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女将穿进现代小说后[快穿]——春绿可期
时间:2021-11-07 01: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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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四合院,顾君生坐到竹凳上闷闷不乐。
  当年伟森在租界医院之所以刁难大小姐,多半是因为他……
  那时候他躺在病房上不能替大小姐挡一挡来自伟森嘴里的一些污言秽语,如今再度上京,他——
  “君生!”
  风红缨望向顾君生,语带警告:“不许胡来。”
  顾君生郁闷地哦了声。
  忽想起什么,顾君生昂首:“陈师长!大小姐,咱们去找陈师长吧!”
  以前于周郎还在世的时候,顾君生曾无比自卑自己比不过于周郎有兵马,有权势。
  后来于周郎战死在游击战中后,顾君生一下释然了。
  人各有命。
  他虽然是个手无寸铁,体弱多病的大夫,但他比起于周郎、陈岁,或是别的男人,他是最幸运的,因为只有他留在大小姐身边。
  只要能替大小姐分忧,他愿意退一步去找和他有着同样心思的陈岁。
  风红缨:“小岁忙得很,这种事能不打搅他就不打搅。”
  顾君生点点头,这两年国内动荡不安,陈岁身有重任,此刻未必就在京城。
  接下来几天,风红缨将十二龙分成好几批小队伍。
  关顺子熟悉京城,就由他去重要机关打听上面对中医的态度。
  穆家两兄弟身手好,如若可以,风红缨想将伟森绑了来。
  至于王二麻等人则跟着风红缨游走在京城各大报社。
  面对戚窦等唯西医论学派的人抛出的所谓的‘中医是伪科学,是迷信,是腐朽,是巫术’等等污蔑,风红缨花大价格找来不少写手反击。
  这年夏季,京城很热,中西医之间的谩骂和讥讽也达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风红缨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唯中医论的人,毕竟她在后世生活过。
  西医有它独特的魅力,这点她一直都承认,否则也不会以中医大夫的身份给怀特先生做三年的助手。
  但是!
  目前的局势是西医大夫们全盘否定中医,这时候她若还傻乎乎地称赞对方厉害,那就是‘中医叛徒’。
  一时间,医学界掀起一股中西医互斗的闹剧。
  集会、请愿、游行、罢市,风红缨等中医大夫们无所不用其极,历时半年后终于粉碎‘全盘否定中医’的说法。
  小胜的消息传开后,涌到京城开展反抗运动的中医大夫们欢喜一堂。
  除夕夜,风红缨接到了谢、随两位先生的邀约。
  王二麻满脸喜色,揣着手转达两位先生的话。
  “谢先生今晚要在前门羊肉馆子招待上京的一众中医大夫,大小姐您和顾大夫都在列。”
  风红缨换了身衣裳便去了,甫一进门,谢先生立马起身相迎。
  “诸位——”
  谢先生拔高音量:“你们快看看谁来了!”
  “大小姐!”
  人群中一人激动拍掌:“您何时来京的?”
  说话的男人是风家百草堂一家分铺的坐堂大夫,曾经跟风红缨上过战场,名叫溪风。
  “溪风叔。”
  风红缨笑着点头问好。
  溪风开怀大笑,对谢先生道:“谢先生快快落座,这位用不着您介绍,我来说!”
  谢先生捻须坐下。
  只听溪风神神秘秘地对身后的众人道:“《中医时刊》在座的各位都读过吧?喏,背后的编辑就是我家大小姐!”
  溪风年近五十,此刻与有荣焉,欢乐的像个小孩子。
  话音一落,桌边的大夫们纷纷放下筷子。
  “敢问大小姐姓什么?”一个老大夫好奇地问。
  他们行医多年,还从未听说中医界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大夫。
  “免贵姓风。”风红缨大大方方地介绍自己。
  老者脑海中顿时划过一丝光。
  “是那个领着家族大夫去鹦哥岭打仗的风家么?”
  风红缨:“对。”
  老者嘴唇嗫嚅了下,旋即上前一把握住风红缨的手,老泪纵横。
  “董老,您这是怎么了?”
  一帮人围过来。
  风红缨一头雾水,一问才得知当年董老家里有一个老烟鬼儿子。
  董老流得是喜泪,是感恩的泪。
  “四年前我那儿子听说奢云城有家医馆懂得针灸戒烟法,他便去碰运气,没想到哇——”
  老人家才哭了一顿,说话断断续续的。
  谢先生追问:“犬子的烟瘾当真戒掉了?”
