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默默地在心中记下, 以后家里人用过的东西、穿过的衣服都要细心看管。魔法侧竟然还有诅咒这种手段,真是防不胜防。
这么一对比,暴力碾压的卡洛琳就显得光明正大多了。
扎塔娜继续分析:“他们原本的目标是卡洛琳,应该是打算把她困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让她不断地循环过去的人生。施法者还是挺聪明的,这只会让她出不来,不会造成实际伤害。也许是怕自己下注的一方失败了,还想留条退路吧。”
“可是令牌砸中了布鲁斯,他消失了,小卡也昏迷了。还是你说的这种情况吗?”
“布鲁斯应该也在卡洛琳的精神世界中,他的身体大概是被令牌收容了,所以灵魂才能单独进入。精神魔法比较特殊,它可以不通过物理接触选择施法对象。虽然布鲁斯抗下这一击,确实受了点影响。”
“那洛基为什么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扎塔娜轻笑:“可能因为蔷薇花帝国那边的人也在防备他啊,所以没有告诉他实话。他们策划的可是谋反,一般人可不敢这么做。洛基能毫不犹豫地卖队友,你觉得这种人能得到别人的信任吗?估计那边也得防着他临阵倒戈。”
“……”
搞了半天,这两拨人心眼都多着呢,合作也没什么诚意。
提姆又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如果要找到真正的施法者,那可能会很困难,毕竟谁都不知道奇幻大陆在哪里。”
“如果是卡洛琳自己被困,她的主意识会被蒙蔽,习惯性适应过去。但是现在有了蝙蝠侠,也许他会找到突破口的。”
“我们也只能耐心等待了。”
**
被其他人寄予厚望的布鲁斯,正坐在女儿床边给她讲睡前故事。
幸好这里没有安徒生和格林童话,布鲁斯从美人鱼讲到白雪公主,有很多很多的“新鲜”作品讲给幼年卡洛琳听。
真·公主疑惑:“父亲,为什么美人鱼要和女巫交
换声音?”
“因为她喜欢陆地上的王子,想要去见他。”
“那直接让她的父王发动战争,把王子抢过来不就好了吗?”
卡洛琳眨着蓝眼睛,一脸理所当然地问。
布鲁斯:……
女帝,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吗?
卡洛琳又说:“我觉得白雪公主也好奇怪。她是前任王后留下的孩子,理应拥有第一顺位继承权,为什么会被继后追杀?她应该联合其他贵族和大臣,把继后废掉才对呀!”
布鲁斯:……
女儿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但这不是童话吗?怎么瞬间就变成了权谋剧了?
老父亲沉思片刻,在她头顶上亲了一口:
“因为美人鱼为了爱情愿意牺牲一切,而白雪公主太过善良,但她们都有各自的魅力。小卡也是独一无二的公主,你有自己的看法,这很好。”
虽然搞战争和权谋都不像是一个小孩子应该说出来的话,但想想美人鱼失去双腿,白雪公主被迫流落荒野……
这些公主虽然真善美,但是过得都不怎么样。白雪公主就罢了,千万别学美人鱼。布鲁斯都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卡洛琳为了某一个男人飞蛾扑火,他会有多心碎。
卡洛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想扑进布鲁斯怀里要抱抱,却遗憾地扑了个空——布鲁斯依然没有实体。
“至少我能感受到你了,好孩子。”
布鲁斯越发确定,这个世界一定和卡洛琳有关。他今天尝试接触了很多人,都出现了穿模一般的场景。
只有他的女儿,他能够真实地感受到她的存在,能够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卡洛琳还是有点想不通:“父亲,你怎么会以灵魂的方式来到这里?难道你在原来的世界……”
她很希望布鲁斯否认,但他回答:“我也不确定。”
就算他现在能思考,也不能代表他的身体还“活着”。实际上他在考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时,已经把自己死亡的可能性算上了。
没有人知道一个人死后会经历什么。但没有亲自抚养卡洛琳,的确是他的遗憾之一。
卡洛琳瞬间泪眼汪汪:“那我不学元素魔法了,我要学习灵魂魔法。父亲,我想把你留下,万一哪天你就消失了呢?”
有父亲多好啊,他会帮她梳头发,还会给自己讲睡前故事。母亲总是很忙,她一个月也见不到几次,每次见面也不超过十分钟。
今天父亲已经陪了她好几个小时了。
布鲁斯的心都软了,但他不确定卡洛琳转行是否还能取得原来的成就。要是把一个天才传奇法师给折腾没了,蔷薇花帝国民众估计会恨不得杀了他。
他捏捏卡洛琳的小脸:“你就不怕我是骗子吗?我也有可能是某个地方来的孤魂野鬼,你怕不怕?”
