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宠掌上珠——酒时醒
时间:2021-11-10 00:27:24

  这俨然是小夫妻恩爱着呐!谁传出病重不治的鬼消息?
  江老太太一顿,立时回身,拿着拐杖赶人:“出去都出去!”
  而后她快步走上前,看看华姑,再看看孙子孙媳妇:“这是…怎么了?”
  江恕的神色,实在是一言难尽。
  而常念,早已无地自容的捂住脸,呜呜两声。
  没脸见人了。
  江恕怕她再情绪激动流鼻血,示意华姑先带老太太出去,寝屋清净了,才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你先起来喝碗凉茶。”
  常念默默从他怀里出来,躲到角落,抱住自己,嗡声道:“……我想静静。”
  于是江恕起身出去。
  寝屋只剩下常念一个人了,前一瞬的记忆却翻涌着浮现眼前。
  她都做了什么啊?
  呜呜丢死人了!
  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还怎么面对江恕?
  未来一年,不,两年,她都不想出门了…
  这一静,就是整整一个晚上。
  江恕吩咐春夏二人在门口候着,免得再出什么事,他则回了书房,静坐许久。
  这样荒唐的事,真是前所未有,令人哭笑不得。
  心上人,痴症。
  可她那样绝望的时候,首先记挂的是虞贵妃和豫王。
  当然,这无可厚非,毕竟是她的至亲至爱。
  可,她最后连两个婢女都交代了“遗言”,却没有一句话,是要对他这个夫君说的。
  半句,都没有啊。
 
 
第67章 分房   江恕不太对劲
  这是二人成亲以来头一回分房而睡。
  江恕宿在书房, 常念留在寝屋,独自坐了好久之后才缓过来,困得倒下柔软被褥, 春笙夏樟轻声进来替她盖好被子, 而后就守在榻边。
  翌日清晨,她醒来,身侧是空的,伸手一摸,被子也是没有温度的, 便随口问了句:“侯爷呢?”
  春笙犹豫一下,说:“侯爷如常去练武了,交代奴婢们好好照顾您。”
  “哦。”常念倒是没多想, 江恕雷打不动的早起练武,做事也按时按点,极其规整有序。她懵懵的又躺下, 望着纱帐,回忆起昨晚,更不想起身了。
  躺了会,常念才闷闷吩咐:“今日除了你和夏樟, 芦、荟二位嬷嬷, 其余人都不得进来伺候,也不见客。”
  春笙明白她们殿下这是还没有缓过来, 那样的大乌龙, 任谁没个三五日也缓不过来啊。春笙这便交代下去。
  可是夏樟进来禀报说:“殿下,宇文小姐来看您了,眼下正在偏厅等候。”
  常念不愿面对地拿被子捂住自己,其实好久不见, 她也想跟明珠说说话,可现在不是个好机会。
  春笙推推夏樟,温声问:“殿下,不如奴婢去说您身子有些不舒服,不便见客,送宇文小姐出府。”
  “也好。再将荟嬷嬷做的月饼包起来拿给明珠,就说本公主下次去找她学绣工。”
  “是。”春夏二人退下,寝屋又安静下来。
  常念踢开被子,摸摸鼻子,还是想不明白,愤愤道一句:“真是不争气!本公主的脸面都叫你丢尽了!”
  一上午安宁。
  江老太太也识趣的不来打搅孙媳妇“静静”。噢不,老太太最明白那种想躲到无人处避风头的滋味了,上回被孙媳妇撞见半夜跑去厨房吃宵夜,她不也是大清早跑去老赵家打叶子牌?嗐,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这滋味老太太明白,府上别的人却不是。
  晌午时,二房夫人与四房夫人拉拉扯扯的闹到了朝夕院。
  彼时常念正躺在美人椅上吃月饼,听到夏樟来禀,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夏樟犹豫道:“不然奴婢去说您身子……”
  “罢了罢了。”常念丢下月饼起身,有些不耐烦,“且去瞧瞧,四房那点事没能了,迟早要闹。”
  主仆二人来到偏厅,四夫人和二夫人吵得正凶。
  四夫人指着二夫人道:“你个毒妇血口喷人!殿下送的见面礼都好好存着呢,硬生生被你污蔑成拿去抵债,这不是画卷是什么?”
  二夫人扯出个轻蔑的笑:“这东西怎么回来的你心里清楚。”
  常念一听便明白了,她不徐不疾走进来,轻咳一声。
  二夫人和四夫人同时回身,见着公主,又齐齐上前来,一人挽住一边胳膊,异口同声:“殿下,您可来了,快给评评理罢!”
