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本来想在布鲁猫身上摸一把，但身姿敏捷的布鲁猫一下就跳出了他的魔掌。那双蓝眼睛露出了不赞同的眼神。
……这简直就是猫中布鲁斯啊，杰森都要怀疑这只猫是不是偷偷用老蝙蝠的dna人工制造的了。
他装作不经意地问：“就您一个人在家吗？其他人呢？”
按照布鲁斯平时的时间表，这个点他还在床上睡觉。
阿福回答：“迪克少爷和提姆少爷还在睡觉。”
果然没说布鲁斯和达米安在哪里，杰森心想，难道他们不在庄园里？
他清了清嗓子，又问：“小恶魔崽呢？他和布鲁斯跑去哪里了？还有卡洛琳，我也联系不上她。我主要是担心她。”
“杰森少爷可以放心，卡洛琳小姐带着达米安少爷，他们一共三个人带着骑兵俘虏去奇幻大陆了，过几天就会回来。”
哦，原来是去奇幻大陆了。杰森算了算，有三个人，那就是布鲁斯也去了。
单纯的红头罩顺利地落入了阿福的文字陷阱。
阿福看了一眼黑猫，说道：“如果老爷知道您因为担心他，而特意来庄园看望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杰森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一下就炸了毛。他急忙否认道：“才不是！我是因为担心卡洛琳才过来的！”
“卡洛琳小姐不是已经在纽约出现过了吗？”阿福笑着问，“杰森少爷，你应该不会认不出来吧。她只是换了件白色的外袍罢了。”
进退两难红头罩：……
他硬着头皮说：“前天给她打电话，她没接。所以我才过来的。”
阿福跟着点头：“原来杰森少爷是担心她的手机坏掉了，才特意隔了一天后再过来一趟。”
杰森：。
熟悉的英式讽刺幽默，不愧是你，阿福。
他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难道他说担心卡洛琳遇到危险了？然而哥谭昨天风平浪静，什么也没发生。
就算是有什么风吹草动，那也是卡洛琳的敌对方该担心有危险。
他认命般地叹息，看了眼周围确认没人后，才小声地说：
“好吧，阿福。我承认，我确实有点担心布鲁斯。他都很久没出现了。”
只有一点点，最多一块指甲盖那么点，不能再多了。
在他说出担心布鲁斯后，原本面无表情垮着脸的黑猫，眼睛里突然散发出别样的光芒。
布鲁猫没指望杰森能说出任何担心他的话，如果他们父子俩能够掌握“好好说话”这项技能，很多事情也不至于以让他无比自责的方式收场。
事实上，他以为上次能听到杰森承认他们是家人，就已经是命运般的奇迹了。
说起来，上次是因为卡洛琳的真话契约，这一次也是因为卡洛琳将他的灵魂塞进了黑猫里，他
才有机会听到这些。
冥冥之中，似乎有种牵引感，卡洛琳一直在努力修复这个千疮百孔的家。
布鲁猫伸出爪爪，在杰森的手背上轻轻滑过。他用欣慰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好二儿，不经意间微微摆动的尾巴透露出他此时格外愉悦的心情。
一只娇小的黑猫在安慰接近二百磅的体格壮硕成年男人，这画面真是说不出的诡异，竟然还带着几分和谐。
杰森有些别扭，又有些释然。这种感觉还挺奇怪的，但就像卡洛琳说的，原来把自己的心情说出口，也没这么难？
她之前和他聊天时就从来不避讳，说她很讨厌布鲁斯替她做决定的方式，但她也确实能感觉到，父亲是很爱她的。
咦惹，能说到这里已经是红头罩的极限了。让他把什么爱不爱的说出来，还不如一刀给他个痛快。
阿福知道布鲁斯听到了，但他还是说：“杰森少爷，如果你能在老爷回来后亲自对他说这句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杰森想也不想就拒绝：“我才不要说。”
“为什么呢，杰森少爷？”阿福耐心地追问，“你已经对我说了，这就是你的内心想法不是吗？亲自对老爷说一次，没什么不一样。”
“怎么可能会一样。”杰森下意识反驳，“布鲁斯他又不关心我，我才不要……”
才不要自作多情呢。
他还是及时讲这句话咽下了。
布鲁猫的眼神一下就变了。他想说些什么，又想起自己现在只能喵喵叫，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猫脸皱成一团，透露出他的焦虑。
阿福摸摸布鲁猫的头，安抚着他的情绪。
“杰森少爷，你是在说气话。我们都很清楚，事实不是那样的。”
