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谁叫人家是自己未来老板娘?!
花姐憋着一口气重新走到车上,把车子往外道,吱吱心口又猛的一痛,她知道,是席泽来了。
江雪不知道吱吱的骚操作,看到席泽率先走上去,笑眯眯迎上去,“阿泽,你来了啊。”
席泽视线在江雪嘴角的笑容凝了一瞬,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绕过她,朝吱吱车子走来。
吱吱透过车窗把药匙扔给席泽,跳下车,拢了拢marzo亮钻圆球手包,走到他面前,“我最近新得了洁癖的毛病,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你给我停别的车位,我包厢号是265,药匙让服务员给我送过来就行。”
她脸崩成淡漠的冷硬的线条,薄薄的眼皮下浮着清冷的光,也没等席泽的回答,话说完就绕过他径直走了。
席泽当然也听出来花姐话里暗含的意思,撇过头看着吱吱纤细冷漠的背影,他知道,吱吱这话也是表明她的态度。
花姐还不知道自己踩了席泽的雷,谄媚的打招呼,顺便上眼药,“席总好,刚刚都是我不好,没给洛大小姐让车位,这样,您和小雪去吃饭,我给洛小姐停好车,一会去她包厢送钥匙,再郑重给她道个歉。”
席泽掀起薄薄的眼皮,淡淡扫了他一眼,低声回,“不用。”
转头朝江雪说了一句,“你先去包厢,等我停好了来找你。”
江雪想说等你一起,但是对上席泽的眸光,虽然还是笑着的,就是莫名觉得有一股强势气场,话生生拐了弯,乖巧的回,“好。”
一步三回头的往电梯处去。
不得不说,江雪的直觉是对的,作为正元未来的接班人,席泽很早就学会了喜行不怒于色。
譬如此刻,花姐已经在他心里画上了×号,极其厌恶,他也能保持风度,淡淡颔首,回应她的招呼。
花姐看席泽把车子开出去,去了别的楼层找停车位,反正也没人看见,于是又把车子开了进去。
停好车,她走到电梯口乘电梯,到了2层,电梯门打开,她就看见,吱吱闲闲抱臂,脑袋往旁边歪了一点看向她。
她这个姿势姿态金贵,又很赏心悦目,有一种上位者的漫不经心,似睥睨她如微末尘埃。
若是了解吱吱的人就会知道,每当她对谁露出这个神情的时候,谁就要倒大霉了!
可惜花姐不知道。
否侧,她一定会躲十万八千里去。
讲过刚刚那一遭,花姐也不敢轻易再惹吱吱,但也不怵她,抬脚想从她身边径直走过。
吱吱抬起黑色的高跟鞋,咔哒一声挡住了花姐的去路,凑近她耳边,红唇幽幽:“你是不是觉得江雪拿下席泽,成为正元的老板娘指日可待了?”
“我告诉你,”她气息压成低音炮,这样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我是怎样把正BBZL 元,席泽一起收入我的囊中。等我成你的老板娘,你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死胖子!”
花姐瞳孔倏然增大,血冲上脑门,气血翻涌。
而吱吱,高跟鞋退后一步,红唇边漾着绝美又嚣张的笑容,从容转身,往包厢去。
还背对着她挥手。
餐厅回廊灯光明亮迷醉,她背影娉婷如水仙轻晃。
两侧镜面玻璃墙映出她精致美丽的五官,缓缓向前移动,仿佛刚刚那个不可一世的人是旁人。
花姐气的心口都疼,死死咬牙才压下去找吱吱拼命的冲动。
她在瑞联也算是知名经纪人,就连瑞联的负责人对她也给三分颜面。
气这个东西最难咽。
花姐死也压不下去。
于是,等到席泽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她和吱吱料想的一样,迫不及待的再次去上眼药。
“席总。”
席泽面上不显,仍然是好脾气的应声,“有事?”
花姐:“有几句关于洛小姐的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哦?”席泽语调拉的意味不明,“什么话?”
