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剑修穿进无限流[无限]——玖宛
时间:2021-11-10 00:22:38

  “老色鬼的书房。”
  钟长风一拍大腿,“第一次里世界出现之前, 钟声响了九下。要不你去阎老……色鬼的书房, 手动让钟响上九次试试?”
  谢留夷觉得这个想法不太靠谱, 但是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只得磨磨蹭蹭往外走, 走了两步,突然反应过来,“我不会。”
  她没玩过西洋钟, 不知道怎么才能弄响它。
  片刻后,谢留夷抓着钟长风的腰带,把人提在手里,飞檐走壁到了阎老爷的书房顶上。
  巡逻的护院转过书房,进了二进的大门,谢留夷提着钟长风落在书房门口,闪身入内。
  关上门之后,钟长风一脸兴奋,压低声音,“飞檐走壁的感觉爽翻了,你传承的到底是什么血脉?”
  谢留夷没回答,钟长风也不以为意,有些人的血脉传承是底牌,藏一手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也要传承一个能飞的血脉。”他感叹道。
  说得好像血脉这种极其稀有的东西是菜市场任他挑选的大白菜似的。
  谢留夷走到雕花月洞门前,指着金丝楠木的西洋钟,“就是这个。”
  钟长风这才收敛了兴奋,走过来,掏出夜明珠和瑞士军.刀,又脱下身上的外套罩在头上,遮住夜明珠幽绿色的光线,开始捣鼓西洋钟。
  谢留夷一手替他摁着冲锋衣的衣领,避免夜明珠的光线泄露。
  过了一会,钟长风收了夜明珠,扯下外套站起来重新穿好,“弄好了,大概明早九点,它会响九声。”
  “嗯?”谢留夷惊讶,她以为钟长风会直接让西洋钟响起来,都计划好待会护院听到声音冲进来要怎么办了。
  钟长风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奈地说:“我今天说了好几次不要轻举妄动,你当我说着玩的?”
  谢留夷视线飘忽。
  对不起,是她脑子不够用。
  ……
  第二天早上九点整,西洋钟的钟声响起,但是只有谢留夷一个人听见了。
  里世界出现之前的钟声响彻整个夜空,就像是直接在耳边一样,但是书房的西洋钟的声音,最多传遍阎老爷的院子,玩家居住的院子太远,根本听不到。
  谢留夷听力极佳,又估摸着时间将灵力汇集在耳朵周围,这才捕捉到了钟声。
  当然,钟声响过之后,阎府毫无变化,里世界根本没来。
  谢留夷去了玩家的院子,推门进去就看到七个人站在小院里,侧耳等着钟声降临。
  昨晚钟长风回来以后,将玩家叫醒,说了他发现如今的阎府是幻境,也说了关于钟声的实验。
  当然,他没有说“谢留夷导致副本规则变换”这个猜测。
  “别等了,响过了。”谢留夷穿过人群,走进起居室,在桌子旁边坐下。
  七个玩家陆续走进来,钟长风坐在她旁边,不可置信,“你确定响过了?我们怎么没听到?”
  “声音很小。”谢留夷回答。
  “看来这条路行不通啊。”钟长风嘬了嘬牙花子,胳膊肘捣了谢留夷一下,“你怎么看?”
  谢留夷不想看。
  她真的很讨厌动脑。
  让她打架可以,让她推理解谜,是在太为难人了。
  “谢小姐,”苏叶突然喊了她一声,“你在里世界遇到过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嗯?”谢留夷不明所以。
  苏叶笑了笑,“昨天钟队说你们用特殊方法验证了这里是幻境,但是,你应该还没验过里世界吧?也许……里世界是真实的也说不定。”
  是这样吗?谢留夷和钟长风对视一眼。
  “苏叶说的也有可能。”钟长风点头。
  谢留夷:……
  昨天她高估了钟长风的智商。
  她回想了一下第二次开始的里世界,“有异常。”
  玩家纷纷看向她。
  “白莲……一体双魂。”
  里世界的时候,谢留夷多次觉得,有另外一个人透过白莲的身体和她对视。真正的白莲,柔弱、自卑、怯懦,而那个人冷漠、强大、沉静。
  “一体双魂?”苏叶重复一遍,确认道,“是双重人格吗?”
