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纯爱文里女扮男扮女——一把乌乌
时间:2021-11-03 09:25:40

  烹饪的夸奖之于她,如同仙乐。在景桓那里生的气,被孟观许一句话冲淡不少。秦飞飞眉眼带笑,“玉玑星君要是喜欢的话,小的回头还为星君准备。”
  “好。”
  “那小的先去仲德殿?”
  “好。”
  秦飞飞错开孟观许,朝仲德殿的方向去。待走出老远,她忽然心有所感转身回头,发现孟观许仍是定住的姿势垂眸站在原处,仿佛不曾动过。
  待她赶到仲德殿,戴子骞和庾采霜的茶已经喝得差不多。见她过来,又新泡一壶。
  一旁的戴嘉泽心情有些复杂。因为秦飞飞,他心目中的瑶光星君已经面目全非,真不知道该感激秦飞飞让他见识了更“丰满”的瑶光星君,还是伤心秦飞飞毁了他想象中的剑道至尊。
  “身体感觉如何?”庾采霜留意她的面色,看起来似乎还好。
  “没事了。”
  自从服用过景桓给的混元渡厄莲子,秦飞飞体内的滞坠感不再,灵力激荡造成的冲击也很快缓过劲来。她给庾采霜和戴子骞行一个郑重的门派礼,“给两位星君带去麻烦了,对不住。”
  戴子骞摆摆手,“不麻烦。只可惜没帮上忙。瑶光后来有没有为难你?”他太清楚,有心思易主的兵,在将帅心中是什么地位。
  “没有为难。”
  “那就好。你的事,只能暂时往后延一延,等宗主出关,看看他老人家能否帮你做主。不过……”戴子骞浓眉凝出一个“川”字,“不一定能成。”
  宗主会不会帮忙做主,帮了后景桓会不会答应,通通不可预知。
  秦飞飞没想到,为着这件事竟然闹到要观星老祖出面的程度,一时间有些惶恐。
  留意到她的表情,庾采霜岔开话题,目露关切,“宗主什么时候出关还是未知,你现在撑得住吗?”
  秦飞飞点头,“可以的。”只要景桓说到做到,不给她整那些花里胡哨的,日子就还能继续。
  “那就好。事情要是恶化的事话,可以随时找我。”
  戴子骞点头,“大不了将你送出宗门,这点还是办得到的。”嘴里虽然这样说,心里可不这样想。把秦飞飞送走,他上哪里吃美味佳肴?
  之前庾采霜说准备向景桓讨要秦飞飞,他就后悔自己脑子太过耿直,应该先下手为强的。若是能把秦飞飞转为他的贴身仆人,以后岂不想吃什么的就点什么,还不用费劲拿宝贝去讨好景桓?
  不过看今日这情况,他就算想到这层,事情也成不了。
  秦飞飞听戴子骞说可以将她送出玄天宗,心情有些复杂。没完成任务拿到解药前,离开玄天宗可不是件好事。然而话赶话说到这儿,她也只能含笑致谢。
  随庾采霜一起出了仲德殿,秦飞飞提起孟观许有去荧赫殿的事。
  “玉玑该是为了取他的金羽箭。他有时候会托我在金羽箭身绘上符咒,这样金羽箭的攻击就会带上符咒效果。宗主寿诞,清理妖蛇将金羽箭上的符咒用光,这次补绘,便是为下次应战做准备。”
  原来是这样,“对了,荧赫星君有没有空?我做雪山白芽茶?”
  “瑶光那边不用伺候?”
  秦飞飞回想,景桓除了吩咐她给仲德星君备膳,好像没指派过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可能是景桓的吉祥物也说不定。
  “他不叫,就不用去。”
  “这贴身仆人做得倒也省心。”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转眼到荧赫殿。让秦飞飞没想到的是,孟观许竟然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站在原地。玉玑星君一直等在这里?
  夕阳将荧赫殿染至满目金黄,孟观许身披霞光,仿佛与时光融为一体,可以千年、万年地立下去。
  与她的惊讶不一样,庾采霜仿佛早预见到孟观许会在这里等着。
  “走,你的东西备好了。”庾采霜话音刚落,孟观许终于动了。
  “既然这么凑巧”秦飞飞见庾采霜和孟观许都在,“小的现在就去将雪山白芽茶做出来如何!”
