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替她抚顺长发的指, 探过她从未碰过的去处。
在膏脂作用下,指下几乎毫无阻碍。
而且, 用的还是右手。
邹灵雨顾忌凌晔的伤, 加上陌生的感触让她没敢挣动,却换来凌晔的得寸进尺。
他的亲吻与之一同深入, 内外一同打了个圈儿,吻得邹灵雨几乎都要接不上下气。
身子里从未有过的异样涌出, 最后邹灵雨也仅能攀在他身上,倒在他怀中轻颤。
凌晔抱着她,低声在她耳畔说了一声:“乖。”
接着默默收拾到最后。
邹灵雨那时也没法再顾忌他还带伤,径自面壁背对他, 任由他自己将被褥扔开,喊丫鬟入内收走,还另外要了水。
她羞得不想面对,都不敢想象进来的是哪个丫鬟,收走被褥时会是何种想法。
凌晔也没再扰她,知道她需要点时间缓缓,邹灵雨自己眼睛闭着闭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夜半,邹灵雨曾醒来一次。
她醒来时,自己已在凌晔被中,寝裤也重新被穿好。
邹灵雨想到这些许都是凌晔一人所为,盖在身上的被子就越拉越高,直至盖过头顶,才肯罢休。
凌晔的声音传来:“还不起?这是打算我抱你起来?”
他惯用的威胁语句,偏生手还真的环了上来,邹灵雨急忙起身,没好气地偷偷瞪了凌晔一眼。
不得不说,虽然知道这是凌晔惯常用的手法,但也确实是百试百灵。
邹灵雨哼哼说了句:“我要起了。”
说完就被凌晔伸手点了点脑袋,他还笑她“不错,都敢跟我使性子了。”
邹灵雨今天不想跟他争,他爱说什么就是什么,瞟了他一眼后就不说话,自去洗漱换衣。
换下寝衣时,邹灵雨还看了下自己因骑马被磨破的地方。
凌晔给的那膏药也不知是什么灵药,擦了不过几次就已见好。
红肿的地方已消下,痛倒是不痛了,只待长出新皮。
想到那膏药最终还被凌晔怎么使用,邹灵雨就又红了脸。
她小声嘟囔:“还说什么由我决定呢,最后还不是自己偷跑……”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说好的慢慢来,怎么做全由她定,结果呢?
然想到凌晔到底有伤在身,邹灵雨也没同他计较。
她还是如常为他净面穿衣,只不过不爱搭理他。
凌晔瞧她这样,便知她又拗上了。
噘着嘴,像在处处表露不满,偏又不敢诉诸于口,只用这消极的方式在无声抗议。
凌晔虽看了觉得好玩,但邹灵雨一进入这状态就不怎么好逗,不想办法哄哄,很快就显无趣。
想是这么想,丫鬟却挑了这时来报:“公子、少夫人,大皇子殿下来了。”
凌晔只得将此事搁置,喊了慎言推轮椅,与邹灵雨一道往书房而去。
“那便去见一见吧。”
邹灵雨也跟了上去。
她边走边偷看凌晔。
侧面看上去,他表情并无异样。
邹灵雨心下暗松。
看样子这是昨夜“被哄好”,如今听到大皇子三字,也不再臭着一张脸了?
如此那就再好不过,要是凌晔板着脸对个皇子,还是她的救命恩人,邹灵雨在旁也只能尴尬陪笑。
凌晔此人脾气最倔,即便她敢伸手偷偷拧他,凌晔也不会真的如她的意,漾出笑脸去应付他根本不想应付的人。
邹灵雨走路的步伐微滞,表情很是微妙。
这样看来,自己昨晚被动式的“哄”,也算是有点功效的?
虽然有点不情愿,至少邹灵雨还是被这样的说法安慰到自己。
到了书房,见到隔了没几日又再见的夏丞哲,邹灵雨都吓了一跳。
夏丞哲虽还是那个模样,也笑笑同他们打过招呼,只眉间深锁,似被许多事情所扰。
而且,他左眼角下,似还有一道新受的细伤。
──那日他前来助她时,面上可还无伤。
邹灵雨只略略扫了一眼,便垂眼收回目光。
她朝他福了一礼,郑重道谢,“那日的事,多谢殿下鼎力相助,臣妇才得平安归家。”
夏丞哲摆了摆手,温和笑道:“哪里的话,不过举手之劳。”
凌晔在一旁看着他俩对话。
本来被哄得妥妥帖帖,连带看夏丞哲都顺眼不少。
但是当邹灵雨与他交谈,哪怕就说不到几句话、是当着自己的面说的、还是为了道谢,凌晔笑意还是慢慢收了起来。
凌晔盯着夏丞哲,心中下了个定论。
他还是觉得,大皇子看着挺不顺眼的。
凌晔那阴阳怪气的眼神,不说邹灵雨,夏丞哲自己都见怪不怪。
所以他也就当凌晔如常发挥,同他询问:“你们可知,我母后为何要绑走少夫人?”
