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興昭五
时间:2021-11-07 01:14:55

  “过奖了!”谦虚的话必须要说,尹依侧过头道:“若公主是男儿,我一定要嫁公主。”
  哪怕她们的年纪相差有那么几岁,并不妨碍尹依对强者的向往。
  萧宁被吓得轻咳了几声,很是庆幸她是女儿身。
  “我寻的郎君,怕是没有能比得上公主的地方。不过我阿爹说,只要他欢喜我就成,旁的都不重要。”尹依说起此,又想起了其他事,“公主可定下郎君了?”
  额,现在是个人都要来关心她的终身大事了吗?
  “我不急。”萧宁只能如此回答,她确实是不着急。着急的都是别人,那同她有个毛线关系?
  尹依一听眼睛都亮了,立刻拉了尹岸过来,“那你看我阿哥如何?”
  靠!萧宁觉得,前面尹依说的话都是套路,最后这一句才是正经。
  尹岸脸都红透了,不由分说地拉过尹依道:“阿妹,不要乱说话。”
  萧宁不认为这是随口的一句话,有没有别的心思她不知道,但这个事她不能等来日再解决。
  “你家家业能由你来承继,让你家阿兄入赘吗?”萧宁的情况不妨把话说清楚,省得让人总惦记。
  谁也没有想到萧宁竟然会以问代答,尹岸震惊地抬头看向萧宁。
  萧宁的神色中并无丝毫的玩笑。
  尹依摇头诚实地道:“那不能,我阿父就等着我阿兄快点长成,好承继阿父的位置。可是,你要是嫁给我阿兄,将来就是跟我阿娘一样,在我们这儿说一不二。”
  萧宁笑了笑,“我不需要嫁给你的阿兄,也可以说一不二。”
  这还真是事实!
 
 
第134章 金鸡在我手
  尹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萧宁会是这样的回答。
  不能说萧宁说得不对,瞧萧宁从前是怎么样的说一不二,就连他们的阿爹也得礼让三分,现在只怕是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宁道:“是以,若是你的阿兄考虑入赘,倒是可行,若不然,此事只能作罢。为免你我两族再生间隙,不宜再提。”
  面容温和,萧宁似是极好说话,可对于其他人而言,这样的萧宁叫人生不出反抗之意。
  “殿下言之有理。”尹岸跟尹依并不一样,考虑的问题要多得多,萧宁所言不虚,他们两人的身份,萧宁断不可能如同其他公主一样的存在,任人摆布,甚至作为一个联姻的棋子存在。
  尹依一脸的惋惜,“我本想你若是郎君,我定是要嫁你,就算你是女郎,总是有我阿兄,我们家跟你们汉人不一样,没有那诸多规矩,不在乎女郎当家做主。”
  “女郎的好意我心领了,规矩都是人定的,不管是我们的规矩,亦或是你们山民的规矩,一向都以强者为尊,我总寻到能让我过得自在快活的办法。”萧宁依然面带笑容地接过话,尹依笑了笑,“甚好,甚好!”
  接下来相互不过是寒暄罢了,再不曾提起让各自尴尬的话题。
  送他们兄妹回去休息后,南宫致远再回来,萧宁道:“依南宫所见,尹家女郎提起我婚事,是有心或是无意?”
  南宫致远轻声地道:“怕是有心为之。”
  萧宁意示他有话不防直说,南宫致远道:“山民虽然大半已然落入尹头人手中,并不代表山民都对他俯首称臣。我们大昌所在,与他一部亲近,对山民各部有震慑之力。”
  说到这里,南宫致远抬眼看了萧宁一眼,萧宁道:“你我之间有话不妨直说,无须吞吞吐吐。”
  南宫致远道:“方才那尹娘子也说了,在他们看来,大昌的规矩本是容不下女子掌权的,他们何尝不想确定,将来的公主有何打算。”
  萧宁能干山民见识过了,甚是以为,这样能干的人,若是一直掌权,对他们山民喜忧参半。
  喜于这样的人大权在握,他们于之交好,将来吃不了亏。
  忧的是,这样的大权在握,若他们有犯于大昌之举,等待他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萧宁颔首,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凡事有利有弊,天底下的好处不可能叫人全都占。
  “你护送他们回雍州,一路上好吃好喝好玩的带他们见识大昌,想去哪儿且由他们。既是远来是客,只要他们安全,都随他们。”萧宁与尹家这对兄妹交锋完毕,并无再与他们计较之意,且由他们随便试探,随便玩。
  “若他们心怀叵测?”南宫致远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若是山民真心真意与他们交好,最好不过。
  倘若醉翁之意不在酒,南宫致远不得不为大昌考虑,更是不能不防。
  “你只负责送他们到雍州,若有发现不当之处,我们大昌的官员不都是摆设。”萧宁压根不把山民的事当回事,且让他们随便闹,能翻得出浪才怪。
  南宫致远瞄了萧宁一眼,总觉得萧宁在打什么坏心思。
  萧宁注意到南宫致远的眼神,耸耸肩显得有些无奈地问:“你还怕我主动挑起战事?”
