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没告诉祝矜。
事实证明,钞能力在哪儿都好用。
住在这个小区的孩子们,家庭条件都不差,但因为还在上学家里管得严,也不是人人都有游戏机。
一看到新游戏机,个个都激动得不行,对邬淮清的喜欢,甚至都超过了对祝矜的喜欢。
直到一个周末,一个家长上门,来找祝矜,说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祝矜一脸懵,她平时也就是给孩子们买些零食和小玩具,都称不上是贵重。
那家长看她的表情,说:“不是你买的吗?那就是你老公,据说你老公长得还挺帅的。唉,不过有了这游戏机,我儿子一周都没好好写作业。”
祝矜懂了,家长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立马把邬淮清从书房里拽出来,问清情况后,拉着他,向家长道歉。
这个乌龙搞得祝矜一整天都对邬淮清没好脸色。
晚上的时候,邬淮清搂着她,笑问:“还生气呢,娘娘?”
“你还说,丢死人了,你送什么不好,非送游戏机,青少年防沉迷知道吗?”
“别气了,浓宝儿,下次我不送了,要送就送给咱闺女或咱儿子,他们妈妈温柔又漂亮,才不会这么不解人意。”
“哪来什么儿子闺女,邬淮清你天天想什么呢?”祝矜捶他。
谁知邬淮清顺势压到她身上——
他的眼神里带着笑,暧昧又浪荡,在灯下细细吻起她的耳垂,边吮边说:“想有还不简单?这就开始造。”
第70章 雪夜 正文完结
感恩节那天, 蒋文珊和卢索飞举办婚礼。
蒋文珊原本想让祝矜当自己的伴娘,后来考虑到她最近准备研究生考试,时间紧张, 便作罢,只叫了祝小筱加入伴娘团。
婚礼在华杉庄园举行。
十一月下旬,北方室外的草木已经有一大半都凋零了,而庄园里因为有绿色植物棚和阳光棚,因而婚礼场地上的草木还都绿着, 宾客来的时候, 仿佛漫步在春光中。
祝矜和邬淮清一起去参加了蒋文珊的婚礼。
蒋文珊穿着洁白的婚纱,后边两个小花童托着她的裙摆走在草坪上,婚纱上的碎钻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整个人都美得不可方物。
她和卢索飞少时在一起, 经历了“早恋”、异国、家长的打压, 可最终, 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邬淮清那天情绪不错。
他身边的朋友还没有几个步入婚姻殿堂的, 像蒋文珊和卢索飞这种真心相爱在一起的,更是少之又少。
他看着一旁的女孩,秋日阳光从枝丫里泄下来,把祝矜脸上一层细细的白色小绒毛照得很清楚。
她的笑容明媚灿烂。
邬淮清有一瞬间愣怔,在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象了一下祝矜穿上婚纱时的模样。
一定很美。
他握住她的手, 食指和大拇指不经意间,在她的无名指上丈量着。
宾客中有很多熟人, 包括骆梧也来了。
不过她只在刚到的时候, 见到他们两人时,冲他俩点了个头,随后便去和朋友聊天了。
婚礼上有扔捧花环节,祝矜原本没打算参与。
谁知蒋文珊虚掷了几下, 然后冷不丁向她这个方向扔了过来,祝矜茫然地接起砸向自己的花束。
周围一阵起哄声。
她捧着那簇粉玫瑰,在人群的注视下,听着他们放肆的起哄,余光注意到邬淮清也在笑。
不知为何,明明婚礼现场温度不是很高,但可她的耳朵却逐渐变得滚烫。
邬淮清捏了捏她的手心,笑着附在她的耳边,说道:“祝浓浓,这就是天意。”
婚礼结束,要走的时候,邬淮清收到蒋文珊的微信:【兄弟,该帮的我都帮了,您加把劲儿】
W:【谢了】
蒋文珊:【实诚点儿,别嘴上说谢,到时候把我份子钱免了就行】
邬淮清轻笑,随后关掉微信。
一抬头,发现不知道何时,骆梧来到了祝矜身边。
他连忙上前两步,看着骆梧,喊道:“妈。”
骆梧白了他一眼:“放心,我又不会把她吃了,看你紧张的。”
草坪上飘落着白色的花瓣,骆梧忽然问:“一起去吃饭吗?”