这事一直压在他心中。
问皇后得不到结果,只问来更多令他不解的回答,那便去寻另个当事人问个清楚。
此话问出,邹灵雨和凌晔对视一眼,却谁都没有立刻回他。
他们心中都明白,此话若真要说,必得带上元德寺和火凰镯。
夏丞哲是友是敌尚且不知,可他是皇后亲子,却是不争的事实。
凌晔自然不可能拿邹灵雨去冒险,赌这一场。
为此,他只是反问:“这个问题,殿下难道不该去问皇后娘娘?”
夏丞哲苦笑,“我是问了……”
邹灵雨看他那副神情,便猜他怕是问不出什么。
而夏丞哲既然自去找皇后对峙,那也就是说……
“殿下,娘娘知道是您放我走的吗?”
那夜太过匆忙。
邹灵雨骑上夏丞哲给的马后,尽管后来追上,彼此离得再近,他们也没有打过照面。
在那之后的交谈便是今日,而被皇后知道夏丞哲所为,她会有什么反应?
邹灵雨扫过他颊面伤口一眼,心中隐隐猜到这伤的由来。
她张了张口,心中愧疚,攥紧裙子,却不知自己能说什么。
凌晔心浮气躁。
明知邹灵雨没有旁的念头,看她关心别人,他还是心中发堵。
夏丞哲点头,“她知道……不过你们不必担心,我没将你们已知道是她带走少夫人的事说与她听就是。”
也就是说,皇后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然败露一事。
凌晔不想再听邹灵雨和夏丞哲交谈,即便再不耐烦,他也径自接过了话头。
他问:“殿下,您一心为大楚百姓着想,恨不得臣能回前线力抗蛮族……可殿下难道没有猜疑过,蛮族势力变得这样大的原因,那内神通外鬼之人不是大臣,而是身边最亲近之人?”
凌晔虽未指名道姓,但联系他们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在谈及的人,夏丞哲并不难猜出是谁,脸色蓦地变得煞白。
他喃喃说:“这怎么会呢……”
似并不愿相信。
而凌晔朝旁伸出手,慎言将一信封递上,凌晔将此物交给夏丞哲,“这是我给殿下的谢礼。虽写了殿下想知道的,但殿下真弄明白后,兴许笑不出来。”
“是真是假,相信殿下有更多法子可以查探。殿下,您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怎么做,才是真正对大楚百姓好。”
不直言皇后做过何事,而是给出线索,让夏丞哲自己去查自己去看。
夏丞哲展开白纸,每条事项前后还押上日期与见过的人,字迹有新有旧,足见早早就被人盯上。
而纸上那写得巨细靡遗的文字,从兵器从何处铁矿运来,经了何人之手,何时运出,清清楚楚。
他问:“北山兵器一事……是小公爷查出的?”
凌晔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告诉他最终答案。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兵器最终落入谁之手。殿下,您可得仔细去查清楚了。”
夏丞哲又一次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却得了更多震撼他心神的事。
与这些相比,他原本想问的问题,似都只算轻描淡写的小事。
他失魂落魄地离开,脸色比来时还要更加难看。
一脚轻一脚重,觉得自己脚下所踩的一切正在崩塌。
邹灵雨和凌晔目送他离去。
听了他们对话听了个全的邹灵雨问:“夫君,你这是打算挑拨他们母子双方关系?”
皇后与蛮族有来往,而夏丞哲却是最痛恨蛮族的正直之人。
若是被他发现真相,后续会如何发展,邹灵雨自己也猜不到。
凌晔却摇了摇头,扬唇言道:“不只双方而已。”
抛出一块肉,就看前去嘶咬的,还会有谁。
谈起正事后,邹灵雨态度就正常许多。
凌晔瞥向她垂在身侧的手,捞起,握在手中。
他拧起眉头,“手怎么这样凉?”
