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子的穿越历程之四(快穿)——对酒以歌
时间:2021-11-13 00:23:26

  两人分别在太师椅上坐了,书童进来倒了茶水,放在桌子上。
  张秀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转头望向王夫子。
  “贤弟,刚才我从南方过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在搭戏台子,可是有人家有了喜事?”
  “这倒没有。”王夫子摇了摇头。
  “哦?那是?……”这凭白无故的,怎么有人来搭戏台子了,这都是要花银子的好不好。
  王夫子脸色微微一红,“这是我的爱徒,陈文的小舅子为了庆祝咱们今天举行文会,特地请过来的。”
  张秀才当下一口茶喷了出去。天呐,这文会和戏班子,这是哪跟哪儿啊?
 
 
第6章 收拾黑心姐夫(六)
  一看张秀才这副表情,王夫子的脸更红了。他再次深深地觉得,他们这种文人,和普通的百姓之间,想法还是有壁呀。壁还挺厚呢。
  “唉,甭提了,原本我也不想的。我也是今天早上搭戏台子的人都到了才知道这事儿。”其实他也觉得这两者不太搭啦。这不是被人先斩后奏了嘛。
  “只是,毕竟是阿文的小舅子,总要给陈文面子的。”你也悠着点吧。好歹给解元老爷些面子。
  张秀才本想再取笑两句,一听是解元老爷的小舅子,当下把话咽了回去。
  好歹看陈解元面上。
  只是,文人聚会,历来,听说过红袖添香的,听说过歌舞助兴的,哪有唱大戏的?
  这说起来,好说,它不好听啊。
  太不文雅了些。
  只是,平日里,大家听戏的机会比较少,一般是大户人家家里有大喜事,才会特地请上个戏班子来唱个一两天的。或者哪个村里庙会,乡绅大户的合着出些热闹热闹,说来都算是当地的盛事了,恨能让大家说上半个月的。
  不出意外,现在十里八村里得了消息的乡亲们应该正在往这里赶。
  他来的时候,也是跟相熟的人都说了的,是去赴王夫子的文会的。到时候晚上回家,别人问起来,大家都去听戏了,你这文会开得怎么样啊?这叫他怎么说?
  现在戏还没开,这锣鼓声就不绝于耳,等戏正式开唱了,到时候戏鼓声,人们的叫好声,混合起来,只有更嘈杂的。这文会哪里清静得了哟。
  这开文会,旁边一片嘈杂,知道的,说是有人献殷勤用错了方法,不知道的,还以为故意砸场子的呢。他又跟着有什么面子不成?
  想到这些,张秀才不由眉头一皱。
  好在方法总比困难多。张秀才眼珠一转,不由灵机一动,“我说贤弟为什么要让我来参加文会,原来是邀请我来听戏啊。说来,这几年确实没有好好地听一场戏了。今天,还要借贤弟的光了。”
  张秀才也不是瞎说的,他能考中秀才,家里自然是读得起书的。但要说家境多殷实,还真算不上。小时候,看到三里五乡的哪里有唱戏的,还和小伙伴们成群结伙地一道去看戏,等后来考上童生,就有些自重身份,不愿意和人在一块挤了。
  如今,这里戏台子都搭起来了,看也得看,不看,难道听着外面喧闹声开文会去?
  听张秀才这么一说,王夫子也是一楞,他还以为张秀才是说反话,讽刺他。不过转念一想,张秀才还不至于在这种事上得理不饶人得尖酸刻薄。
  “不错,张兄平时钻研学问,也总该找时间松快松快。正好有此机会,就想着,请张兄过来热闹热闹。”
  王夫子正道说道。
  说法这么一换,别说,先时的尴尬立马就没了。也省得让人取笑,文会配大戏,不伦不类的,贻笑大方。
  没错,他请大家过来,就是为了听戏来的。
  “还要多谢贤弟了。”张秀才拱了拱手,两人相视一笑。
  一回生,二回熟,等到第二个客人惊奇地问起,外面怎么这么锣鼓喧天的时候,王夫子已经熟练地解释起来,他就是特地来请大家听戏的。
  客人也非常惊讶,不是……来举行文会的吗?怎么改听戏了?
  张秀才就在一旁帮着描补了,“好久不见,王贤弟也是想找个机会,大家一起聚一聚。也是周四公子有心,知道后特地请了个戏班子,让大家乐一乐。“
  王夫子郑重点了点头。说得太好了,就是这样。
  王夫子的这个文友,也是个秀才。和王夫子一样,考了多少年举人也没考中。要说做学问这块儿,还真不是什么三个臭皮匠就能顶个诸葛亮的事儿。好吧,孔老夫子确实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可这句话后面还有两句呢------“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三个屡试不第的秀才,搁一块儿再怎么探讨,多半也很难有所精进,估计就是归到“不善者”那一类的。
  大家彼此也明白这点,他们来赴约,还真不是为了什么学问。以文会友,多半也就是真的会友了。
  既然如此,是文会还是听戏,就不那么重要了。
  “哦,原来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客人马上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有眼色的,有位刘秀才一听说是邀请他们来看戏的,当下就震惊了起来,一脸目瞪狗呆。
  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啊。
  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好在这样的场景持续时间不长,马上张秀才就来打圆场了。只见他笑呵呵地上前,一把拉住刘秀才的胳膊往屋里带。
  这事真没必要往里深究啊。要是真较真的话,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又有什么面子不成?
