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次后我放飞自我了——柠檬小打
时间:2021-11-12 00:35:52

  姜琰素来只听说女孩们为牛郎织女凄美的爱情落泪,从没听过姜莞这种说法。他来了兴趣,好整以暇地看向她,示意她多说一些。
  姜莞指指桌面上的杯子,姜琰为她倒了水来。
  她捧着杯子喝了两口水润嗓才道:“织女是仙女下凡,到凡间洗个澡,不知道做了什么孽撞上牛郎和他的老黄牛,衣服被偷了要在凡间受罪。”
  姜琰听得好玩,这些在牛郎织女的故事中从来都不是重点,时常被人忽视。人们只歌颂牛郎与织女一年一见的坚贞爱情,同情他们被棒打鸳鸯。
  “若是你,你好端端地锦衣玉食,旁人却捡了你的软肋来胁迫你同他睡觉,逼你住寒窑瓦房过苦日子,要你为他生孩子,你乐意么?”姜莞问他。
  “我想到这种可能性就会死。”姜琰看上去已经想弄死牛郎了。
  “你都不愿意哦,何况是仙女呢?”姜莞垂眸道,“谁洗个澡被偷衣裳会爱上偷衣贼啊?世人还爱用‘忠厚’、‘老实’之词来形容牛郎,他可是贼,就应该被斩断手脚挂起来。”
  姜琰听到要折磨人,顿时来劲,帮着出谋划策:“不该挂起来,应当将他斩断手脚扔在地上,逼他一直爬行取乐。他若敢停下,就让他手脚再短一截,要么让他被斩死,要么让他活活累死。”
  姜莞看他说得有模有样,不知道还以为他真抓住了牛郎。
  她抱着衣服趿上鞋子绕到屏风后换衣裳,她的声音隔着屏风闷闷地传来:“老黄牛指使牛郎偷衣服,最后又触断头上的角做船让牛郎去追被家人带走的织女,你猜它实际上是什么?”
  姜琰:“是什么?”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姜莞的话吸引了去,根本没注意到她在换衣服。
  “其实老黄牛就是牛郎的爹娘,教他巴着织女留下织女,让织女为他家纺织做工,还要生儿育女。他们为牛郎奉献了自己的一生,连死了尸体上的角也要给儿子追老婆用,血肉要给儿子做干粮,真是可歌可泣啊。”姜莞在屏风后阴阳怪气。
  姜琰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怪恶心人的。他身份高贵,更能与织女共情,想想自己要是经历这些,管他什么牛郎老黄牛都要被他剁碎了当肉酱。
  敢算计他。
  “不过传说之事,真假难辨。这种故事大约也只是男人编出来让自己心中舒坦一些。毕竟癞□□吃不到天鹅肉,只能写个故事来吃一吃了。”姜莞已经换好衣裳,头发是下午睡醒刚梳的,也不必再打理。
  姜琰听她牙尖嘴利地在这损人,只觉得好玩。
  “不过。”姜莞顿时严肃起来,看样子倒有些吓人。
  “不过什么?”看她这模样,姜琰不由自主地坐正了些。
  “不过空穴不来风,哪怕是传闻也该有个事实依据。什么牛郎织女,说不定是人为了给自己脱罪扯出来的离谱借口。譬如谁家突然多了个貌美媳妇,男人就说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来报恩的。实际上这媳妇是偷来、抢来、买来的,谁也不知道。”姜莞做出总结,“总之男人都怪恶心的。”
  姜琰点头:“你说得对。”
  二人很快将这段闲话抛在脑后,乘马车出宫。
  百姓很热衷于庆祝之事,但凡是个好节,京城各处总要张灯结彩,到处都十分热闹。
  七月七离八月十五还有好久,天上的月亮离圆满还远着,像一柄浸泡过冰水的刀。
  姜琰带着姜莞在街上行走,纵然姜莞有帷帽遮脸,但他还是吸引了许多人的注目。他目光流连在每个小摊上悬挂的五颜六色的长绳上,很感兴趣的样子:“这些绳子是做什么用的?”绳子又长又细,显然无法支撑起一个人的重量,不然姜琰还以为祁国已经到在街上卖绳子供人上吊的地步。
  摊主看他衣饰不凡,忙道:“女子用这些绳子编成手链送给心上人,二人能永结同心,一辈子不分开。”
  姜琰嗤笑:“我怎么没听说过乞巧节还有这种传统。”
  摊主脸一热,这都是为了卖绳子编出来哄女孩的谎话,这人是不是要找茬啊?
  姜琰又问:“若我收到许多女子送的手链,能不能与许多人永结同心?”
  摊主惊掉下巴,从没有人问过这种话。
  这人怎么这样不要脸!