  常念抽开手,微微一笑:“二位婶娘这是怎么了?慢慢说。”
  四夫人好生呈上那副字画,先开口道:“这不是您前儿个说这字画尚未装裱,偏不巧,婶娘借给阿荣他二姨拿去欣赏去了,宫廷宝物,他二姨没见过世面,就多看了几眼,今儿个才送回来,婶娘正预备给您送过来呢,老二家的不知着了什么魔,一个劲说这是从哪哪赎回来的,哎呀,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哦?”常念接过那字画展开看了看,确实是她送出去那副。春笙上前低语道:“四夫人卖了几家铺子和田庄才换回来的。”
  常念心里便有数了,四夫人唱得一场好戏,比千音阁的梅大师还要有唱功,她便也不动声色,看向二夫人:“二婶娘,你讲话可当真?”
  二夫人看了春笙一眼,笑道:“殿下,您是明白人,这老二家的要是心里没有鬼,叫她拿玉箫出来瞧瞧,拿得出便是婶娘瞎说话,遭雷劈,拿不出就是她的不是了。”
  常念赞同道:“说的是,四婶娘,你看?”
  四夫人这会子哪里拿得出玉箫啊!她恨恨瞪一眼二夫人,再转头对常念时,连连摆手道:“殿下,真是巧了,小锦她五姨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听到您送了这样好的宝贝,也要瞧瞧,眼下玉箫正在她五姨那处呢。”
  常念笑了声:“四夫人的亲戚真多啊。”
  四夫人脸色一变,其实她心里多少有些数,这位公主什么都知道,却没有将事情扯开叫她们四房难堪,心电急转间,四夫人拍着胸脯担保道:“殿下,您放心,明儿个婶娘定把宝贝要回来,日后就放在我们四房供起来!”
  “那倒是不必。”常念抬了抬眼,尚且带着些虚弱的白皙脸庞上多了抹令人发寒的冷意,“本公主送出去的东西,如何处置自是由你们说了算,只一条,千万不要出现在那些个污糟糟的地方,若叫本公主知晓了,心情不好治罪也是有的。”
  二夫人立时笑着接了句:“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殿下送出来的东西自是代表了皇上,婶娘当然得好好保管着,平日都舍不得碰一下。”
  四夫人脸色不太好,硬着头皮道:“殿下说的是。”
  常念便弯唇笑了:“那现在,没什么事了吧?”
  四夫人该去筹钱赎玉箫了,干笑两声,道:“婶娘府上还有几个办错差事的奴婢没处理呢,这便回去了。”
  常念微微颔首,再看了眼二夫人。
  二夫人道:“左右是闲来无事,不如婶娘陪殿下说说话解闷。”
  其实常念不太想说话。
  她只想回去,躺下。
  不过对着二夫人,她还是露出个笑。
  二夫人说:“阿明那孩子惦记着给您送回礼,这些日子都在屋子里捣鼓着,谁也不给看,也不知做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江明。
  常念略微回忆了下,脑海里浮现个朦胧影子,是个高高的青年,五官端正,生得眉清目秀,与江昀很像。她点点头:“还是当以学业前程为重,本公主的回礼不是那么要紧的。”
  “您放心,我们二房的孩子都是听话的,阿昀跟着侯爷在军营,也总督促阿明上进,过了年开春便要参与西北大军选拔,到时候挣个名次回来,也不枉侯爷悉心教导。”说着,二夫人轻轻叹息一声,“旁的婶娘倒是不愁,就是这两个孩子婚事没个着落。”
  常念喝着茶,品出些滋味来。
  原来二夫人意在此处啊。难怪处处挤兑四房。
  可平心而论,二房的两个孩子,确实比四房的要给人好感,哪怕未曾深交,人的善恶心思,有一半都是从面相眼神透露出来的。
  常念笑笑,只是宽慰说:“缘分到了婚事自然就成了,婶娘且放宽心吧。”
  二夫人也笑笑。
  偏厅叙话半响,二夫人才打道回府。
  常念靠了靠椅背,慢慢琢磨起来,京城中可还有哪位品行好的适龄闺秀。
  她莫名想到了宫中阿姐。
  可是又不太好,到时候辈分都乱了啊。
  常念摇摇头,不想了。
  晚膳时,十骞回来传话说宁远侯军中有要事,忙得紧,便不回来用晚膳了,夜里许是也要很晚才回来。
  常念“哦”了一声,表示她知道了,可是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呢?
  江恕不太对劲。
  -
  天黑后,江锦带着婢女从角门遛了出去。
  母亲要给她和布商刘老板的大儿子说亲事呢!那是个肥头大耳的男子,胸无点墨,又无官职在身,说不准大字都不识几个,一双手只会打算盘,跟人谈起生意来唾沫横飞,她才不要嫁!
  江锦和婢女来了城南茶馆,柏夫人在雅间等她。
  甫一进门,江锦就簌簌流泪道:“夫人,求您救救小锦!”
  柏夫人为难地摇摇头:“既是你父母定下的亲事,便是我想同你做妯娌也无用啊。”
  江锦连忙道:“我有法子!”
