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宠掌上珠——酒时醒
时间:2021-11-10 00:27:24

  及事毕,江恕抱着常念沐浴回来,常念都还有力气揪着他的衣领道一句“禽.兽”
  一则是江恕顾忌她身子,未敢横冲直撞,换了个法子,二则,是她还预备着后招呢,说什么也要留着力气不可。
  整个后半夜,常念都不敢睡实诚,为了不错过卯时,她索性是趴在江恕身上,又抓着他的大拇指,稍微提着心思,如此,他有什么动静都知晓。
  终于到卯时,天灰蒙蒙亮,空气中透着凉意,整个朝夕院安静非常。
  江恕准时醒了,准备起身去校场练武,身上这个从来躲在角落睡觉的娇贵主儿却叫他顿了顿,颇有些为难。
  他小心拿开常念的手,正准备把人抱到身侧,谁知下一瞬就对上一双朦胧困倦的眼。
  “吵醒你了?”江恕轻声。
  常念懵了一下,下意识摇头,而后二话不说便扒拉开他的寝衣,又摸索着,吻上他唇角。
  这猝不及防的一幕让江恕倏的怔住。
  难不成又用错求.欢药了??
  绝无可能。
  那求.欢药自上回一事后,就被他收到了书房匣子里。
  “朝阳,朝阳?”江恕拍拍她后背,欲起身,又被常念按下去,软唇堵住他嘴巴。
  江恕头皮一麻,最要命的是,她就这么胡乱亲一亲,他却是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清晨,是个对男人格外敏感的时候。
  与此同时,宁远侯府的校场中,十骞拿着兵器已经等候许久了。
  陈更一众将领姗姗来迟,本是因为险些迟到而忐忑不已,然到了地方,左看右看不见他们侯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是一脸震惊,一个个开始琢磨起来。
  “怎么不见侯爷?”
  “我分明记得昨日侯爷吩咐我等卯时来校场听训,难不成我记错日子了?”
  “不对啊!”
  “这天底下谁都能失误迟到,唯独咱们侯爷不能,那可是铁打的身子钢铁的意志,冷面阎罗不是白叫的,定是我等记错日子了!”
  十骞算是清醒的,仔细回忆一番,道:“没有错,确是今日。”
  众人又异口同声:“那侯爷呢?”
  十骞茫然摇头,忽然间,想起上回有一次他们侯爷破例,是因为新婚第一天,加之夫人病了。
  思及此,十骞拍一下脑袋,道:“坏了!许是殿下病了也未可说,你们且等我去朝夕院瞧瞧。”
  十骞急忙赶来朝夕院,却在门口时就被张嬷嬷拦了下来。
  张嬷嬷想着里头那一声声的嘤.咛呜咽,叹口气,道:“十骞大人,侯爷正在办要紧事,今日练武想必是要作罢,您不如先回去吧。”
  十骞尚未成婚,愣头青一个,眼下听这话丈二摸不着头脑,便问:“可是殿下身子不爽利了?”
  张嬷嬷推他出去,“您快别问了,左不过侯爷这会子不能出来就是了。”
  恰逢春笙从小厨房出来,瞥一眼十骞,没好气道:“你们侯爷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可不许浑说我们殿下生病这种晦气话。”
  十骞到底是被推了出去,一路没琢磨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校场,又原话跟一众将领解释了一番。
  陈更是有家室的,这一寻思:“既然殿下身子好着,侯爷又破天荒的没起身……哎哟!我老陈晓得了!”
  他们侯爷只怕正沉沦温香软玉不可自拔呢。
  陈更对几位同僚挥挥手,道:“咱们也都赶快散了吧,听训几时听不得,这会子可不敢耽误侯爷办要紧事!”
  -
  朝夕院中,“不可自拔”的宁远侯却是被他的小娇妻拿枕头压制住了。
  常念跨坐在他身上,三千青丝凌乱披散,脸颊泛着霞粉,衣衫半露,春光乍泄,本是诱.人深入的娇.媚,然她一双漂亮的眼睛清澈透着得逞的光芒,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本册子,慢悠悠地在江恕面前扬了扬。
  江恕瞧着眼熟,眉心渐渐拢紧。
  只听常念笑一声,不徐不急地翻开,声音沙哑着念道:“西北大营之军规,律一曰,卯时起身,全军上下练武半时辰,任何人不得违反。”
  江恕脸色一沉,她歪头看着他,娇声软语:“宁远侯,你犯规了哦。”
  这还没完呢,常念继续翻页:“律九曰,任何人不得骄奢纵.欲。”她停了停,手指点着男人袒露坚实的胸膛,声音更柔软:“宁远侯,你也犯规了哦!”