“无所谓，就当是那样吧。”
杰森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谈及布鲁斯相关的话题总是很容易让他情绪失控，尽管他的自控力已经比过去好了许多。
以前的他——专指他从拉萨路池里复活、还没被卡洛琳净化的那段时间，总会不由自主地变得异常暴虐。
如果他没控制好自己，这一桌子的小甜饼和奶茶可能顷刻间就毁了。
阿福仍然想为布鲁斯多说几句，但布鲁猫按住了他的手掌，示意他不必再说了。
他和杰森之间的问题是日积月累，要循序渐进的慢慢化解。一下说的太多，容易过犹不及。
现在已经有了良好的开端和进度，他们的心正在慢慢贴近。
总会好起来的。
**
奇幻大陆。
艾利克斯真正的巢穴在皇宫外一处隐秘的群山中，除了卡洛琳和艾利克斯本人，没有任何人知道在哪。
哪怕是一头被尊称为战神的巨龙，也拥有着喜欢收集财宝的习性。所以巢穴的位置是艾利克斯最重要的秘密，那里有层层防卫，他还让卡洛琳布下了好几个阵法，防止有人误入或专程来寻宝。
皇宫的人造山林中，只是艾利克斯用来休息的地方之一。虽然他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卡洛琳还是用金子和宝石铺满地面，叠得几层高，让艾利克斯可以欢乐地在上面睡觉打滚。
艾利克斯：你才打滚，成年龙不打滚！
达米安没能亲眼见到艾利克斯在金子上打滚，倒是他的搭档安德鲁，看到金光就开始眼睛发亮。
等他们走进去，安德鲁一看全是金子，就立刻忘记了来求学的心情，一头扎进了宝石堆。
达米安：……丢龙现眼。
艾利克斯倒是哈哈大笑，伸出龙爪把安德鲁拎了起来。差不多有成年狮子和老虎那般大小，可以震慑到人类的幼龙安德鲁在艾利克斯面前，还是那样的渺小。
达米安用近乎狂热的眼神，崇拜地看向艾利克
斯。这就是他的梦中情龙，将来他的安德鲁，一定也能长成这样巨大又雄壮的龙！
等艾利克斯退休之后，安德鲁就能成为他的接班人，成为新一代“战神”。
安德鲁看着比他身形大几百倍的艾利克斯，激动之下用龙语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等艾利克斯将他放下来后，他又扇着翅膀飞到艾利克斯肚皮处，亲昵地蹭了蹭。
“艾利克斯阁下。”对于尊重的前辈，达米安十分难得的使用了敬称，“请您教导安德鲁如何进行战斗吧！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培养他成为最强的龙。”
最强的龙？好大的口气呀。
艾利克斯很欣赏达米安的态度，他很自信且很高傲——正合红龙的胃口。
在漫长的历史中，红龙一直是以最强者的地位自居。血脉返祖为巨龙的红龙，在正义之力的加持下，获得的实力优势迅速与其他龙拉开了差距。
如果不算数量太过稀少、一度被认为只是传说，不是真实存在的黑龙，红龙是当之无愧的奇幻大陆战力天花板。就连同样体型巨大的泰坦，都要避其锋芒。
不过，艾利克斯可不会认为，黑龙就真的有实力位居红龙之上了。哪怕不算族群，只拼单体实力，顶天了也就是不分伯仲，绝对不能接受被人家吊打。
了解了安德鲁憋屈战斗情况的艾利克斯恨铁不成钢：“打不赢就算了，你竟然连平局也做不到，实在是太给红龙丢脸了！没用的家伙！”
没用的安德鲁羞愧地低下头，尾巴都没精打采地耷拉下来，委委屈屈地认错。
艾利克斯又将他拎起来，详细检查了他的身体各个部位。
嗯，没有缺胳膊少腿，牙齿挺锋利，鳞片很坚固，看起来伙食还不错。按照他的年龄来说，体型算是比较强壮的。
之前他在瞭望塔待过几天，倒是指点过他和另一头小黑龙。但当时只是粗略地说了几句，没详细了解过他们的情况。
毕竟还有几个有趣的家伙天天陪他玩，哪有时间盯着小辈看啊。
（那段时间被揍得怀疑人生的正联等人：……）
“喷个火球试试。”
达米安都紧张地手心流汗了。这相当于是家长看着小孩考试，能不能顺利被名师看中，就看这一回了。
家长达米安内心：安德鲁，你一定要争气啊！只要你顺利考过，你要什么我都能答应！
争气的安德鲁调动全身的魔力，酣畅淋漓地喷出一道炙热的烈焰。巢穴里的空气瞬间热了起来。
“还算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艾利克斯夸了一句。
安德鲁的天分确实很好，比起艾利克斯也不差多少了。而且卡洛琳出手一向大方，分给安德鲁的资源都是顶级的。
