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刃有余地与她嬉戏,知道她所有的软肋,而她对他一无所知,只能任由他索取或给予,不能抗争分毫。
贺眠眠也早已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只能被迫承受着,时而意识不清醒地回应他一下,探出的舌尖被他变本加厉地吮吸着,从鼻间溢出几声变了调子的嘤咛,柔媚似水。
她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由得偏头躲避他的吻。
“躲什么?”萧越重重地喘息,抹去她唇边的水渍,“朕还没亲够。”
她的唇被他吻成樱桃红的颜色,饱满透亮,萧越眸色渐深,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在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及时伸手捂住她的嘴。
掌心瞬时被她毫无章法的呼吸弄得滚烫,湿热的气息吹拂着,手心发痒,心也慢慢变软。
不知过了多久,贺眠眠的呼吸终于平复下来,她无力地推开他的手,萧越顺势起身。
贺眠眠也不敢再躺下去,慢慢坐起来,靠着墙壁平复。
太危险了,他们共处一室实在是太危险了,她就像砧板上待宰的鱼,连动一下都要小心翼翼地,生怕他发了狂。
正思索着如何让他回去,他却不知餍足道:“以后多回应朕,朕很喜欢。”
萧越想着方才的吻,有些意犹未尽,又想让她也快乐,继续问道:“朕亲你的时候,你舒服吗?”
贺眠眠有些脸热,他怎么能一本正经地问出这样的话,又不好意思说他,只好胡乱点头,盼着他快些走。
“不会觉得呼吸困难吗?”萧越皱着眉,“你有三次极重的呼吸。”
“……”他吻得那么投入,到底是怎么有空关心她的。
他固执地望着她,贺眠眠只能嗫嚅着回答:“是有一点,不过还好。”
“朕明白了,”他思索着,“下次会注意。”
明白什么?注意什么?贺眠眠脸热,不敢深想,急忙岔开话题,匆匆道:“你该走了。”
话音刚落,他大言不惭道:“朕今晚想睡在这里。”
贺眠眠震惊抬眸,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里可是寿安宫!
萧越对她的神情视若无睹,沉声解释道:“朕知道你平日里睡不好,但是有朕在,你总是睡得很香,朕偷偷亲……”朕偷偷亲你的时候你也不会醒。
顿了下,他没将这句话说完,不过还是忍不住目露得色:“或许是因为有朕在你身边,你觉得安心。”
贺眠眠一阵无语,但是顺着他的话仔细想了想,似乎真的是这样。
绾棠斋那日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睡得那么好,原本以为是绾棠斋清幽的缘故,没当一回事;但是后来她在含元殿睡了两次,每次都睡得格外踏实,从未被什么动静惊醒过,所以在绾棠斋睡着的那次,或许也是因为有他在。
贺眠眠咬了下唇,虽然知道不合适,但是心里居然真的有点愿意。
萧越见她面色松动,再接再厉道:“朕知道你昨晚睡得不好,朕想弥补你,让你好好睡一觉,眠眠,你愿意给朕这个机会吗?”
贺眠眠依然有些纠结,心中的天平却越来越往他的方向倾斜。
“还有,你在含元殿睡着的那两次,朕都没有做什么,”萧越语气幽幽,“这次,自然也不会。”
贺眠眠心中微动,是啊,含元殿里全是他的人,若是他想做什么,没人能拦得住,现在在静姝阁,他更不会做什么了。
贺眠眠已经被他说服了,可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不自然地往旁边挪了挪,无声地同意了他的提议。
萧越微微扬了下眉,敛去眸中笑意。
第44章 进宫第四十四天
贺眠眠脑海中有些凌乱, 她居然会在清醒的状态下答应与萧越同床共枕。
可小半个时辰前她还说着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转眼就……
黑暗中,高大的身影慢慢逼近她, 贺眠眠一阵紧张,颤着声音道:“你、你先去沐浴!”
