事啊,我小心着呢,你要是气不过就去找我爸要钱,我是不打算动用零花钱赔给你的啦。”
可是宁澈会找阮父吗?当然不会,宁羽和阮父经历重重波折还没正式定论,宁澈是个大孝子,即便再不满也不会让母亲因为这种事烦心。
宁澈眼睛发红:“阮樱,你不要太过分。”
阮樱冷笑:“同样的话我还给你,别监视我的行踪,我发起疯来,不保证会做什么。还有,你故意激怒我对付陆一诺和贺廷熙——”
她故意拉长声音,似笑非笑观察宁澈反应,从愤怒到惊讶以及些微的心虚。
果然,女主的左护法迫不及待了。
阮樱凉凉道:“是想我被抓进去你就可以继承我爸爸的遗产吗?我告诉你宁澈,想得美!”
宁澈几近屈辱的反驳:“谁要你爸的遗产?”他只是觉得没证据把阮樱送进监狱,诺诺就难真正安全。
“那就好!”
阮樱捏着钥匙在车身划过,刺耳的声音之后奢华豪车车身留下长长的无规则划痕,她手指晃着钥匙一步步走远。
第6章 和摄政王八分相似
“你小老婆送修?!划花了?谁干的?”
表弟徐进义一声比一声高,不敢置信宁澈最宝贝的、他们想摸一下都得打报告写申请的近千万爱车居然被人划花了,而且宁澈还憋着气,显然划花他车的人惹不得!
宁澈有气没地撒,咬牙切齿道:“一个疯子。”
他若说被阮樱欺负了,没脸见人呐。
“赔了么?送修怎么说?”
宁澈不想回答,送修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这辆定制幻影从到手从没有磕磕碰碰过,而他本人又有强迫症,修过的车总是有瑕疵的,再不是他最初到手的爱车了。
贺廷熙抿了口啤酒,忽然有个猜测:“不会是阮樱吧?”
宁澈阴沉着脸不说话。
默认了。
“我艹,这女人在哪儿呢?阮家还放这疯子到处跑?慕容家也不追究她逃婚的事?”徐进义义愤填膺,他和陆一诺是大学同学,还曾喜欢过她,只是大大咧咧的自己没发现,等醒悟过来陆一诺早就爱上别人了,但这也不妨碍两人交情,阮樱欺负陆一诺的罪行罄竹难书,他自然要打抱不平!
宁澈脸色很差,他现在后悔不该那么君子,没告诉任何人阮樱的住处,早该让阮家抓她回去的。
贺廷熙脸色沉重:“这个女人心机太深了。”
从他和陆一诺相爱,阮樱就常去他们公司为难陆一诺,两人都是设计师,阮樱还蹭诬陷陆一诺毁坏她的作品,并借势将陆一诺的心血毁掉,当时有人要绑架陆一诺,阮樱明明看到始作俑者是谁,却故意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严格来说阮樱次次游走在违法边缘。
如果阮家真能制服阮樱,让她乖乖呆在精神病院,就算是嫁到慕容家深居简出不来打扰他们生活也好,可这么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竟然还能优哉游哉的当做无事发生悠闲生活,谁能忍?
宁澈狠狠将酒杯摔在桌上:“哼,还污蔑我觊觎她爸爸的财产,阮家风雨飘摇,要不是有慕容家的支持迟早破产,谁会看得上那点东西!”
徐进义冷哼:“既然别人不收拾她,那我来收拾,咱打压的她没脸在燕京生活下去不就得了!”
“可是,”贺廷熙叹气:“她爸爸不会做事不管的,我不能让宁阿姨跟着伤心。”
徐进义更气了:“小姨跟这个糊涂男人在一起能有什么幸福?当初阮樱欺负小姨,他只会和稀泥,口口声声要处置阮樱,结果她逃婚还是他打掩护,我看他只会更纵容阮樱!”