  董老重重嗯了声。
  “戒掉了!”
  屋内一片哗然,几个外地来的老中医看风红缨的眼神陡然变了味。
  《中医时刊》编辑这个名头已然让大伙觉得风红缨是卓越之辈,不曾想这小妮子竟还会针灸戒烟。
  “带针了吗?”
  谢先生笑问风红缨:“这两年我在外游走,多多少听过针灸戒烟法,今天既然见到了针灸戒烟创始大拿,怎么着也要扎几针享受一番吧?”
  谢先生吸烟,但不痴迷,之所以让风红缨给他针灸,不过是想打消在场大夫的怀疑罢了。
  风红缨打开针灸包,当着众多前辈的面给谢先生扎起针来。
  观看针灸的都是各地出名的中医行家,不必风红缨多介绍行针路径,一行人便心下大骇。
  羊肉馆里的气氛顷刻活络起来。
  风红缨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很快融入到中医集体中。
  酒过三巡后,谢先生清清嗓子,道:“大家请听我一言。”
  风红缨放下酒杯,舌尖抵了抵腮帮子。
  这帮老中医太热情了,热情到她嘴都笑抽了筋。
  谢先生喝得脸蛋飘红,大声道:“同仁们,咱们这次虽然压住了西医嚣张的小辫子,但咱们也输得彻底。”
  风红缨很赞成这个说法。
  她出资办成的《中医时刊》最新一期开设了读者专栏,很多支持中医的读者多半均认为中医需要改良和革新。
  相信在场的前辈们心里也有一番计较。
  当天晚上,谢先生痛定思痛,列举出中医好多落后的地方。
  有些是被西医们成天拿来嘲讽的,有些则是谢先生自我挖掘的缺点。
  风红缨第一个附和谢先生,命顾君生去店家要来纸笔。
  “在座的各位都是中医界各个方向的佼佼者,不若大家集思广益想想如何改良中医?”
  此话一落地,有人嘴角一瞥,觉得风红缨越发西化,认为老祖宗留下来的中医没有任何缺点。
  有人反对,自然有人赞同。
  结束时风红缨一共收获了十多张改良中医的建议。
  当然了,同时还收获了一批老中医的指责。
  回去的路上,顾君生替风红缨打抱不平。
  “大小姐别往心里去,有些人只会在那一亩三分地里刨食,不知道外边的变化,自然不懂得与时俱进。”
  西医这次大力度抨击中医,主要点其实拢起来就一个:
  ——中医只有理论,没有科学,是迷信,是巫术,该废。
  风红缨:“人的思想一时难以改变很正常,我被前辈们骂一骂倒没什么,我担心的是他们的思想会一成不变。”
  中医想恢复从前的地位就必须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如若不然,过几年还会再掀起‘废中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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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三年。
  这一年风红缨二十五岁。
  老管家急得头发根都白了,天天劝风红缨早日成家。
  话里话外还不忘提一提顾君生的名字。
  “大小姐,顾大夫也老大不小了,您看,要不你俩凑合凑合配一对算了。”
  对面而坐的顾君生悄悄抬眸观察风红缨。
  女人在拆信,闻言只笑笑没回应。
  信是寇清瑶寄来的,一目十行看完后,风红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顾君生心咯噔一下。
  “怎么了?是不是前方战事又——”
  这几年国内战争不断,四方离乱,民不聊生。
  风红缨叹气点头。
  中西医暗中僵持着不分上下时,国内情势也处在一个关键时刻。
  寇清瑶在信上说,三年前那位提出废弃中医的戚窦得到了某位汪姓高官的支持,再次提出‘废医论’。
  叠好信件,风红缨低声道:“君生,看来咱们要再次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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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底,时隔三年的风红缨第三次北上。
  这一次去的是南京。
  火车上,风红缨买了一份西医代表撰写的报纸。
  看到报纸上那帮西医流派的人对中医提出一系列无耻要求,风红缨当即恶心反胃。
  “他们这是想彻底的将咱们中医打入十八层地狱哇!”
  拿着报纸的顾君生心在滴血,颤抖着嘴唇道:“没礼貌的称呼我们为旧医就算了,你看你看,什么禁止办旧医学校……不许宣传旧医……这、这太不像话了!”④
  风红缨闭着眼睛靠在窗边,牙根咬得咯嘣响。
  提出这些要求的人是没长脑子吗?传承几千年的文化说不要就不要,一刀切了中医,那让她这样的中医大夫何处何从?拿什么生活?拿什么养活家人!