嗯,防骗要从小孩抓起。布鲁斯对于吓唬自己女儿这件事毫无心理负担。
卡洛琳有点懵。她思考了一番,犹犹豫豫地说:“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
“额,你长得……好看。”
布鲁斯:?
“好看的人也有可能是骗子啊。”小小年纪就这么颜控!
卡洛琳接着说:“母亲说了,好看的人和丑的人都有可能是骗子。但是如果相信好看的人,起码被骗的过程会更开心一些。”
布鲁斯:……
听起来有点离谱,但从女帝嘴里说出来,倒也正常。
布鲁斯·育儿专家·抚养四个儿子·韦恩在心中疯狂吐槽:不会教孩子就不要教,这都让女儿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没见过这样不负责任的家长!
(罗宾们:呵呵。)
老父亲心塞地教育她:“小卡,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以后我教你怎样识破谎言。我们要学会如何分辨真假,怎么能根据样貌来决定相信别人呢?”
卡洛琳乖巧地答应了。她心想,原来父亲这么厉害!光明教会都要用恶念识别来判断坏人
,父亲虽然只是个菜到不行的普通灵魂,竟然懂这么多!
不愧是她父亲啊(?)
布鲁斯并不知道自己在好女儿心中的战五渣形象,他沉浸在这种父慈女孝的温馨场景中,感觉这件小棉袄真的很贴心。
尤其是看到她眼里的崇拜和孺慕,老父亲简直成就感爆棚。
因为没有把女儿养在身边,已经长大了的卡洛琳,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事实上,也没有任何一个孩子会这样依赖他。儿子们会有敬爱,但不会像女儿这样黏乎乎地贴贴。
想起在地球上,十七岁的女儿,布鲁斯内心还是很担忧的。他被砸中后就意识不清了,再次睁眼就来到了幼年卡洛琳的房间。
不知道他是否成功挡下了洛基的攻击,而卡洛琳能否安然无恙。
他相信罗宾们会妥善处理哥谭的事务,但总归是挂念的。
也许,他还是要积极探索回到地球的方法。就算是他真的“死亡”,也得弄清真相。
小团子卡洛琳觉得父亲在发呆,她有点不高兴。为什么她在这里,父亲还能想别的事情?
难道父亲也会像母亲一样,有越来越多自己的事情要忙,然后慢慢就忘记她了?
她才不要这样。
“父亲,父亲……”
她摸不到布鲁斯,但布鲁斯可以触摸她呀。她知道父亲的手放在她头上,就拱着头蹭蹭。
“小卡,怎么了?”
布鲁斯手心微痒,又不想挪开。
卡洛琳期待地提出要求:“我想要父亲抱着睡。”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过要不要让小卡叫爹地这种比较亲密的称呼,但这应该不符合她的人设。她叫女帝都是叫母亲,到父亲这里就一视同仁啦~
第80章 陪伴
布鲁斯从未应对过这种请求, 他没有经验。
不是说没有与人同床共枕的经验——是指就这样平静、自然地入睡。以蝙蝠侠的警惕之心,他在身边有其他人的时候,从来没有真正睡着过。
父亲的迟疑伤害到了卡洛琳, 幼年版小公主还没有学会控制情绪。她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并翻了个身, 把生气的背影留给布鲁斯。
他不愿意抱就算了, 反正她还有好多玩偶和娃娃,又不缺□□的!(不是)
布鲁斯:。
这一点就燃的脾气果然是从小到大养成的。
他从后面抱住卡洛琳。如果他有力气, 应该会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 但现在也只能搂着她了。
“不是说要我抱着,你就打算这样坐着睡吗?”
卡洛琳很委屈地嘟起嘴:“你刚才都不愿意!你不想就算了, 我不稀罕。”
“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布鲁斯无奈地安抚女儿,“我只是在想, 该怎么抱孩子睡。小卡, 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是这样吗?”
