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纯爱文里女扮男扮女——一把乌乌
时间:2021-11-03 09:25:40

  声音刚一响起,秦飞飞就听出来,是买过她藕串的男子。
  她现在着急得不行,除了她,司空钰也被绑架了!谁会绑架一个孩子?跟司空潇有仇的妖吗?绑架她们做什么?
  可惜困在棕色的袋子里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她仿佛成了泥塑,没有丁点办法。
  景桓不再跟对方废话,直接欺身去抢。
  鼠蛇妖扛着棕色袋子迅速转向,响尾蛇半妖晃动尾巴。
  “星君,用膳了!”熟悉的话语由远及近,景桓身形微顿。
  “你皱眉头的时候,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总是很担心。”浅浅淡淡一句,让他心有归处。
  “景桓,我讨厌你。”分明没有说过,偏偏仿佛贴着耳朵,一字一句说进他心里。
  景桓蹙着眉转身朝响尾蛇半妖攻去,“雕虫小技!受死!”
  乱其心者,当诛!
  响尾蛇半妖没想到对方速度这么快,没来得及躲闪,已经被景桓一掌击飞,当场去掉大半条性命,倒在地上有出气没进气。
  另外七位蛇妖这会儿赶到,朝扛着袋子的鼠蛇妖一句:“你先走!”并迅速将景桓围拢。
  鼠蛇妖看到响尾蛇半妖的下场,哪里还敢停留,赶紧飞快朝雪山之巅游走。
  碰头的地方在山巅,疯蛇花瓴要的就是让司空潇重要的妻女于大比会场死状凄惨。
  没有证据,有整个蛇妖族撑腰,司空潇拿他没办法。
  秦飞飞的心凉了半截,刚刚燃起的希望又因为情况急转直下发生改变。也不知道那个路见不平的“藕片男子”怎么样。
  鼠蛇妖埋着头吭哧吭哧背着袋子往雪山顶游走,他的速度极快,也架不住扛着一个大活人爬雪山。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眼前的雪地上,忽然,一道雪色卷云纹袍角映入眼帘。
  顺着卷云纹袍角抬头,清隽冷肃,有如谪仙的脸上眼神无情,看着他仿佛在看蝼蚁。
  丹凤眼凌厉,额心红痕昳丽,鼠蛇妖睁大眼睛,“瑶,瑶,瑶……”尚未瑶完,已经被景桓拧断脖子。
  景桓换回蛇蜕玄衣,改头换面,屈膝蹲下,将袋口解开。
  得见天日的秦飞飞在身子露出袋子后忽然能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平平无奇,但眼睛出奇好看的脸。
  她眼圈一红,询问式地开口,“恩公,可以救救我的钰儿吗?”害怕之人本能地抓住一切认为可以依靠的东西,眼前的男子能够救下她,应该也能救下司空钰。
  景桓瞳孔收缩,她的,钰儿,她和妖族男子的,半妖孩子……
  即便是嫁给凡修欲除之而后快的狐妖,即便是做半妖的后娘,也要坚持走下去吗?
  是她说“觉得你好看就发生了意外”,那次以后他与她前后分别统共不过几日,她如何就忽然成了别人的妻子?就那么喜欢?
  秦飞飞没法从眼前男子的眼神里分辨出对方此刻的情绪,这种“猜不透”的感觉亦有些似曾相识。
  她焦急且懊恼地起身准备去通知司空潇,就听对方略微沙哑的声音回答,“好。”
  秦飞飞正惊喜地想表达感激,就听到什么东西崩裂的声音。紧接着仿佛瀑布倾落,积雪摧枯拉朽,从天而降。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恍惚被拉进某个怀抱。淡得几乎要怀疑是否存在的檀香味转瞬即逝,被强势的冰雪气息彻底掩埋。
  雪崩,这是她最后冒出来的想法。
 
 
第51章 还好没事
  鼠蛇妖逃跑的路线处万武峰妖迹罕至的背面, 此地沟谷陡斜,积雪极厚,经常容易因光照与刮风发生大小规模雪崩。
  这次雪崩起始之地太近, 景桓只来得及将秦飞飞拉近,便被卷入冰冷的积雪里。
  “陌生人”是他能够呆在秦飞飞身旁的原因, 因此不能轻易使用灵力, 否则会暴露身份。
  虽然刻意压制修为, 不过力量、敏捷、防御等底子皆在,他如今是超一流的体修。只不过想迅速结束战斗,有时候光靠体术依然不行。
  轰鸣声终于停歇, 景桓方刚发力,准备带着秦飞飞破开头顶积雪,不料脚下一空,两人双双滚落进黝黑之地。
  身下的地面凹凸不平,寒冷坚硬。黑暗中,景桓环顾四周,看清眼前是个庞大的山岩地洞,除了刚才掉下来的洞口,没有别的出入口。
  洞内怪石嶙峋, 漆黑冷肃。他收回目光,轻晃怀中人, “姑娘?”
