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在黑化[快穿]——一碗南瓜粥粥
时间:2021-11-13 00:21:45

  阿树没有看到的是,听到这句承诺后,黑暗中的男人缓缓勾了勾唇角。
  顾晏洲微微俯下身靠近女孩,一只干燥纤长又充满力量感的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然而他的动作并不让人举动下.流轻浮。
  而是带着一种天生的骄矜疏冷,像是不掺杂任何情绪的高高在上,只是单纯地打量阿树的面容。
  他语调低缓平和,似是为了让她能听懂,缓缓一字一句说道:“作为利益交换,从今往后,你要离开你的父母亲人,永远陪在我身边。”
  顾晏洲的嗓音清冷低沉,在幽冷漆黑的房间里,莫名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隐隐勾住阿树的心神,让她下意识张口想要答应。
  而阿树也本就别无选择,只能答应。
  小女孩乖顺地仰起头,整张脸都在男人的掌控之下。黑暗中失焦的瞳孔也没有四处乱看,恬静乖巧地应道:“好。”
 
 
第83章 哥哥的秘密(四)
  女孩乖乖地应道:“好。”
  顾晏洲眼神微黯, 微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女孩下巴处娇嫩的皮肤。在阿树感觉到不自在之前,略带几分遗憾的松开手,转身走到床头摁亮电子屏幕。
  颜色深沉的遮光窗帘自动向两侧徐徐拉开。
  窗外灿烂热烈的阳光照进来,顷刻间驱散了室内厚重压抑的氛围。
  乍一接触到阳光, 阿树不由自主地用手背挡了挡眼睛。好半天才眨掉眼底生理性泛出来的几颗泪珠。
  刚放下手, 就只看到顾晏洲高大颀长的背影。
  他已经走到房间门边, 正伸手推开房门。
  阿树没来及细想现在的时间, 连忙叫住顾晏洲:“顾先生……”
  顾晏洲闻言停下脚步, 稍微侧了侧头。额前几缕碎发搭在眉骨处, 侧颜线条棱角分明,如山峦起伏,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遮掩住眼中神色。
  他在等阿树说话。
  可叫住人之后, 阿树却大脑卡了壳儿,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刚顾晏洲答应救她父母,但并没有告诉她任何关于如何去救她的父母的计划和安排。
  阿树想开口询问她现在该怎么办。
  只是她莫名畏惧眼前的这个男人,方才能鼓起勇气和他说出刚才那些话,到现在她还有点紧张,心脏还砰砰跳得很快。
  这么一对比, 上辈子的顾晚晚可真厉害。
  顾晚晚和顾晏洲相处的时候,不仅不怕他,还敢经常当着他的面,动不动翻脸使性子,说生气不高兴, 就能三天三夜把人家晾在一边, 自己一个人快快乐乐去找别人玩。
  典型的恃宠而骄。
  仗着顾晏洲无条件的给她撑腰和宠爱, 就把这个所有人都畏惧的男人, 当成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有时候自己高兴了,甚至能将顾晏洲忘到九霄云外去,若不是顾晏洲主动来找她,她压根都记不起这个人的存在。
  说实话,阿树其实很能理解顾晚晚的行为。
  虽然这些是上辈子的记忆,但终究阿树和顾晚晚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阿树自己也有这个毛病。
  这种行为说的复杂点,叫做“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而说的简单点,那就只有一个字——“渣”。
  只不过阿树这辈子是渣不起来了。
  她从第一次见面,先入为主的对顾晏洲产生了畏惧感。
  第一印象,往往都拥有无限深远的影响作用。
  就算后续相处,两人彼此熟悉变得交谈甚欢,阿树也能逐渐放下心里的成见和害怕。按照她平常娇气又大胆爱玩的性格,甚至能变得像上辈子顾晚晚那样,在顾晏洲的头上作威作福。
  但多年以后某一日午夜梦回,阿树也能清晰地回想起,最初彼此见面时,十八岁的小姑娘被吓得瑟瑟发抖,硬生生咬着牙,才没有钻进被窝里藏起来的恐惧和瑟缩。
  有了畏惧,就会产生防备。
  这种防备感,或许会伴随一生。
  ——但此时此刻,无论阿树心里在想什么,都必须将对话进行下去。
  她现在有求于人,于是小心翼翼地抬起脸,眼巴巴问道:“我已经出来很久了,您今天可以带我回去吗?”
