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关心师妹,难道有什么错?”
“当然没错,只是你的师妹并不想让你关心。”秦初月冷着脸,“师兄既然有喜欢的人,那就该和我保持距离,哪怕是简单的关心也不行,我可不想让人误会。”
“师妹,你别无理取闹了。告诉我你新认识的朋友是谁,男还是女?”
“这重要吗?”
“我说了,我是担心你被人骗,被人伤害,是关心你,师妹你不要这样子。”
“没关系,我不怕被人骗,也不怕受伤。像我这样的人,能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就已经是天上下红雨,我怎么能要求更多。”
“他们有目的是正常的,我不怕他们有目的,就怕他们没目的。”
“所以师兄,还是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
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月宿也就没有一再逼迫秦初月,非要她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瞧着自己又把人惹生气了,月宿非常爽快的选择破财消灾,他又花了一大笔灵石才把人哄好。
花钱买了开心的秦初月,和月宿一起走回去,经过一条幽深的巷子的时候,月宿忽然发现自己动不了,灵力也无法使出。
他被困住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黑色的袋子忽然包住他的脑袋,接着是一顿棍棒交加的声音。
打在他身上的不是普通的棍棒,而是一种灵宝,专门针对肉身强大的修士。
打人特别痛。
最开始月宿非常有骨气的一声不吭,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心里恼怒极了,长这么大他还没吃过这种亏。
“你是谁?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月宿咬牙切齿,“我是太初宗首徒,你欺压大宗弟子,是想死吗?”
“若是识相,现在就放了我,我当做一切都没发生,不然太初宗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放了我,我再给你一笔灵石,保证不追究你的责任。”
任凭他说的再多,那人依旧不言不语,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样,埋头就是一顿暴打。
第六一章 打劫
小巷里黑漆漆的,秦初月站在一旁等了好一会儿,确定月宿完全晕过去后,她才从角落里走出来。
月白色的鞋尖踢了踢月宿的腿,看他悄无声息的模样,秦初月不由的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真没想到,我这大师兄居然还有这么一天。”秦初月拿出几张留影符,看着一旁的人问道,“我弄几张留作纪念,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只要你不怕被他发现,事后找你麻烦就行。”粗哑的声音响起,话里话外都是无所谓的样子。
“我又不傻,这种好东西当然是留下来,自己私下里欣赏,我和他们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
等彻底撕破脸后,她就不清楚了,到时候看看谁有诚意。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反正丢脸的不是她。
秦初月给月宿用了好几张留影符,各种姿势的都有。而且几乎每张都有露脸,就算有没有露脸的,那也绝对露了其他代表性的东西。
她这种做法,完全保证是个人看到,都能认出留影符中的人是太初宗的首徒——月宿。
“啧啧啧。”秦初月一边留影一边感叹,“你们无尘宗实在是太宠孩子了,瞧瞧,瞧瞧,这种好东西都舍得拿出来。”
不说别的,就单说她脚下的这个阵法,没有几万块上品灵石,绝对拿不下来。
就算有那么多灵石,也要找到人愿意做。能做出这种阵法的,无一不是大宗师级别的人物。
那些人不缺钱,如果拿不出让他们心动的东西,他们根本不可能出手。
秦初月看了一眼旁边大气粗的某人,摇了摇头。
外面都在传,这几年无尘宗要走下坡路,现在看来那说不定是人家放的□□。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无尘宗再怎么说也是大宗之一,家底累积千年,怎么可能一朝败落。
想到那些妄图在无尘宗身上咬块肉下来的人,秦初月为她他们默哀了一会儿。希望不要有那种傻子,真的相信了人家的假话。
“念鱼,不是我说,你实在是太败家了。你要是想对付他,你直接告诉我啊,我身上不值钱的东西多的是。”
“为了这样一个家伙,动用那些东西,实在是划不来。如果你觉得宝物烧的慌,我不介意帮你解决。”
“我要回去了,你准备怎么办?”念鱼看着一旁玩的正欢的秦初月,实在有些不理解。
白日里要死要活,晚上幸灾乐祸,女孩子变脸这么快的吗?
“啊!”秦初月停下手中的动作,忽然开始慌张起来“你别告诉我他快醒了?!”