  谢留夷摇头,双重人格和一体双魂,从外在表现很难判断。
  最终还是没讨论出结果来,大家只能尽量在表世界找线索,看能不能触发下一次里世界。
  没想到,众人还没找到什么新的线索,里世界再次降临了。
  事情的起因还是钟长风弄出来的钟声。
  当天下午,阎府中出现传言:府中闹鬼了。
  原因是阎老爷那个自从买回来就没响过的西洋钟,早上突然响了九声。后来,传言愈演愈烈,阎老爷受伤、阎太太受惊、阎大少病情加重、包括阎二少那毫无来由的相思病,都是鬼怪作祟。
  谢·鬼怪·留夷:……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紧接着,阎嬷嬷和赵婆子用自身经历佐证。
  阎嬷嬷被人捆了丢在地上一天,结果生了病,醒来却不记得是谁捆的。
  赵婆子更惨,被人扒了衣服五花大绑丢在冰凉的浴桶里,醒过来之后不敢喊人,也挣不开,愣是泡了一天一夜才被人发现,高烧好几天。
  最后大家总结出一个规律:阎府闹鬼,是从大少奶奶进门开始的。
  接着又有徐嬷嬷出来说,黄家见过大少奶奶之后,立刻退亲,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钟长风跑来风荷院嘲笑谢留夷。
  正在这时,钟声响了。
  钟声响过七次,谢留夷敏锐地察觉周围气息发生变化,她运灵力于双目,发现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阴煞之气。
  “好冷,”钟长风打了个哆嗦,“这次的里世界……我去找若竹。”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谢留夷知道他要问什么,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只是看不到阴煞之气,于是去向若竹求证。
  谢留夷跃上风荷院西厢房顶,阎府内的下人们依然还是活人,空气中阴煞之气很淡,没有哪处特别厚重。
  她皱起眉头,这次里世界出现的契机是什么?
  风荷院没有人,白莲在哪儿?
  谢留夷闭上眼睛,将灵力汇集在耳朵附近的经脉,兵荒马乱的声音同一时间涌入脑海,谢留夷尽量从海量而驳杂的声音中分辨自己想要的信息。
  “春和姐姐,怎么办啊?”
  谢留夷捕捉到熟悉的名字和熟悉的声音,是小红的声音。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们没害过人,不用害怕。”春和极力镇定,但是声音还是有些抖。
  不远处,有人敲着木鱼念诵《楞严咒》,听声音像是阎嬷嬷。
  突然,惨叫声响起。谢留夷睁开眼,御风直接往太太院子飞去。
  院中下人兵荒马乱,惨叫声从西厢传出来,那声音像是疼到极致的悲鸣。
  谢留夷落在房顶,掀起瓦片向下看去。
  阎大少躺在床上,四肢都被布条牢牢缠裹,束缚在床柱上,惨叫声是他发出来的。
  苍白的脸憋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脸部肌肉扭曲变形,疯狂地挣扎着。周围的丫鬟根本不敢靠近,阎大少的腹部不停渗出大量血迹,浸透了他乳白色的寝衣。
  谢留夷双眼附着了灵力,却看不出阎大少身上有什么奇特的东西。
  难道这里也是幻境?
  此刻天色还亮着,谢留夷无法利用星辉验证世界的真假。她试着凝出一道灵力,探入阎大少的体内。
  他的肚腹好似被好几只野牛同时踩踏,不时地被牛角划破一道大口子,鲜血喷涌而出,骨骼和内脏都碎了,人却偏偏一直清醒着。
  牛坑地狱的惩罚,已经开始了?
  灵力在他体内游走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正房又响起惨叫声,谢留夷过去一看,内室那张豪华的千工拔步床上,阎太太疼得不停打滚,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身下的被褥也血迹斑斑。
  谢留夷眼睁睁地看着阎太太胸口处的衣服破开一个大洞,像是被碗口粗的树枝穿透,她整个人从床上浮起来,吊在半空。
  受了这样致命的伤,阎太太却没有死,她清醒着发出惨叫。女人凄惨的叫声比起男人来更加刺耳,像是要将喉咙撕裂一般。
  谢留夷探出灵力去,灵力丝毫无阻碍地穿透她胸口。
  没有,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小佛堂中,阎嬷嬷诵经的声音停了,她跌跌撞撞地冲出来,看到阎太太的样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来人!来人!”
  她尖叫着跑出去,在院子里随便抓住一个丫鬟,枯瘦如柴的手指似乎要陷入那丫鬟细弱的手臂中。
  “天师呢?老爷张榜请的天师呢?来了吗?”
  话音刚落,门外有人急急应答,“来了来了。”一队护院簇拥着钟长风和那个长发男玩家进了院子。
  正房和西厢中,两人的惨叫此起彼伏。阎嬷嬷扑上去抓住两个人的手就往西厢房去,“快,快看看我们家大哥儿,我们大哥儿是男丁,可不能出事。”
  “阎妈妈,太太怎么办啊?”春和扑上去拦住钟长风 ,“起码给我们太太分一个吧!”