“当然, 我是你父亲, 你可以信任我。”
小孩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布鲁斯哄她几句, 再亲亲头顶, 卡洛琳就又黏乎乎地贴过来了。
“我还想听你讲故事。”
卡洛琳好奇地戳着布鲁斯的灵魂,什么感觉都没有。
父亲可以摸到她, 她却摸不到父亲, 这太奇怪了。
“很晚了,小孩子要多睡觉才可以长高。”布鲁斯率先躺下,“明天再继续给你讲。”
明天也只能讲一部分,不然他的童话存货很快就会用光。到时候如果她还要听,他就只能讲哥谭恐怖故事了。
那可不适合小朋友听, 会做噩梦的。
卡洛琳有点遗憾,但长高这件事还是很吸引她的。她现在是整个皇宫里最矮的,这可不行,她得长到父亲那么高。
她还不知道自己十七岁时也只能长到一米六八,身高在韦恩家倒数第二。等达米安长大后,她的排名还能再跌。
负责家具制作的工匠并没有因为小公主目前的身高就缩小床的尺寸,成年人布鲁斯也能在床上舒展腿脚,不必蜷着身体睡。虽然他对于灵魂能否入睡这件事还是持怀疑态度。
卡洛琳在他身边躺下。为了符合她“抱着睡”的要求,布鲁斯侧躺着伸出一只手臂,将女儿揽住。
然后他获得了一个甜蜜的晚安吻。即使他暂时感觉不到,但看着她眼里全是笑意的样子,布鲁斯的内心空前满足。
如果,如果他真的能亲自抚养卡洛琳该多好……他会悉心教导这个极有天赋的孩子,给她足够的爱和安全感,让她不必时刻紧绷着,像现在这样可以随意发脾气,每一次开心都是真情实感的。
不像是之前那样。在他努力想要补偿时,已经长大的卡洛琳不再需要他的爱了。
幼年卡洛琳安静地睡去,横搭在她腰上的触感让小公主无比安心。
明天,她就给父亲造一个能容纳灵魂的身体。机械傀儡冷冰冰的,她想要毛绒绒,抱着很舒服的那种。
布鲁斯凝视着他的女儿,丝毫不知道他即将拥有一个类兽人身躯(?)
他有点不敢动。卡洛琳还这么小,万一他睡觉时身体翻滚,不小心压到她,那肯定会把她疼醒的。以前她都有女仆在床边守夜,今天没有人照顾,如果她半夜踢被子、想喝水、想上厕所怎么办。
原来养一个娇气的小孩,需要这么操心。
但是,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这种新奇的体验。
**
纽约,斯塔克大厦。
史蒂夫第一百三十二次唤醒手机屏幕,确认一遍没有新消息后,又皱着眉头将手机放到一旁。
这个数据来自智能管家的统
计,连人工智能都觉得队长很需要心理帮助了。
托尼安慰道:“你不要太担心了。据我了解,正联那边有一位魔法师,她是专业对口的。”
“是我没能保护好她。”史蒂夫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闷,“韦恩先生都提醒我们了,那个洛基非常狡猾,我们都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他们太大意了,就那样忽略了洛基的危险性。
如果他没有被索尔受伤的事情牵绊住视线,洛基怎么会有机会对卡洛琳动手呢?他和托尼都没有防备,小卡的身边只有一个手无寸铁的布鲁斯。
哪怕他们能拖住洛基一秒,小卡也不至于被迫匆促反击,输的没有余地。
托尼也是在场人员之一,实际上他的自责程度不会低于史蒂夫。那种情况下美国队长难以上去打近身战,他完全可以发几门掌心炮,就算不一定有很大伤害,能够稍微牵制一下洛基也好。
但当时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像是意识不到自己可以帮忙一样。
要是卡洛琳在场,肯定会给他们解释:法师拼精神魔法你们还想加入战局?以地球人非超凡能力者的平均精神力水平,不被余波干扰到忘记自己是谁都算是意志力坚定了。她和(携带道具的)洛基拼魔法,至少也要大魔导师或同等战力级别的才勉强有资格做点干扰吧。
虽然法师是众所周知的脆皮,但也不至于一点防御措施都没有,就站着当活靶子呀。
托尼叹气:“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快点把洛基找出来。我让智能管家联网全球我们有权限调查的摄像头,他肯定会再次出现的。”
先查能看的,再查剩下的。如果没有权限,就敲几行代码解决。
史蒂夫努力平复心情,他知道托尼说得是对的。他本想去训练室发泄一下,又问:
“之前你说去拜托古一法师,她愿意帮忙吗?”
说起这个,托尼只能苦笑。
“她说时机未到,这不是她能干预的事情。”
“这是什么意思?”史蒂夫刚平静下的心又悬起来了。
“她没有做过多解释,让我们顺其自然。要我说,这些法师总是神神叨叨的。”
“古一倒是知道小卡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说什么她是不可控的变数,会改变这里世界线的发展,所以有关她的未来都是预测不到的。不过谁需要预测了,我只想让她看看小卡的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