“怎么可能?千机秘药,没有几个时辰,不可能醒过来。”念鱼给她解释了一下,“只是我出来时间太久,怕师姐寻我。”
听到千机秘药这四个字,秦初月沉默了一会,他们两个到底谁才是败家子?谁才是闻名仙门的纨绔子弟?
那些个总是指责她败家的长老们,有看过真正的败家子吗?
可是千机秘药,千机秘药啊,不是路边普通的花花草草,是几千灵石才能买到一丁点的千机秘药。
那么珍贵的药,他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用了,只是为了迷晕一个人。
无尘宗,果然财大气粗!不知道日后她有没有机会加入。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过去感受一下无尘宗的氛围。
秦初月决定避开这个话题,她问道:“你师姐现在怎么样了?我也没想到师兄说出那种话,实在是让人不耻。”
“不知道,师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让我进去。”说这话的时候,念鱼有些委屈,他看着躺在地上的罪魁祸首,恨恨地踢了几脚,“都怪你,居然算计我师姐,太初宗没一个好东西。”
秦初月尴尬的摸了摸鼻梁,她没敢和一个处在暴怒边缘的人,说她也是太初宗弟子。
弄得差不多之后,秦初月给自己身上来了好几下,把自己弄成惨兮兮的模样,然后找到一个角落就那样晕了过去。
念鱼见她如此有自知之明,便也没说什么,只把场上所有的痕迹打扫干净,不给人留下半点抓把柄的机会,然后趁着夜色悄然离去。
阴寒的冷风吹在月宿身上,让他饱受摧残的身体,不住的颤抖,他就是在这个时候醒的。
月宿打量着四周环境,灰暗暗的小巷里,什么人也没有。
这里风平浪静,如果不是身体的疼痛提醒他,他只会觉得刚刚陷入了幻境中。
小巷最深处的地方,有一个蜷缩着的人影,月宿辨认了会,发现那人是他的师妹。
想到他被迷晕之前,师妹一直都没有半点动静,月宿慌了,师妹她没事吧?
害怕师妹出事,月宿忍着身体的疼痛,爬了起来,一瘸一拐走到师妹身边。
手指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发现她还有气,月宿松了口气。
幸亏师妹没事,不然回去他都不知道怎么和师父交代。
夜晚的凉风吹的人骨缝发寒,若是之前修为在身,月宿自然不怕。
可是不知道怎么,他的修为到现在都没有恢复。没有恢复,自然就无法抵御这股阴冷的寒风。
察觉到师妹的气息越来越弱,唇色愈发苍白……
月宿无法,想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件披风来,却发现自己的储物戒早就不翼而飞。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他们只怕早就被人盯上了。想到储物戒里,他辛辛苦苦存了这么多年的东西,月宿狠狠的捶了一下墙面,低骂了一声。
事已至此,再怎么发脾气也是无济于事。月宿认命的抱着昏迷的师妹,艰难地走回他们住宿的客栈。
让人来看过师妹后,他便回房间,想办法恢复自己的修为。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还没等他想出办法,就已经有人找上门了。
第二日月宿打开门,便看见守在自己门外的两个人。
一个紫衣,一个白袍,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月宿心中一沉,知道来者不善,想到自己还没恢复的修为,他紧了紧拳,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君佑兄,子潇兄,两位可是稀客,怎么来我这了?”
“月宿兄,名满仙门、聪慧非常,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的来意?”子潇挑着桃花眼,笑道,“敢做便要敢认,事情都已经闹出去了,现在苦主找上门,子潇兄这样遮遮掩掩,可不是正道师兄所为。”
“为小师妹而来。”君佑脸上还是一贯的温柔浅笑,但若仔细看,便会发现那双眼睛里半点笑意都没有。
“听说月宿兄,对我小师妹一见钟情,甘愿做她修炼无情道的踏脚石。师父知道这消息后感动非常,命我连夜前来做个见证。”
君佑拿出自己的本命剑,对月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来吧!”
月宿脸色很不好看,他身体的灵力刚刚被封,现在宛如一个废人。
这时候无尘宗的人就找来了,真的很难不让他怀疑,他的身体是无尘宗下的黑手。
“君佑兄找我能理解,可子潇兄?”
