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妥协——竹茴
时间:2021-11-07 01:11:30

  羡慕完,她又有点小伤心,“可惜我的偶像太神秘了,成名那么久,既不公开露面,也不举办粉丝签售会,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不过能被温淮之那种既帅气又温柔的男人宠爱十几年,我的偶像长得肯定不会很差,说不定也是貌美如花的天仙!”
  谢织锦叽叽喳喳说完一大堆,没注意到安棠的神情有些恍惚。
  她迷迷糊糊走到前面,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等谢织锦反应过来的时候,安棠已经被拿着摄像机的狗仔们包围。
  他们正在采访杨佳芸,因为她获得最佳IP作者的荣誉,可当众人发现安棠的时候,更是一窝蜂的冲上去围住她。
  其实对比杨佳芸,大家更笃定安棠会斩获大奖。
  毕竟她半年前带着小说《长生欢》横空出世,用最短的时间爆红,人气高涨得到处都可以看见她的推广,她从一开始默默无闻的新人,一跃成为最受欢迎的知名作者。
  按理来说,她才是最佳IP作者。
  不过资本博弈,里面很多肮脏龌龊大家都清楚。
  闪光灯亮个不停,采访也一个接一个。
  “小月亮太太,请问您对于这次没有斩获大奖有什么想法?”
  “小月亮太太,网上有人传您是小星星,请问您是如何做到笔风神似国际著名作者?您是否跟甜甜星太太一样也是星星的书迷?”
  “小月亮太太,请问您近期有开新书的打算吗?如果有,您会写什么题材?方便透露一下吗?”
  “小月亮太太,我读过您写的《长生欢》,也是您的书粉,我发现您很喜欢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也将这种角色塑造得很棒,所以请问您是否钟情于这种类型的男人?”
  “小月亮太太……”
  采访的声音很多,身为公众人物有些话能避则避,安棠起初还因为谢织锦的话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会儿被人围着采访,回过神来就听到有人问她喜欢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是否是她的特殊xp。
  安棠浅笑道:“我很喜欢温润如玉的男人。”她有些羞涩,又有些内敛,就像被戳中心事的小女孩,懵懵懂懂又跌跌撞撞的无措,“也钟情于这种类型。”
  众人惊了,仿佛知道什么惊天大秘密!
  有人甚至已经扭头望向酒店外停着的豪车,车窗落下,灰暗的色调里,坐在里面的男人看不真切,但安棠说话的声音,却透过话筒传过去。
  这些狗仔就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大,因为挖到的消息越劲爆,对他们而言越有利,薪酬更高。
  他们还想缠着安棠继续采访,但被冲过来的谢织锦赶走。
  没多久,又有保安过来疏通道路,安棠这才得以脱身。
  谢织锦很佩服安棠的勇气,悄悄竖起大拇指感慨:“宝贝,我就知道你是睚眦必报的人,贺言郁敢把你的奖项送给别人,没想到你转眼就给他一刀。”
  大家都知道贺言郁和安棠之间的关系,安棠说她喜欢温润如玉的男人,反观贺言郁,根本和这个词不搭,毫不夸张的说,简直天差地别。
  太敢了。
  作为好朋友,谢织锦觉得还是有必要为她的性命安全着想,“棠棠,要不你还是去我家吧,我怕贺言郁对你不测。”
  “哪有这么夸张。”安棠笑了笑,“我没事,放心吧。”
  两人道了别,安棠走向那辆豪车,司机替她打开车门,她弯腰坐进去。
  车内有淡淡的松雪香,很清冽提神。
  男人淡漠的嗓音响起,听不出喜怒:“过来。”
  安棠挪到他身边,被他一把扯进怀里。
  贺言郁的指腹有薄茧,又有些凉意,他禁锢着安棠的肩膀,手指用力摩挲她的嘴唇。
  安棠觉得很疼,绯色唇瓣开始红肿。
  就在她有些气恼的时候,贺言郁似笑非笑道:“没良心的东西,送你难忘的生日礼物,你就是这么气我的?”
  “我气你什么了?”
  “喜欢温润如玉的男人?”他垂眸凝望怀里的女人,明明灭灭的光线照在她脸上,就像午夜里的禁忌玫瑰。
  “就像蒋青黎那样的?”
  “……”安棠一哽,“你别胡说。”
  贺言郁低低笑出声,他的手指一圈圈缠绕安棠的长发,温柔极了,仿佛情人间的缠绵。
  突然,他微微用力,扯动头皮的痛楚通过神经末梢蔓延。
  安棠吃痛得皱眉。
  他用冰凉的薄唇贴着她的耳朵,轻轻笑道:“还记得我前几天跟你说的话吗?”