  姜琰最后还是买了好多条绳子,正跟摊主指指点点挑挑捡捡说要哪种颜色的,姜莞却突然灵活地钻入他怀中,完全被他双臂挡住,让外界窥探不到分毫。
  姜琰挑一挑眉,并未问她为何,直接四下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个清隽男人正在四下张望,像在寻找什么。
  他的声音在姜莞耳边响起:“女儿,你认识他?”
 
 
第167章 个顶个的荒唐
  能被姜琰视作模样尚可,可见谢晦样貌出众。
  不知道这段日子他经历了什么,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大山的影子,只留下清和冷。他看上去越发有人味儿,已经完全是后世“谢太傅”的模样。
  零零九在姜莞脑海中疯狂尖叫:“谢晦!是谢晦!”它兴奋极了,似乎很高兴在这里看到谢晦。
  事发突然。
  姜莞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只能感叹一句人生何处不相逢,下意识便躲在姜琰胸膛。
  她死遁时遁得十分痛快,后来剧情也根本没按原文走,她刻意派人在书中“一饭之恩”与“送伞”的两个时间蹲守,并没有发现相里怀瑾和谢晦的影子。至此她便放下心来,二人大约不会再在京城出现,因为动机已经不存在。
  她想就算要见相里怀瑾,也大约是在祁晋两国交锋时,而现在还早,她从不是个杞人忧天的人,根本不去想如果的事。
  而对于谢晦,他已经不会再效忠祁国,姜莞都觉得这辈子再不可能与之相见。
  真是造化弄人。
  姜莞在姜琰胸前斟酌词语,语气怅然:“有些过节。”
  姜琰在她头顶上“啧”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目光一直落在谢晦身上。
  他本就是个攻击性极强的人,这样大大喇喇地望着谢晦,谢晦不察觉才不正常。
  谢晦半转过脸,与之对视,眼神平静如水。
  姜琰冲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牙。
  谢晦礼貌性地微微颔首,转身离去。方才那个焦急四望的人仿佛不是他,他好像从未想在人群中寻找过什么。
  姜琰扯姜莞帽子上的轻纱,漫不经心:“人走了。”
  姜莞这才脱身站直,将帷帽扶正。
  “什么过节?我为你杀了他啊。”姜琰语气古怪,手中握着刚才摊贩那里买来彩绳。
  “那就拜托你了。”姜莞语气诚恳。
  虽然谢晦并不是害她的人,但只有男主可以杀男主。姜琰主动招惹谢晦,谢晦想来也不会堕了男主的威风,二者最好你来我往,让她坐收渔翁之利。
  零零九还在叹息:“终于又看到谢晦了,你怎么不去和他见面。”看样子它已经全然忘记姜莞是怎么和谢晦分开的,只记得他是男主了。
  姜莞语气忧郁:“我怕我见了他将他给吓死。”
  零零九这才想起来死遁这回事,顿时觉得还好姜莞刚刚躲得快,不然得多尴尬啊。
  谢晦甚至因为她的死杀了谢明月,真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事情真相会是什么反应。
  “怎么办啊?”零零九再没了故人重逢的喜悦,干巴巴问。
  “回去先派人查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姜莞在如此让人无言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难能可贵的思考能力。
  她颇乐观:“这局面也还好,他又没看到我,总归相里怀瑾不在这里,没有让三个人同时撞见我。”
  这种可能性零零九想都不敢想,只是产生类似于这种的模糊想法都已经让它生出莫大的尴尬感。
  “从没见你躲过哪个,他谁啊?”姜琰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不爽,烦躁地问出来。
  哪怕她同意他杀了那人他也不爽。
  “他叫谢晦。”姜莞很快接受撞见谢晦这一事实。
  姜琰若有所思:“女儿,你知道如今晋国的太傅姓甚名谁么?”他虽然已经不管祁国,但不知从哪得来的灵通消息,对别国的家长里短了如指掌。
  姜莞头疼:“你该不会要说是他吧?”
  姜琰安慰她:“许是同名同姓。”
  零零九终于听明白,不可思议地道:“谢晦如今成了相里怀瑾的人?”
  姜莞安慰它:“许是同名同姓。”
  零零九:“怎么还会有第二个谢晦轻而易举地成为谢太傅啊!”
  它有些崩溃:“姜莞,乱了,剧情彻底乱套了,谢晦跑去辅佐相里怀瑾了!”
  姜莞感叹:“他倒是学得很好,祁国与他道不同,他便跑去晋国施展自己的抱负,也是十分聪明。”
  零零九:“现在是你夸他的时候吗?所有剧情都乱掉了……”
  姜莞问:“剧情乱掉有什么大问题么?”