  说好的是来参加文会,结果,文会旁边出一台唱大戏的。这还怎么开得下去?
  要是别人请来的戏班子,他们还能骂一骂,说对方做人不讲究啥的给自己挽挽尊。只是,这是王贤弟的爱徒
  新晋的陈解元家的小舅子为了王贤弟亲自安排的。说来这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不管怎么说,坚决不能让人知道真相,毕竟这事说出去太尴尬了有没有。一个听戏,这事就含糊过去了,到时候还能痛痛快快地听场戏。到时候里子面子全有了。
  不能和自己过不去啊。为了自己的面子,上吧。
  “刘兄,好久不见了。”张秀才暗暗捏了捏刘秀才的手。行啦,别这么惊讶好不好,听戏也没什么不好的。很有牌面儿的好不好。
  刘秀才只是当下没反应过来,接到张秀才的暗示后,也缓过劲儿来。既然王贤弟说是听戏就听戏吧。也没什么不好的。被人邀请听戏,也是件很体面的事了。
  大家到的差不多了,周安才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王家。
  “王夫子,文会开始了吗?我没来晚吧?“周安羞涩地后冲大家拱了拱手,连忙问道。
  周安话音刚落,空气突然凝滞了起来。屋里的王夫子和几位文友也都楞在当场。
  过了一会,众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王夫子。
  这……不是说好了吗,是来听戏的。听戏的,听戏的。怎么又成文会啦?
  大家刚统一了口径,就来个拆台的,还是个重磅拆台的。这叫大家情何以堪嘛。
  王夫子也是郁闷得不行。坏了,忘记让书童去跟四公子说一声了。瞧这事闹的。真是……这算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一家人啊。
  周安一看大家的眼神,也明显感觉到了,好像哪里不对。
  他用询问的眼神望向王夫子。咋回事儿?
  这时候,张秀才就出来圆场了,只见他从容地端起茶杯,用杯盖拂了拂茶水,喝了一口,又从容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温温一笑。
  “周四公子,知道今天有大戏,我们几个酸秀才也是要捧一捧场的。”我们来听戏的。懂?
  周安心说,这帮人终于回过味儿来了啊。
  他还以为这文会得勉强开下去呢。
  “那可是再好不过。”周安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正好戏台子搭好了,过一会就要开演了,有请几位先生移步。”周安伸出右手,做个欢迎的姿势。
  几人矜持地点了点头。从坐椅上站了起来。
  王夫子唤来家中的仆人,吩咐搬几把椅子过去。仆人领命搬着椅子跟在王夫子几人身后往家门外走。
  到了戏台子的地方,戏台下面已经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
  这年月,村里也没什么太好的娱乐项目,戏台子一搭起来,说是盛会也差不离了。不只本村的能到的都到了,就是外村的,知道消息的能来的也都赶过来了。
  戏台子最下面居然还有几个小贩,卖糖葫芦的,卖炒瓜子的,卖糖瓜的,生意也都不错。
  大家脸色就是一黑,这……人都满了,还能挤进去吗?