  庾采霜本就想赶紧尝白芽茶的滋味,孟观许垂眸不语,算是默认。
  秦飞飞脚下飞快,等她将一壶白芽茶,并几只醉蟹,一盘杏干端到荧赫殿,天色已然暗下。
  荧赫殿里灵火通明,长案旁,庾采霜与孟观许盘膝而坐。庾采霜一张张叠着符篆,手边的三角形已经堆成一座小山;孟观许在光亮下垂眸仔细甄别符咒,金羽箭光华流转,红色符咒若隐若现。
  见秦飞飞过来,庾采霜素手一扬,管它叠好没叠好的符篆,一律飘向书架。孟观许则将金羽箭收入箭囊,放回储物戒。
  秦飞飞拎着食盒来到案几旁,将茶具和茶点一样样取出来整齐摆放。
  透明的薄碗内,冰山雾气氤氲,色、香、味、意境俱全。
  醉蟹现掰,酒香四溢。杏干橙盈,整齐码放。秦飞飞跪坐在庾采霜身旁,手中透明茶壶里白芽茶根根如玉。对面孟观许垂眸,视线里澄澈的茶水沿着小小冰山倒入薄碗。
  “醉蟹是前些日子做的,冰镇过后酒香清淡不少。杏干是后厨现成的,不知道两位星君会不会喜欢。”将白芽茶倒好,秦飞飞笑眯眯放下茶壶。
  来去匆忙,后厨只能找出这两样。若时间宽裕,她可以准备几样精致些,让庾采霜和孟观许无法拒绝的茶点。
  庾采霜拉拉秦飞飞的手臂,“别伺候了,一起坐下来喝茶。”
  秦飞飞也不扭捏,将跪坐的双腿换成盘膝,挨着庾采霜坐好。
  她本以为庾采霜身为唯一的女星君,高处不胜寒,该有些高冷的,没想到竟十分健谈。
  就着冷香逸逸的白芽茶,油润咸鲜的蟹黄,酸甜弹牙的杏干,秦飞飞和庾采霜各自谈起彼此擅长的领域。
  秦飞飞说到她小时候如何同母亲学做菜,到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喜欢上了烹饪。庾采霜回忆那些年遇到的各种妖魔,如何用不同符篆惊险应付。谈到兴起,两人以茶代酒,频频碰杯。
  孟观许始终沉默,只安静地时不时喝一口白芽茶,又或是浅浅嚼一口杏干。
  可能由于有庾采霜在,三人围坐,即使孟观许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秦飞飞也不觉得尴尬。完全没有只她与孟观许单独相处时的无措。
  隔着不同的世界,秦飞飞与庾采霜聊得格外投机。茶壶早已见底,案几上醉蟹狼藉,时间不知过去几许,直到秦飞飞腰间玉佩传来景桓语调沉冷的声音,“飞飞,该回了。”她原本开朗的笑容瞬间定格,僵硬如风干的水泥。
  飞个大头鬼!不要叫得这么暧昧啊!
  “好的,星君,小的马上回来。”人在屋檐下,不妨碍她低头。
  庾采霜的目光落在秦飞飞身上那枚已经切断联系,铜钱大的玉佩上,忽然想到什么。
  她从储物戒里取出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将这个小东西交到秦飞飞手中。
  这该是星君贴身仆人的信物,专供星君联系仆人。她还不是荧赫星君的仆人,庾采霜为什么要给她这个。秦飞飞表情疑惑。
  “方便联系。藏好,别让瑶光发现。”庾采霜扬手之间,醉蟹的狼藉已经被清理一空。
  秦飞飞明白过来,庾采霜这是把她当自己人,才会甘冒风险将信物交给她。事实上,她也十分喜欢同庾采霜来往,所以她顺从内心,接过玉佩。
  恰在此时,视线里出现另外一只手掌,掌心托着枚一模一样的白色玉佩。
  秦飞飞抬起头,眼前的孟观许仍旧低垂着长眸,只手心里铜钱大小的玉佩莹润浮光。这是什么意思?玉玑星君打算把他的信物也给她?
  秦飞飞困惑,收下荧赫星君的信物是因为她也想随时联系上庾采霜,可玉玑星君的这个……孟观许很少说话,似乎没有必要?
  虽然觉得没有必要,现实还是摆在眼前。她的解药与玉玑星君息息相关,多一分联系就是多一点筹码,于是同样接过孟观许的玉佩,郑重道谢。
  秦飞飞匆匆赶回瑶光殿,发现帘帐并未放下,景桓正在打坐调息。
  灵火照耀下,墨发覆上雪色寝衣,五官清雅俊美,额心红痕平添几分妖冶艳丽。若不睁开双眸,谁能想到景桓的眼神与气息可以那般凌厉?
  “星君。”秦飞飞的声音小到似乎不愿意惊扰一场浅梦。
  盯着他看了这么久,终于肯唤他了?
  景桓缓缓睁开眼睛,目视秦飞飞刻意避开他的眼神,语气冷淡,“刚过亥时。”
  秦飞飞自知理亏,她今晚的确过于“放纵”,嗨过头的结果就是在荧赫殿同庾采霜聊至深夜不“归队”,忘了自己仆人的身份。
  “小的知错,以后不会了。”先大方承认错误,至于以后会不会再犯,谁知道呢。
  景桓挑眉,承认得倒挺快。
  自太阳落山之后,他打坐调息一直不顺。本以为秦飞飞会如常回来,没想到等了许久,始终不见“归巢”。
  看来外面太精彩,鸟儿不知倦。
  “你是瑶光殿的人,以后戌时之前,须得归殿。”
  不能只秦飞飞提意见,他也是有要求的。办不到,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如有违反,之前答应过的收敛作废。”
  秦飞飞蓦地惊恐抬头,什么意思?这狗男人想反悔?