  秦飞飞此刻双目紧闭,并没有因为他的摇晃而醒来。
  景桓检查一圈, 没发现受伤, 想必是雪崩冲击导致的昏迷。
  他幽深的目光落在秦飞飞额心,花钿明媚且柔软,是乞巧节那晚, 羽翼烟花的形状。
  那晚她说,“星君,玄天宗的烟花果然很美……”
  此刻景桓方才觉出,当时他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原来是“烟花之美,远不及她”。
  而眼下,连绚烂之后的转瞬即逝都不及她。消逝得太快,无从握紧。
  应当立即离开,还有个半妖孩子在蛇妖手中。
  他将秦飞飞放在地势稍高的石台,来到两人坠落的洞口,手掌触上积雪。没多久,冰雪汩汩化水,在不远处汇成一道溪流。
  阳光自积雪全部融化的洞口照射进来,景桓丹凤眸半眯。出了这里,她会回到狐妖身旁,就如同出了瑶光殿,她和他并无交集一样。
  景桓转身来到秦飞飞身旁,打横将人抱起,运气朝洞口飞身而去。
  眼看着就要冲出洞口,半空忽然出现一道诡异的黑色屏障。屏障如一张半圆形的网,将景桓的身形挡在地洞里。
  他双脚着地,弯腰将秦飞飞放在刚才的石台上,飞身再度尝试。
  黑色屏障上神秘金色纹样流动,以手触之倍感灼疼。
  悬于半空的景桓瞥一眼仍旧昏迷的秦飞飞,解开蛇蜕衣袍,使出全力双掌打上屏障。
  纹路震颤,地洞摇晃,轰隆声再度响起,第二次雪崩,洞口转眼再度被填满。
  以他的灵力,竟然无法破阵?
  顺着屏障找下去,景桓赫然发现,整个地洞接近正圆,而黑色屏障则如同一个半圆形罩子,将整个地洞牢牢罩住。
  脚下黑岩坚硬无比,景桓一掌下去,震得地洞再度摇晃,却未能破开地面。
  稀奇。
  “恩公?”秦飞飞的声音在暗处响起。
  景桓望过去,见她在黑暗中四下摸索。
  “我在。”
  他迅速穿回蛇蜕衣袍,来到她的面前。
  听到“熟人”的声音,秦飞飞稍稍放心。“我们这是在哪里?”她记得好像雪崩了?
  “地洞内,洞口被雪掩埋。”
  秦飞飞自储物铃里取出符篆点燃。以她目前的修为,尚无法直接祭出灵火照亮四周,不过有符篆的话倒是可以支撑一会儿。
  符篆点亮的瞬间,秦飞飞看到对方的脸近在咫尺,一双丹凤眼漆黑如墨,蓦地呼吸一滞。心想这黑灯瞎火的看不见,贴再近也不知道。
  她为之前在外面不够感恩而觉出些抱歉。明明对方已经救下她,她却因为对方在救司空钰这件事上初时的态度不够明朗而焦虑,甚至忘记道谢。
  秦飞飞起身,朝同样直起身子的景桓郑重鞠躬,“多谢恩公!”
  无需言谢,救她不过遵从内心而已。
  “我刚试过,受困于阵法,暂时没找到出去的法子。”
  啊?秦飞飞半张着嘴,那钰儿!
  她无法驱使妖界的传讯蝶,自出了玄天宗,司空潇也没再给过她燃烧后可以定位的赤色毛发,如今困在地洞,也不知道钰儿情况怎么样了。
  “阵法吗?在哪里?我来试试。”
  景桓将她带到小山一样从高高的洞口填入的积雪旁,“阵法就在洞口。”
  虽然不方便在秦飞飞面前使用灵力消除积雪,不过以他的力道,将积雪全部打散不难,只是担心再度引发雪崩。
  景桓正待动手,就见秦飞飞取出厚厚一沓符篆,注入灵力并同时祭出。符篆贴上雪山山脚,迅速点燃灵火,开始融化积雪。
  多亏了庾采霜的符篆,孟观许对灵力的精细掌控,景桓的纯阳灵力,她竟然能将雪山山脚融出一道大大的裂口。
  当雪山终于因为重心不稳而倾倒,秦飞飞灵力已耗费大半。
  她仰起头,“没看到阵法。”
  “需要触发。我可以抱你上去看看吗?”
  秦飞飞隐约觉得对方做什么之前总要先问“可不可以”有点礼貌过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总之怪怪的。
  “麻烦恩公了。”她答完才意识到叫了这么久“恩公”,竟然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
  “对了,我叫秦飞飞,恩公叫什么名字?”
  景桓正待伸手揽她的腰,闻言一顿。
  “姓齐,齐归。”
  两人刚抵达洞口,果然被莫名出现的黑色屏障挡住。屏障上金色纹路鎏光溢溢,秦飞飞以手触之,只觉灼疼异常。
  她跟随庾采霜学习阵法三个月,从未接触类似有神秘繁复金色纹样的阵法。
  秦飞飞自储物铃里取出两枚玉佩,就着金色纹路的光分辨。她给庾采霜的玉佩绑上了红绳,给孟观许的玉佩绑上黑绳,如此才不易搞错。
  景桓的眸光骤然凝滞,她的身上,竟然还有别的星君玉佩?