  这一点南宫致远绝对相信萧宁的,知道萧宁从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好战之人。
  “臣无此意,只去岁山民提议前往雍州,一拖再拖,拖到今日,颇让臣忧心。”南宫致远说的是心里话,去岁该定下的事,到今日才完成,听起来确实有些奇怪,但南宫致远有这种直觉。
  且说句不中听的话,山民的动静纵然他们有心弄清楚,并不容易。
  隔着山林树密,想摸到他们的位置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更别说费尽心思打听他们的消息。
  萧宁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山民于我们大昌有恩,这份恩情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忘。他们但凡不出手,我们也不能出手。虽说防患于未然,但亦不宜草木皆兵。防,不必放在明面。反而叫对方起了提防之心。”
  并不怀疑南宫致远的担忧,萧宁考虑的仅仅是另一个问题,如何才能让旁人觉得,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中,而不会因此察觉大昌洞察他们另有打算,反而不能放开手脚做事?
  “臣明白。”言尽于此,南宫致远岂会不知何意,与萧宁承诺,定懂得如何把握分寸。
  “徐州事宜众多,你既是鸿胪寺卿,由你待客足矣。”萧宁可不想让人误会,觉得他们大昌的公主无所事事,来了客人他们公主就得时时刻刻的陪同着。
  萧宁今日与之会面,表明大昌的友善,如此已然足矣。
  接下来,且让南宫致远陪着人就是,萧宁有必要再时时刻刻陪着,让他们认定,萧宁对他们的看重?亦或是畏于他们。
  “唯!”张驰有度,驭下如是,对外邦亦如是。
  虽说山民于大昌是有恩,可大昌对山民同样有恩。
  救山民各部,那救的并非一人。
  山民有意与大昌交好,你来我往,皆有所得。两族之间说不上谁占谁的便宜,但各自也绝不会吃亏。
  若是想拿这些恩情来说事,大昌方面还是要占上风。
  山民不跟大昌算账还罢了,若是想算,大昌还真不怕他们算。
  ***
  萧宁做事一向说一不二。既然将山民交到南宫致远手中,信任南宫致远是毋庸置疑的。
  既然南宫致远提醒萧宁,山民可能有不少的小心思,那萧宁就不可能再继续表达大昌的善意。
  凡事皆有度,从前的山民让萧宁觉得可以交好,所以并不吝啬表达善意。
  但若是山民让萧宁觉得他们贪得无厌,所求甚多,那就怪不得萧宁收回所有的善意。
  此后,不管是尹岸或是尹依,纵然有心堵上萧宁,可这是徐州,并不是山民的地界,想找人,尤其想找萧宁,哪有那么容易。
  纵然这兄妹两人坦率直言的追问南宫致远,萧宁为何不再见他们?
  南宫致远拿着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告诉他们,萧宁此来巡视天下,是代天子巡视,肩负重任。萧宁一向心存百姓,而徐州情况相对复杂,萧宁刚刚平定徐州,要做的事甚多。
  随后南宫致远问起,可是他招呼不周。
  两人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话说来说去,无非是想再见萧宁一面,但这也更让南宫致远认定,这一对兄妹,定然是有什么事瞒着他。
  兄妹两人当然不能说南宫致远招呼不周,如今在这徐州内,能够帮他们传话给萧宁的人只有南宫致远,再得罪南宫致远,他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事至于此,既然他们还不肯说老实话,南宫致远一如从前的招呼,带着他们好吃好喝好玩。同时也不忘问起他们,是否要急于赶到雍州,拜见他们的皇帝陛下?
  显然,比起素未谋面的萧谌,这兄妹对萧宁更信任些,或许也是在来大昌之前,得了尹山的准话,务必与萧宁多联系,有话也只跟萧宁说?
  “南宫刺史,你在梁州这些年对我们照顾有加,我们心下十分感激。能否请你为我们再引见公主一回,我们是有要事请公主出面。”
  南宫致远热情,丝毫不见外。可是,一直见不到萧宁,这让人的心完全提起,尹岸最终只能开门见山相请。
  “不知郎君求见公主所为何事?有话不能与在下明言?”南宫致远之前就有所猜测,如今一切不过是证明了他的猜测是正确的,眼前的这对兄妹,不,或许更应该说山民们有事瞒着他!