萧越脚下一顿, 知道她害羞,也没心急, 脚下转了个方向去了净室。
贺眠眠一直小心翼翼地呼吸着,直到男人的气息也一同离开,她这才松了口气, 捂住怦怦跳的心脏。
她飞快地躺到被窝里, 试图快速入睡, 意识昏沉间, 又猛然想起床上只有一床被子。
她坐起身, 赤着脚下地,点了灯后从红木箱里抱出一床新被子铺在床榻上。想了想,她又穿上了罗袜, 将衣裳穿的整整齐齐。
终于忙完, 净室里的水声也停了。
贺眠眠心中一紧,赶紧躺下,脚步声慢慢逼近,她紧紧地闭着眼睛, 羽睫颤着, 心如擂鼓。
萧越扫一眼便知道她在装睡, 也没揭穿她, 吹了灯后慢条斯理地掀开被子躺了下来。
男人的气息便铺天盖地地席卷了她,还有一股熟悉的香气, 贺眠眠一怔,他似乎用了她的香膏与花露。
还没等她仔细分辨,她便滚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头顶传来一声喟叹,紧接着发间便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他的动作并不算强势,甚至还能称得上是温柔,可贺眠眠忍不住轻轻发抖,现在让他走还来得及吗?
“为什么要装睡?”头顶的男声染上几丝笑意,抚着她青丝的手也是温和的。
贺眠眠不敢接话,紧紧闭着眼睛。
不知是心理暗示起了效,还是因为他在自己身边真的觉得安心,贺眠眠的意识逐渐变得混沌起来,须臾的工夫便呼吸平缓了。
萧越甚至来不及亲亲她。
他难得愕然地望着在他怀中睡得香甜的少女。
他好歹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她也太放心他了吧?
萧越低低一叹,有他在便睡得好,倒是方便了她,苦了他,温香软玉在怀,也就他能忍了。
算了,只要她睡得好就行。
这样想着,他也闭上眼睛,可她周身萦绕着浅淡的香气,柔弱无骨的小手动了动,隔着被子搭在他的腰上,更磨人的是呼出的气息直往他脖子里钻。
萧越有些难耐地靠近她,刚掀开锦被,他微微顿了下,又慢慢远离,不能把她弄醒,不然下次一起睡觉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这样想着,他将她拢在怀中,将那些心猿意马从脑海中驱散,埋在她的颈窝中,拥着她睡去。
天色大亮,贺眠眠悠悠转醒,还保持着被萧越抱在怀里的姿势,右手搭在那条锦被上。
意识慢慢回笼,她抿了下唇,想起昨晚她是和萧越一起睡的。
贺眠眠忍不住将头埋进被子里。
她昨晚是昏了头不成,怎么答应了,可是不得不承认,在他怀里,她睡得格外香甜,更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慢吞吞地坐起身,想了想又飞快的伸手摸了摸床榻,已经变凉了。想来他很早便走了,看看时辰,现在早朝应该都上完了。
“殿下,您终于醒了。”寒星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探了个头进来,像是松了口气的模样,“奴婢自作主张去正殿说了,说您昨日睡得晚,今日醒的迟,晌午再去用膳。”
贺眠眠有些难为情,摸摸发烫的脸,轻轻嗯了一声。
梳洗之后,寒星端来清粥小菜。
匙子饽饽红糕、春笋炒肉、鸭羹……贺眠眠诧异地抬头,怎么都是江南一带常吃的早膳?
寒星左右看看,附耳悄声道:“这是皇上的吩咐。”
贺眠眠没说话,迫不及待地低头喝了口粥,比江南做的更鲜美。
她的脸上浮起笑意,慢慢将清粥小菜吃完了,脑海中也有了个主意。
皇上为她做过这么多,可她除了绣了两个香囊给他,什么都没做过,他们如今又是这样亲密的关系,她得做些什么。
打定主意,贺眠眠问道:“皇上晌午有空吗?”
寒星愣了下,端起托盘欢快道:“奴婢这就去打听!”
“诶——”贺眠眠来不及再说话,她已经一溜烟的跑远了,怎么这么着急。
她小声嘟囔着,也忍不住笑起来。
不多时寒星回来,自然是说有空的,贺眠眠便点头,不管寒星问什么她都不松口,只说晌午要去含元殿。
晌午在正殿陪太后用了午膳,贺眠眠便独自往含元殿去了。
只是这次她并没有直接去含元殿,而是拐去了御膳房,借用了专做江南菜系的御厨的地盘,花了半个多时辰做了几道江南的菜,分出两份盛着,这才往含元殿去了。
今日贺骁当值,贺眠眠将其中一份交给他。
“眠眠亲手做的?”贺骁打开,看着菜肴眼前一亮,“哥哥回去再吃!”