  “什么法子?”柏夫人抬头看她。
  江锦知道母亲还有几件值钱的嫁妆可以赎那玉箫回来,只是母亲舍不得,可若是听到柏家嫡次子有意迎娶她,母亲定会动摇,那样就不会去和刘家说亲了,她打定主意,对柏夫人耳语几句。
  听完,柏夫人心中嗤笑,面上却是点点头,“好好,这回帮你便是。”她话锋一转,又问道:“小锦啊,你知晓宁远侯几时能得空闲么?柏擎好几次想寻都寻不得。”
  柏擎就是柏家嫡次子,也就是江锦目标里的“未来良人”。
  江锦想也不想便答道:“听父亲说侯爷每日午后会在营帐午睡半个时辰,那会子该是有空闲。”
  柏夫人暗暗记下,又随意敷衍了几句,才道:“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
  江锦安心回去了,又不禁赞叹自己聪慧多智,只要等母亲改变心意,便可风光大嫁!
  她走后,柏夫人也离了茶馆,却是转道进了茶馆后的怡红楼。
  怡红楼的老鸨笑脸迎上来:“夫人来了,绿芽苦苦练着呢,半点不敢偷懒!”
  柏夫人随意“嗯”了声,向二楼走去,二楼末尾的厢房内传来嗲嗲的“侯爷”,她眉头皱了皱,推门进去。
  绿芽回身,扬笑要上前问候买下她的金主,却是迎面挨了一巴掌,脸上很快泛出清晰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她咬唇,不敢哭一声。
  柏夫人看着绿芽这模样,才满意了些:“记住,要这副模样,楚楚可怜娇柔软弱,我叫你勾引的人是宁远侯,我要你扮的是皇家公主,收起那副低贱模样!”
  绿芽垂头应是。
  她年芳十四,模样清纯可人,只是自幼在这怡红楼生长,听多了淫.靡.艳曲,身上那股子媚俗无论如何也改不掉了。
  可为了银子,她也拼了。
  柏夫人亲自调.教了半个时辰,才离开。
  归府路上,柏夫人望着浓郁的夜色,快.慰的期待起来,像江恕那样沉静自持的男人,身居高位,权势滔天,又怎么会甘心为皇族高人一等的公主折腰?他不是爱柔弱无骨软绵绵撒娇那套么,好,她送个低贱人过去,任他驱使。
  那公主,休想好过
 
 
第68章 军营   吓到你了?
  晚膳后, 常念在小书房给虞贵妃写信,夏樟给她研磨,芦、荟二位嬷嬷在一旁理账, 春笙帮着打算盘, 外间伺候的宫婢和仆妇们都已歇下了。
  夜幕笼罩下的朝夕院格外安宁。
  常念将昨夜的大乌龙事件平静叙述完,便没有今早起来那么难以面对了,落笔后,她撑着下巴瞧瞧窗外圆了大半的月亮。
  夏樟把信对折起来装入信封,跟着好奇望了一眼, “您是不是想回宫了?”
  “想有什么用。”常念怏怏收回视线,闷闷自语:“侯爷怎么还不回来啊。”
  她虽知他平时也忙,可今日不同, 心底就是有种奇怪的直觉告诉她好像哪里出了问题。
  难不成是江恕嫌她昨夜丢人了吗?
  还是嫌她太过麻烦太过劳神费力?
  常念有一搭没一搭地琢磨着,小书房门口传来“吱呀”一声推门声。她百般无聊地抬眼看去,瞧见身着墨绿锦缎长袍的宁远侯, 及那张冷峻脸庞,眼睛都亮了起来。
  “侯爷回来了!”常念立时起身小跑过去,抱住江恕贴贴他胸膛,又不由得仰起头, 委屈道:“呜呜阿念还以为你生气了, 不想回朝夕院了……”
  江恕垂眸看着她,顿了顿, 才抬手摸摸她脑袋:“胡说什么?公务繁忙脱不开身罢了。”
  晚膳那时, 江恕在营帐内静坐半响,确实不想回来,可是想到或许这个娇气包会眨着瞌睡眼等他,心尖便有点软, 如今回来,见她委屈巴巴的说话,心尖又软了些。
  罢了,那“遗言”本就是莫须有的荒唐事,他又何必在意。
  江恕抱常念回了寝屋,他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古怪之处,常念也不太想再提昨夜的事,便想就此翻篇吧,时日久了自然就过去了。
  谁知江恕语气平平问了句:“五禽戏,还学么?”
  常念刚上榻躺下,闻言一愣,神色复杂地撩开帐幔看他,迟疑出声:“侯爷,你觉得我还能学吗?”
  “能。”
  常念又是一默,说实话,她害怕再闹出那样尴尬又荒唐的事,毕竟她都不知道自个儿还能作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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