  不止风红缨愤慨,赶到南京后,风红缨发现反对此条提案通过的中医比三年前多了好几倍。
  谢先生也来了,带了中医请愿团直奔政府部门。
  风红缨琢磨了下,夜里和十二龙成员翻窗来到外国人住的旅馆。
  在那里,风红缨和死对头伟森不期而遇。
  “嗨,好久不见。”
  黑暗下,风红缨咧开嘴阴森一笑。
  伟森宛若看到了鬼,吓得双腿发软。
  “你、你想干什么!”
  风红缨手指咯嘣响:“干什么?三年前我怎么警告你的?”
  三年前穆家兄弟俩活捉伟森,看到风红缨出现在京城,伟森破口大骂,还哈哈大笑讥讽中医要走向灭亡。
  风红缨当场掰断了伟森的手。
  “一个洋人敢在我们东方人的国度指手画脚……这次断的是你的手,如再犯,你只管想想你要断哪只脚。”
  回忆戛然而止,风红缨笑问:“所以你想好断哪只脚了吗?”
  伟森脸色大变,踉跄地爬起来要跑,还没跑两步就被站在门口的王二麻一巴掌扇了回去。
  风红缨弯腰拖拽住伟森的右腿,扯下的鞋子塞进伟森因惊恐而长大的嘴巴里。
  下一秒,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闷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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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右腿严重骨折的伟森被西医流派的人抬进了医院。
  接诊的医生嘶了口气,郁闷:“我找不到他腿上的伤口。”
  伟森疼得冷汗涔涔,咆哮道:“那个女人用的是针!是针!”
  医生左捏捏右捏捏,就在伟森疼得快要上西天时,医生大喜:“找到了!”
  一共十根针,针针斜插入骨,拔出来时落到肌肤上的针孔细如牛毛。
  针是拔出了,但医生遗憾的告诉伟森。
  “你的腿我无从下手。”
  医生劝伟森找下针的人求救,些许能医好腿。
  伟森咬牙摇头。
  当下的局势不允许他向中医低头,一旦他张嘴,那么西医代表向政府卫生部提出‘废除中医’的提案岂不是成了笑话?
  谢先生等中医前辈奔走约见政府各位大人物时,风红缨也没闲着。
  等不来伟森的求饶,风红缨不着急,隔几天就带着十二龙半夜偷偷摸摸去扎几个西医的腿。
  一连将数十个西医代表的腿扎‘废’后,风红缨的身份被人发现了,可那有怎样?
  有本事也来扎她呀。
  谁无耻对付中医,那她就扎谁!
  西医代表们气得鼻孔冒烟。
  两方都在等,看谁能熬过谁。
  废中医的提案一旦通过,风红缨的下场可想而知。
  如若没通过,这帮西医可就有苦头吃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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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下午,谢先生一改前些天的颓丧,满脸笑容地来到四合小院。
  “大小姐——”
  还没看到人,风红缨就听到了谢先生欢愉的笑声。
  推开格窗,风红缨扬唇:“先生这是遇到喜事了?”
  谢先生撩起前摆,走快了几步险些崴脚。
  “大喜事!天大的喜事呀!”
  风红缨绕到前厅,谢先生激动地嘴唇颤抖。
  “政府给了准话,不会废除中医!”
  风红缨怔松了下,莞尔道:“这果真是天大的喜事。”
  “你看。”
  谢先生递过来一份早报。
  “你的《中医时刊》远在京城,些许要迟一日才能登上这则好消息,你快看这份报纸。”
  风红缨看得很快。
  原来这场轰动全国的中西医官司之所以这么快尘埃落定是因为某些军头发电报提出支持中医。
  风红缨还看到了其他熟悉的名字。
  比方已经接任老军长一位成为十九师军长的陈岁。
  再往下看,风红缨呼吸骤然一顿。
  谢先生:“怎么了?”
  风红缨指着报纸上的澹台司。
  “这人我认的。”
  谢先生瞄了眼,轻松一笑:“这次官司能胜,不仅仅因为上边某些军方不放弃中医,还多亏了澹台先生等商人的支持。”
  风红缨了然。
  当下政府需要澹台司等商人,这么多商人不同意废除中医,政府岂能强制性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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