正要迈入初秋时节。
在屋里,地下有温泉水流淌,四季如春。
但出了屋外,凉意可就越加明显。
凌晔将她的小手包覆在自己掌中,顺带扬了扬下颚,“另一只也过来。”
邹灵雨伸手给他,看着凌晔垂着眸子给自己暖手,心中嘀咕。
分明他自己手上也没多温暖呢。
可邹灵雨还是没有缩回手,就任由他握着。
第64章 推剧情(有副CP)
庄子里这几日很是热闹。
凌晔需要静养, 温泉庄子进出的人稀少,甚至可以说鲜少来客。
昨日刚迎来大皇子,今日又有一对夫妻上门。
邹灵雨迎了上去, 握住邹凌晨的手,满面笑意。
“大姐姐、姐夫,等你们好久了。”
梳着妇人发髻的邹灵晨与一俊朗的的男子相携前来。
向迎瞧见轮椅上的凌晔, 眼睛一亮,很是热情地往前走几步, 直至接获到邹灵晨往他这处瞥的眼神, 才煞住步子, 止了似是想往凌晔背上拍去的动作。
凌晔挑眉看他, 向迎无处可安放的手终是想起去处, 朝凌晔拱了拱手,“小公爷, 在下向迎,久仰大名。”
邹灵雨虽不是第一次见到她大姐夫, 却还是头一回看到他这兴奋样,不由露出好奇的神色。
一旁的邹灵晨却是门儿清, 她对邹灵雨解释道:“你姐夫啊, 特别崇敬小公爷来着。”
凌晔那杀神的传闻,或许令女子畏惧, 但对于向迎这样的少年郎来说,保家卫国的将士, 身上煞气重点又怎么了?
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不听说可至庄子拜访,从接了信的那天以后就坐立不安的吗?
邹灵晨表情无奈,却是带着纵容的笑意。
听了这番话, 邹灵雨才知道原还有这么一回事。
她们说话时并无刻意压低音量,为此凌晔也是听了个明白。
向迎脸上还是继续洋溢着笑意,听了邹灵晨解说还自己点了点头,笑容加深,表示她说的一点也没错,俨然一副很是自得的样子。
凌晔多看了向迎几眼,笑笑言道:“向主事,久仰久仰。”
向迎中了进士后,在兵部领了库部主事的职,在自家亲爹手底下干活儿,着实是压力比山大。
然看着身边笑脸盈盈的邹灵晨,向迎又觉得自己捱得住!
就不知道凌晔这话中的“久仰”,指的是这件事,还是另外成亲前,那些在京中的浑名就是。
向迎自顾自地当作是前者。
但他本就想同凌晔套近乎,听了凌晔回话便回道:“喊我名字就成了,主事什么的也太疏远了。”
凌晔“哦”了一声,沉吟下,“觉得疏远啊……那不如我还是喊姐夫吧?”
向迎这下可受宠若惊,偏又不好说出违心之语,自己脸憋红了也憋不出后半句话来,惹得邹灵雨他们两姐妹在旁偷笑。
邹灵雨拉着邹灵晨到一旁坐下,吩咐丫鬟们得以摆膳。
这摆了一桌的菜品,大半都是邹灵晨他们夫妻俩带来的,考虑到凌晔身子状况,还特地都挑了些清淡不油腻的菜式,可见是真用了心思在准备。
都是一家人,难得聚在一块儿,索性就一同用膳。
邹灵雨嗔怪道:“大姐姐你们也真是的,人来就来,还带这些。”
这话邹灵晨可没敢接,忙摆了摆手,又将自己丈夫给推出来。
“不是我,这些啊,可都是你姐夫亲自挑的,说这等美味佳肴,定也要让你俩尝尝呢!”
妇唱夫随,向迎也立即接话,大拍胸.脯保证道:“这些都是我觉得味儿鲜美的才敢带过来给你们尝尝,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们胃口。”
凌晔扫了一眼,便知这些菜品不光是一间酒楼的手笔,甚至还比他此前亲自去尝过的,看着口味都清淡些。
要备这桌,哪是向迎嘴上说得那样轻松?
长靖侯肯把爱女下嫁给一纨绔,想来也不是只看中他能为女儿奋发考上进士的心意而已。
但凌晔并不说破,只点了点头,道了声:“不错。”
只邹灵雨可为难起来。
这些可不比早膳的白粥,凌晔能单手端着喝。
偏主人家尚未动筷,来作客的邹灵晨夫妻二人也不会先吃,邹灵雨只得将凌晔肩上带伤的事隐晦说了下。
凌晔正想去拿筷子的手,听到邹灵雨这话,还有似做好要替他夹菜的准备,顿了顿,手又不动声色的收了回去。
“竟还未好吗?”向迎皱眉惊呼。
他们夫妻二人并未想太多,只当是跟腿伤同样在战场上受伤的,邹灵雨不好细说,也只好含糊带了过去。
邹灵雨坐到凌晔身边,将自己已盛好的一小盘菜拿到他面前,问他:“这些有没有不吃的?或特别想吃哪道?我去给你夹?”
凌晔连瞟一眼都未曾,拿了勺子,将邹灵雨夹的全扫到自己碗里,随口说一句:“你看什么好就拿哪样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