  阎嬷嬷一把推开春和,“男人怎么能进太太的屋子!”
  谢留夷站在房顶看着院中的一切,好似在看一场荒诞又扭曲的喜剧。
  钟长风心有所感,抬头看向房顶,对她做了个口型。
  “祠堂。”
  作者有话要说:  待会还有一更~赶榜单字数
 
 
第59章 
  谢留夷跳下房顶, 随手抓住一个匆忙路过的丫鬟,“祠堂在哪儿?”
  丫鬟不认识她,神色惊慌地打量了她半天, 恍然大悟, “您是老爷请进府中的天师吧?”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双手抓着谢留夷的裙摆,“求天师大人赐我一道护身符, 信女愿为您立长生牌。”
  为什么连下人都是人人自危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事?”谢留夷问。
  丫鬟瑟缩了一下,犹豫着不敢开口。
  “说!”谢留夷冷声呵道。
  丫鬟被她一吓,咬牙将府中情形和盘托出。
  七天前,阎二少突然在自己房里失踪, 没多久, 阎老爷得了怪病, 每到下午,身上便好似被油炸似的,痛不欲生。
  请了中医西医,都看不出到底什么毛病, 便让人张榜去寻天师道士之类的奇人异士。
  人还没找到,阎太太和阎大少相继发病。
  “府里人人都说……人人都说……是大少奶奶的冤魂回来了!”
  谢留夷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一张脸冷得好似千年的寒冰, “大少奶奶怎么了?”
  小丫鬟见她表情可怕, 瑟缩着道:“大少奶奶……不守妇道……被……被浸了猪笼。”
  谢留夷突然平静下来, 问:“在哪儿?”
  “后门, 芦苇荡。”
  谢留夷丢下小丫鬟, 御风直接往后门飞去,路过一处寂静无人的院子时,她落了下来。
  院子面阔七间, 只有一座建筑,修建得十分气派。黑底金字匾额上刻着“祠堂”两个字。
  吸引谢留夷的不是祠堂,而是祠堂前面青石板上那一滩刺目鲜艳的红色。
  谢留夷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血。
  血渍看起来是很久之前的,而且被冲洗过,但是它像是渗入了青石板中,不仅没有发黑,反而鲜艳得如同刚刚泼洒上去。
  谢留夷伸手触摸被血浸透的青石板。青石板很粗糙,在满院阴煞之气的覆盖下,有些凉。
  那些血,确确实实已经渗进去了。
  祠堂上着锁,谢留夷用灵力撬开锁,推开祠堂大门。
  祠堂内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阳光透过门缝射进去,像是溶进了黑暗里。
  供桌上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牌位,此刻,所有的牌匾上都只有一个名字。
  白莲。
  谢留夷随手拿起一块牌位,檀木的香味涌入鼻端。
  她抚过白莲的名字,灵力探入牌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五指张开,灵力如风从掌心涌出,在祠堂中扫荡一圈。每个牌位都没有异常,但每个牌位都明显不正常。
  谢留夷放下牌位,离开祠堂。
  祠堂旁边不远就是后门,谢留夷御风飞出去,落在芦苇荡边上。
  芦苇荡深处传来女子的歌声。
  林间漏烟霭,初妆抹枯骸。
  拟作活人桃腮。
  棺木当华盖傍月天地拜
  眠一柳卧三槐。
  这首歌,唱的是冥婚。
  谢留夷提气向着歌声的方向飞掠。很快,她来到了此前觉得奇怪的那座“码头”旁。
  码头是一个十几米长、两米宽的木台,从湖边穿过芦苇荡延伸到湖中。
  湖上幽幽漂浮着雾气,码头的尽头处,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面朝湖水坐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落下去,在湖水中散开。她一边用手指梳头,一边唱着歌。
  歌声说不上好听,但也不难听,让谢留夷这种五音不全的人听来,已经算唱得不错了。
  谢留夷踏上码头,女子似乎没发现她的到来,自顾自地梳头唱歌。
  谢留夷站在她身后一丈远的地方,没有出声,静静等着她唱完。
  她唱完最后一句,站起身来,身子没动,脑袋在脖子上转过了一百八十度,转过来的这一面没有脸,还是后脑勺。
  她就像一个前后左右都是后脑勺的怪物。
  谢留夷神色平静地看着她,半晌。
  “真是无趣。”她娇嗔一声,又转回脑袋,这次,出现在谢留夷面前的是熟悉的脸。
  白莲。
  她面色红润,眉眼如画,比活着的时候更美,也更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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