祝矜和邬淮清同时看向对方,两人都有些诧异。
随即,邬淮清笑起来,对骆梧说:“好,我和浓浓请您。”
前一段时间,邬淮清和骆梧达成协议,他帮骆梧解决骆桐的事情,而骆梧,需要接受祝矜。
不管心里愿意不愿意,但明面儿上,她不能找祝矜的任何茬儿。
骆梧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儿子找来谈条件。
后来一想,是她低估邬淮清了。
她以为他狂妄到不在意骆桐那个儿子,结果“不在意”是做给她看的,只为了和她来谈条件。
骆梧可能永远也不知道,邬淮清的确是做给他看的,想让她着急,以此为条件。
但他心底,又是真真实实地不在意那个什么私生子。
他有他的能力和尊严,不屑于用一些龌龊手段。
所以骆梧让他办的事儿,他会办,但只会办其中一部分。
三个人去了一家沪菜馆。
上海菜偏甜口,祝矜吃不太习惯,但因为有骆梧在,她还是吃得很认真。
吃完饭,邬淮清和祝矜送骆梧回家。
邬淮清开着车,兜兜转转,把车开到了京藤中学的门口。
“来这儿干嘛?”祝矜不解。
“带你来嗦粉。”
“不是刚吃了饭吗?”她笑道,以为他哪根筋搭错了。
邬淮清睨她一眼:“得了,我还不知道你没吃饱,哪样菜动筷子超过两次了?”
祝矜愣住,“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她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了。
“那你妈妈岂不是也看出来了?她会不会误会我不喜欢和她吃饭?”
邬淮清轻笑,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吃个饭而已,别有这么重的负担,况且,你演技挺好的。”
“嗯?”
“你不是一直到在吃东西吗?只不过是一块排骨能吃十分钟,我妈肯定没看出来。”
祝矜被他说得脸红起来,“但你看出来了。”
是的。
他的目光,总是忍不住放到她的身上。
有她在的地方,其他纷纷黯然失色。
十一月,京藤中学照例要举办期中考试。
所以放学后,不少学生会在附近的咖啡馆、奶茶店或者肯德基待一会儿,几个人一起讨论学习。
邬淮清去米粉店点餐,祝矜去旁边的星巴克,点了两杯热牛奶。
等待制作的时候,她随意地看了看周围。
店里学生很多,开在学校这个位置,其实变相变成了一个自习室,她上学那会儿,周三放学早,也会来这儿写作业。
学生们穿着统一的校服,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桌子上摆着几个纸杯。
正是下午五点多钟,天黑得早,窗外已经朦朦胧胧染上了一层黑色,祝矜忽然注意到坐在窗边的一对男生和女生。
注意到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两人的颜值都非常高,配合着周围的环境,十分有氛围感。
如果这一幕被人拍下,投稿到社交媒体上,不仅可以回答“你身边有没有颜值可以去拍偶像剧的校园情侣”这个问题,还一定会获得最高赞。
两人正在讨论题目,忽然,男生在女生后脑勺上弹了一下,又飞速地收回手,乖乖地看着题目。
女生疑惑的看了看身后,没发觉不对劲。
直到男生第二次搞怪,被女生逮了个正着,她忍无可忍地说:“许沐炀,你是不是欠揍?”
这一幕特别甜,带着青春青涩又暧昧的气息,祝矜的唇角不禁向上扬起。
那女生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抬起头。
偷看被人发现,祝矜抱歉地冲她笑笑,小姑娘也对她笑了笑。
忽然,祝矜的后脑勺也被人弹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只见邬淮清站在她的身后。
“喂,冲谁笑得这么甜?”
“没有啦。”正巧这时,她的订单做好了。
祝矜去餐台取上两杯热牛奶,分给邬淮清一杯。
“怎么突然想喝牛奶了?”他问。
“这不是又要看某人逞能吃辣了嘛,热牛奶解辣,提前备上。”
“……”
两个人走出咖啡店。
那个女生突然捅了捅身旁的男生,激动地说:“李沐炀,刚刚那个帅哥,是不是就是邬淮清?”
李沐炀不知道邬淮清是谁,但是对“帅哥”两个字十分敏感,他皱起眉,问:“你又看上谁了?”
“不是,是邬淮清,就咱们化学老师天天讲的,高考理综考了296,照片现在还在校史馆荣誉墙上挂着的那位学长。”
李沐炀没有丝毫兴趣,“哦”了声说:“人家理综考了296,请问杨栀子同学你这次期中考理综能考250吗?”