还没等安德鲁得意，艾利克斯又问：“你的先天条件不差，为什么还会输给黑龙？是不是你平时训练量太少，才会落后的？”
自认为每天都在刻苦努力的安德鲁：？
达米安回答：“不瞒您说，因为没有参照物，我也不知道对于安德鲁的训练是否合格。我只知道，训练时间绝对不会比阿波菲斯少。”
阿波菲斯就是那头黑龙的名字，艾利克斯想起来了。
“你刚才说，他们在魔法对轰时不分上下，在贴身对打时输给黑龙了？”
达米安点点头，惭愧道：“没有教好安德鲁，是我的责任。”
一想到安德鲁的对打技巧是和他对练，而阿波菲斯是和父亲（及超人等）对练，而安德鲁却在这一项输给了阿波菲斯……
罗宾接受不了，是自己的能力上限拖累了安德鲁。
“那你们留下，和我学几个月吧。”艾利克斯想了想，还是愿意帮这个忙，“安德鲁跟着我学怎么打架，再让卡洛
琳找一个经验丰富的龙骑士过来，教你们怎么互相配合，顺便一起学了。”
达米安先是狂喜，紧接着又遗憾：“虽然我很想留下，但几个月的时间还是太长了。我待不了太久，您还是单独教育安德鲁吧。等他学好了，您再通知卡洛琳接他回地球。”
他倒是愿意留下，但哥谭需要他。而且，如果他长时间不出现，恐怕母亲那边也要搞点事情出来。
“他是你的搭档，如果你像卡洛琳一样是个法师，那才可以让他自己学。”艾利克斯循循善诱，“但很明显你也是近战的，你们没学到配套技巧，怎么合作对抗敌人？既然要学，就直接学最好的效果。你不想成为真正的龙骑士吗？”
龙骑士啊……达米安狠狠地心动了。
艾利克斯转动眼珠，接着说：“不过我也能体谅你，毕竟地球那边才是你的家。这样吧，我给你想个其他办法。”
达米安眼睛亮了：“那太好了，谢谢前辈！”
“不客气。”艾利克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只要把我一起带到地球上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卡洛琳：等一下，怎么回地球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了？你们不要搞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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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人性
艾利克斯的这个要求, 被达米安条件反射般拒绝了。
“你甚至都没有考虑一下！”艾利克斯很是不爽，“把我带到地球上又能怎么样，这可是为你和安德鲁着想。”
达米安：“……我父亲不会同意的。”
上一次, 卡洛琳把艾利克斯从空间通道中带出来时，在他留在地球的那段时间，父亲嘴上不说, 但心里一直绷着一根弦。
那时, 正联许多进行中的任务都被紧急叫停，他们最优先考虑的就是加强瞭望塔的守备。虽然艾利克斯看起来对人类没有敌意, 但万一他像超人那样被控制了呢？
（超人：……）
艾利克斯不屑道：“你父亲算什么？他的意见很重要吗？”
达米安回答：“我父亲也是卡洛琳的父亲。”
艾利克斯：……
行吧, 那他的意见还是值得被考虑一下的。
“那你可以偷偷带我过去, 不告诉他。”艾利克斯想了一会, “这样就用不着他同意了，我可以不住你家。”
他作为奇幻大陆上最富有的龙, 拥有的财富数也数不清。只要他砸钱在地球上买一块地，应该就能雇人给他布置好巢穴吧。
达米安无奈：“你这么大的体型, 我怎么可能偷偷带你走？卡洛琳都不赞成带你过去，我又不会空间传送，这事我办不到。”
而且，如果艾利克斯去到地球后不住在父亲的眼皮底下, 只会让父亲更紧张。
至于彻底瞒住他……不存在的。达米安心里很有数，绝不会低估哥谭第一侦探的能力。
艾利克斯梗着脖子：“你、你怎么就确定卡洛琳不会赞成？”
“如果她能同意, 你会找我帮忙吗？”
达米安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向艾利克斯，感觉某种滤镜碎了。
原来艾利克斯作为战神，虽然有无可比拟的战斗力，但是脑子竟然不太聪明吗？
不太聪明·艾利克斯开始耍赖：“我不管，我就要去地球。你不同意, 我就不帮你的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