  江恕黑着一张脸,薄唇紧抿着,神色实在难看极了。
  谁能想到,威风凛凛名满大晋的西北战神宁远侯,沙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最后竟是折服在小女子的芙蓉榻上。
  温柔刀,刀刀要人命,诚然不假。
  看他吃瘪,常念快笑得直不起身了,一边笑,还不忘提醒他:“这三百条军规可是侯爷亲自修订的,侯爷自然比谁都清楚,朝阳听过一句话,有道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所以,你要接受双倍惩罚呢!”
  “噢不,”常念想了想,不知想到什么,眼睛忽的一亮,“我们宁远侯是一军主帅大将,且是父皇亲自封的平北大将军,定是要为属下做出表率的,如今犯了军规,该三倍惩罚才是,侯爷说,朝阳此番考虑有无道理?”
  江恕铁青着脸,最后到底还是“嗯”了一声。
  他委实拿这小狐狸属性的祖宗没法子了。
 
 
第32章 肚饿   养家糊口是够了
  常念心情极好, 美滋滋地吃了早膳,江恕去上朝,她便准备好好补觉了。
  春笙在一旁温声提醒道:“殿下, 刚吃饱就躺下只怕对身子不妥呢。”
  “也好。”常念遂又在庭院走了走消食, 只双腿实在酸软无力,走了没两步便在树下的湘竹小榻坐下。
  春笙和夏樟拿了小篓子在院子里接桂花花瓣,准备给她做桂花糕用的。
  常念问:“近日你们跟华姑学医术,可有什么收获么?”
  “有呢!”春笙回头道,“华姑的医术同宫里的太医简直不相上下, 而且同为女子,为殿下看诊更方便些,听说她也是同我们一起回西北的。”
  常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看向夏樟。夏樟却是想了想,才说:“奴婢可以保证能识别出求欢药膏及寻常药膏。”
  常念:“……”
  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来她都忘记那要命的一幕了,这可倒好, 一句话让她瞬间梦回归宁那日。
  春笙见着主子脸色不好,忙推推夏樟胳膊,又道:“殿下,近日奴婢们与华姑和厨娘们一起为您研究药膳, 各类珍稀药材斟酌添置, 对您身子也好。且奴婢尝了,一点不苦, 就像平常吃糕点用膳一样。”
  “她有心了, 改日挑一二料子给华姑裁两身新衣吧。”
  春笙摇头:“殿下,这主意是侯爷吩咐下来的,待食谱写好便要呈上给您过目的。”
  “他?”常念笑了一声,似没想到江恕会把心思花在她的身子上, “那本公主给他裁两身新衣裳?”
  春夏二人不敢答这话了。
  常念想了想,确实该给她家侯爷的衣柜添置几身新衣了。
  来来回回就穿那身黑的,他倒是不在意,然看着却太过深沉压抑,叫人心情凝重。
  于是吩咐道:“过两日请织造司的姑姑来府上一趟吧。”
  二人应是。
  这会子,常念乏了,靠着小榻闭眼睡了过去。
  春笙轻声进屋拿了毛毯替她盖上。
  朝夕院一片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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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至酉时,常念睡足了,精神也十分好。
  见着江恕从垂花门回来,便倚在门边,等他到了跟前,才笑眯眯唤:“侯爷回来了。”
  江恕“嗯”一声,他神色淡淡的,丝毫看不出早上被“算计”的沉郁,把手上的盒子递给她。
  “是给朝阳的礼物么?”常念伸手接过,沉甸甸的,叫她惊了一下,险些没拿稳。
  还是江恕替她接住,进门后放到桌上。
  常念打开一看,竟是白花花的银子,及一沓银票,她兴致不高地嘟囔一声:“难怪这么沉。”
  给银子给她干嘛呀?
  不愧是宁远侯的行事作风。
  俗气。
  欸,不对!