贺眠眠摇摇头,她已经很久没下厨了,不知道厨艺有没有进步,所以紧张道:“哥哥先尝尝,我怕做的不好,万一皇上不喜欢……”
贺骁闻言神色复杂:“眠眠,哥哥就是个给皇上试菜的?”
贺眠眠心虚不已,强撑着气势道:“这是眠眠专门为哥哥做的!”
“好了好了,哥哥明白。”贺骁笑着揉揉她的脑袋,“皇上对咱们好,咱们也得报答,哥哥为皇上守着含元殿,你做些小菜也不错,好歹也是心意。”
说着他便尝了一口,贺眠眠期待地望着他。
“好吃,”贺骁笑着,又为难道,“不过你的厨艺似乎有些退步了。”
贺眠眠张了张口,备受打击,她的厨艺很好的,只是进了宫后十指不沾阳春水而已。
贺骁见妹妹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又连忙安慰:“眠眠,皇上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自然还是心意最重要。”
原本一脸颓然的贺眠眠闻言眼睛亮了亮,是啊,她的厨艺肯定是不能和御厨比的,既然如此,她瞎想什么。
边和贺骁说话边看着他吃完了,贺眠眠这才准备进殿。
不过路上她还是有些忐忑,担心她做的不合他的心意,步伐便有些踌躇,又是大热的天,等见到守在外面的王公公时,她已经热得满头大汗了。
王公公行了礼,很快开了门。
贺眠眠朝他一笑,还没寒暄几句便被人拽了进去。
紧接着她被压在门板上,一个滚烫黏糊的吻落下来,贺眠眠怔怔地望着萧越。
已经是七月中旬了,热的发烫,含元殿中放了冰鉴,吹来的凉风让贺眠眠禁不住一抖,面前的人怀抱又是滚烫的,气息也灼热无比。
待吻够了,他含着她的唇轻轻地啄,呢喃着:“怎么这么久才过来,朕等的好苦。”
他的言语中颇多怨念,简直像变了个人,贺眠眠脸上红红,额头上还有薄汗,她稍稍偏了下头,伸出空闲的左手推开他一些。
萧越从善如流地离开,望向她右手提着的食盒。
“这是眠眠亲手做的吃食,”贺眠眠紧张地开口,“希望越哥哥喜欢。”
说完她将食盒往身后藏了藏,萧越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才笑道:“既然是给朕的,你还藏什么?”
他伸手接过食盒,定定地看了一眼,忍不住问:“眠眠是想抓住朕的胃吗?”
先抓住他的胃,然后再抓住他的心。
贺眠眠涨红了脸,还没开口他又继续道:“朕的心已经是你的了。”
他神色缱绻,伸手捏了捏她红透的脸,贺眠眠连忙捂住发烫的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春风满面的模样,一手提着食盒一手牵着她走向方桌。
“可能不太好吃,”贺眠眠想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嗫嚅着提醒,“眠眠已经很久没做过了。”
想通了是一回事,真正见到他又是另一回事,贺眠眠现在有些后悔做吃食了,哪怕再绣个香囊也比这个好。
萧越没说话,慢条斯理地打开食盒,贺眠眠正想帮忙,他却挡开她的手,亲手将几个盘子摆在方桌上,瞬间香气四溢。
贺眠眠只好将筷子递给他,忍不住又说了一遍:“尝尝就算了,如果不好吃就不吃了。”
萧越挑了下眉,在她的注视下将酒酿圆子放入口中,姿态优雅地咀嚼着。
贺眠眠紧张地望着他,手指紧紧地攥着衣袖,懊丧道:“是不是真的不好吃啊。”
过了这么久,虽然有贺骁安慰,但是她对自己的厨艺早就没信心了。
“好吃,朕尝到了眠眠对朕的爱。”他似笑非笑地开口,又吃了口西湖醋鱼。
贺眠眠一愣,便见他吃了一口又一口,似乎在品尝着什么人间美味,想起他方才说的话,贺眠眠的脸不争气地红了。
捧着腮看着他将她做的小菜吃的一干二净,贺眠眠的眼睛亮了亮,连神色都放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