宁澈脸色愈加难堪,母亲当年和阮叔恋爱遭到两边家长反对,因为门不当户不对分手,他父亲表面是个仁人君子其实最喜欢家暴,离婚时伤筋动骨,而阮叔也是婚姻不幸,他们要重修旧好,宁澈从未打算破坏,所以现在落的进退两难。
贺廷熙眼神狠厉:“既然如此,阮叔叔没帮她的能力了,她还怎么嚣张?”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因为阮父对女儿的纵容,阮老爷子和阮氏集团等人都对他不满,可拉来了慕容家的投资……
宁澈逐渐会意:“慕容家那?”
贺家和徐家祖籍不在燕京,而燕京老牌世家的圈子不是有钱就能挤进去,慕容家虽低调,但屹立其中多年不倒,两个圈子向来进水不犯河水,要是因为一个阮樱得罪慕容家,恐怕不太好看。
贺廷熙好整以暇:“慕容家那位又陷入昏迷了,看来冲喜没什么效果。”
“真的?那就好办了。”
·
阮樱也接到慕容尧昏迷的消息,听说是复健时忽然毫无预兆的晕倒了,三年前慕容尧就是因此深度昏迷,慕容家一筹莫展,幸而晚上慕容尧很快清醒,然而好景不长,没两天呢又昏迷了。
慕容家想起阮樱这味药了,也没含糊,直接派人到小区楼下来接。
阮樱没逃,乖乖上车去了私人医院,一路紧密保护到一间VIP病房停下,门口守卫保镖放行,进去之后发现小客厅空无一人。
保镖跟在阮樱后头,为她打开病房门。
入眼就是装修精良的病房,宽大病床上躺着一人,阳光从外面洒进来,阮樱越走越近,在病床一米远的位置站定,恰好可以居高临下的打量这位慕容尧的面容。
双眉英气凛凛,很好地掩盖了丹凤眼那抹淡淡的媚意,鼻梁挺直双唇饱满,气色良好,不像是躺了三年多的植物人。
慕容家继承人甫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被家族寄予厚望,昏迷前就逐渐扛起家族事务,才干卓绝,外人都说如果不是他忽然昏迷、药石罔医,绝对轮不到阮樱与他发生任何可能。
阮樱又仔细将他五官组合观察一遍,表情淡定的双手抄兜,死死拧住大腿上一点肉才没让表情变化太明显,可眼前还是走马灯样闪过喝下鸩毒发作时看到摄政王忽然出现的面孔,素来八风不动的人居然震惊到慌乱,又一闪是他肃着一张清隽脸庞率领朝臣上朝的沉稳模样,由远及近,身姿挺拔压迫力十足。
有过一块疑似摄政王贴身不离的玉佩,再有一个和摄政王八分相似的男人,可历史上完全没存在过却突然出现在千年后,这世道怕不是要疯。
“你们请我过来做什么?”
最奇怪的是不见慕容家的人,就不怕阮樱突然行刺他们唯一的继承人吗?
保镖一板一眼:“老先生请您在这儿休息片刻。”
说完他贴墙站立,阮樱愣了一会儿坐到待客的椅子,床上那位睡美人倒睡的憨实,可阮樱自认没有强心剂的功效,静等他们认清现实,反正阮樱还没接受自己是穿越回来发现自己生活被人外来户搞到一团糟的事实。
或者说,这其实是她前前世的平行时空?
阮樱天马行空的想着,余光扫到床头监视仪器数据非常平稳,不像电视剧里显示的那样嘀嘀嘀的忽上忽下最后归于可怕的平静。
也不知道喝了鸩毒的人心电图是啥样。
摄政王是先帝兄弟,一直有惊才绝艳的贤名,但多年病弱,不是立储人选,可先帝驾崩时硬是指定他来摄政,最坏打算就是宁肯便宜自家兄弟也不要外戚做大,而摄政王最后果然达成这一愿景。
对了,太后会陪葬些什么?阮樱想起她低调收集了二十年的金玉宝贝,放到现在可都是传世古董啊,太可惜了。
保镖一向能在不需要的时候当不存在,可当这位阮小姐的存在感比自己还低的时候,不由怀疑人生,保镖看了阮樱好几次。
阮樱没让他太纠结:“我要在这儿坐多久?”
总不会像王子吻醒公主似的,非礼慕容尧吧?她没那个胆子,也不想亲一个和死对头八分像的男人!
“说是让您坐够半小时。”
“我可以用手机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