  “事不过三,别再被我抓到。”
  “安棠,你在挑衅我对你的容忍和信任,真是不乖呢。”
 
 
第7章 晋江独家首发
  夜色弥漫,浓墨洒满苍穹。
  窗外是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车子疾驰驶过跨江大桥,明明灭灭的光线切割在里面,为车内平添危险的气息。
  安棠被迫仰起头,露出修长的天鹅颈,她的眼神落到贺言郁脸上,那张脸真的使她无法生气。
  “你弄疼我了。”她说。
  “疼才知道长记性。”
  贺言郁松开那缕缠在手指上的发丝,五指埋入安棠的发间,以绝对的掌控扣着她的后脑勺,“说你喜欢我。”
  像这种情话,贺言郁最喜欢听了,尤其是这半年多以来,无论是跟她行鱼水之欢,亦或者干其他事,他想起便会逼她说。
  爱吗?还是没有安全感?安棠觉得都不是,他只是想表达自己的占有欲而已。
  安棠像例行公事般,“我喜欢你。”
  “真乖。”贺言郁扣着她的后脑勺,垂在身侧的右手抓住安棠的,用极致的贴合与她十指紧扣。
  他俯身亲吻安棠的眉眼,动作温柔而有耐心,“以后别再乱说话,你知道的我不喜欢。”
  安棠没有应他。
  贺言郁却有些不满,恶狠狠的咬了下安棠的嘴唇,她的唇柔软而有弹性,被他这样碾磨后直接破皮,甚至隐隐有血丝溢出来。
  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开,安棠伸手想推开他,却被贺言郁紧紧揽在怀里。
  “又不听我的话了,看来,蒋青黎在你心中的分量不轻。”贺言郁阴恻恻的笑,“我养的东西,他也敢染指,看来是活腻了。”
  好歹也是帮过忙的人,安棠不能害他被连累,闻言,她微拢眉头问:“你又想干什么?”
  “这就急了?”
  “我没有,只是我两的事,不想牵连无辜而已。”
  安棠表情认真,态度也坚决,似乎只要贺言郁敢乱来,这事就不能轻易揭篇。
  贺言郁轻轻笑出声,指尖点了点安棠的心口,“我可不觉得牵连无辜,他可是把你的心都给勾走了。”
  “你简直是无理取闹。”安棠撇开眼,不去看他那张脸,否则她怕自己连强硬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跟蒋青黎顶多算剧组里的同事关系,他今天见我一个人走红毯,身边没有男伴,所以出于好心替我解围。”
  “至于媒体采访我时问的问题,我只是针对我写书的习惯说的。”
  这话说得真真假假,究竟为何只有安棠自己心里清楚,她盯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夜色,反将一军道:“这些天你干的那些事,我都没审问你,你倒反过来追问我,甚至还怀疑我。”
  “你觉得这公平吗?”
  车内气氛瞬间凝滞,开车的司机背脊冷汗淋漓。
  贺言郁盯着她,安棠侧身背对着,只留给他朦胧恬静的侧脸。
  半晌,车里响起浅浅的、愉悦的闷笑,贺言郁伸手,从背后环抱着安棠。
  他的脸埋在安棠的脖颈处,手臂收紧,懒懒散散的说:“我很乐意接受棠棠的审问。”
  轻轻的又带着点散漫调侃的语调,就像惑人的蛊,勾起人心底深处的欲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弄得安棠有些发痒,她动了动,被贺言郁抱得更紧了。
  贺言郁这个人,安棠有时候也捉摸不透,就像他现在,前一秒明明还在发疯,下一秒就有心思跟她开玩笑。
  不知道是不是他现在心情很好,听了安棠刚刚的话,难得跟她解释:“我跟杨佳芸没有任何关系,你别胡思乱想。”
  都说男人的话信不得,安棠也不信他的花言巧语,被贺言郁磨搓够了,她也想翻身一次,更何况泥人还有三分脾气。
  “你两的绯闻闹得满天飞,这叫没有关系?”
  “把我的奖项改成她的,这也叫没有关系?”
  贺言郁也不恼,反而还敢笑出声,他轻轻啄了啄安棠的耳垂,哑着嗓音说:“子虚乌有的绯闻算得了什么?又不是真的,等哪天你亲眼看到我包养其他女人,那才是真的。”
  “……”
  “至于本该属于你的奖项。”贺言郁低头啃咬她的肩颈,“那本来是我想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可惜了,谁叫你和蒋青黎走得太近,然后被我撞见。”
  “我不高兴,你自然也别好过。”
  “……”
  这些话旁人听了,估计拳头都要捏紧,安棠不在乎,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贺言郁抱着她,见她不说话,“行了,一个奖项而已,丢了就丢了,今天是你生日,想要什么?”