花姐下巴指了指旁边过道,席泽抬脚迈过去,两人一起站到安全门那边,把走廊里的一切隔绝开。
花姐:“席总,刚刚洛小姐亲口和我承认,她还喜欢您,准备把您从小雪的手里夺回来。她一定打着什么坏主意,准备报复小雪呢,我建议您还是离她远点,别被她给骗了。”
如果说,刚刚的视频是掐头去尾的,只有中间一段,有断章取义的可能。
现在这段话,按席泽视角看到的事件片段,他就有了定论。
吱吱话都和自己说那么直白了,这人还能睁眼说瞎话,明目张胆的泼脏水。
席泽恶心的想吐。
对吱吱的愧疚愈发浓厚。
席泽没了听下去的兴致,转身走了。
这家餐厅是正元指定的定点应酬餐厅之一,他有一间专用的休息室,应酬中途累了,需要私密场所的时候都可以直接过来。
他走近自己的专属休息室,直接拨通了瑞联负责人的电话。
裁员这样不雅的事,不需要他亲自插手,这类事他只要嘱咐一声,特助就会吩咐下去。
这一刻,他就是想亲自办。
一向对员工不吝啬的席泽,这次,连违约金都对她吝啬。
“蒋总,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以最快的速度,和王琼花解约,我不想再听见这个人的名字。”
电话另一端,瑞联的负责任咂摸出来,这就是要封杀王琼花了。
像王琼花这个级别的经纪人,公司的资源早就私化成了自己的人脉,不会惧怕公司和她节约,相反,因为她每年大几千万的收入,公司反倒要赔付她不少的赔偿金。
想要彻底封杀王琼花,就要费功夫研究了。
他立刻回:“好的。”
席泽又跟了一句,“解决完之后,告诉我结果。”
这就是要亲自监督结果了。
负责人脑门上出了薄汗,“好的席总,我一定尽快给你答复。”
挂了电话,席泽摸了摸手里的车BBZL 药匙,重新往外走。
*
餐厅酒柜,夏甜甜看着琳琅满目的红酒,啧啧:“咱们喝哪个?”
吱吱掀起薄薄的眼皮,“最贵的。”
夏甜甜:“……”
她握着手机往怀里缩,“我最近很穷好吗?”她手指点上一瓶两万的白葡萄酒,以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吱吱,“就这个吧,好不好?”
吱吱靠近她耳边,“放心,有人请客,不宰白不宰。”
夏甜甜瞬间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的,“谁啊?有帅哥要来吗?”
“就我们俩,”吱吱说:“那位冤大头是席泽。”
夏甜甜:“?”
吱吱朝她眨眼,“要不要宰?”
夏甜甜果断点头,“好!”
然后,她就指了一瓶十万的拉菲。
“瞧你这点出息,”吱吱指着罗曼尼康帝,“就这个,两瓶,一瓶存着。”
夏甜甜:“!”
两人又点了一些昂贵的菜品,伊比利亚火腿,顶级生蚝海胆之类的。
刚走到包厢门口,撞上拿着药匙迎面而来的席泽。
夏甜甜很识趣的先溜进去。
席泽抬手递过药匙,“拿着,车位的编号发在你微信了。”
吱吱平静伸手,握住车钥匙另一边接过来。
“对不起,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
吱吱心口疼的厉害,不想面对他,耸了耸肩,珉了珉唇,“我进去吃饭了。”
“嗯。”席泽点头。
席泽知道,自己要是直接跟吱吱说挂自己的账,她是不会和服务员说的。转身找到这边经理,“265包厢的账挂到我账上。”
这位就是餐厅的大财主,经理自然无有不应的。
席泽默了默又说:“以后洛小姐来这边的所有消费都挂到我头上。”
经理又点头,“好的席总。”
经理目送席泽的背影,纳闷的皱了皱眉头。
断章取义的新闻害死人,这位小太子爷的表现,是不喜欢洛吱吗?
这都宠的没边了好吗!
席泽进了包厢,江雪坐在餐桌边已经等了好一会。
看到席泽进来,面上漾起笑。
这个包厢是这家饭店最好的位置,全玻璃窗,对着外滩景致。
餐品很快就上来了,灯光昏暗而暧昧,江雪一边小口吃着,一边心里甜滋滋的。
席泽只随意吃了几口,放下叉子,一副有话说的样子。
江雪想到一种可能,也没什么心思吃饭了,像有一捧小火苗在燃烧。
下一秒,席泽说出来的话像是一盆水浇在火上,虽然没灭,但是那股灼灼燃烧的火势歇下去一半,“小雪,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暂时还没办法和吱吱彻底解除这桩联姻婚约,可能还要扮演未婚夫妻的角色,我大概需要一个月时间。”
“等一个月之后,我和吱吱彻底两清了,我们再谈好吗?”