  联想到秦飞飞同庾采霜学习符篆阵法,镇妖塔出事那晚孟观许较他先赶到,不难猜出两枚玉佩的主人。
  秦飞飞朝绑有红绳的玉佩打入灵力,“采霜,遇到棘手的事情,我被困从未见过的阵法,不知如何破阵。”
  “别急,详细说说阵法的情况。”庾采霜的声音一出口,秦飞飞就觉得安心不少。她仰着头将纹路以庾采霜教她画符篆时的术语描述出来,庾采霜反复确认,显然也在那边动笔。
  景桓的目光落在两枚玉佩上,所以荧赫同玉玑都可以联系上秦飞飞?只他这正儿八经的主子被排除在外?
  “应该是上古阵法,看起来难度不低,必然有特殊破阵技巧,我需要时间翻阅典籍。你现在在哪里?怎么遇到的?”
  秦飞飞不再隐瞒,“我在妖界万武峰,不小心掉进来的。”
  庾采霜语气急迫,“怎么去了那里?那是妖界大比圣地,出现什么样的阵法都不出奇。我让玉玑接你回来!”
  秦飞飞忙制止,“别让他过来,危险!我在这边有朋友护着,不会有事,这里可以暂时避开景桓,我等过了这阵就回凡人界!”
  一侧揽着她的景桓眸光一颤,她是为了躲他,才不惜藏到妖界?
  “不会有事怎么会掉到阵法里去?”
  秦飞飞:……可不可以给她留点面子?
  “意外,凡事都有意外……”
  “你且等着!我找到线索通知你!要是找不到办法,我和玉玑跑一趟妖界。”
  庾采霜那边切断玉佩,景桓飞身将秦飞飞放下。
  秦飞飞十指笼进两鬓发丝,啊啊啊……一定赶紧找到破阵的办法啊!钰儿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庾采霜和孟观许真要是过来,这好歹是妖界,遇到危险怎么办?
  “护着你的朋友,是那个狐妖?”景桓倏然开口。
  “嗯,啊。”秦飞飞有些茫然,她和司空钰同时消失,司空潇必然急得不行,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钰儿的下落?
  “听说是你们是夫妻?”
  秦飞飞下意识摇头,很快又郑重点头。
  她和司空潇自然不是夫妻,然而在妖面前,她和司空潇还得假扮关系。齐归是妖,所以答案“是的”。
  景桓的心随着她摇头几乎要飞起来,然而那认真的点头又将为数不多的期待踩进尘埃。
  湿冷的地洞里诡异地安静,黑色屏障消失,阳光自洞口倾洒,光线里微尘与细小的冰花缓缓漂浮。
  “那个叫景桓的,是你的仇家吗?”所以躲,避,不惜藏到妖界。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景桓只觉得耳中嗡鸣。就算秦飞飞是那个什么狐狸的妻子又如何?凡修与妖没有结果,他可以等,但假如……
  他记着她的话,拘束自己,没经允许不做暧昧举动,不恐吓可能喜欢她的人。但假如无论他做什么,秦飞飞仍然厌恶他,怎么办?
  秦飞飞眉头微拧,这个问题有些僭越了。她与司空潇的“夫妻关系”人尽皆知,本就不算什么秘密,可是她不过提了嘴避开景桓,齐归就问是不是仇家,好像有些多管闲事。
  “我不想回答。”
  景桓悬着的心如同被掏了个窟窿,空空荡荡的。有关他的事,她甚至连回答都不愿意?
  好一会儿,秦飞飞才觉出似乎安静得有些过头。齐归也没有恶意,不过是这里只两个人,找个话题。她好像因为烦闷,态度有些过激了。
  “那个……其实我和景桓不是你想的那种情况,只不过……”他有病?不不不,不能向陌生人泄露景桓的秘密。
  “只不过我跟他犯冲,待在一起的话很有可能连累身边的朋友,分开的话对大家都好。”
  在玄天宗停留的日子里,宗门的人待她都很好,庾采霜和孟观许更是她看重的知己。
  锁妖塔出事那晚,景桓的失控显然与她有关,她甚至猜测是因为孟观许,毕竟康顺在前,魅妖王在后,种种蛛丝马迹,指向同一个原因。
  当时集合宗门四名星君都没能阻止景桓,她不敢想象,若景桓没能及时清醒,整个玄天宗会遭遇怎样的血腥。
  被掐住脖子,黑色灵力注入、灼烧身体的感觉至今让她恐惧,同样的事情怎么能发生在别人身上?更遑论是因为她,因为景桓?所以她迫不及待地逃离,离开对大家都好。
  她与他,只能远离。
  “假使有一天,不犯冲呢?”景桓目不转睛。
  啊?不犯冲?不发病的意思吗?不发病就恭喜他呗。
  “不犯冲挺好。”秦飞飞一脸认真。
  景桓眸光浩渺,仿佛随时能因为一丝光线彻底点亮,“不犯冲还要避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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