  只见周安冲小厮阿砚使了个眼色,阿砚把右手高高地举了起来,“大家让一让,让一让,东家来了,东家来了。”
  阿砚这一嗓子下来,全场安静了一秒,随即人潮向两边涌去,还真给让出了一条路来。
  大家心里再怎么不乐意,也都明白。这东家要是不开口,这戏估计就开不了场啊。他们这大老远的一趟,就白来了。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啊。
  见此情景,王夫子不由有些得意。说起来,今天这戏,他也算半个东家啦。果然,大家伙儿还是懂得要给东家面子的。
  几人选了戏台不远的地方停住了脚,这个地方,算是正对戏台中间,不远又不近,视线正好。
  王家的仆人把搬着的椅子放了下来。几人落了座。虽然外面有些挤,但是他们跟前那块儿地,大家还是自觉避开了。
  现在王夫子几人和周安也都到场了,周安挥了挥手,示意可以开场了。
  戏班子得到示意,马上拉开了大幕,演出算是正式开始了。
  “今儿唱的哪出戏啊?”王夫子突然想起来,把嘴凑进旁边的周安耳朵边上问道。
  “《斩驸马》”周安答道。
 
 
第7章 收拾黑心姐夫(七)
  “扎驸马?”没听过哎。王夫子在心里嘀咕着。
  不过,为了不让人觉得自己见识少,这话王夫子并没把话说出来,而是淡定的端起旁边桌子上的茶杯,用杯盖拨了拨茶水,然后抿了一口。
  周安做事还是很周到的,桌子,椅子,果盘,瓜子,糕点,茶水都准备得妥妥的。
  几位秀才坐在正对着对台中央的位置,悠闲地喝着茶水,吃着糕点,这演出就要开始了。
  戏台上,大幕缓缓拉开后,音乐响起,一个身穿官服的老生迈着矫健的步伐闪亮登场了。
  “好!”底下大家一片叫好声。大家平时看戏的机会也不多,村里也好久没唱过戏了,好不容易来一个,出场叫个好,也算是捧个人场,表示欢迎的意思。
  几个秀才捧着茶水相视一笑。看戏的这么多人,他们在戏台下面正中央能有个好位置,还有桌子椅子茶水瓜果糕点的伺候着,也是件很有面子的事啦。
  戏文是周安写的,某朝代有位清官姓刘,人称刘青天。职位么,帝都府尹。有一天,接了个状纸,是一位妇人状告自己的丈夫陈坦。
  陈坦进京城科举,中了状元后被招为驸马。为了掩盖自己曾经结过婚的历史,陈坦派出杀手对妻儿进行灭口,关键时刻,一位路过的侠士路见不平,救了妇人一命,还帮忙抓住了杀手。陈坦并不想让公主知道他的过往,所以派杀手的事也是瞒着公主的。自然杀手的质量也不怎么样,远远达不到死士的要求,一拷打,就全招了。妇人这才知道,杀手居然是陈坦个狼心狗肺的派来的。
  于是,在大侠指点下,妇人写了状纸,状告陈坦欺君之罪。这不明摆着嘛,皇上肯定不知道陈坦已经在老家娶妻生子了,不然,堂堂公主,金枝玉叶,想求娶的人能排上三条街,何况嫁给一个二婚头呢,这个二婚头还没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
  好吧,既然能当上状元,确实文采也算不错,可朝廷每三年就能量产一个,状元真的是不怎么新鲜,官场上状元混得坎坷的多了去了。
  最起码对皇家来说,状元真的就是一个廉价的流水线产品,不稀罕。
  既然如此,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陈坦欺瞒了皇家,没有说他已经成婚的事。
  刘青天接过状纸,头都大了。这……这个状子涉及到的人可就多了。公主,公主的家长是皇上和皇后太后,以及一大堆皇亲,关乎到皇家颜面。这……这事麻烦啊。实在是不想沾这个麻烦。
  出门右拐,隔壁那条街就是皇宫,登闻鼓就在那儿。想告状,请趁早。好走不送。
  没想到妇人也来了脾气,说没想到堂堂刘青天,居然徒有虚名。做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提醒刘大人要不忘初心。
  刘大人解释说,这事事涉皇家,他管不了。
  妇人据理力争,说她被暗杀,就发生在京城,她到帝都府尹打官司绝对没走错地方。正在这时,一位百姓敲锣打鼓地来给刘大人送“刘青天”的匾,感谢刘大人为自己主持正义。
  看着百姓感动的模样,刘大人很受触动,接下了妇人的状纸。并着人去拿驸马过堂。
  陈坦见到帝都府的衙役,大吃一惊。一问才知道,被原配给告了。当下为自己喊冤,并且说自己问心无愧,愿意到帝都府当面对质。
  陈坦跟着衙役到了帝都府。大堂上,陈坦见到了自己的原配,也就是本案的原告。
  在陈坦的嘴里,原配是对自己爱而不得的怨女,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想着毁了自己。事实上,他们只是一个村的,平时真的不太熟。
  陈坦不怕刘大人去老家提证人。如今,他可是驸马,皇上的女婿。是要一个皇亲国国戚的族人,还是要一个犯了欺君之罪的族人,族人自然知道该怎么选。
  至于乡里其他人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来他们该明白,如果站出来指证他,但使没把他搞死,他肯定要报复的。就问问他们怕不怕。这人嘛,行事之前总要多想想家人的。
  一般被告,特别是刑事案件,好多被告一上来都是要吃一顿杀威棒的。衙役们分列两旁,拿棍子敲地,高喊着“威----武。”先给你个心理威压,再打一顿,基本上就差不多了。该撂的就都撂了。
  不过驸马显然不是普通人。打肯定是不能打的,不仅不能打,吓也不能吓。万一驸马就地晕倒,妥妥的碰瓷成功啊。不过,既然喊驸马来过堂,肯定不是只为了走过场的。帝都府也有审案的老手,肯定是要问一些问题的。这些问题暗藏玄机,里面带勾子,稍不注意,就会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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