  “倒是没有,只要没有其它位面的人在这里,世界就不会崩塌。”只是一切都不受控制的发展,让它心中很没有底,不知道世界要朝哪个方向发展。
  “儿孙自有儿孙福,世界发展成什么样,并不是几个人就能左右的。”姜莞不紧不慢道,“你看我,哪怕撞见谢晦不也是不慌不忙么?”
  我看你是要彻底摆烂,零零九心想。
  “啧。”姜莞想到什么忽然啧了一声。
  零零九:“怎么了?”
  “谢晦如今和相里怀瑾相熟,他们只要稍微一对就知道无论是骗相里怀瑾的还是骗谢晦的那个人都是我。”姜莞感慨万千。
  零零九听她说到这里头皮都麻了,有气无力:“他们总不会是找你报仇来的吧?”
  “应当不是,再说了我与他们有什么仇!”姜莞理直气壮起来。
  “你骗了他们!”
  “骗一下就和我计较,那也太小心眼啦!”姜莞倒打一耙。
  姜琰不知道她脑内情形,看她站在那里发呆,扯扯她帷帽上的轻纱:“还要去玩么?”
  “没兴致了。”姜莞实话实说,从不委屈自己。
  “那就回去。”姜琰也没硬缠着她玩,“晋国太傅出现在京城为了什么,我也很好奇。”
  姜琰上下打量姜莞一眼:“该不会是来找你寻仇的吧。”
  姜莞皱眉:“怎么可能!我和他只不过有些小过节,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姜琰点点头,想法转变很快:“我看他姿容尚可,想来能成为晋国太傅他也是有那么些本事在身上,既如此,不若将他捆来给你做面首吧。你不是一直想养许多面首么?”
  姜莞想到谢晦的冰块脸,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那人摆着放还行,真和他在一起会闷死的。”
  她的过来人之言气得姜琰眉头乱跳:“你和他在一起过?”
  “没有,只是一起,不是在一起。”姜莞纠正他。
  姜琰牙都要咬碎了。
  ……
  另一边谢晦回到客栈之中,脑海中是京城中风土人情。这里的人们已经被琼浆玉液冲昏了头,骨头也被泡酥了,一旦晋国大军进发,祁国疆土哪挡得住晋军铁蹄。
  若不是晋国平定时间还太短,晋军尚且需要一段时间来休养生息。
  他负手而立站在桌前垂眸看着桌上舆图,已然在心中勾勒起路线。晋军入祁的路线。
  他一心二用,实际上忙正事只是他让自己转移注意力的手段。
  在长街上他分明察觉到那道熟悉的目光,不会来自于别人的目光。但他又是当年亲眼看着她被殓入棺中,大约是他站在祁国的土地上想起故人。
  房门被敲响。
  “郎君,主子叫您过去一叙。”
  谢晦将舆图卷起:“我知道了。”他说罢推开门,只见门前站着个看上去鬼机灵的小厮正等着他。
  “大……郎君,祁国街上好热闹啊。”小厮一边带路一边和他说话,嘴上还有刚刚吃东西没擦干净的芝麻。
  “今日是乞巧节,所以热闹。”谢晦为他解释。
  “这里的东西也好吃。”二人说着走到长廊尽头,小厮一下子收起谈天说笑的随性,对门内恭敬道,“主子,郎君来了。”
  “进。”门内传出一道平静声音。
  房中不止有一人,祁国一行十余人皆在房中。
  小厮站在门外望风,谢晦举步入内。
  见人齐,站在窗边向外眺望的相里怀瑾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将窗合上,对众人露出个温和的笑:“走遍祁国,诸位感觉如何?”
  “祁人已经废了!”说话之人说完才想起谢晦也是祁人,飞快地看他一眼,露出个讨好的笑容,“看这街上歌舞升平,实际上祁国已经摇摇欲坠,百姓们还对此一无所知。”
  “我大军若攻,他们怕不是一合之敌!”
  “祁国亡国只看时间长短,哪怕我大晋不出手,祁国国内起事不断,终有一日会改朝换代。”
  ……
  人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观点各异但都有一点相同。
  祁国要完。
  “若要攻祁,何时为最佳时机?”相里怀瑾平和地抛出问题,如今他已经是一名熟练的上位者,精通利用属下的智慧解决问题。
  房中再度热闹起来,有说宜早不宜迟的,有说还需要静候时机,等祁国再乱一些的,谁也说服不了谁。
  相里怀瑾含笑望向谢晦:“太傅以为如何?”
  “等。”谢晦被提问,素来冷淡的眸中波光一动,旋即再度归于冷寂,“两国交战不是小仗,短也要数月,长更不知道要打到何时。晋国初定,便要立刻派兵打大仗,若有人趁机在国内作乱,我们反而自顾不暇。且攻城容易守城难,祁国再弱,终究有底蕴摆着。要想一鼓作气拿下,我只能说如今还不是时候。不若等祁国内战,待他们内战消耗许多,晋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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