  他执起安棠的右手,亲了亲她的手背,视线瞥见她手腕上戴着一根老旧的红绳,贺言郁突然想起,她今晚出席IP作者大会,浑身上下竟没有一件珠宝首饰。
  家里堆了很多,她从不佩戴,安棠不说,也不索取,贺言郁自然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贺言郁有些嫌弃那根红绳,“这么老旧的东西还戴在身上,看着没什么用,丢了吧。”
  见贺言郁在拨弄自己的红绳,安棠的反应很大,甚至想也没想拍开他的手。
  “啪——”
  她使的手劲很大,竟让贺言郁的手背开始泛红。
  “别碰它!”
  安棠立马坐得远远的,蹙着眉警惕的看着贺言郁,仿佛他是要抢她红绳的小偷。
  贺言郁原本刚有的好兴致又没了,他阴恻恻的盯着安棠,视线落到她手腕上的红绳。
  他的脑海里又想起几天前回到家,看到的那幅画面。
  安棠把红绳重新戴在右手上,她走到阳台,抬手对着明媚的光线,阳光下红绳隐隐有光,她面带微笑,阖眼真挚而虔诚的吻了吻。
  那孩童般满足的赤忱笑容,让她似乎沉浸在旁人不知道的喜悦里。
  她很喜欢那根红绳。
  贺言郁又隐隐想起,从初遇安棠起,她的手上就有这么一根红绳。
  “这么宝贝?连我都碰不得?”贺言郁冷笑。
  安棠不言。
  两人有时候都是倔性子,谁也不肯服软,安棠这副模样,倒是让贺言郁越发想要折断她的傲骨和翅膀。
  他把人扯过来禁锢在怀里,直接伸手去扒她的红绳。
  安棠像是被动了逆鳞,拼命挣扎着,最后竟然抓着他结实修韧的小臂死死咬下去。
  贺言郁闷哼着,眼神更冷了。
  安棠跟了他两年半,前两年对他死缠烂打,爱他爱得死去活来,虽然这半年对他的感情渐渐淡下去,但每次看到他,眼里还是有炽热的爱意。
  她爱他,胜过爱自己的命,可如今为了一根破旧的红绳,竟然敢不要命的咬他。
  贺言郁的眼神带着戾气,他甚至会恶劣的揣测,这根红绳于安棠而言,怕是哪个让她不能忘怀的男人送的。
  想到这,他心里更是堆积着郁气,狠心扒下红绳丢出窗外。
  安棠气得头晕眼花,嘴里满是血腥味,她甚至想也没想就要打开车门跳下去。
  贺言郁只觉得她疯了,把人抓回来摁在怀里。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他捏着安棠的下颚,眼神凶狠的质问:“这么在意那根红绳,安棠,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啪——”安棠生气得甩了他一巴掌,喘着气,眼睛红红的,里面还藏着薄雾。
  “贺言郁,你是不是有病?谁让你扔我东西的?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她越说越气,越说越急,身子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指尖的发麻感告诉她,她没控制住情绪,病情又开始了。
  车子不知不觉已经停在别墅外,安棠推开车门想原路返回去找丢下的红绳,贺言郁的脸上顶着五指印,他脸色阴沉得厉害,见安棠还想回去,他想也没想,走过去拽着她的手腕。
  “我扔的东西,你能找回来,算我输。”
  他把不断挣扎的人打横抱起,任凭安棠对他又打又咬又发疯,就是不肯松手。
  贺言郁把人带上楼,甚至还吩咐别墅的佣人好好守着,不准安棠跑出去。
  周婶听见二楼传来“砰”的一声关门声,吓得抖了抖。
  在别墅做工那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贺言郁这么生气。
  这小两口最近怎么经常吵架?
  贺言郁把发疯的安棠丢在床上,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睥睨着发疯的女人,那副模样,跟两年半前缠着他时没什么两样。
  “不就是一根红绳而已,扔就扔了,你以后要多少,我可以给你多少。”
  安棠抱着脑袋急促的喘息,听到这话更是大吼大叫的发疯,她不断抄起东西砸他,语气里颤抖的恶意:“滚!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滚啊——”
  “不可理喻!”
  贺言郁自知对她已经够好了,可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他生气。
  他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房间,房门重新关上,安棠浑身颤栗,不受控制的发抖,指尖又麻又冷,她急促的呼吸,像是濒临死亡的游鱼。
  她跌跌撞撞又落魄的爬向床边的抽屉,抖着手拉开,抓起撕了标签的药瓶,拧开,胡乱的将大把药倒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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