 
 
第30章 讨价还价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星君答应过小的,怎么能反悔?”秦飞飞不敢相信,才一天不到就琢磨着变卦, 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
  不!景桓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第一天这么无耻。在山洞里的时候, 她不愿意以全部容貌示人, 景桓就骗她被赤炎蛛咬中, 趁机摘掉她脸上的玄布。这样的心机,根本就是朵黑心莲。别说驷马难追,马蹄子直接倒退也不过如此!
  “没有反悔, 不过是补充了一项条件。你到底是瑶光殿的人,我白日里甚少拘着你,要求戌时之前归殿,不过分吧?”他就是太惯着秦飞飞,才把人惯出“忘了自己身份”的毛病。
  秦飞飞凝着眉,就事论事,社畜还带上下班打卡,放在她是景桓贴身仆人的情境下,的确算不上过分。
  不过那和收敛言行属于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星君想让小的早归, 直说就可以,不该拿答应过的事情威胁。”
  还挺会顶嘴。景桓定定望着的秦飞飞, 恍然在她倔强着不肯退缩的眼神中意识到,他的确因为生她晚归的气, 而赌气恐吓。
  若以他平时的性子, 遇到不痛快必然会直指错处,甚至将人扫地出门,根本不至于这么别扭。
  从什么时候起, 变得这么“拿不起”也“放不下”?啧,总觉得舌尖残留的那点橘子糖,余味有些苦了。
  灵火照耀下的丹凤眼漆黑深邃,瑶光殿安静得有些窒息。景桓心中烦闷,忽然觉得意兴阑珊,“以后记得早归罢。”他指尖轻抬,帘帐顺势而落。
  堂殿月光清朗,被帘帐隔开的秦飞飞心中纳闷:什么意思?没有下文了吗?收敛的事怎么说?
  “星君,白天说过的话还作数吧?不会因为晚归而作废?”还是得问清楚,毕竟景桓的脑回路清奇,可别误会了意思。
  万籁俱寂,灵火的光亮自帘帐下摆隐约探出,许久,冷冷寂寂的声音幽幽传来,“今晚好好反省,明日再说。”
  听了那句“明日再说”,秦飞飞瞬间生出一股绝处逢生的期待。愿意松口就是成功的第一步,“好的,星君!”
  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一点同景桓相处的法门,比如若觉得哪里不对,直言不讳,或许有意外惊喜。
  夜色沁凉,景桓的调息初时滞涩,直到那细弱软嫩的银铃声无意识地响起,才渐渐恢复顺畅。
  想他天之骄子,剑修奇才,自魅妖王一战,失了阳元修为大退不说,如今更添杂念纷繁,连调息都离不开幻象里纠缠在一起影子,当真可笑。
  黑夜如潮水渐渐退去,晨光乍现,听隔壁的动静,秦飞飞显然起得很早。若是洗漱,这会儿也早该回来了。心野的鸟儿果然不归巢。
  景桓停止调息,起身掀开帘帐,从前并不觉得瑶光殿空旷,这会儿倒显出几分难言的寂静。
  他刚从书架上抽出那本缺了角也破了页的书准备粘好,秦飞飞的声音在前院响起,“星君,用早膳了!”
  停留在书籍一角的指尖微颤,秦飞飞这么早出去,是为了给他准备早膳?他有说过要用早膳吗?
  前院石桌上,釉白色的小碗里粥米莹润,表面撒着点点黑色芝麻。旁边同色瓷碟里,巴掌大的焦香脆饼精致秀气。
  秦飞飞想好了,既然景桓还是想让她“履行仆人义务”,她就做自己擅长的,将景桓的胃给伺候好了,这样她频频出入膳房,也师出有名。又因为“有业绩”,哪怕偶尔缺席也不会轻易被挑刺。
  景桓在石凳上坐下,瞥一眼从头到脚乖巧状的秦飞飞,“这就是你的反省?”给他做一顿早膳?
  “不止,小的反思过了,过了戌时还在外面,应当给星君报备,让星君知道小的在做什么,不让星君担心。”是的,她还是要争取自由的夜生活,这会儿同景桓讨价还价就是策略之一。
  就这样?他会担心?景桓没搭腔,只捏起玉质汤匙,舀起带了几点芝麻的白粥送入口中。
  煮得软香浓稠的米粥氤氲散发热气,带着芝麻的突出醇香。甜软之余,滋味饱满,绵滑至极。
  他又手持玉箸,夹起那块巴掌大的脆饼送入口中。外皮金黄,面脆油香,只寥寥数口便尽入腹中。
  身旁的人一直规规矩矩立着,没有开口的意思。
  不问问他味道如何?
  秦飞飞目光盈盈,凝神留意景桓的表情。怎么样?吃人嘴软,觉得她的反省如何,及不及格?
  迎上她的目光,景桓矜持地勺底刮过碗沿,慢悠悠道,“味道尚可。”
  秦飞飞的脑子里缓缓浮现出问号,并且十二万分地确定,景桓和她根本不在一个频道,好好的说着报备的事呢,提什么味道?只是尚可么?没关系,她还可以精进的。
  “小的记下了,下一顿改进。”
  汤匙不动,还有下一顿?无事献殷勤,小东西意图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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