  被子里的右手暗自握成拳头,像是这样才能给她带来勇气。
  小姑娘安安静静地等待顾晏洲的回答,十足的乖巧柔弱。
  窗外天光大亮。
  宽敞的落地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蓝海。
  海面澄澈干净,波光粼粼。阳光洒在上面,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晕。零星的海鸥盘旋飞过,追逐着穿过白浪之上的水雾,又逐渐飞远。
  阿树这才意识到,从她昨晚在花园里晕倒,到现在起码过了一整夜了。
  房间内没有任何时钟,她的手机也早就没电关机了,一时之间不知道现在是早上还是下午。
  心里不由得更加焦急。
  按照阿树记忆里上辈子父母出事的时间线,她是第三日晚上悄悄回家的时候,发现父母遇害,家里飘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现在才只是第二日的白天,如果她今天能带着顾晏洲赶回家接走父母,那一切都还来得及。
  一定来得及。
  顾晏洲没有回头,淡淡道:“飞机申请航线最快要一个小时,现在是早上十一点,你可以下楼吃些东西。”
  阿树心里一喜,顾不上继续保持对顾晏洲的尊敬态度,脱口继续问道:“我们多久可以到家呀!”
  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语气太随意,又赶紧小声糯糯地解释:“对不起,顾先生。我之前没有来过安城,不知道坐飞机要花多长时间……”
  顾晏洲闻言,轻轻叹息一声,折身又走到阿树身边。
  这一次,他没有再掐住阿树的下巴,而是微微弯腰俯下身,隔着不远不近地距离,平视着床上明显神色紧张的小姑娘,试着安抚她:“晚晚,别怕我,好吗?”
  看到阿树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的举动,顾晏洲眼神一黯。
  他伸手,将阿树藏在被子底下握成拳头的手拿出来,动作轻缓又不容拒绝,缓慢地将她五指摊平,不让她继续掐着掌心。
  声线平淡清冷,说出来的话却无比霸道强势:“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你如果总是抗拒我,我会很难办的。”
  阿树当然知道,顾晏洲说的交易条件,让她陪在身边,肯定不是让她在身边当个木头雕像,总是一脸惊恐不情愿的模样。
  但是——
  想让她讨好他?
  看到顾晏洲这样居高临下跟她说话的样子,阿树莫名心里起了一把火。
  估计是受了上辈子顾晚晚记忆的影响,阿树这一瞬间连心里的胆怯都忘记了,露出平日里撒娇时候最熟练惯用的那副干净漂亮的笑脸。
  她仰着脸,双手拥着被子,挑了个顾晏洲绝对会喜欢的称呼,故意压着嗓音甜甜地说:“哥哥,我有点怕生,以后不会这样了。”
  哥哥……
  顾晏洲脑中“轰”的一声,差点没站稳脚步往后退了一步。
  硬生生维持住面无表情的脸色,轻轻咳了一声,恢复了半晌,才状似轻描淡写:“嗯。”
  阿树离得这么近,当然没错过顾晏洲身形微晃的模样。她甚至注意到,一脸冰冷的男人此时耳根发红滚烫,红色甚至蔓延到脖颈衣领之中。
  顾晏洲还挺白的,而且五官真的好好看……
  阿树盯着顾晏洲的脸,竟然走神了一瞬。
  美色误人。
  醒醒!
  阿树赶紧眨眨眼,不敢流露出自己扳回一局的喜意。
  她已经发现,顾晏洲很喜欢看她娇滴滴撒娇的模样,毫无抵抗力。
  于是继续装乖巧:“哥哥,家里有手机充电线吗?”
  顾晏洲站直身体,眼神不经意对上阿树那双亮晶晶的圆眼,干净无瑕的眼底盈满了他的倒影。
  顷刻间,像是被烫了一下,仓皇避开视线。
  他低低说道:“在床头理线盒里,你自己找。”
  说着,转身匆匆离去。
  莫名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阿树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眨了眨眼,自己都有点意想不到的意外。
  她好像,真的,找到了一秒瞬间通关的攻略捷径啊。
  阿树摸了摸下巴,忽然觉得顾晏洲好像和想象中顾氏财团高冷总裁的模样不太一样。
  他是真的不怎么可怕。
  亏她最开始的时候还怕的嗓音都发颤。
  只不过阿树一直没想通,也觉得无比神奇的一点是——无论是上辈子的顾晚晚,还是现在她自己,似乎都能很轻易就让顾晏洲露出和平常在外人面前不一样的面孔。
  她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两只眼睛,一张嘴。
  家里破产到被人追债,高中毕业没钱没势,除了一张还算不错的脸,并没有比其他人有任何特别之处。
  但她那张脸根本不足以吸引顾晏洲。
  暂不提他自幼长在顶级财团,身边接触过形形色色数不尽的美人,总有些人长得比阿树还要好看。更何况他自己那张脸,堪称精致完美到挑不出一丝错处,连阿树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容貌绝对不是吸引他的理由。