子潇笑了笑,将手中的扇子合上,“这不是听说月宿兄,是难得的好男儿,我过来瞧瞧热闹。”
“瞧热闹?”月宿看着他道,“这是我与无尘宗之间的事,子潇兄一个外人过来,这不太好吧?”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两个人好得穿一条裤子,子潇说的肯定不是他口中那样简单。
“不不不,月宿兄此言差矣。”子潇摇摇头,表情严肃,“我与君佑是知交好友,他的师妹便是我的师妹,师妹被人欺负。我这个当师兄的自然要过来看看,但毕竟不是一个宗门,我不好插手,也就只能过来凑凑热闹。”
“别在意我,人家正牌大师兄还在这呢。”
月宿深深的看了一眼子潇,“子潇兄真的不肯离开吗?”
“子潇兄在这,是否代表剑阁也想插手此事,代表剑阁想与我太初宗为敌?”
月宿言语中是毫不掩饰的威胁,直接简单的将这件事从个人上升到宗门。
若在这里的是其他弟子,或许会被他吓到,但子潇是谁,剑阁大师兄,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
“呵。”子潇笑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了月宿好几眼,“月宿兄说笑了,什么为不为敌?我能代表剑阁,可月宿兄能代表太初宗吗?”
“子潇。”月宿羞成怒地喊道,但不得不承认子潇说的有道理。
剑阁那都是一群战斗疯子,招惹上一个,就等于招惹了一群。
他们可不会讲究这些哪些,也不会给谁面子,信奉的是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子潇作为剑阁首徒,他的能力自然毋庸置疑。剑阁那边环境单纯,那些剑修也不会多想,只怕子潇一声令下,那些人就会嗷嗷冲上来。
所以,子潇可以代表剑阁。不只是子潇,历任剑阁首徒都可以代表剑阁,这是剑阁无形的规矩。
但他不行,他虽然是掌门弟子,太初宗首徒,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服他。宗门内部派别林立,有很多人都在暗中算计,希望他下台,所以他根本无法代表太初宗。
看到月宿突变的脸色,子潇满意了,“行了,行了,我都说了,今日我不是主角,我身边这位才是,别担心,我真的只是过来凑个热闹。”
月宿无法确认他说的是真是假,只能暂时相信。
他看向君佑,道歉道:“抱歉,那日是我冲动了,当时并未想那么多,只是下意识的开口。”
“君佑兄想怎么做都可以,不过我现在灵力被封,还望君佑兄手下留情。”
第六二章 解决
次日,舒鱼醒过来的时候,就收到自家师兄的传讯玉简,告诉她,他来了这里。
收到玉简的舒鱼,急匆匆的打开房门走下楼,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三个风格迥异的男人各自占了桌子的一边。
看到他们,舒鱼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她走过去,一一喊道:“师兄,子潇师兄,师弟。”
“师兄怎么来了,不是说这次不参加吗?”舒鱼坐在念鱼对面,看着身边的君佑问道。
“还能怎么?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磨人精!”子潇笑眯眯的开口道,“本来我和你师兄约好,这次一起闯一个秘境,结果半路收到你的玉简,你师兄怕你吃亏,走到一半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这……”舒鱼愧疚的看向君佑,“对不起,师兄,我又让师兄操心了。”
君佑宠溺的笑了笑,“秘境什么时候都可以去,但小师妹只有一个。你被人欺负,我这个做师兄的,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我没事的,师兄。我长大了,这些事我都可以自己解决。秘境那么重要,师兄和子潇师兄还是早些去的好。”
“到自己手里的东西才是自己的,才不怕出现什么意外。”
舒鱼并不希望师兄因为她,耽搁他的机缘。
像秘境这种好东西,当然是越早进去越好,若是被其他人发现,很容易引来祸端。
“无碍,那个秘境需要钥匙,而那钥匙在我和子潇手里,别担心,不会被别人抢先。”
“如果真的被人抢先一步,那也只能说明我与这个秘境,有缘无份。”
“该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不该是我的,再怎么强求也没用。”
见师兄这样说,舒鱼便不好在说什么,她了解师兄,师兄决定的事绝不会更改。
师兄人都来了,而且是为她出头,舒鱼怎么好意思再说那些让师兄不高兴的话。
“你这小丫头,你师兄为了你,可是把那家伙揍了一顿,你得好好谢谢你师兄。”子潇拿着茶杯,笑眯眯的开口道。
他知道君佑不会把这事告诉他师妹,但是自己做的事怎么能不说呢,不说别人怎么知道。
做了就要说,他和君佑那个死脑筋的家伙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