  常念想起来了,她昨晚细细看过那三百条军规,依照宁远侯犯的这两条,惩罚该是两月的饷银和誊写军规百遍外加检讨一封,再依她今早所言,要翻三倍。
  常念拿起那沓银票仔细数了数,再看银子,心里小算盘一打,有些惊讶:“侯爷这官儿虽大,名头听着也响亮,可饷银俸禄却不是很多。”
  江恕顿了顿,“养家糊口够了。”
  “真的够么?”常念仰头看他,颇有些怀疑。
  毕竟,他娶她所用的聘礼便奢华贵重至极,若是按她如今清点的数量推算,没个三五年根本攒不到。
  西北边塞本就苦寒,她夫君的俸禄又不是特别多,只怕以后的日子不能骄奢随意了。
  这么想着,常念起身拍了拍江恕的肩膀,她不够高,还是微微踮脚才拍到的,当然,这不妨碍她凝重的神色,道:“侯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朝阳于吃穿用度上大可清减一些,所用汤药灵参也大可从嫁妆里头出,你放心。”
  江恕:“……”
  这小脑袋瓜,不知想到了哪处。
  不知所谓。
  不知所谓的朝阳公主好生把这盒子盖上,叫春笙拿去存放起来,想了想又道:“自小到大,父皇赏赐了不少好东西,西北苦寒,寸草不生,想来市井也贫苦,好东西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在京城这样繁华的地界才吃香,想来倒不如真金白银好使。”
  她没有什么不悦和嫌意,只是担忧西北太苦太寒,这身子熬不到那时候。
  江恕有些头疼地握住她肩膀:“朝阳,这只是几月的俸禄。”
  常念眨眨眼睛,眼波流转间,想到从前母妃曾偶然与她提起过,世家大族还有别的来钱路子,然而她自幼在深宫长大,连琼安殿都极少出,听说就当听个乐子,实际是怎么样的,当真一无所知。
  江恕耐着性子道:“朝廷每年拨下的侯爵食邑未算其中,侯府名下的良田租税铺子进项亦未算在其中,江家在西北的产业颇丰,祖孙三代四代无所作为也花不完。便是府上真遇到财产危机,也无需拿你的嫁妆填补,知道么?”
  常念默了许久,听明白了。
  ——朝廷俸禄九牛一毛,江家富可敌国。
  她认真点头,心想现在得空了便该提前学学管账,虽说凡事有芦、荟二位嬷嬷费心,然她断不能一窍不通,家大业大,最难操持。
  不过至于眼下嘛,她轻飘飘道:“那你不要忘了誊写军规百遍,还要交一封检讨给我。”
  “自然。”江恕不予置否。
  严于律己,方能宽以待人。
  原本纵.欲一条规定,是为了约束军中将士进出青楼楚馆,迷失心智泄露军机,再者也是为部队肃整作风考量。
  哪知,他竟被这个小狐狸抓住短处迷倒在府上床榻。
  十几年来头一遭,当真是可笑又可气,江恕始料未及,也并不辩驳。只是由此一遭,才忽觉常念在他心中的份量,有些超过了预期。
  原本求娶公主,是为定老皇帝的心,他会给她一个安好无虞的未来,夫家体面和尊荣一概是,然不知不觉的,该给的不该给的,好似都给了。
  偏偏也是心甘情愿。
  适时,张嬷嬷来询问晚膳可要摆上。
  常念摸摸瘪瘪的肚子,直道:“快摆。”同时转头问江恕:“侯爷,你不用午膳到这时候都不会饿么?”
  于膳食,江恕向来不拘,听她这一问,才觉有些饿,却是道:“往后若你饿了便先吃,不用等我。”
  “……哦。”常念没再问什么,两手托腮眼巴巴等着张嬷嬷她们回来。
  然朝夕院外,急步匆匆赶来的却是十骞。
  十骞进屋先向二位主子见礼,随后看向宁远侯,再看看侯夫人,欲言又止,有些为难。
  江恕微微皱眉:“但说无妨。”
  十骞才开口道:“回禀侯爷,豫王殿下的人过来传话,京北大河出事了。”
  “什么?”常念比江恕先一步出声,什么膳食都顾不得了,下意识站了起来,焦急问:“哥哥可还好?有无危险?”
  江恕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声音沉静:“是运河出事,并非豫王。”
  常念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说什么。
  听闻这京北大河出事,她满脑子都是前世兄长因她病危下江南,后来又遇大船倾覆,尸骨无存。
  江恕握住她肩膀揉了揉:“你且安心在府中用晚膳,我去看看。”
  “……好。”常念只得点头,又不放心地叮嘱一句:“夜间行事不便,侯爷万事小心。”
  江恕应声,随后便与十骞出了朝夕院。
  出了朝夕院,他脸色便凝重下来,迈着大步,边问:“怎么回事?”
  十骞道:“豫王殿下晌午时才前往两湖地区巡视灾情,今夜来的人是豫王的手下,神色匆匆,也未来得及细说,只道闹出人命了,请您赶快出城去一趟。”
  时已夜幕,浓云遮月。
  街市繁华褪下,万家灯火点起,疾驰出城的两匹快马却是半刻不停歇,无边暗色中扬起阵阵尘土。
  城外十里地的赵家庄,正是出事的地方,也是京北大河往江南开凿河道的一个节点。
  江恕来时,凿了一半的河道两侧聚满了村民,个个手举火把,甚至有扛着锄头和镰刀的,声音吵嚷喧闹。
  负责此段的关大人见他来了,心中顿时有了主心骨,急忙过来道:“深夜叨扰侯爷,是下官无能——”
  江恕冷声打断:“直接说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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