  阿树不是真的单纯到没有脑子的傻白甜,她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上想要获得任何东西,都需要有相应的付出。
  哪怕不是及时性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但未来总有一天需要她支付曾经的报酬。
  因此,哪怕阿树看出,顾晏洲在她撒娇的时候,会变得一点儿也不像豪门霸总那样的冷酷无情,甚至会露出几分羞涩和不知所措。
  她也不会真的就此放下戒心。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
  顾晏洲必有所求。
  -
  私人飞机很快就来海滩接阿树和顾晏洲,然而航行路上遇到了大暴雨,不得不迫降在另一个城市,直到两个小时后才重新起飞。
  等两人到达阿树小区楼下时,已经临近深夜。
  街边路灯昏黄,飞蛾绕着微弱的光线到处扑腾。偶尔远处有一两声野狗的叫声,除此以外一片寂静。
  六月初的天气不算太热,但巷子狭窄无风,行走起来难免有几分燥热。
  顾晏洲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装,安静地走在阿树身边,任由阿树带路往家里走。
  阿树余光里扫见顾晏洲西装上精致的袖扣,雅致低调的蓝宝石在暗夜里熠熠生辉,显然与周遭脏乱混乱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低着头,咬了咬下唇,心里生出几丝不好意思:“对不起,巷子实在太窄,没法让车子开进来。”
  司机将车停在巷子口后,阿树本来打算给父母打个电话,让两个人出来和顾晏洲见面。倒不是她攀炎附势,在顾晏洲面前卑躬屈膝,而是她一直清楚自己的位置。
  ——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
  整件事本来就是她求着顾晏洲帮忙,他愿意亲自来,而不是只随口吩咐下属去办,已经让阿树感觉到诧异了。
  顾晏洲神色淡淡,“没事,我要和你的父母做交易,本来就该正式一些。”
  和父母做交易?
  阿树愣了一下。
  两人走到居民楼下,阿树率先走上了两节台阶,闻言扭头看向顾晏洲。
  小姑娘已经接连着几天没休息好,反应难免有些迟钝,看起来呆呆的,又十分可爱。
  顾晏洲站在楼道入口,头顶晕黄的光线忽明忽暗。
  狭长的眼睑微垂,睫毛在眼下印出一道阴影。
  他微微勾了勾唇角,似是心情颇好,“我替你父母还债,作为回报,他们要将你交给我,从此以后与你再无干系。”
  “可是——”阿树疑惑地皱皱眉,不解地问:“我成年了,已经不需要监护人了呀?”
  她以为顾晏洲要和上辈子一样,认她做妹妹。但上辈子顾晚晚被修改了记忆,从一开就以为自己是顾家收养的孤女。
  而这次阿树并没有失去记忆。
  法律上不承认收养一个成年人这样的行为。
  顾晏洲对上阿树明澈干净的眼瞳。
  此时楼道里正好光线暗下去。
  阿树短暂的什么也看不见,便错过了顾晏洲此时看向她的神色。
  男人不再是一副清冷寡淡的模样。眼里快速闪过一道热切的暗芒,像荒原上一头孤狼盯上了自己的猎物,目光里满是势在必得的野心。
  他慢条斯理地说:“你要嫁给我,晚晚。”
  灯光应声而亮。
  嫁给他?
  阿树彻底呆住了。
  好半晌,她才将自己离家出走的脑子找回来,结巴了半天,一副难以置信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纠结模样。
  “你答应好要永远陪着我的,不是吗?”
  阿树张了张嘴,下意识想反驳,但又觉得顾晏洲说的没毛病,她的确亲口答应了他的交易条件。
  只不过当时他没说清楚,她也没问清楚。
  先入为主的认为,陪着他,是当妹妹一样呆在他身边。
  阿树有点懊悔,隐约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没长脑子的小绵羊,呆呆地跳进了狡猾的黑狼早就设立好的圈套。
  但现在也不能反悔了。
  而且——阿树扪心自问,她其实也没有那么不情愿。
  如果忽略顾晏洲周身生冷勿近的气质,单论长相而言,他长得一副堪称倾国倾城的样貌,身量高挑精壮,容貌俊美无双,电视里最帅最酷的明星偶像都比不上他。
  再加上上辈子记忆里,顾晏洲对待顾晚晚的态度,宠溺的无边无际,几乎连天上的星星都能亲自摘给她。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毫无底线的宠爱,只会对顾晚晚一个人。
  阿树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从小还经常喜欢看各种言情小说。现在面对顾晏洲这般独一无二的男人,要说她真的丝毫不动心,那肯定是假的。
  但小姑娘还保留着几分理智,迟疑犹豫着没有说话。
  直到听到顾晏洲的下一句话。
  清冷低沉的声音里满是温柔缱绻,比夏夜天上的繁星还要让人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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