“李沐炀你找死呀!”女生像是炸了毛,“我回去就告诉阿姨,你对我人格侮辱,谁理综还考不了250!!”
李沐炀轻笑,脸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后低头给她看卷子上的错题。
女生则掏出手机,不死心地去学校论坛和历年照片墙上查找,她不愧是八卦小能手,不一会儿,就发现果不其然——
刚刚那个人,就是邬学长。
翻着翻着,她忽然又翻到某年校园排球比赛的照片,正想略过,谁知看到其中一张时,杨之栀的目光顿住。
因为那张照片上边,邬学长也出镜了。
他站在比赛场地的外边,明明前边还有很多人,可他高瘦、挺拔、帅气,一眼便被看到,周围的人群像是背景板。
而他正望着的、那个排球场上正在接球的女生——
不正是刚刚看向她,最后还和邬学长一起离开的大美女吗?
他的目光看起来很冷淡,却分外专注。
杨之栀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本想和李沐炀诉说一番,一想死直男不懂情调,于是掏出微博,写到:“磕到了磕到了!!!!”
她觉得此刻的她,就像是《情书》里发现男树当年给女树画的肖像画的那群学妹。
米粉店里人也很多。
祝矜嗦着牛肉粉,全然不知道,刚刚见到的那个漂亮小妹妹,此刻正在心中疯狂磕她和邬淮清的cp。
-
过完感恩节,没过多久,十一月就结束了。
马上就要到考试,祝矜的状态还不错,但如果碰上正确率不高的时候,她也会很烦躁。
只期盼着快点儿结束考试。
邬淮清怕她因为去年没有考好而有心理负担,这一段时间,他经常提前下班,把工作带回家中,陪她一起努力。
某一个周末,也是祝矜的休息日。
邬淮清带她去了一个地方,到了后,才发现是个没有盖好的楼盘。
“来这儿干嘛?”她问。
“带你看房子。”
“嗯?”祝矜隐约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又不太确定。
邬淮清笑着掐了一下她的脸蛋,“放轻松,就是先挑一挑,反正之后我们肯定是在一起的,我想着,我们结婚后不住在我那儿也不住在安和,挑一处新房子吧,一处从一开始,就是我们两个人痕迹的房子,我们一起装修、一起挑选家具……”
祝矜他的畅想,不禁笑起来,报复性地揉了揉他的脸蛋。
“好。”她说。
-
十二月的倒数第二个周末,祝矜研究生考试。
那天早上,邬淮清送她去考点,中午的时候陪她一起吃饭,下午的时候来接她。
整整两天,都是如此。
考完了,祝矜一出来,就拉着他,兴高采烈地说:“去吃火锅,我要去吃火锅庆祝一下!”
这几天,怕再发生什么意外,她的饮食都非常克制,一直吃阿姨做的一些营养又健康的饭菜。
火锅这种危险物品,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因此她对火锅的思念之情,也达到了顶峰。
邬淮清看着她的反应,琢磨考试应该没什么问题,心中卸下一口气。
北方的冬日清冷而肃杀,街上的行人都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又到了哈口气就可以在玻璃上写字的季节了。
前两天下了场雪,路旁绿化带处的松树上,现在还有残雪,像是给松树戴了顶帽子。
冬天随便一家火锅店里的人都扎堆。
他们去了一家老北京铜锅涮肉,滚烫的热汤腾腾上升着热气,一不小心,肉片便粘在了铜锅的锅壁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祝矜吃得心满意足地从店里出来。
这条街上有很多商铺,因为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不少店门口摆上了大小不一的圣诞树,还有圣诞老人、小雪花、小鹿等各种装饰物。
圣诞老人在夜里的灯光下和蔼地笑着,祝矜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亮晶晶的雪花灯,看着圣诞树上的礼盒,也笑起来。
“邬淮清,你马上又要长一岁了。”她轻声说。
邬淮清开着车,看了她一眼,笑道:“好巧,我们浓宝儿也马上要长一岁了。”
下周就是圣诞节,十二月二十五日。
也是他们两人共同的生日。
“邬淮清,你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他忽然问。
他摇摇头:“猜不到。”
祝矜不满地撇撇嘴。“敷衍,连猜都懒得猜,”说着,她又笑起来,“不过你肯定猜不到。”
祝矜想着自己给邬淮清准备的生日礼物,便不由有些激动。
她又想到自己的店,蒋文珊自从结完婚后,事儿便没那么多了,一直在准备她们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