  既如此,此事从前不愿意说,如今不可不说。
  话,南宫致远得听一听,最后才决定,此话要不要告诉萧宁。
  他们大昌待山民那是礼遇有加,萧宁亲自相迎,与之相商,更是说明在大昌的心中,他们是何等份量。可是,有些话,若是早能说的,也早该说,而不是等到他们认为大昌应该听时,这才与大昌说。
  在他们心里,将大昌当成了什么?对大昌,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
  不论两人之间已有的交往,单论他们既为各国,皆有臣民,有求于人的人,自该摆正好姿态,而不是等着旁人求着他们,他们再一脸我是因为你们的恳求才告诉你的样儿。
  南宫致远记得他的身份,从离开梁州那一刻开始,他便是鸿胪寺寺卿,与各国交流,互能有无,担的是大昌的脸面。
  失了自己的颜面事小,若叫大昌因他之故而丢了脸,绝不能!
  “南宫刺史,让我们见一见镇国公主不可吗?”尹岸纵然已然明了南宫致远的意思,总是希望能见一见萧宁,有话同她直说。
  “尹郎君,公主殿下代天子巡视天下,关怀万民,诸事烦忧。某与两位同行,素来亦是坦诚相待,有何事不能与我细说,非见公主不可?”南宫致远一脸的茫然不解,何尝不是在等着尹岸这对兄妹坦诚相待。
  “且某从前为梁州刺史,管梁州之事,今却是鸿胪寺寺卿,管的正是两国之间的交往。”
  这一点,南宫致远提醒不仅一回了,亦不知他们兄妹何故并未听进去。
  如今南宫致远只能重复再提,好让他们明白,他的职责所在。
  “两位有话不愿直说,或是信不过某,都没有关系。公主殿下言之,待诸位抵达雍州,于在大昌陛下和众臣面前,两位再说亦无不可。”换句话来说,你们要说不说悉听尊便,萧宁没那么多时间和他们绕弯子。
  愿意说的就说,不愿意说的,待他们想说的时候,未必见得萧宁就想听,大昌其他人也想听。
  “你们怎能如此。”尹依一向不是能忍的人,一看大昌竟然如此态度,气不打一处来,出言质问南宫致远。
  南宫致远没有丝毫愧疚或是不好意思地道:“女郎所言颇叫某诧异,依女郎或是山民行事,难道不管是何人,想寻你们帮忙,你们不管何时、何地,都会帮?”
  谁还没点脾气,且谁又能许人随意使唤,大昌与山民之间,原该是相互尊重的,但大昌做到了尊重,山民呢?
  纵然他们有难言之隐,谁该为他们的难言之隐买单?
  自然是他们自己,绝不是大昌。
  “人贵以诚。大昌以礼相待,可是山民们呢?”南宫致远代为相询,“我朝公主殿下,闻两位不远万里前来,亲自接见。再见,两位言语间尽是试探。公主殿下明了,不愿与两位计较,两位莫不是以为,这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尹依和尹岸都顿住了,他们都不是单纯无所知的孩子,比谁都明白,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不过是有人愿意容忍他们的过错罢了。
  “自然不是。”尹岸连忙矢口否认,自知此事并非他们想,一切便可依他们所想而行。
  南宫致远颔首,起身与他们转过头,“某要提醒你们的是,你们更应该记起一点,你们现在想见的是我们大昌的镇国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殿下。我们的公主殿下,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话之所指,落在这兄妹两人的耳朵里,叫他们脸色阵阵发白。
  是啊,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天下的人都要围着他们转不成?
  想要做到这一点,他们是实力比大昌更强,亦或是大昌对他们有所求?
  恰恰相反,若论实力,大昌远非山民可比;对大昌有所求的更是山民。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怎么能摆架子?
  “我们只是,只是想确定公主殿下能不能帮到我们。”尹岸急忙的解释,大昌的情况,他们就算是再怎么想去了解,总有了解不到的地方。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要确定萧宁是不是如当初在梁州一样,说一不二。
  南宫致远冷冷地一笑,“既如此,想来我们公主是不能的。”
  想了解是他们的事,用试探的手段,还敢拿萧宁的婚姻大事来试探,他们以为大昌的公主是可以任由他们肆意戏弄的?
  尹岸说出了真话,不料南宫致远竟然如此回答。
  “南宫刺史,你,你怎么这般小气?”尹依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忍气吞声四个字,她可不像尹岸一样,凡事都要三思而行,在她看来,试探是无可避免,但南宫致远未免太小气了,这是多大的事?竟然生气了!
  “婚姻大事,阴阳交合,为繁衍之根本,亦为人之传承这根本。我大昌公主为陛下亲女,其婚姻之事关乎江山基业,岂可玩笑?尔为探公主于大昌分量,拿公主的婚事试探,又不肯以诚相待?试探可忍,但你们山民竟然不信我大昌,我大昌需求着你们非信我们不可?”
  南宫致远细细地与尹依说清楚,这是小气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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