江雪消化了好一会,勉强扯起一抹笑,“是吱吱需要你的帮助吗?”
“事关晨希的机密,我不好多说,但如今,也只有我能帮吱吱了,这是她早上和我谈的两清的条件。BBZL ”
江雪大方的点头,“我没事的,本来我就觉得自己挺对不起她的,你帮她的,我不会多想的。”
席泽欣慰的点点头,揉了揉她头顶的黑发,“我就知道你一定识大体。”
顿了顿,他还是放低声音,平缓的说:“吱吱是和我一块长大的,说是金尊玉贵的公主也不为过,你也别太善良了,管一下身边的人。”
“对她尊重点。”
江雪的脸刷的白了。
第10章
“我不是”
“我没怪你,”席泽说:“就是希望你别太好说话了,把身边人管住。”
江雪脸上又漾起笑,点头,“我知道了。”
*
一瓶罗曼尼康帝下肚,夏甜甜彻底嗨了,圆溜溜的杏眼眼尾染上一分醉意,越发兴奋。
“我一朋友新开了一间酒吧,我们再去那喝。”
吱吱酒量很好,虽然没醉,但颊边染了一层薄透的淡粉,皓腕撑着下巴,懒洋洋的问,“你还有酒量吗?一会不会醉在那吧?”
“小瞧我了不是,”夏甜甜站起身,“我从小就在酒罐里泡大的,这点算个求啊。”
她掐腰,“你信不信?我现在能给你背一出《出师表》。”
吱吱:“……”
她起身,把夏甜甜的包斜挂到她背上,“你还是回家对着墙背吧,我明天还有事呢。”
正在这个时候,门上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进。”吱吱说。
进来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你好洛小姐,我是味色的袁经理,您的车……被人砸了。”
吱吱:“……”
吱吱和夏甜甜赶到停车场的时候,席泽和江雪先她一步赶到了。
白色的车子上,被红漆喷了硕大醒目的脏话,“贱人”,“去死”,“贱种”这样侮辱性的词汇让人头皮发麻。
驾驶座,副驾驶位置的玻璃碎了一地。
旁边,两个保安扣着一个1.7米左右,身材壮硕,脸庞略显青涩的男孩。
其中一个保安似乎是在回席泽的话,“是三个小孩一起干的,其他两个小孩太壮实,跑了,没抓住。”
吱吱眉头轻蹙,小说里,原身确实一直被江雪的粉丝网暴,车子喷漆,寄装了蛇的快递恐吓,发各种难听的骂人短信。
真实见到了这种真实的场景,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恐怖。
席泽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过来,“报警吧。”
吱吱点头,“行。”
谁知道,男孩听见这句话一点也不惧,反而梗着脖子朝吱吱恶狠狠的说:“我还没满十三岁,我就是杀了你法律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我才不怕。”
“洛吱你这个贱人,你车子被砸是活该,我是声张正义。谁叫你推雪宝下水的?还挟恩以报,阻止雪宝和席泽在一起。你真够不要脸的。”说到这,男孩脸朝向江雪,和刚才的凶狠不同,秒换一种温柔的笑容,“雪宝,我是你最忠实的粉丝,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江雪:“……”
“操!”
夏甜甜看不下去了,撸起袖子上BBZL 去就狠狠给了男孩一巴掌,“你他们是法官还是警察,跟个弱智一样,什么不知道就来替人出头,你是蠢死的吗!”
夏甜甜使足了力气,男孩的嘴角一边肿起来,嘴角还有血,夏甜甜还是觉得不够,她人生头一次体验到,为什么有人能冲动到杀人!
她现在就想这样捅死这二逼一了百了。
这种二货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又反手给了一巴掌。
江雪伸手想拽住夏甜甜,“甜甜你理智一点,他还未成年,还是个孩子。”
吱吱摁住江雪的手,由着夏甜甜发泄心里的怒气,薄薄的眼皮掀起来,瞪向江雪,“他年龄是未成年,可是心思比成年人都毒,危险系数也远超过正常人。”
江雪手臂被压的动弹不得,“可是甜甜这样打人也不对,也会刑事拘留的。”
“他能钻法律的空子我也能,这几巴掌又残不了,”吱吱故意放大声说给男孩听,“一样判不了型,一点医药费而已,我还是出得起的。”
她又嗤笑一声,“退一步说,就算是残了,洛家也不是泥捏的,我照样能把甜甜安然无事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